小滿即安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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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說著咂咂嘴:“現(xiàn)在金子貴了,比以前翻倍,你拿去賣了?!?/br> 喻即安一愣:“……為什么要賣?家里出什么事了?” “賣了就有錢裝房子了嘛?!崩咸托牡?,“本來是打算留給你結(jié)婚用的,但是你既然這么孝順,我們就把它用了吧?!?/br> 喻即安:“……”感覺哪里都不對勁。 但他還是答應(yīng)了,還認真地跟老太太說:“您不用特地給我存錢,我討老婆應(yīng)該自己討,爸爸已經(jīng)幫我給了一大半首付了。” 其實如果喻即安真的很缺錢,他完全可以走另一條路——人才引進。 去容城隔壁一個有政策的城市,以他的學(xué)歷和工作經(jīng)驗,完全可以升職加薪,還有購房補貼,甚至他的配偶如果有碩士及以上學(xué)歷,還可以解決工作。 但他舍不得,容城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生活了三十年的老房子雖然這不好那不好,但充滿回憶,父親和奶奶在,老師和同門也在,同事們都相處愉快,他的根在這里。 他也喜歡這種安穩(wěn)和平靜,愿意盡自己的努力維持住這一份安穩(wěn)。 老太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伸手摸摸他的頭,笑著道:“好,奶奶就知道,小安是最棒的?!?/br> 喻即安笑起來,笑容還是靦腆,有些不好意思。 ——他早就不習(xí)慣被人這樣摸頭和夸獎了。 他抱著生銹的月餅盒陪老太太回荔憬花園,路上還問:“要不我陪您去買個保險箱吧?放月餅盒里容易丟?!?/br> “搞這么麻煩干嘛,都要賣了,月餅盒多好用?!崩咸芙^。 喻即安訥訥:“可是……那要不我?guī)湍銚Q一個月餅盒?” “那可以有,不過你家有月餅盒?”老太太反問。 喻即安還真就認真想了想:“我問問梁小姐有沒有,她肯定有辦法的?!?/br> 老太太:“……” 老太太原本以為他是說笑,結(jié)果沒想到,他還真就去問梁滿了。 剛回到家,凳子都還沒坐熱,他就去敲隔壁的門。 梁滿來開門,臉上一片黑色,嚇得他當場倒退兩步:“……梁小姐?” 梁滿嗯嗯地應(yīng)了聲,含糊地問:“有什么事哇?” 喻即安確認了是她,便好奇地湊上來:“面膜么?” “清潔面膜,怎么了?”梁滿還是含糊地回答道,甚至問他,“你也想來一片嗎?” 喻即安立刻搖頭,說明來意:“請問你知道……嗯、就是,你有不用的月餅盒餅干盒嗎?” 梁滿覺得很奇怪,也沒說有還是沒有,就問:“你要干嘛?” “裝金條?!庇骷窗埠敛华q豫地道。 梁滿一愣:“……裝什么?金條?這是什么新鮮的吃食?” 她完全沒敢往那種金條上去想,因為沒有人會這么傻逼地告訴外人我家有金條,沒有! 但是喻即安呢,是一個有點與眾不同的人,因為……他就是那個會告訴別人他有金條的人…… “不是吃的,是金條,投資金條,100克一根那種……誒?” 他的問號和梁滿臉上的面膜一起落地。 走廊燈光下,梁滿的臉上一片水光,那是面膜殘留的精華液,還有一滴正順著下頜低落在她衣襟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喻即安:“……這是我不花錢就能聽的消息嗎?!” 喻即安望著她,眼神清澈:“為什么不能,我明天就會賣掉的。” 梁滿:“……”感覺哪里都不對勁。 不是,“你明天就賣了,還要什么月餅盒,金店會因為月餅盒比較好看就多給你幾塊回收費嗎?” 喻即安道:“沒關(guān)系,以后還可以繼續(xù)裝新的。” 梁滿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心里有一句mmp一定要講! mmpmmpmmp喻即安你這個大傻逼! “財不露白懂不懂啊你?!” “你是真的不怕賊惦記啊?!” “你給我等著,我今晚就去撬你家門鎖!” 梁滿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吐槽直接就說出來了,一句接一句。 喻即安從一開始的懵逼,到后來竟然笑了起來。 梁滿被他笑得發(fā)毛,也有點莫名其妙,于是停下口,試探著問道:“你剛才開玩笑的吧?” 喻即安卻搖搖頭:“不,我說真的。” 梁滿:“?” “我只告訴你,沒有也不會告訴別人?!彼麨樽约恨q解,“告訴你是因為你可信,你是個好人,而且……” 他頓了頓才繼續(xù):“是為了老房子裝修的事,奶奶終于同意了,才會讓我去當金條,回頭我要來找你幫忙裝修房子的,可以……收便宜點嗎?” 問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笑一下,眼睛竟然還彎了彎。 梁滿:“???” 好家伙,原來這是來薅她羊毛的,要是她不答應(yīng),那她就不是好人唄? 呵,詭計多端的男人! 還是個詭計多端的好看的男人,可惡! 梁滿張口結(jié)舌,半天才合上下巴,抹了把臉,轉(zhuǎn)身道:“等著?!?/br> 喻即安應(yīng)了聲好,看她轉(zhuǎn)身進去了,就站在走廊上往外看,可以看到小區(qū)其他樓棟各家各戶的燈光。 以及不知道哪家傳來的:“寫作業(yè)啊看我干嘛!我臉上有答案嗎!” 以及夫妻吵架:“你下次再喝成這個樣子就給我死在外面!應(yīng)酬應(yīng)酬,缺了你地球不會轉(zhuǎn)了是嗎!” 梁滿洗完臉拿著一盒蛋卷出來時,就見他正靠在欄桿上,微微歪著頭,很認真地在聽這些外面的雜音。 她清了清嗓子,把這人的注意力拉過來。 然后問:“這有什么好聽的,你有點八卦哦?” 喻即安用他那雙漆如點墨的眸子看向她,語氣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我發(fā)現(xiàn)在家里聽不到外面的這些聲音。” 梁滿噗嗤一下笑出來,說:“關(guān)門關(guān)窗開空調(diào)了吧?那你肯定聽不見啊,我裝修的時候特地裝的隔音玻璃,還做了很好的隔音措施。” 喻即安恍然大悟,“難怪,住著很安靜,像圖書館,很適合……學(xué)習(xí)?!?/br> 梁滿不知道怎么接這話才好,她可沒在圖書館住過。 “月餅盒沒有,蛋卷盒有,把蛋卷吃了,盒子就可以用了?!绷簼M把手里的蛋卷遞過去,再遞給他一把小鎖頭,“會安裝的吧?給你的金條裝把鎖吧你!” 喻即安一臉感激:“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 笑得跟個……似的,梁滿忍不住扶額。 她想吐槽他,卻又在看到他臉上全然的信任時不自覺地軟了語氣:“別再告訴其他人你有金條,藏好點!” 喻即安沖她認真地點頭保證:“聽你的?!?/br> 然后說:“我明天來找你商量裝修的事?” 梁滿想了想,道:“周末你值不值班?不值班的話你直接帶我去你家看看吧?!?/br> 喻即安沉默,擰著眉仔細回憶了一下排班表:“周日下夜班,就那天?” “可以,就那天吧,你帶我去看看,我們邊看邊聊?!绷簼M點頭答應(yīng),又提醒他,“找靠譜點的金店回收?!?/br> 喻即安一聽這話,立馬就順桿爬問道:“你認識人多,有介紹嗎?” 梁滿:“……”薅我羊毛薅上癮了是吧?。。?/br> 她死魚眼似的盯住喻即安,喻即安就跟沒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波動似的,還沖她眨眼睛,笑了一下。 看起來毫無戒心,并且非常信任她。 扮豬吃老虎。 梁滿迅速地在心里下了個判斷。 然后沒好氣地道:“要我介紹也行,收介紹費,一千塊一次!” 嚇死你,哼哼! “好,成交?!庇骷窗惨稽c猶豫都不帶有的,立刻點頭同意。 梁滿:“……” 她罵罵咧咧地關(guān)門回屋,甚至對著空氣揮了兩下拳頭,這才拿過手機聯(lián)系相熟的金店老板。 “蘇老板,最近哪里發(fā)財啊……哎呀怎么會呢,我不信,現(xiàn)在黃金漲成這個樣子,你不賺錢誰賺……哈哈哈,確實是有事相求,你那邊金條的回收價怎么樣啊……比國際金價少十塊是吧,行行行,我有個朋友要出點……啊不清楚,到時候問問,估計有個一兩百克左右吧……” 她一邊同熟人寒暄,一邊在心里問候喻即安。 喻即安回到自己這邊,跟老太太說:“搞定了?!?/br> 老太太看他一臉滿意的神情,懷里還抱著盒蛋卷,嘴角抽了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好奇怪,才幾天吶,她大孫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一個大男人,找女孩子解決問題,還找得這么理直氣壯,合理嗎? 喻即安的那個胰腺癌病人最后還是沒能撐過三天,在姜伍值班的當天夜里,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又開始大量嘔血,凌晨四點整,宣布死亡。 第二天,早交班完畢,陳主任詢問了幾個病人的病情之后,目光轉(zhuǎn)向喻即安:“即安,你的17床,中午做一個死亡病例討論。” 喻即安點頭應(yīng)好,臉上看不出任何傷心的痕跡。 或者說,除了剛接觸臨床的學(xué)生面露不忍,其余人都沒太多表情。 他們就是這樣一群人,冷靜到近乎于冷漠,從不對病人投入過多感情,而喻即安,是個中翹楚。 死亡病例按規(guī)定由科主任主持討論,喻即安匯報病情、診治及搶救經(jīng)過、死亡原因初步分析及死亡初步診斷等相關(guān)內(nèi)容,討論內(nèi)容形成記錄,還要上報醫(yī)務(wù)處備案。 待這份病歷歸檔,也就到了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