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5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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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卿禾翹起小拇指。 絲毫沒有自知之明。 “也不是我說你,丁點小事就鬧脾氣,jiejie這點還是得多學學我的寬容大度?!?/br> 崔絨:…… 有一種沈婳在她面前的壓制。 真是該死啊。 ———— 這邊,邵卿禾一走,沈婳起身,毫不猶豫的去了書房。 書房光線充足,時不時有案卷翻動的聲響。 崔韞身姿頎長,正立于窗前。巖巖若孤松獨立,淡淡皎如玉樹。 聽到動靜,他抬眸朝外看去??辞鍋砣撕螅鋮栦h銳的眉宇舒展軟化開。 她毫不猶豫的出賣女兒:“阿映藏糖了?!?/br> 崔韞不無意外。 “我回府時,周家郎君請了安?!?/br> “那你快去搜出來?!?/br> 她思來想去,這糖太好吃了,她應該全要的:“我給你把風?!?/br> 可她卻義正言辭。 “小女娘就該少吃糖,前幾日還鬧牙疼,我是不愿慣著她的。” 崔韞被她拉著走。 “也不知藏那兒了?!?/br> 入了屋后,沈婳上下打量。 崔韞目光梭巡一圈,抬步朝一處而去,只見他取過柜子上邵卿禾年前從沈婳那邊要來的紅釉瓷柳葉瓶。 從中倒出四顆糖來。 他也不過是猜測,沒想到還真是。 母女藏物件,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想到了什么,他沒忍住悶笑一聲。見沈婳走過來,剝開一顆喂她。 沈婳含住,像是惆悵:“她回頭只怕要鬧了?” 崔韞知道她要聽什么:“我拿的,與你何干?” 見沈婳眉眼彎彎。 他又道。 “當你郎君,總要做出犧牲。” 第517章 (平行)最是守諾! 赤城。 崔柏閱兵點將時無故暈厥。 “少將軍兩月前落下的傷早已結(jié)痂好全,身上并無不妥。脈搏強而有力更無異樣,下官實在束手無策?!?/br> 軍醫(yī)朝身材魁梧的崔旸稟明。 崔旸的眉狠狠擰起。去看簡陋榻上躺著毫無意識的崔柏。 這事實在蹊蹺。 他懷疑有人在崔柏身上下了不干凈的手腳。 崔旸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劈向常年跟隨崔柏身側(cè)的小將穹空。 “他這些時日,可有見過什么人?” 穹空自不敢隱瞞:“眼下并無戰(zhàn)亂。少將軍常年宿在軍營,除了練兵,便領(lǐng)著將士幫著百姓開墾荒地?!?/br> 赤城這邊,崔家是有封地的,賜下的府邸,卻沒有半點人氣。別說少將軍,就連將軍自己都甚少過去。 正說著,穹空想到了什么。 “對了,昨兒夜里,少將軍見了云游而來的三清道長?!?/br> 兩人的對話崔柏自然沒聽成。 無人可知。他的魂魄很輕飄出身體。被一陣風吹起。卷入一道深不見底的漩渦。 耳邊充斥著不絕的喪樂和哭啼??罩械脑瞥蓤F成團被暈染的似緋似血。 兩架棺槨用最高的儀式運入盛京。 烏泱泱的百姓自發(fā)跪在道路兩側(cè),淚流滿面做以哀悼。 崔柏不明這是誰死了。可能得以此等陣仗。自然身份不凡。 這是盛京的街道,他的魂魄不受控制的跟在送喪隊伍身后。 身側(cè)的那些人長途跋涉。一個個鞋底早就被磨破了。腳指間血rou模糊。 他看過去。 其中……有幾個熟面孔。 是他見過的赤城人! 而此刻,棺槨抬入了他最熟悉的陽陵侯府。 崔柏一時間渾身冷汗,瞳孔劇縮,他瞧見日思念想的喬姒著粗麻布喪服。 她瘦了很多,面上沒有半點血色。挺著大肚子,看著讓人心驚。 喬姒卻跟丟了魂般,眼兒不眨,沒有半點反應。 崔太夫人靠著拐杖才能堪堪站穩(wěn),哪兒還有往昔的神采。 她喃喃一聲。 “我崔家子都是好樣的。無愧于蒼生,無愧于官家?!?/br> 拐杖直敲打地面,崔太夫人終究崩潰大哭。 “就是不孝??!” 場面一度混亂,崔太夫人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喪幡靈堂設(shè)起,白燈籠高掛。 崔宣氏眼腫的不行,丈夫沒了,大兒子也走了。她的天,崔家的天也徹底塌了。 她后知后覺,其實,也沒那么恨崔旸。 那個人,只是不愛她罷了。 她愣愣的站著,沒半點知覺。而身側(cè)的喬姒卻一改往日的溫婉。失了智的沖過去,又被身后的嚇得不知所措的婆子攔下。 喬姒斥:“誰讓你貼的挽聯(lián)?” “那不是郎君絕對不是。” “他走時還好好的,月前還寄回了家書,婆母您知道的,信里他也已告知歸期。怎么就身隕了?” 她不信。 又讓她怎么肯信。 那冷冰冰的棺槨里頭躺著是她孩子的阿爹。 徹底陰陽相隔。 喬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家郎君英勇善戰(zhàn),同樣最是守諾!絕不可能騙我!” 腹痛,她指尖發(fā)白,渾身戰(zhàn)栗。 “大少夫人!” 只聽幾道驚呼,有液體從腿間滑了下來,她低頭去看,是刺目的紅色的鮮血。很快濡濕了下擺。 “阿姒!”崔柏恐慌上前,可他透明的的手穿透了喬姒的身體。怎么也觸摸不到她。 他徹底淪為一個看客。 他看見穩(wěn)婆驚悚不已:“血崩,為血崩之狀?!?/br> 穩(wěn)婆清楚這一胎意味著什么,可喬姒怔怔的看著床頂。她在求死。 “早產(chǎn)大出血,胎位不穩(wěn)。只怕……”她頂著壓力。 這種情況,便是保下一人,都是艱難。往前接觸的大多一尸兩命。 可若只能保一人,保誰?陽陵侯府這邊得給個決斷。 崔宣氏拉著喬姒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阿姒?!?/br> 她顫著嗓音:“這是柏哥兒唯一的血脈了?!?/br> “孩子出事,是崔家沒福氣,留不住她??赡闳舫鍪铝?,你讓我如何向他交代?” 宮里的御醫(yī)醫(yī)女全部趕來。 崔老太爺脊背彎曲,崔韞負著一身傷忍受著蠱蟲之痛,嘴角發(fā)白。 黑眸沉沉的落在御醫(yī)主身上。 “兩人,必須毫發(fā)無傷。若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