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387節(jié)
反正人家平等地歧視每一個人,也沒針對他們,當看戲了。 這種只是不友好,但并不好戰(zhàn)也沒什么野心的部落,在盧栩看來還是挺可愛的。 說不定哪天還能用得上呢。 這不他一通彩虹屁逮走了人家兩個人做官差,去下個部落前,就客氣地讓這倆幫他們打前陣,先去通知要去的部落,他們要到了,趕緊選人手統(tǒng)計好該統(tǒng)計的。 和不同部落接觸多了,他們發(fā)現(xiàn)了很有趣的現(xiàn)象。 龍虎營兇名在外,蠻人對它又恨又懼。 貴族統(tǒng)領的部落相比非貴族的部落,其實更懼怕龍虎營。因為畏懼,反而比較能溝通。 非貴族的部落對大岐的敵視更有普遍性。 他們看到大岐人,聽到龍虎營,好像見了鬼似的,非常警惕,但是戒備中是帶著隨時要搏命的準備的。 牧民們下意識停下手上的活兒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婦女則會馬上抱起孩子跑遠躲起來。 當盧栩試圖和他們說什么時,他們會把盧栩當成拍花子、偷孩子的。 這現(xiàn)象比在北境時嚴重得多。 盧栩試圖走親民路線失敗,干脆改風格,開始嚇唬人。 他們說什么對方敢討價還價拖拖拉拉,他就揚言要把人抓走燉了吃掉。 然后,就真有人信了…… 他給人家小孩點兒零食,家長都覺得他是在發(fā)毒藥。 搞得盧栩十分受挫,詢問他日益壯大的官差隊伍:“我嚇人,還是顏大人嚇人?” 先后加入的官差給了南轅北轍的答案。 最早一批,全認為顏君齊比較嚇人,因為顏大人不茍言笑,說什么是什么,很嚴肅,盧栩則會經(jīng)常和他們一起玩笑玩鬧。 而后面來的,則全認為盧栩比較嚇人,因為盧栩到他們部落的時候,總會到處亂逛,還對他們露出“陰險邪惡的笑容”。 他們才來時,飯都不敢吃。等混熟悉后,他們終于明白是鬧了多大的烏龍,隨后很好心地勸盧栩,不要胡亂對小孩笑,他們部落都傳說大岐人,尤其是大岐的官,最喜歡吃蠻人小孩腦子了。 盧栩:????? 他,一個連豬腦花都不敢吃的好寶寶! 是哪個胡亂造謠?! 盧栩委屈巴巴找顏君齊吐槽:“這群蠻人一點兒都不實在,我認識那么多人,去過那么多部落,沒一個人告訴過我,原來他們傳說里愛笑的大岐人等于jian詐,大岐讀書人都愛吃人腦補腦,可我也不愛讀書啊?!?/br> 顏君齊憋笑,安慰他:“嗯,他們傳說我一天要吃三頓人腦,魏將軍最愛吃眼珠子,一天要吃十對。” 盧栩:“沒溝通,真可怕!” 雖然他們老家也傳說蠻人吃人吧,可沒聽說還要專門挑著部位吃啊。 盧栩:“還是要多搞集市?!?/br> 顏君齊:“嗯。” 他看著手上越匯總越多的災情統(tǒng)計,忍不住發(fā)愁。 這場暴風雪影響的范圍太大了,越靠北越嚴重。 偏偏越靠北的部落,對他們敵意越深,君齊的檔案冊上都記上兩個需警戒了。 南邊的各部聽到他們會賑災,難以置信中帶著些驚喜。 可北邊的各部落聽到他們會賑災時,普遍是警惕。 還有部落直接拒絕,說他們能靠自己。 因為虎賁軍跟著,盧栩向他們要官差,他們也不過是挑選兩個奴隸應付了事。至于統(tǒng)計災情種種,也隨便胡編一個沒有。 盧栩氣得直罵人。 可他們能強行要走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 對一個有幾千、上萬戶牧民的部落,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這種不配合的他們也沒什么快速有效的辦法。 時間緊,任務急,他們哪有工夫因為一兩個不配合的部落停下來斗智斗勇。 晚上他們在營帳商量一下,改變了策略。 先只去小部落。 小部落普遍配合度高一些,也好嚇唬。那些固執(zhí)的中型、大型部落,先晾著! 每到一處,他們就把在附近招收來的官差叫來問一遍附近部落的情況,然后挑著撿著,讓他們當向導,直奔小部落。 尤其是那些沒什么地位靠山,在蠻人中也是夾縫生存的。 某些聽說了縣令要賑災,還很想要點兒東西的中型部落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大岐人繞過去,不來了的消息。 他們:???? 什么情況?歧視他們嗎???! 盧栩他們繞過大部落蛇形走位,效率竟然比先前還高了點兒。 那些只有幾十、幾百、一千來戶的小部落,看見龍虎營就嚇腳軟了。 盧栩陪著顏君齊過去,可以隨便耀武揚威,讓盧栩好好出了口惡氣。 他想明白了,反正遠,既然友好行不通,嚇唬管用也行。 到了這里,他再要官差,可不是讓這些部落自己選人打發(fā)他們了,他要自己挑。 從他們一眾首領、頭頭的兒子、孫子中挑倆聰明、強壯的,由著他們當他是抓人質去。 反正等將來到了縣衙混熟了,他們知道他無惡意,以后放回來,還能替他宣傳溝通。 他說的話不信,他們自己人說的話,總該信吧! 盧栩玩上了癮。 顏君齊負責公事公辦,做各種登統(tǒng)核對記錄分析,費腦子。 他負責擺譜扮惡霸,到處抓人。 走過之處,到處充斥著對他的痛罵。 盧栩:“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演員都愿意當反派了,太爽了!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挨罵的滋味這么爽快!” 官差們:“……” 加入隊伍已經(jīng)知道他真實屬性的二代、三代們:“……” 他們真傻,真的!竟然讓盧栩給忽悠了!! 那些以為自己一走再也回不了家,和親人分別時還哭了鼻子的,更是慘遭同僚嘲笑。 想到他們的英勇事跡很可能會被這群來自各部落的同僚們散布整片草原,那酸爽的社死滋味可太上頭了。 于是,等到了新的部落,他們就開始配合盧栩演戲。 表現(xiàn)得那叫一個忍辱負重,那叫一個悲壯難言。 因為演得太慘,還有人從相熟的部落那兒騙走了些吃的穿的,然后一群人邊吃著從新人家里騙來的rou和奶制品,邊圍觀嘲笑新來的小伙伴。 每晚盧栩都能見到因為惱羞成怒憤然和人約架的新人。 他們中大多都是年輕人,尤其是后來他自己挑選的一批,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正是自尊心強的時候,打就打吧。 他也不管了。 反正衛(wèi)二他們看著呢,會適時制止,要是管不住,還能喊龍虎營來拉架。 不過偶爾他也深深為他們越來越跑偏走歪的團隊文化擔憂。 盧栩:“你說,他們不會長著長著就長成流氓了吧?” 顏君齊:“回去背一背律法就好了。” 不過,很快盧栩就因為擴招的人太多,開始發(fā)愁了。 他們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從縣城帶來的糧食已經(jīng)要吃光了。 盧栩不得不又帶著人手去捕魚。 他們靠著蠻語意思為母親河,音譯為姆姆河的西北最大河流,終于飽餐了兩天。 待穿過姆姆河,他們又遇到一場大雪。 這一路上風雪其實一直沒斷過,不過一直是兩三天一場小雪。 這是出行以來,頭一次遇到一天超過兩尺的雪。 有上次受困經(jīng)驗,盧栩他們當場馬上扎營,就蹲在河邊不走了。 萬一受困,還能鑿冰撈魚吃上飯。 好在這次虛驚一場,下了一天,雪停了,也沒有出現(xiàn)上次那樣吹飛帳篷的大風。 隨后,他們的好運氣終于來了。 渡過姆姆河后,他們再經(jīng)過的部落,受災情況明顯好轉。 繼續(xù)向西南方向走,還有幾乎沒受到影響的部落。 摸底過一番后,顏君齊下令,在姆姆河邊舉行一場交易—— 受災的部落,用他們的凍rou來交換沒受災部落活著的牲畜。 所有西岸受災情況輕的部落必須參加,而他們一路上招收的新官差們,只要是不遠得過分的,全原路返回,去通知他們的部落帶上rou,來交換牲口。 為了鼓勵更多西岸的部落,盧栩許諾每交換出一百頭牲口,贈送他們十兩優(yōu)惠券,他們可以拿去縣城兌換任何東西。 盧栩還讓各部落登記,他們需要什么,等交易完,他回去會想辦法弄到他們需要的東西,運來和他們換。 這里距離北庭縣城已經(jīng)很遠,那些小部落麻木地聽完,誰也沒當真。 誰要去縣城?他們一輩子都不想去縣城! 不用跟他們說那些沒用的,畫餅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讓龍虎營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