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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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頭去看崔韞。 “若是表哥會如何行事?” 若是他,定然借著剿匪負(fù)傷一事做文章。傷口深不深,嚴(yán)不嚴(yán)重,還不是謝珣一句話的事。 便是愈合了,也能補(bǔ)上一刀,對自身心狠些。 謝珣不蠢,大抵也會如此。 可這些,崔韞不愿同沈婳說。 崔韞:“送你回東院?!?/br> “可我不困。” 她打開盒子,里頭分為兩格,一種是蜜櫻桃,一種是杏脯。 蜜櫻桃不多,看看十余顆。濕潤,浸漬在濃糖液中。 謝珣很體貼,匣內(nèi)置有凹槽,里頭很細(xì)方便食用的銀叉子。 崔韞不動聲色:“喜歡?” 沈婳重重點(diǎn)頭:“喜歡。” 崔韞擰眉。他指尖理了理衣擺。又念起適才沈婳同謝珣的談笑風(fēng)生。 “是喜歡蜜餞,還是因送蜜餞的人?” 沈婳莫名其妙:“自然是蜜餞了。” 崔韞頷首:“親疏有別,下回這些莫再收。” “謝珣不曾婚配,五公主性子急躁。即便他同你阿兄是故交,日后能不見還是莫見了,免得不慎害了你?!?/br> 沈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 回了東院后,獨(dú)自一入屋后,在崔韞面前的笑臉徹底垮了下來。 其實(shí),謝珣的幾句話,到底還是影響她了。 她其實(shí)不是真的無所謂。 女娘去取快被翻爛的刺繡冊本。里面的技巧她早就倒背如流。她垂眸,眨眨眼,啪嗒一聲,眼淚墜落。 她連忙伸手去擦。 ——漾漾,又難受了嗎?阿娘給你揉揉。 沈淳氏沒出事前,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當(dāng)時的她多肆意啊。 她甚至天真的認(rèn)為,這天下怕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娘比她還美滿的了。 直到,官府來人。 沈淳氏和沈雉墜崖的噩耗傳來。 她疼的暈厥。 可沈淳氏沒來。 也沒有少年帶著新鮮的點(diǎn)心:“少吃些,回頭牙疼又得怨我。” 沈府掛滿了喪幡。 沈巍悲痛欲絕。 小小女娘抽噎著,哭的比誰都可憐。 再后來,她的身子愈發(fā)的差,沈巍分身乏術(shù)。繡坊離不開他,沈婳同樣離不開。 二叔扶著沈族老登門。族老當(dāng)著小女娘的面,對頹然的沈巍道。 “你們大房總不能沒有婦人料理內(nèi)宅。你合該再聘新婦?!?/br> 二叔沈鶴文跟著勸。 “不錯,斯人已矣,人總要向前看。漾漾也小,還得有婦人悉心照料?!?/br> “我不要!” 她憤怒的如一只小獸。 沈族老慈愛的看著她,眼神帶著不贊同,好似在看不懂事的稚兒。 “有了新的阿娘,日后再有弟弟meimei,這才算個家。” 沈婳只覺得異常刺耳,她不聽這些。 “走,你們都走!” “天天管著我家的事,一個托著長輩的身份張嘴閉嘴為我好,若真是為我好,不如少登我家的門,如此你死了我猶健在保不齊還能給你上柱香?!?/br> 沈族老:“你——” 沈鶴文:“漾漾,怎么說話的?大哥,你看看,這府上沒有婦人料理,如何能成?別讓好好的女娘都給耽誤了?!?/br> 沈婳看向他:“你就更可笑了。早早鬧著分家的人,眼下日子不如意就知道大哥的叫了?我若是你都沒臉來。如今也好意思管兄弟家的事?官府蓋了印的分家契書,一式三份,怎么,你的那份被你吃了?” 可她的理直氣壯很快被擊潰。 因?yàn)?,她聽到沈鶴文道。 “你阿娘阿兄是給你求藥,山路險峻途中又起了霧,馬兒失驚這才墜崖的。還不是被你害的。我念你年幼,不同你計(jì)較,怎么,眼下還要害你阿爹不再娶嗎?” 這一句話,仿若一道驚雷。直直劈再她身上。 “二弟,你同他說這些作甚!”沈巍崩潰怒號。 小小女娘眼睛再無焦距。 她慢慢的重復(fù)一遍。 “是……我害得?” 第202章 漾漾,你什么時候能長大 再后來,那個口口聲聲說陪她的沈巍,娶了沈薛氏。 很突然,卻好像又不算突然。 是族老滿臉紅光牽的線,好似除了她,誰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沈巍總說忘不了阿娘,可柔弱如菟絲花的沈薛氏同樣八抬大轎走進(jìn)了沈家。 府上的白綢換成紅的,一改喪后的蕭瑟。 他也從一開始的。 ——漾漾還小,你得多體諒。 ——她是我視若珍寶的女兒,誰也比不得。 ——漾漾,阿爹只有你了。 到了后面的。 ——漾漾,不可無禮。 ——你繼母待你極好,阿爹出門在外,你得乖乖聽她的話。 ——漾漾,你什么時候能長大。 再大事上,他無疑是看沈婳最重,也會偏頗沈婳,可小細(xì)節(jié)上總是潛移默化。 那個說思念阿娘的男子,也開始期待沈薛氏肚子能有動靜。 世間男兒多半薄情寡義,沈巍實(shí)則已經(jīng)做的夠不錯了。 阿娘在時,他身邊唯有一個柳姨娘。 阿娘不在了,他也時常緬懷。 沈婳該有的,不該有的,只要她要,沈巍總會想法設(shè)法的去求來。 只是唯一讓沈婳抵觸的,是他有新夫人了。 沈婳不怪他。 她也沒立場去怪。 可她真的好討厭沈薛氏。她甚至都厭惡罪不可赦的自己。 難怪,外頭有人說。 ——沈家繡坊女娘的命可真硬,竟將她阿娘和阿兄一并克死了。 她殘破的身軀,活下來是為了什么? 她難受,她不好過,可再無人開導(dǎo)她。 沈巍對此心疼之余,特地騰出空來給她大把大把的銀票,甚至放話。 ——乖女娘,不夠了再向阿爹要。阿爹掙錢就是給你花的。 他甚至覺得女娘驕縱些無妨,只要不殺人放火,沈家都能平息。 沈婳將沈雉生前給她買的糖全吃了,明明沈雉曾言:一日一粒,不得多食。 當(dāng)晚她牙疼的厲害,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她可以喚來全豐州城的大夫。 可再也沒有人半圈住她,將臉貼過來,輕聲輕語輕柔的哄。 ——漾漾,又難受了嗎?阿娘給你揉揉。 她也遲鈍的發(fā)覺,不是阿爹只有她了。分明是沈家漾漾只有阿爹了。 沈巍心里裝的人太多了。他有繡坊,有新婦,有抱負(fù),從陰影悲痛中抽身后,他仍是斗志昂揚(yáng)的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