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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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盯著此處,比比皆是看熱鬧的。 崔宣氏的唇剛動,就聽身后的女娘,無辜道:“夫人誤會了?!?/br> “都聽承伯侯夫人最是大方真是不假?!?/br> 沈婳白嫩的指尖點了點她頭上最閃的金簪。 “我表姑母只是喜歡最粗的那根?!?/br> 第182章 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 此話一落,四周寂靜。 承伯侯夫人手里那根細的不成的簪子好似成了燙手山芋。 她甚至不敢相信適才沈婳所言。 承伯侯夫人做這些無非是想讓崔宣氏難堪,她也料定了崔宣氏不會要首飾。偏偏出現(xiàn)了沈婳。 這種話,小小女娘竟然也說的出口,偏偏她用最正常不過的語氣說了,一招將她推入最窘態(tài)的境遇。 承伯侯夫人笑容慢慢僵硬。 也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很快,不少看好戲的夫人,也紛紛捂嘴笑。 承伯侯夫人最是會顯擺,她們早就有怨言了。 崔宣氏轉身凝了沈婳半響,再去看承伯侯夫人,不免又暢快淋漓。 舒坦。 到嘴的說辭也順著沈婳所言而改。 “那就多謝承伯侯夫人割愛了?!?/br> 承伯侯夫人:…… 這是她最喜歡的簪子!不說做工精細,便是價格也壓過身上其余的行頭總和。平素舍不得帶出門。 承伯侯府出了那樁丟人現(xiàn)眼的事,所有人都在背地里笑話她。今兒,她趁著婚宴出現(xiàn)在眾多夫人面前,自然得體面的盛裝出席繼而驚艷所有人,她想讓全盛京的人親眼瞧瞧,她很好! 可一看見崔宣氏,那股較勁的心思騰騰騰起飛。 她愣是沒忍住。 她甚至想好了。 崔宣氏絕對不會收,還得顧及侄兒婚宴,好言好語的請她入席。不會有口舌之爭。 可怎么回事! 這沒眼力見的女娘哪兒冒出來的! 沈婳見她不動,還不忘輕聲道:“夫人快些,雖說這簪子你戴過,不算是成新的,可你同我表姑母姐妹情深,她自然不會去計較?!?/br> 姐妹情深…… 這四個字,她說過。承伯侯夫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她最好面子,尤其是大庭廣眾之下,若是翻臉不認人,還不知會被外頭傳成什么樣。 她就差咬碎了一口銀牙。忍住吐血的沖動,緩慢的將那根粗簪子拔下來。 沈婳連忙笑吟吟的上前去接,取了過來后。她費力的抬起來,對著天空,光線照耀下,金簪熠熠生輝。女娘細細打量。 “都要比我手腕粗了呢。” 承伯侯夫人:…… “舉著都費勁。” 承伯侯夫人:……別說了。 沈婳嬌柔做作又開始為難道:“我姑母沒有承伯侯夫人您頭硬,戴著怕是會累得慌,她今兒得上上下下的忙,實在沒法戴。” 承伯侯夫人:…… 這種女娘是來氣死她的吧。 沒法戴還給她! 她還舍不得給呢! 沈婳轉頭看向喬姒。 “承伯侯夫人是自己人,自然也是舍不得姑母累的。” 不等她多言,喬姒卻已心領神會。 她向承伯侯夫人福了福身子:“如此,也只好由我先幫婆母收著。” 沈婳擺了擺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br> “承伯侯夫人最是大度雅量,她非要給,想來不會計較的?!?/br> 崔宣氏對沈婳的喜愛簡直在這一時刻達到了頂峰。 她不喜交際,喬姒也是。 日后就指著沈婳了。 她溫婉一笑間,又聽沈婳道。 “姑母雖不喜財外露的張揚,可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一身料子是年初宮里賞賜的蜀錦?!?/br> 沈婳真誠的對承伯侯夫人道:“沒錯,宮里一共賞了五匹,陽陵侯府就得了兩匹?!?/br> 承伯侯夫人:我沒問你!?。?/br> 沈婳小聲:“來前我也提了,表姑母理應打扮的隆重些。” 承伯侯夫人陰陽怪氣:“是呢。” “她身上的首飾實在少的可憐?!?/br> 沈婳微笑:“也怪我沒見識?!?/br> “姑母身上的首飾是一套的,全部由顆顆拳頭大小難求的南洋珍珠同帝王玉細細打磨,請了師傅專門打造成耳墜,簪子,梳篦,包括玉佩?!?/br> 用料一致,也同樣奢華低調。 沒見識的承伯侯夫人:…… 你直接說,她的首飾比我金簪貴就得了唄!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看慣了內宅的爾虞我詐,可都是背地里耍陰招,從未見過如此直白行事的。 直白中還透著一股矜嬌的姿態(tài)。 而且她所言,真是句句都在點上,字字去分析也有根有據(jù)。 更何況,是承伯侯夫人自討苦吃。若是她為此甩臉色,會讓眾人覺得,是她不知好歹了。 宣鄂氏目睹這一切后,連忙出面請承伯侯夫人入席坐下。還忍不住多看沈婳幾眼。 若是她的宣嬡,有沈婳半點氣性,怎會讓夫家騎到頭上? 等她安頓好人,又恨鐵不成鋼對宣嬡道:“學著些。” 這邊,喬姒拉著沈婳。 “你這膽子可真大?!?/br> 沈婳慢吞吞道:“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br> 她湊近喬姒:“我都沒說她手上的帕子劣質?!?/br> 這話,讓喬姒微微一驚。 “那帕子是攸寧郡主送她這個婆母的。” 承伯侯夫人可是炫耀許久了。 直到后面,丑事暴露,承伯侯府不能休了攸寧郡主,便是她都得在攸寧郡主面前伏低做小。想來恨不得攸寧郡主被雷給劈了。 可若是她在外表示對攸寧郡主不喜,怕是太后會不虞。 也正是如此,膈應的同時還是用著攸寧郡主給的帕子。 沈婳‘哦’了一聲。 上面的刺繡,好看是好看,卻失了蘇繡之魂,沒有靈性。若是行家定會看一眼都覺得一塌糊涂。 一方白帕卷幅微小。便也得更為講究。上頭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都得呈現(xiàn)出‘寸人豆馬,蠅足小字’之觀。 每處該用的針法,都是亂來的。 白帕上的那一截魚尾,用線過粗,排針也差了,毫無輕薄和透明感。 “難怪?!?/br> “這郡主挺會做人。” 喬姒:“何意?” 沈婳:“低劣物自個兒不愿意用,轉眼打發(fā)了婆母。” 看,承伯侯夫人用的多快樂。 喬姒嗔她一眼。轉眼又蹙眉:“我聽說你今早將藥給倒了。” 沈婳挽著喬姒:“這幾日嘴里淡的很,吃什么都沒味?!?/br> 她無所謂道:“左右也是一日的藥,斷了便斷了,今兒宴上菜色豐富,自然要好好嘗的?!?/br> “斷了藥總是不好?!?/br> 沈婳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也覺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