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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42節(jié)

    “程管事外頭養(yǎng)了個十歲的外室,花了十兩銀子買的,小的都一清二楚。”

    “對了,還有那不長眼的何儲和您最瞧不上周芝芝成親了。沈瞿那二房小娘養(yǎng)的,用著沈家的銀子,招搖的讓人送了賀禮過去,這不打您的臉嗎!”

    沈婳:!??!

    她氣的一拍桌子:“什么?”

    “竟然恭賀何儲新婚?是昭告豐州城的百姓,我沈婳被退婚,不是何儲之過?是我配不上他嗎?”

    沈婳氣的手都在抖。

    “他怎么這么惡心!”

    沈婳去看崔韞。

    男人在倚翠入內(nèi)后,就不再看她了。如今不疾不徐的在煮茶。

    ???

    這還不如韋盈盈呢,至少她酒醒,還能幫著罵!

    許是沈婳的眼神過于炙熱,崔韞動作一頓。吐出四個字。

    “小人行徑?!?/br>
    這還差不多。

    沈婳氣鼓鼓的。

    二榮比她還氣:“娘子您不知!那日何儲還放話,娶到周芝芝是他畢生所幸,至于您,是何家的懸崖勒馬?!?/br>
    沈婳:???

    該死!

    都該死!

    她氣的紅了眼圈。

    還沒等她說什么,對面的男子有了動靜。透著沈婳熟悉的,慵懶的意味

    “又是個眼瞎的。”

    第148章 讓你甜甜嘴

    這么一句話,愣是讓女娘委屈的情緒給憋了回去。

    “同我說說繡坊的事吧。”

    沈婳說完這句話,又補(bǔ)充道:“這次來盛京后的事?!?/br>
    崔韞的存在感實在太強(qiáng)了。屋內(nèi)傳來咕嚕咕嚕的煮茶聲,一室添香。二榮到底不敢多看娘子面對的男子一眼。

    他連忙道。

    “這趟來足有24名繡娘,有十八人刺繡雖不算精湛,可也有幾年的功底。是咱們繡坊的人沒錯,還有兩名——”

    二榮一頓。

    “是繡坊里湘繡的繡娘。”

    “她們的繡技算不得精通,娘子也知,咱們繡坊主要還是以蘇繡為先。真丟臉,是來充數(shù)的?!?/br>
    他說到這里,沈婳已有怒容。

    她已經(jīng)猜到了沈瞿所意。

    無非是用這些繡娘不成熟的湘繡技術(shù)來襯托那十八份蘇繡。

    可若真是愛繡品的人,每一種繡法與繡娘而言,各有各的美,是無法比的,也是不允許用這種下賤的手段去詆毀的。

    蘇繡好,湘繡自然也不差!

    “其余四人是周家繡坊高價聘來的,那小娘養(yǎng)的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周家人日日指桑罵槐氣的吐血?!?/br>
    沈婳嘴里擒著諷刺的笑意。

    周家繡坊是豐州城里年年被沈氏繡坊碾壓的繡坊。

    也是,一副好繡品有的需要數(shù)月,有的卻需要數(shù)年,短短三天,無非撿著最簡單的花色。

    如此,便無需過多技巧。

    那些剛?cè)腴T不久的繡娘中規(guī)中矩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商人雖jian,能做到沈瞿這一步的,也是少見?!?/br>
    偏偏又碰到一個不懂繡品的聚朝閣掌柜,都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可不是一擊為友。

    “我已知曉。”

    沈婳:“你既然是溜著出來的,便早早回去吧,逗留太久,難免讓程掌柜生疑?!?/br>
    “是?!?/br>
    倚翠領(lǐng)著二榮出去。出去后她問。

    “你母親可還好?”

    二榮感激:“多虧娘子上次塞我銀錢,我那老娘中了風(fēng),可到底人還活著。”

    倚翠垂眼,從袖中取出一袋銀子。

    “不,這可不能再要了。我二榮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倚翠啐了他一口:“行了,你母親治病抓藥哪個不費(fèi)錢,你那點(diǎn)月銀如何夠?娘子給你且就收著,推辭什么?”

    二榮接了過來:“日后娘子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必……”

    倚翠微笑。

    念著他的確可憐是真,而籠絡(luò)人心也是真。

    屋內(nèi),沈婳坐立難安。

    “我忙好了,要回去了。”

    崔韞卻沒動

    “嘗嘗我煮的茶。”

    他抬手撩起寬大的袖擺,提起茶壺,只見茶香裊裊氤氳一室。倒了兩杯茶,一杯自然是給沈婳的。

    沈婳看了眼茶色:“這小小茶館竟也有如此上乘的茶葉,也是難得。”

    “懂得倒多?!?/br>
    “你可別小瞧我了,我懂得可不少?!?/br>
    沈婳低頭去玩腕間的珠子,似無意又似無所謂:“若我不是女娘能掌管繡坊,還有他沈瞿什么事?!?/br>
    她悶悶道:“偏偏規(guī)矩定著,族老壓著。明明是我阿爹的產(chǎn)業(yè),到最后卻便宜給了外人,而我卻不得染指半分。稍有不滿,便是忤逆不孝。”

    沈婳到底對適才所聞耿耿于懷。

    她小肚雞腸,一點(diǎn)仇怨便要記很久。

    而她所有的難堪,崔韞都知道。也沒必要再遮掩什么。

    “我這人最是偏激了,自個兒得不到,那便毀了。侯爺不妨猜猜,這繡坊在他手里還能經(jīng)營多久?”

    崔韞眉眼深邃比月色秾釅。

    他自然不會去猜。男子的袖擺不經(jīng)意間摺出痕跡,他饒有耐心的輕輕撫平。

    “不是他的,再覬覦也終究無法長久。”

    許是女娘瞧著可憐,他難得多言:“聚朝閣得意不了太久。你也無需太費(fèi)心。”

    沈婳瞇了瞇眼:“何意?”

    “一風(fēng)堂背后的東家不簡單?!?/br>
    她點(diǎn)頭:“我已讓查過,一風(fēng)堂和聚朝閣的東家都是尋常商戶,能在盛京立穩(wěn)腳跟,自然有些人脈?!?/br>
    她還要說什么,忽而一頓。

    “侯爺?shù)囊馑际且伙L(fēng)堂真正的東家另有其人?”

    崔韞又添了一盞茶。

    “聚朝閣繡品賣的越好,便是越多把柄入了一風(fēng)堂的手?!?/br>
    而一風(fēng)堂會在最佳的時機(jī),將聚朝閣拖入地獄。

    沈婳怔怔不語,也不再喝茶,她很有分寸,沒在深問,便壓下吃驚轉(zhuǎn)身又去喝酒。酒味很淡,也不知摻了多少水,也就只有韋盈盈能喝醉了。

    沈婳抿唇,聽罷也順氣了不少。

    她沒過多糾結(jié),忽而一改話題。

    “你說,三皇子簡單嗎?”

    崔韞擰眉抬眸,定定的看著她。不等他回應(yīng),沈婳自顧自道。

    “他看著實在瘦骨嶙峋了些。沉默話少,瞧著懼生人?!?/br>
    “可他抱韋盈盈卻絲毫不費(fèi)力?!?/br>
    沈婳些許激動,覺得她發(fā)現(xiàn)了秘密:“你看見了嗎!他單手就抱起來了!”

    崔韞沉默幾許。

    “這很難么?”

    可面對女娘亮晶晶的眸子,他不疾不徐道:“他這些年日日受欺辱,惹貴人不喜,便是餓一日飯,常年去碼頭背過重物,便是礦地也去過。一個韋娘子,與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哦。

    行吧。

    沈婳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