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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244節(jié)

    雪團(tuán)沖他比畫。

    崔韞:“你給金瓜子,老人家不知何物,便是知曉也不敢用。”

    胡說!

    雪團(tuán)不想承認(rèn)。

    崔韞不免笑話它。

    而此刻赤城告急,請求支援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而來。

    那夜,雪團(tuán)郁悶的又去了喬姒的院子。

    喬姒正拿著針線,一針一線繡著初生兒穿的衣裳。屋內(nèi)掌燈,她嘴角清淺的笑意仿若能渲染人。

    “你的錢兜呢?往前日日掛著。也不嫌勒得慌?!?/br>
    她甚至量了量雪團(tuán)的尺寸。

    “給你也做一件衣裳?!?/br>
    她去扶肚子:“用一樣的布料,日后同樣穿戴,走出去了,就知你是我們崔家的?!?/br>
    雪團(tuán)懨懨:“喵?!?/br>
    “怎么了?難不成二叔斥你了?”

    喬姒溫柔似水的輕笑:“你這幾日跑來尋我次數(shù)是越發(fā)多了,不若等郎君回來,我讓他去同二叔說,再試試把你要過來?”

    雪團(tuán)癱坐,它也不叫喚了,只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喬姒。

    直到崔韞來尋,它愁眉苦臉的被崔韞抱回去。

    崔韞擰眉:“你怎么回事?”

    雪團(tuán)哼哼一聲。

    崔韞哂笑。

    “毛病?!?/br>
    雪團(tuán)沒力氣去瞪他。

    夜里它甚至憂心忡忡的不曾去抹香膏。在屋內(nèi)來回的走動。

    崔韞見它實在不對勁,不免抱它上了榻,雪團(tuán)是真難過。也便主動的把腦袋趴在少年胸口處。

    “難不成還想讓我哄你睡?”

    雪團(tuán)想了想,這個可以有。

    那就唱個小曲吧。

    它眼巴巴的看著崔韞。

    崔韞:“想的夠美。閉眼,睡。”

    “喵。”它憂傷的晃著尾巴。

    半響,屋內(nèi)傳來男子溫潤懶散的嗓音。

    “教你識字?”

    隨著這一句,雪團(tuán)眼里仿若蘊(yùn)藏了殺意。

    好在,崔韞不曾為難它,卻是念起了近些時日剛讀的書。

    內(nèi)容艱深晦澀,筆調(diào)深僻。

    好折磨。

    雪團(tuán):……它沒忍住打了個哈氣。

    崔韞念一句,它崩潰一成。貓兒眼皮一重,沉沉睡去。

    翌日,盛京繁華依舊。

    無人可知,守著疆土的將士拼死一搏,城中的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驚恐的經(jīng)歷著生離死別,而往日在將士領(lǐng)著秩序極好的喧囂街道早已橫尸遍野。

    死了。

    一地的血。仿若能匯成河流。

    都死了。

    可笑朝堂上,卻為了細(xì)微小事,那些文官憑著一張嘴爭論不休。

    “金大人,早朝你姍姍來遲,知道你的,清楚你是抱病在身。不知的會斷定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柳大人何必陰陽怪氣?也是,前不久我參了你一本。”

    “你——”

    “柳大人不必惱羞成怒,我的確害你被降了職。你尋我的不痛快也是在所難免?!?/br>
    恭親王立在隊伍行列聽的實在心煩。他瞅了一眼輔國公。

    “瞧,又吵起來了?!?/br>
    爀帝于高堂而坐,他也不說話,卻是默認(rèn)了百官的爭執(zhí)。等差不多了,這才一拍龍桌,威嚴(yán)道。

    “住嘴!”

    “爾等當(dāng)此地是何處?”

    ————

    陽陵侯府,這一日不見太平。

    雪團(tuán)失蹤了。闔府都在找。

    崔韞在屋內(nèi)大開的窗格下,尋到了一支用了一半的不惑。他的面色陰沉駭人。

    五年后的除夕那夜,梨園內(nèi),他向沈婳曾提及,卻到底隱瞞了雪團(tuán)也中過。

    他只能差遣府內(nèi)的奴仆。

    少年此刻不曾襲爵,又無功名在身。便身份尊貴是侯府二公子,可衙門,刑部那邊不會賣他面子,將盛京挖地三尺去尋一只貓。

    崔韞緊緊繃著唇,頭一次嘗到了權(quán)勢的滋味。

    沒有權(quán),他什么都做不了。

    而一處早已荒廢的廟宇中,傳來凄厲的貓?zhí)洹?/br>
    它死死咬著擒它之徒的手。

    可貓兒力道又有多大?

    很快,它被甩開,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凄凄的弧線。最后重重摔到地上。

    疼的五臟六腑都難受。

    “小畜生?!?/br>
    那人全身肌rou虬結(jié),怒罵一聲。

    許是嫌熱,他也沒把貓當(dāng)回事,當(dāng)即扔了礙眼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極兇悍的臉。

    一道疤痕從眼角延至耳根,還有煙熏黃的牙。

    “要不是留著有用,早把你宰了!”

    雪團(tuán)顫巍巍起身,連連往后退,它試圖跑,可中了不惑,腦袋暈暈乎乎。走路的姿勢都歪歪斜斜。

    它沒走幾步,就‘啪’一聲倒地。

    隨后,它瞧見有一張熟悉的臉入內(nèi)。

    是——三長老。

    他仍舊是上回見時的打扮。一身黑衣,身子佝僂。

    “來了?!?/br>
    兇悍男人毫無耐心。

    “既然來了,快些作法,我還等著回去復(fù)命!”

    三長老似有抗拒之意。

    “我實在不想再作孽了。你……”

    “有你說話的份?三長老莫忘了,你那兒子的命可攥在你手里。勸你還是老實些好?!?/br>
    “你們要如何才把忠兒還我!”

    “還?三長老說笑了。他是主子請去做客的,日日好酒好菜供著。”

    刀疤男人玩著手里的刀。他蹲下來,一只手按住掙扎的貓,透著寒光的刀面在雪團(tuán)身上隨意的刮了數(shù)刀。血rou翻出,鮮紅的血直飚。

    “喵!”

    雪團(tuán)剔透的睛蓄著淚。噠噠的往下滾落。

    它好疼啊。

    崔韞!你怎么還沒來找我。

    崔韞這時候,身邊怎么沒有影衛(wèi),若是影五在……

    貓兒虛弱疼的直抽搐,嘴里發(fā)出嗚嗚的哭腔。

    就聽那人陰測測道:“這殺人也是門學(xué)問。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不讓人察覺出任何端倪。”

    那就只能從他身邊的人或物件動手。

    所以,他找到了雪團(tuán)。

    刀疤男冷笑:“血也放了,足夠你下蠱。”

    他說:“咱們主上這次,要讓侯府二公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