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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09節(jié)

    上回宣沈還在他面前炫耀呢。

    白玉雕竹鎮(zhèn)紙,十分難得。

    姬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羨慕之余又是萬分瞧不起這三人的倒戈!!

    “那送你什么了?”

    崔韞:“我并無任何喜好。”

    沒有弱點(diǎn),重秉文也實在難攻克他這個小舅子。

    “……”

    你的喜好不是暗中折騰人嗎!

    崔韞為難道:“兩個兄長勉為其難不去刁難,我又怎好去做惡人,也只能隨波逐流了?!?/br>
    “……”

    姬紇在茶幾前坐下。

    他懶得同崔韞掰扯,左右后者都有理。

    姬紇開了一壺酒,不拘小節(jié)仰頭對著喝了幾口。嘴角卻由不住的譏誚。

    “宮里花錢如流水,皇后有意將太后生辰辦的聲勢浩大。卻沒人念起那日也是我三哥的生辰?!?/br>
    姬謄同太后生辰同一日。

    崔韞在姬紇對面坐下。余光卻留意那被吵醒的懵懂又茫然的貓兒。

    它抱著尾巴朝這邊看過來。同崔韞對上視線后,幼崽歪了歪腦袋,很努力的翹起薄薄而又濕潤的唇瓣。

    崔韞挑了挑眉,隨意問:“三皇子離京已有三年了吧?”

    “是啊,也不知這輩子能不能回來。更沒個信兒。”

    可誰都清楚,定然不會有好日子過。

    姬紇嘖嘖道:“那年,父皇將他送走,我還大哭了一頓,畢竟三皇兄一走,整個皇城里最可憐的皇子就是我了。”

    說到這里,他沒忍住蹙眉。

    “對了,他出盛京前特地見了你,我尋思著你二人平素并無交情。”

    他這句話,到底讓崔韞收回了看沈婳的視線??缮驄O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慢吞吞的起身,咬著白帕一步步挪進(jìn)。

    在茶幾角下,費(fèi)勁的鋪好帕子,很愛干凈的躺下,眼巴巴的望著兩人。

    崔韞揉了揉眉心。別說姬紇困惑,他也困惑。

    三皇子自生母自盡后,便深居簡出。卻在出發(fā)前一日,來了陽陵侯府一趟。

    雖不至于面黃肌瘦,可明明年長崔韞一歲,卻比他矮上好一個頭。

    他在崔韞面前問的很小心。

    ——二公子明兒能護(hù)送我一程嗎?

    許是怕崔韞多想,他小心翼翼的補(bǔ)充。

    ——這些年仰仗侯爺暗中照拂。

    ——眼下全盛京的都在看我笑話,我也不知有沒有命再回來。若非困頓窘迫身不由己,怕是妄想同二公子相交相識的。

    崔韞頓覺突兀。

    崔旸照拂姬謄,與他何干?

    可轉(zhuǎn)眼又念姬謄得到的善意太少,更不好讓崔旸相送,便尋了與他年紀(jì)最為相仿的崔韞。

    念及此,他遂也應(yīng)承了下來。

    ——三皇子仁義大于天,需保重自身。

    ——多謝。

    這是他和姬謄為數(shù)不多的對話。

    而那日,姬謄離京,天并未大亮,皇室中人無人相送。姬紇倒是隔著人群,偷偷抹了眼淚。

    街上的百姓,無比沉默。深覺恥辱,卻又為姬謄惋惜??蛇@是皇令。

    霧氣迷蒙濕氣很重。

    崔韞守諾,騎馬一路相送至郊外的眺望臺。

    他騎著馬,姬謄坐在馬車?yán)?,一路都無話,直到眺望臺。姬謄撩開車簾,沖崔韞一笑。

    那個笑容很純凈,卻也酸澀。

    對方說了最后的四個字。

    ——……就此別過。

    第116章 你氣著我的貓了

    姬紇沒法撬開崔韞的嘴。也便鬧了個沒趣。聽著動靜他低頭去看地上悠閑的搖著尾巴的幼崽。。

    “宮里剛得了幾只稀有貓,眼兒似藍(lán)寶石,那叫一個漂亮。宮里的妃子正搶著要。都說寧缺毋濫,你若真動了養(yǎng)活物的心思,不若去父皇面前提上一提,他自然緊著你?!?/br>
    沈婳:???

    什么叫寧缺毋濫???

    她很差嗎!

    幼崽氣壞了,直接瞪姬紇。

    貓眼瞪的圓圓的,倒是稚氣可愛。崔韞見它這般,難免有些樂不可支。

    怕是姬紇再說下去,它又得拍著rou墊罵了。

    再稀有的貓兒哪有眼前這只有趣。

    “不了?!?/br>
    崔韞淡淡道。

    姬紇:“它還挺兇。”

    姬紇直皺眉。

    “這種家貓,若不好生調(diào)教怕是野氣難除,若還會咬人,便更麻煩了?!?/br>
    咬人?

    她還嫌別人臟呢。

    多管閑事!

    “喵!”

    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也沒法計較,只能氣勢洶洶的的朝外走去,連帕子都不要了。

    門檻是有高度的,適才她為了入內(nèi)便摔了個跟頭,這才撞上了裝著蛐蛐兒的籃子。

    她額頭這會兒還疼呢。

    沈婳盯著有半截她高的門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外頭的景色,背影都帶著難掩的喪氣。

    她出不去。

    沈婳努力的對著外頭的即馨打招呼。

    “喵喵喵?!?/br>
    嗓音微弱,即馨沒聽見。

    沈婳氣勢轉(zhuǎn)弱。只能心灰意冷的朝她的窩爬去。

    崔韞身子朝后一靠。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愉悅的悶哼。

    看著這幼崽炸毛,又戲精的黯然神傷去角落舔舐傷口。他許是找到玩物喪志的樂趣了。

    “七皇子?!?/br>
    姬紇:“嗯?”

    男人懶洋洋道:“你氣著我的貓了?!?/br>
    “那你還挺護(hù)犢?!?/br>
    姬紇喝著酒,念起一樁事,免不得提上一提:“對了,這幾壺秋露白是我從郊外地處偏僻的酒肆買的,那兒是前往軍營的必經(jīng)之處。磨著店家多賣幾壺時,你可知我瞧見了誰?”

    崔韞斂眉:“吳家人。”

    他語氣平淡,卻又篤定。不由讓姬紇覺得驚奇。

    “你倒是料事如神。風(fēng)大吹起簾子,我難得一瞥。里頭坐著的卻是吳太夫人。不必多想她是朝軍營去的?!?/br>
    姬紇知道吳家和崔韞的不對付。

    “許是來者不善,你也好有個防備?!?/br>
    崔韞:“在我這兒受了氣,自然要去父親那邊賣個慘。吳太夫人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br>
    崔老太爺崔太夫人雙雙發(fā)了話了,實在不足為懼。

    他倒要看看,崔旸這次是什么態(tài)度。

    到底涉及崔家家事,再見崔韞心里也有數(shù),姬紇很自覺的不再多言。

    他施施然起身。

    “沒趣,你不同我喝,我還是尋姬霍喝酒去。游湖一事他雖惡心,但誰不想人模狗樣的裝一下。也無傷大雅。”

    崔韞也不留,不過到底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