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349節(jié)
木圖人憤然哼一聲,他原以為半條腰帶就能搞定的事,竟然搭上這么多,這個大岐人就是故意的! 可他看上的若被別人搶走,又是極為丟面子的事,尤其不能被其他部落搶走,不然他以后怎么混? 可惡的大岐人! 盧栩收好了腰帶,熱心叫人將瓷器仔細(xì)包好,小心翼翼交給對方,然后叫大家繼續(xù)逛。 他則一轉(zhuǎn)頭,就眉飛色舞壓低了聲音朝顏君齊顯擺:“發(fā)財了!” 顏君齊也不太懂寶石,低聲問他:“會虧嗎?” 盧栩:“不會!那套瓷器是我去睿王莊子找梨子時,從他庫房翻出來的,沒本錢!” 顏君齊:“……?” 他擔(dān)心道:“那當(dāng)真是貢瓷?” 盧栩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安慰道:“是貢瓷,不過沒事,睿王一家子都嫌棄那套瓷器不夠素雅,我說蠻人喜歡,睿王叫我拿走坑傻子去,要是騙到錢,我們倆平分?!?/br> 顏君齊:“……” 盧栩悄默默將剛到手的腰帶給顏君齊看,“白虎皮做的底,以蠻人對老虎的喜歡,這玩意兒肯定值大錢,等回頭我就弄回京城,叫睿王再找個傻子賣掉,給咱們換成米面送來,若是沒人喜歡也沒事,拆了,把寶石做成戒指、首飾,也值錢!” 顏君齊:“……” 他們倆正暗戳戳商量怎么瓜分錢,坡上的虎賁軍卻突然揮動了旗。 顏君齊和盧栩臉色齊變,旗語是—— 警戒! 作者有話要說: 盧栩:趕集了趕集了!猜一猜為什么要警戒? 第285章 升堂 警戒! 盧栩激靈一下,將還沒顯擺完的腰帶往顏君齊懷里一塞,朝隨行的虎賁軍喊一句:“保護好縣令大人!” 說罷,直奔坡上,手腳并用爬上去,只聽上面的虎賁軍和幾部的蠻族用兩種語言全在喊“黑川族”。 盧栩聽得一頭霧水,待他爬上坡,遠(yuǎn)遠(yuǎn)望見果然有一隊蠻族人以遠(yuǎn)超正常的速度,縱馬飛速靠近集市,他沒看清那到底是哪個部落,但坡上的虎賁軍和蠻人都很肯定,那就是黑川族。 盧栩往縣城的方向望,田副將統(tǒng)帥的虎賁軍也正在往這邊趕。 虎賁軍距集市只有五百米左右,速度卻沒黑川部快,兩邊人馬從兩個方向齊齊往這邊來,一時竟然不好判斷哪邊會先到! 盧栩都有點兒懵了,為啥虎賁軍看到別的蠻族部落不發(fā)警戒,偏偏看到黑川族就像貓被踩了尾巴。 更令他疑惑的是那些蠻人部落的反應(yīng),看見盧栩跑去山坡上,大岐的官差又是搖旗又是警戒的,他們嚇得都想跑了,可sao亂了一陣,聽清坡上人喊的是黑川部來了,幾部頭領(lǐng)竟然神奇的,又坐下了。 他們還朝自己人招手,催裝貨的趕緊將貨物裝上車,往里挪挪,離最外圈當(dāng)墻用的馬車遠(yuǎn)點兒,似乎很怕黑川人沖過來來不及剎車,會撞上他們的貨物。 盧栩:???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怎么他們突然不怕虎賁軍了,還擺出一副要吃瓜的架勢? 黑川人來得太快,盧栩來不及詢問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從坡上滑下來,和顏君齊會合,先維持好秩序再說。 看這群蠻人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至于有太大危險,但虎賁軍的反應(yīng),又讓他摸不清狀況。 盧栩:“不管了!” 他踩著板凳又站到桌上,用兩族語言大聲喊:“放下車和貨物,人都集中到中間來!人到中間來!體弱的到中間,強壯的到外面,不要亂!” 跟隨他的衛(wèi)兵沒想到他這么大膽,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把他拉下來。 蠻人擅長弓箭,黑川人尤其擅長騎射,這要是戰(zhàn)時,爬那么高不是活靶子嗎?! 盧栩跳下桌子,四處去維持秩序,好在他和顏君齊在北庭縣有威望,百姓驚慌之下也沒亂起來。 山坡上,虎賁軍已經(jīng)張弓拉箭,馬車邊,穿了官差服的虎賁軍也已經(jīng)拔出刀。 他們還亂糟糟的,黑川部和田副將帶的虎賁軍已經(jīng)在集市外遭遇,雙方隔著幾十米,紛紛抽出了武器,眼看要打起來。 盧栩眼尖,瞧見黑川人馬背上似乎都有一小袋糧食,連忙高聲喊:“冷靜!都冷靜!” 黑川部速度不減,堪堪在撞到馬車前勒馬停下。 那名叫阿維的黑川少年張口便罵:“不是交換東西嗎?這里怎么有虎賁軍?!大岐騙子,出來!” 田副將也高聲道:“將他們通通拿下” 阿維:“來試試!” 他用蠻語一帶頭,黑川人齊齊大喊:“戰(zhàn)斗!” 盧栩:“……” 他順手拿起鍋中的大勺子,搶過官差手中警示用的鑼,咣咣咣一陣狂敲,敲得人直捂耳朵。 盧栩邊往外走邊敲,吵得雙方對罵不起來了,他才將鑼還給捂著耳朵差點要聾的官差,自己舉起勺子大聲反駁:“我們不是在貿(mào)易嗎?瞎了?!誰騙子!” 他又朝田副將高聲喊:“沒看見他們帶了糧食,是來和我貿(mào)易的,你們抓什么抓?!” 他算看出來了,這兩撥人根本就是有仇! 有仇也別在他集市打??! 他弄個集市容易嗎? 盧栩不提還罷,一提他們帶了糧食,田副將臉都黑了,沒見過這么不識好歹的,“糧食?!他們哪兒來的糧食?!你問問他們哪兒來的糧食?!” 盧栩一驚,心說不會真是軍糧吧? 黑川人理直氣壯:“是我們自己搶來的!” 阿維更是直接用大岐話懟:“是你們沒本事看住,我們憑本事?lián)寔淼?!?/br> 精通兩族語言的盧栩差點兒跪了。 尼瑪! 他不是問了是不是軍糧,這小子說不是嗎?! 還罵他是騙子,分明這小子才是騙子! 盧栩當(dāng)即指責(zé)起阿維騙人,還惡人先告狀,“你明明說你們的麥子不是軍糧我才答應(yīng)和你交換的,要是軍糧,你們自己到一邊兒解決去吧!我不要軍糧!” 阿維:“我們的不是軍糧!我們是從圣山腳下山谷割走的麥子,不是他們虎賁軍的軍糧。” 盧栩:??? ??? 盧栩一想,黑川部似乎男女老少加起來才幾千人,他們的確沒本事跑去虎賁軍大營搶糧食。 阿維說的大岐話,那群虎賁軍聽罷,惱羞成怒憤然大罵:“那是我們的人種的!” 阿維:“明明是沒穿軍服的人種的!” 站到盧栩身邊的顏君齊冷不丁道:“那便是本縣百姓種的?!?/br> 他目光涼涼地望著爭執(zhí)的雙方:“如此說來,這糧食既不該歸屬虎賁軍,也不該歸屬黑川部。” 阿維:“……” 田副將:“……” 哦,原來苦主代表在這里…… 兩方的恩怨,馬上升級成三方關(guān)系,顏君齊作為北庭縣縣令,大半個西北的一把手,在野外升堂。 登云山下那片麥田,其實是個無主的地方。 原本是劃分給附近的軍戶的,因為草深木茂,登云山還不許放火燒草,軍戶們前后忙活了兩年才將那兒清理成農(nóng)田。 軍戶們剛來時,以為西北就是比老家冷點兒,哪兒都能種莊稼,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么回事,越種越?jīng)]譜,到在谷底種麥子時,其實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料這片谷底位置極好,地勢低,南邊開闊,日照足,北邊還有山擋風(fēng),竟然長成了。 軍戶們高興壞了。 虎賁軍也高興壞了。 那時候大岐還沒設(shè)立定北郡,西北的軍戶歸虎賁軍管,北境的軍戶歸北境軍管,軍戶們收了糧食,除了自己留口糧,都要賣給兩軍,換而言之,他們種的,等同于軍糧。 軍馬營位置靠北,從臥虎關(guān)往這兒運糧草十分不易,正好戶部那時候已經(jīng)不怎么給他們撥軍餉了,軍馬營很希望能靠這片地自給自足,就等著麥子熟了能吃頓好的。 不料,麥子還沒熟,早被遷去北邊的黑川部又偷偷溜回來了。 他們不但回來了,還帶了兩個野馬群,一晚上踐踏啃壞了麥田不說,還拐走好幾匹軍馬。 軍馬營也是大意了,這兩年可沒哪個蠻人部落敢往他們駐地晃,登云山太大,連綿十九峰,他們也沒完全掌握,竟然讓黑川部從后山繞到眼皮下,還來了這么一手。 當(dāng)時他們甚至沒發(fā)現(xiàn)那是黑川部干的,只當(dāng)跑來了野馬群,一營人抓了十幾天,抓住好幾十匹野馬,結(jié)果自己還沒想好怎么分配這群野馬呢,晚上黑川部的人就摸進軍營,把所有野馬和他們一棚的軍馬都給放跑了。 軍馬營這才知道原來背后還有人! 給臥虎關(guān)匯報抓到野馬和麥田被毀的軍報都發(fā)出去了,馬沒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像蠻人看大岐人長得都差不多,大岐人看蠻人其實也差不多,誰都沒想到那是黑川部回來了。 田副將還當(dāng)是附近幾個部落干的,帶著虎賁軍,挨個營地去找馬,把那些個才安穩(wěn)下來的部落鬧得雞飛狗跳,差點兒抓了他們的族長、首領(lǐng)。 如今來參加盧栩這貿(mào)易集市的幾個部落,當(dāng)年都是受害者。 他們?nèi)嗽诩抑凶?,禍從天上來,百口莫辯,解釋不清,自己家的馬被不講理的虎賁軍拉走抵債,虎賁軍還要抓人,眼看都要打起來了,正好黑川部帶的調(diào)料吃光了,他們找附近的同族們借調(diào)料,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哦,罪魁禍?zhǔn)自谶@里! 軍馬營和這群倒霉蠻人部落都被黑川部這cao作sao斷了腿,都懵逼了。 無數(shù)個疑問充斥著他們憤怒的腦袋,黑川部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是怎么回來的?除了他們還有別的部落南下了嗎?他們是怎么做到悄無聲息潛進他們大營的? 軍馬營都麻了,他們顧不上憤怒了,當(dāng)即就要抓了黑川人審問。 黑川人也沒想到自己浪了一路,都浪回家了,竟然因為要點兒鹽巴翻了車。 眼看虎賁軍火了,那還不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