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3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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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br> 倚翠推門而入,手里提著茶壺。 茶水是她親自煮的,廢了些時辰。 “這荒僻山林,婢子聽聞,夜里恐又有飛蟲,便一并取了幔帳來,免得擾了您歇息?!?/br> 她是很周到的。卻不想第一眼瞧見的是崔韞。崔侯手里還把玩著娘子換下來的肚兜。 倚翠的嗓音越來越低,險些維持不住笑來。 她想……,她大抵來的不是時候。 崔韞神色淡漠。他將小衣朝袖口一收,去木凳前坐下,繼續(xù)喝茶。 茶水的味道不好,可他顯然不挑。 “進來吧?!?/br> 倚翠暈暈乎乎的放下茶壺,快速的將幔帳鋪上。做完這些,忙急急退下,不忘將房門關(guān)上。 沈婳也的確累了。 她語氣硬邦邦的:“你喝的是我喝過的茶盞。” 崔韞脾氣很好:“那我還給你?” 你怎么不說把小衣一并還給我! 沈婳存了一肚子的火,儼然她可以和崔韞徹夜爭議。 “你可知那藍衣少年郎是誰?” 沈婳一言難盡:“我想,我們應該先吵一架。” 雖然說床頭吵架床尾和,沈婳覺得,她和崔韞沒法合。 她就想吵架。 然后將人轟出去。 “他姓汪。若是沒記錯,豐州知府也姓汪。”崔韞道。 沈婳很沖:“我管他姓汪還是姓崔,便是他隨我姓沈,我都不在意。” 女娘愿意再給崔韞一次機會。 她剛沐浴,杏眼濕漉漉的:“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崔韞取過棉布,蓋到沈婳頭上,給她擦拭。 他沉思著怎么開口。 女娘奶兇奶兇的扒拉著他的臉。固執(zhí)的仰頭看他。 “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br> 他無奈:“我昨兒都在大理寺待著,得閑后,便追來了。一日沒用膳,也就適才吃了面食?!?/br> 沈婳抿了抿唇:“你明知我問的不是這事,不讓你擦了。” 崔韞定定看她一眼。 “行。” 他身姿頎長,朝屏風那處走去。 水還溫熱著,是女娘用過的,帶著濃郁花香。 崔韞也沒讓人去換,準備直接就著用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錯愕的女娘。 “去榻上等著,我洗完再慢慢同你解釋?!?/br> 憑什么讓她等? 沈婳剛擰眉。 “你現(xiàn)在就解釋!” 崔韞眼里翻涌著暗色,下一瞬,他把人拉至身前,不顧女娘反對,拉著她的手從胸膛往下。 指尖和布料輕磨。 “我思來想去,此事沒法解釋。” 帶動著她的手再往下。 這…… “感受到了嗎?” “它也同我那般心悅你?!?/br> 第383章 所以,你是不服管教? 沈婳昨兒睡的晚,一早客棧樓下便是嘈雜的說話聲,擾人清夢,她犯困不已的出了房門。 女娘眼兒含著水霧,捂住嘴淺淺的打了個哈氣。 她倚在欄桿處,就見一樓堂間坐著的小胖子。 女娘的意識再慢慢回籠。 豐州新上任知府。膝下唯一獨子,算著小她歲余。 即便不愿承認,大祁的律法便是向男子傾倒的,從不會對女娘生出半點偏頗。 如今的繡坊,沈瞿掌管是名正言順,她若直接搶了,反倒成了不正統(tǒng)。 可這繡坊就不該姓沈。 汪續(xù)確然可以…… 身后傳來咯吱的開門聲,昨夜去隔壁歇下的崔韞緩步而出。獨處時那勾人魂魄的郎君,此刻高不可攀如皎間月,面色冷峻。 “去用早膳,用了早些上路?!?/br> 沈婳再無昨日的渾身帶刺,她應一聲。下樓梯前腳步忽而一頓,轉(zhuǎn)頭去看身后的人。 “你那話說的,讓我覺得。” 她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緒。 “是吃飽了就送我上西天?!?/br> 崔韞:…… 甫一下樓。 坐了靠窗的位置。沈婳沒什么胃口,尤其見成mama端著藥過來。 崔韞正低頭看著衡州的輿圖。 女娘嫌燙,她捏著勺子攪動藥汁,趁崔韞不注意,舀了一大勺就往窗外倒。動作快的出奇。 成mama在一旁欲言又止。 沈婳得逞后眼兒彎彎。 頭上卻是一痛,對面崔韞卷起輿圖,生生敲打過來。 “絨姐兒喝藥都比你老實?!?/br> 沈婳駁:“她的藥定然沒我的苦?!?/br> “你也莫太高看她了,她是有人看管著,知道這藥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若是沒人看著,你且看她會如何?” 崔韞面上做恍然之狀。 “所以,你是不服管教?” 手上一空,藥碗被人取走,他就著勺子嘗了點味。男子微微一頓,苦澀足以讓人扭曲。 他卻面不改色。 崔韞喝了茶,這才溫聲道:“倒是難為你吃著?!?/br> 沈婳若有所思。 “好人做到底,你不如都給我喝了?” “左右是補身子的藥?!?/br> 藍衣小胖子正一眼不眨的看著。 汪續(xù)坐的遠,沒法聽清兩人的說話聲。 他只是從未想過昨兒個還欽佩沈婳不被三百兩而折腰,卻不想一夜的功夫,女娘便同那郎君一道用早膳了。 還喝一碗湯! 汪續(xù)起身,換了個位置,也總算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女娘在崔韞的注視下將藥全喝了后,鼓著臉,喪氣的不說話。悶悶發(fā)剝著崔韞剛遞上來的糖。 等掌柜將粥和小菜送上來后。 她看了眼菜,開始使喚人。 “春卷?!?/br> 崔韞將女娘眼皮子低下的春卷給她夾到碗里。 怎么!那道菜,你夾不到是么! 矯情! 汪續(xù)覺得他看錯了人。 他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啃著rou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