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3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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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五覺得,她得接上。 她面無表情的開口,帶著冷颼颼:“娘子扔的那些金銀首飾,都是我的?!?/br> 沈婳:……這沒出息的。 ———— 喬家在城外,一路緊趕慢趕,總算在晌午至。 喬父早已得了信,特此穿了身最好的衣裳,將院子上下打掃的干干凈凈,就連隔壁鄰居家養(yǎng)的豬,他都怕會(huì)熏著寶貝外孫女,連夜跑去給洗了。 等見了人后,他忙向崔韞招呼。 “快,快入屋。” “二公子,這次你可得留下用飯,我特地買了酒來,就等著同你喝上幾杯。” 崔韞極少喝酒,可他每次過來,總要陪上一陪。 “自然。” 院子不大,可五臟六腑俱全。 這邊寒暄畢,喬父又親自給沈婳倒了杯甜水。 “這是我在山里取的野生蜂蜜,娘子嘗嘗?” 沈婳連忙雙手去接。她行事乖張,卻偏偏對(duì)她村善意的人很是守禮儀教養(yǎng)。 女娘甚至沒有去挑茶碗的刺。 她喝了一口,眼兒微亮。 真甜。 等招呼好了人,喬父這才入了廚房,喬姒連忙進(jìn)去幫忙。 喬父殺著兔子,見喬姒容光煥發(fā),并無不妥:“那女娘很是不錯(cuò),她同二公子何時(shí)成親?” 喬姒有些意外:“我還沒同阿爹提,沈娘子同二叔的事,您是怎么知曉的?” “要不怎么說是親兄弟。他看那女娘的眼神,就和當(dāng)初姑爺看你一模一樣,我還能看不出來?” 說著,他垂下眼簾:“阿姒,你可知,為何二公子帶她過來。” 無須喬姒回應(yīng),他又道。 “你剛生下絨姐兒時(shí),我曾特地見了崔老太爺?!?/br> “當(dāng)年,我是有意帶你走的,即便有了絨姐兒,我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哪個(gè)父親不心疼女兒?你還年輕,正是花一般的年紀(jì),屋里沒有男人,便是有滔天的富貴又如何?” “那偌大的崔家是二公子的,絨姐兒又是女娘,大房氣焰已盡。盛京里的那些貴女,有幾個(gè)是好相與的,日后二公子若是娶了妻,被吹一吹枕邊風(fēng),焉知你會(huì)過什么日子?我比誰都清楚這一輩子太長了,卻只能沒日沒夜的熬。如何愿意見你一輩子守寡?” 他是沖動(dòng)的,即便不知崔家愿不愿意放人,可,他都愿意去試。 “崔家十年如一日,是來讓我放心的?!?/br> “鄉(xiāng)下人是從眼睛看人的,那女娘的眼眸很干凈?!?/br> “你啊,也別冤阿爹多事?!?/br> 喬姒一滯,竟不想是如此。 第318章 那……當(dāng)聘禮成不成? 回去的途中,女娘懷里抱著一罐野蜂蜜。 她抿著唇,卻在深思。 喬姒也是在年幼失母的,為何喬父不曾令娶? 沈婳這些年其實(shí)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告訴自己,沈巍很好。 也告訴自己,沈巍正值壯年,再娶也是應(yīng)當(dāng)。 可女娘抬眸,眼里充斥著不解:“你說,為何別的阿爹能做到的事,我的阿爹做不到?!?/br> 沈婳問的很輕:“他是真的愛慕阿娘嗎?還是愛過,但也可以輕輕松松的將這份感情給別人?” 崔韞一頓。他的喉嚨跟著緊了緊。 “你覺得是哪種?” 她茫然,手緊緊攥著崔韞袖擺,有些慌亂的往他身邊靠,只為汲取一絲溫暖。指尖泛白:“我也不知?!?/br> 她只是后知后覺,好像她壓根不懂沈巍。 記憶里被她強(qiáng)制按下的念頭正在瘋狂的搖擺,試圖沖出天日,將那些她刻意不去多思的事,暴露天地間。 “他當(dāng)年嘴里不說,可卻是想再生的。起先他能同我一道懷念阿娘,后腳卻也能去沈薛氏的屋,再后來漸漸的,有一年他還忘記了阿娘的忌日?!?/br> 因?yàn)?,那段時(shí)日,沈薛氏的弟弟出了事,他急著過去擺平。 沈婳那次可生氣了。 她孤伶伶去上的墳,燒著她準(zhǔn)備了多日親手疊成元寶形狀的香紙。 等日落時(shí)分,她回去后,沈巍還沒回來,女娘抱著空空的竹籃,就坐在沈府門前等阿等。 她等到的是,醉著酒被沈薛氏扶著的沈巍。 那時(shí)的沈薛氏可裝了。 “誒呦,漾漾,你身子不好,怎在外頭坐著?” 女娘惡狠狠的瞪著她,仿若是一只隨時(shí)能咬人的小獸。 沈巍一見她就笑了,他轉(zhuǎn)頭同剛?cè)⑦M(jìn)門的沈薛氏道:“她自幼就是如此,每回受了委屈,就坐在門檻這邊等我訴苦?!?/br> “來,同阿爹說說這次是怎么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還笑的出來? 沈婳覺得刺眼極了,她倏然站了起來,紅著眼:“我討厭你!討厭你!” 沈巍一愣,忙解釋。 “你這是怪阿爹身上酒味太重,熏著你了?” “是阿爹的不是?!?/br> “事兒解決了,今兒高興,免不得多喝了幾杯?!?/br> 沈婳說完,越來越低落。 而后,她聽到身側(cè)的男人道。 “五月初三,也快到了?!?/br> 沈婳驀地抬眸。 崔韞低頭看她:“你總不會(huì)還是一個(gè)人?!?/br> “那日,我陪你一道去上香?!?/br> 沈婳的心有一瞬間忘了跳動(dòng)。 總不會(huì)還是一個(gè)人。 簡簡單單的八個(gè)字,跨越了前世,更像一道無法避免的閃電,直直劈入她的心臟,卻一點(diǎn)也不疼。 反倒像江南水鄉(xiāng)的綿綿細(xì)雨,有些癢,也令人沉迷。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女娘不自然的彈開,她撩開布簾,努力用手扇著風(fēng),試圖平息那瞬間涌上來的紅暈。 女娘很刻意的轉(zhuǎn)移話題。 她問:“你可要回大理寺?” “先送你回去。” “那我得先去趟布莊。就在前面的那一條街,你將我放下,就去大理寺吧,我還想在外頭逛逛,這次還有不少物件得置辦?!?/br> “行。” 正巧是熟悉的街巷,一線天的招旗飄飛。 “不知一線天這些時(shí)日可有新的菜色?” 崔韞:“就這么喜歡一線天?” “自然?!?/br> “那一風(fēng)堂呢?!?/br> “一風(fēng)堂繡品上乘,我定然也是愿意去捧場的,回頭等我重振繡坊,沈家蘇繡自還會(huì)重新站上另一層高度,擺到一風(fēng)堂里頭。” 崔韞看著她,女娘在說到繡坊時(shí),眼眸都在發(fā)光。他笑了笑,把人拉過來。 “沈婳?!?/br> “嗯?” 女娘故作鎮(zhèn)定,抹了口脂的唇瓣嫣紅,襯的女娘愈發(fā)白的泛光。 他禁不住低笑,又將人往懷里拉進(jìn)了幾分。 “可以躲?!?/br> 女娘好似猜到他要做什么,眼眸劇烈的顫了顫。也許是那一瞬間的悸動(dòng),一切好似都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 可女娘眼眸過分清澈透明,她什么的不懂。 崔韞嘆息一聲,按著她的后腦,防止她中途再逃脫。微壓低身子,朝一處落去。 女娘細(xì)白的手指猛的攥起身下墊著的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