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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65節(jié)

    錢可以晚點賺,羊可以下回買,靠山和大腿等于安全、等于少麻煩、等于一路順通,這可是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得到的。

    比如那個賀督軍,似乎就不缺錢。

    雖然人家說不參與他的合作,但盧栩哪知道對方是看不上還是客套,反正他默認就是和賀承業(yè)合作的,等路上的茶館客棧開起來,賺了錢他一分不少分賬,至于陳連把錢給誰,那就和他無關(guān)了。

    他就是個兢兢業(yè)業(yè)的賺錢小工具。

    盧栩細數(shù)下來,隆興他有羅家,朔州有賀承業(yè),出了千蛟嶺有北境軍,簡直不要太順利,只要他帶足人手,一路上自己注意,不要自己作死惹事,就不會有什么安全問題。

    盧栩解決了商路最大問題,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后面賣起東西表現(xiàn)的相當大方識時務(wù)。

    能不能便宜?能。

    能不能贈送?能。

    能不能先拿東西,再回家拿錢?能。

    通通都能。

    大營所屬的軍戶們感受到了在老家都沒遇見過的良心貨商,對盧栩的印象那是嗖嗖飆升,一天下來只覺得這小伙子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順眼。

    到晚上盧栩商隊要在大營借宿時,住宿標準都從自己找塊不礙事的地方搭帳篷去,升級到給你們安排了大帳篷,直接去住。

    不止如此,糧官還擺了個小酒席招待他們,用的還是曹參軍從盧栩那兒收來的酒。

    這時候也沒人再提什么酒都犒賞三軍了,當事人默認一個沒說過,一個只當沒聽過,把酒言歡,氣氛熱絡(luò)。

    反正酒和糧食他都送北境軍了,酒都不是自己的,不喝白不喝。

    盧栩不光自己喝,還拿了兩壇子給在外面的人喝,恨不得見人就發(fā),大方得讓糧官心頭滴血。

    見盧栩又要往外送,糧官趕緊奪走:“喝酒誤事,執(zhí)勤兵不能喝酒的?!?/br>
    盧栩:“喝一碗又不醉,晚上降溫了,喝酒暖和?!?/br>
    糧官:“有軍規(guī),來來來,盧兄弟吃菜?!?/br>
    盧栩不情不愿地撒手,表情特別遺憾。

    人捉弄夠了,盧栩又夸起飯菜來,“這是什么rou?”

    “野牛rou,黃羊rou,野鴨子……”糧官挨個給盧栩介紹,“我們打獵隊今天剛打回來的,別處可吃不到?!?/br>
    糧官說得驕傲又心酸,他們堂堂北境軍,竟然要專門組織人手打獵才能吃上rou。

    多虧來了盧栩這個肥羊,不然下個月的糧草他還得去縣城里軟磨硬泡求爺爺告奶奶。

    盧栩看著滿桌子的野味野菜,疑惑道:“軍戶要交糧,難道蠻人不給軍營交羊嗎?”

    據(jù)他所知,北境這邊雖然名義上歸永固縣,但實際上是李修軍政一把抓,路上他還聽聞朝廷要在這邊設(shè)立兩個縣,只是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安排人手過來。

    北境軍對他這個堂堂大岐人都這么不客氣,會對蠻人客氣嗎?

    李修雖然長得不兇,但傳聞中也是相當剽悍,他可是大岐五個將軍中唯一一個出身普通,靠著軍功一步一步從小兵升上將軍的,對蠻人那可是相當兇殘,不然朝廷也不會派他來看管整個北境的蠻族。

    糧官理所當然道:“當然得交!”

    盧栩心想,他就說嘛!

    糧官:“不過得秋天才給?!?/br>
    糧官說得一臉晦氣,“那幫蠻子腦子一根筋,非說不過秋天大批宰羊不吉利,要養(yǎng)肥了再給咱們趕過來,也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br>
    盧栩詫異,不過想想也有道理:“興許是他們有什么信仰,秋末牛羊膘肥體壯,的確是宰殺的好季節(jié)?!?/br>
    糧官贊同道:“正是這個道理,咱們將軍也說,既然他們愿意養(yǎng),那便養(yǎng)著吧,反正到時候也是按只交,諒他們也不敢少給?!?/br>
    盧栩點頭,試探問:“那軍中一只羊也沒有嗎?”

    糧官:“沒了?!?/br>
    盧栩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糧官納悶:“盧兄弟想吃羊rou?這黃羊rou更好吃呀。”

    盧栩連忙道:“自然是這野味比圈養(yǎng)的牛羊好吃,盧栩哪會那么不識好歹!”

    糧官滿意的點點頭,不是盧栩捐了那么多糧食和酒,又答應(yīng)了要給他們送秋糧,他還舍不得用這么好的酒菜招待盧栩呢,好東西喂了不識貨的就糟心了。

    見盧栩識貨,他心情不錯的給盧栩介紹,“也不是這么說,長成的野物rou質(zhì)硬,要論鮮嫩還是蠻子們養(yǎng)的牛羊肥嫩好嚼,野生的羊羔、牛犢被看護得緊,就是咱們也不好獵到?!?/br>
    盧栩擺出受教的姿態(tài),但他還是更喜歡吃養(yǎng)的牛羊,品質(zhì)穩(wěn)定,數(shù)量穩(wěn)定,還沒破壞生態(tài)的心理包袱。

    他自知在這個人命都不能保障的時代談什么保護生態(tài)那是傻天真,況且常年與山川水流打交道的獵人、捕魚人其實比現(xiàn)代人更懂竭澤而漁的道理。

    連朝廷都向治下百姓宣揚春季不捕獵,不殺生,讓動物休養(yǎng)繁殖。

    盧栩不愿意吃野物的最大原因還是打獵太危險。

    小動物還好,誘捕野兔野雞風(fēng)險不大,若在山中打獵,萬一遇上大只的野獸,搞不好就要送命的。

    他家就挨著山,秋天不時會聽到隔壁雙水村哪個獵戶在山里受傷,這年代醫(yī)療條件又不好,即使是外傷也很容易感染喪命。

    如果能通過養(yǎng)殖解決吃rou問題,盧栩?qū)嵲谑遣辉敢庾屓嗣半U,尤其是他認識的人。

    所以他在山上搞養(yǎng)殖,也勢在必行。

    盧栩止住發(fā)散的思維,給糧官倒酒,“其實小弟來這邊除了給我義兄他們送糧食,也想買些牛羊回去的?!?/br>
    “買牛羊?”

    “嗯,我打算在老家開個涮羊rou鍋子的鋪子,等秋末冬天,貼秋膘吃羊rou,最合適不過了?!?/br>
    糧官想想,“羊rou滋補,適合冬天吃,那你……?”

    盧栩:“我若從軍中買,合適嗎?”

    糧官皺眉:“軍中rou還不夠吃呢!”

    盧栩:“以羊抵糧錢呢?”

    糧官瞇眼看他,“秋糧?”

    盧栩:“正是。”

    糧官:“若你運來的都是米麥主糧,我可以試試?!?/br>
    盧栩:“那就拜托了!”

    糧官琢磨著,“除了羊你要別的么?我們還有些沒處理的羊皮,牛皮,獸角什么的。”

    盧栩為難,這些他也想要,可是更想要處理好的,觀陽可沒什么處理皮貨的手藝人。

    盧栩:“要不我看看?”

    糧官:“明日我?guī)闳タ纯?。?/br>
    盧栩又給他倒酒,靦腆道:“我還想要一樣?xùn)|西?!?/br>
    糧官:“什么?”

    盧栩:“我聽說軍中有許多做畜力的牛還沒處理,不知能賣我么?”

    糧官怔了怔,大搖其頭,“軍戶們也要用牛耕地呢!”

    盧栩:“這都什么季節(jié)了,早耕完了?要不借我些?我租也行,有畜力我也好運糧食嘛!”

    糧官不松口。

    盧栩朝又是一番勸酒加奉承,把糧官哄得輕飄飄的,答應(yīng)明天帶他去看牛。

    糧官半醉半醒,雙眼朦朧,回自己營帳走路都不大穩(wěn)當。

    多久啦!

    自從他當上這個糧官,從來都是他陪酒陪笑臉要錢,今天終于有人哄著他了!

    把糧官哄走,盧栩把剩下的rou全裝一個盤子端走,拿回帳篷和盧慶、裘虎他們分著吃。

    “剛剛光顧著哄人了,我都沒吃飽呢。”只有自己人在,盧栩儀態(tài)也沒了,姿勢也隨意了,歪坐在一邊美滋滋吃rou。

    別說,軍中廚子手藝真不錯,rou燉得相當好吃。

    盧慶給他倒水,“沒喝醉?”

    盧栩搖頭,他光灌糧官了,自己沒喝多少。

    出門一趟,盧栩錢沒見多,酒量倒是練出來了。

    盧栩邊吃邊想,幸虧他不怎么愛喝酒,不然酒rou穿腸過,老了大腹便便,回家還不被嫌棄死。

    第二天,盧栩突發(fā)奇想跑去看人家訓(xùn)練做cao,照葫蘆畫瓢地跟著打了一趟拳,就被糧官拉去看牛了。

    他們的牛早就賣了一大半,剩下的大多也分給各個營地軍戶們耕作用了,軍中剩下的一部分,也是做畜力使用的,如今空閑的,也只有三四十頭,主要還是因為這些有不少是母牛,懷崽不好勞作。

    盧栩聽說有母牛,眼光不禁熾熱起來,“有剛懷崽或者才生完,能長途跋涉的母牛嗎?”

    聽到他有如此提問,糧官和照顧牛的士兵看他眼神都不對了。

    盧栩:“咳咳,是這樣的,我前幾天嘗過牛奶,覺得味道十分不錯!如果能在家中也養(yǎng)上一兩只牛,天天能喝上新鮮的奶,就太好了。”

    士兵依舊以看變態(tài)的眼神看他:“哦……”

    糧官替他圓場,努力維持了合作伙伴該有的商業(yè)式客氣:“蠻子是挺愛喝那個,沒想到盧兄弟也愛喝?!?/br>
    盧栩:???

    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好像有哪里不大對勁的樣子。

    盧栩馬上改口:“……其實我聽說牛奶十分滋補,我家中弟弟meimei尚年幼,正是長身體……”

    糧官:“不用說了,我都懂,青龍城那邊也有不少有錢人愛喝這個。你們兩個,給盧兄弟找兩頭產(chǎn)奶的!”

    他以十分曖昧、隱秘的目光打量盧栩,還拍了拍他肩膀以示他并不歧視,“這兩頭就算我們預(yù)付,抵秋糧錢了!”

    盧栩:“……”

    不,你不懂!

    我說的都是實話??!

    盧栩頭一次生出這種解釋不清的憋悶感,尤其是他還搞不懂為什么?

    盧栩跑去找裘虎虛心求教。

    裘虎:“只有孩子才喝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