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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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人前,哪家女娘沒有點小性子。何況這是崔宣氏的全部心血,再者,她是不愿去做崔家婦的。 崔宣氏笑,念起過往眸色卻化為黯淡。 她是頗有才情的,女娘也曾少時懷春,盛京的才子更是多如牛毛,她喜文,又怎么會看上粗魯?shù)奈鋵ⅰ?/br> 一個讀書,一個卻是拿刀弄棒。便是說話都沒法說到一處。兩兩一對比,便知真淺。 回回都是被他折騰到半宿。 崔宣氏對床笫一事是有些怕的。也就日日都在盼著崔旸早些去戰(zhàn)場。 嫁了人,自該將他當做夫君看待??傻降仔拇嬖鼓?,怪他不會疼人。 讓她稍稍對崔旸改觀的還是當初沒懷上崔柏時,她難得出府陪著娘家人一道去道館,剛走到半山腰,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毫無準備,無傘,無蓑衣。當場亂成一團。 便是片刻功夫,全都被淋了個徹底。 來此,心必須誠,如何能中途折返?這是大忌。 崔太夫人被眾婢女攙扶著步步拾級而上,嫂嫂懷著身孕阿兄體貼照看走的很是艱難。 雨模糊了視線,倘過臉頰順著修長的脖頸,往下落,房mama護著她,她慌亂間卻是險些一個打滑。 這時,崔旸來了。 他明明該在軍營里。 男人二話不說將她抱了起來,這一條山路在他面前實在算不得什么。 “你怎么來了?” “瞧著天氣不對??帜闵铰冯y走?!?/br> 男人一步兩個臺階,輕輕松松超過了嫂嫂,又快又超過了宣太夫人。 當時不過是新婚,如何能在旁人跟前這般親昵? “走太快了,可別滑倒了。你且放我下來?!?/br> 她驚恐道。 “信不過你男人?” “我還舍得將你摔了?” “腿抖什么?我昨夜特地沒弄你?!?/br> 他說的話,實在讓崔宣氏羞憤不已。 她最厭惡的也是崔旸說的話不分場合,絲毫不文雅。 可崔旸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送入道館。打了熱水后又下山要來了換洗衣物。 來來回回的折騰,就好似是他分內(nèi)之事般。 她看在眼里,埋怨有,可女娘的心動也有。 再后來,她有了崔柏,同崔旸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恩愛。直到吳家人的出現(xiàn)。一次又一次的磨著她的性子認清了現(xiàn)實。 而崔旸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失望。 她看向崔旸的眼神便淡了,情緒也淡了。 她做盡妻子該做的分內(nèi)之事。卻獨獨沒了溫存。 崔旸也跟著變了,變得沉默寡言。 她又何嘗不是? 相對而坐,卻無話可說。 崔宣氏甩掉這些思緒。人都死了,也沒意義再去計較這些。 “吳mama,你陪著沈娘子,她若累了,再送去廂房歇下。” 她叮囑沈婳:“無需見外,有什么同房mama說?!?/br> 沈婳點點頭,目送她和喬姒去幫忙離開。這才去取過石桌上擺著的魚食。 她取了一小把,靠在欄桿處,視線往下探,水很清澈,卻因天氣嚴寒,而帶有一層薄薄的冰。 沈婳視線一轉(zhuǎn),拾起不遠處的一根細竿,對著池面,稍稍戳出一個洞。 破冰。 就這么有一下沒有下的喂著。 “表姑母養(yǎng)魚是為了吃嗎?” 沈婳問。 房mama:“自然用來觀賞。” 魚兒很快游近,爭先搶后的奪強。 “真是可惜了。” 沈婳幽幽:“它們應(yīng)當是極為肥美的。” 房mama:? 這話,她聽侯爺講過。 那是,大公子不曾亡故,二公子還不是侯爺,仍舊是鮮衣怒馬的世家公子哥。 二公子在陪同崔宣氏回宣家時,閑來無事抱著嬌懶的貓兒來水榭垂釣。 貓兒興奮的搖著毛絨絨的尾巴,爪子指著池中的魚。 “別急。” 少年郎揉著她虎頭虎腦的腦袋。 “想生吃還是煲湯?” “喵喵。” 兩聲。 崔韞:“哦,原來想生吃?!?/br> ‘啪’的一下,雪團脾氣大的拍開崔韞的手。惱的毛都炸開了。 少年郎卻是笑。甚至還在逗它。 “就沒見過你這般挑剔的,上回的生魚不吃,生老鼠也不吃,這會卻是自己提出來要吃。怎么,想看著阿娘罰我?” 房mama當時聽的心驚膽戰(zhàn)。 “二公子,這魚可不能吃。大娘子是不準的。” “左右不過一頓斥?!?/br> “生的這般肥美,不吃也實在可惜了?!?/br> 房mama笑著將這件事說出來。沒有留意到女娘有過片刻的僵硬。 沈婳心虛的問:“后頭如何了?” “釣了一共兩條?!?/br> 房mama無奈笑笑:“全讓廚房給做了,一條自己留著一條送給了大娘子。” “大娘子起先以為是外頭買的,嘗了鮮后還吩咐明兒再做。” 當時,崔韞走進來。 ——這簡單,阿娘若要吃,我再去外祖母那兒垂釣便是。 ——你! 崔宣氏當時罰了崔韞面壁思過后,又氣的心口疼。 沈婳繼續(xù)心虛。 “那表姑母后頭吃魚了嗎?” “沒吃。” 她低著頭,小聲吶吶道:“啊,好浪費。” “這倒也不是?!?/br> 房mama一言難盡。 “二公子面壁思過前,見大娘子不吃,也便端下去了,說他養(yǎng)的那只貓愛吃?!?/br> 沈婳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第179章 那可真期待 這邊,崔宣氏見了嫂嫂宣鄂氏。還有宣沉的嫡姐宣嬡。 她過去時,屋內(nèi)氣氛很是凝滯,宣嬡正掩面泣哭,宣鄂氏把人摟在懷里。 “這是怎么了?” 崔宣氏不免想起了不久前宣沉的欲言又止。 宣嬡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上前請安:“姑母,嫂嫂?!?/br>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來。 “無事,只是過于思念母親了,便沒忍住讓姑母您笑話了?!?/br> 宣鄂氏拉著崔宣氏坐下,又讓身邊的婢子上茶。 她氣不順的道:“還給你那郎婿掩蓋什么?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悶葫蘆的女娘!” “這是你嫡親的姑母!有什么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