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40節(jié)
早起困難,趕不上早市的百姓,或者臨時缺什么的人家,都會到雜貨鋪逛逛。 觀陽聯(lián)盟雜貨鋪的菜都是擇過的,價格比早市高,質(zhì)量比早市更有保證,日子久了,也有不少大戶人家讓雜貨鋪往家里送菜,還省了他們采購的功夫。 雜貨鋪生意平穩(wěn)上升,盧軒每個月都和盧栩?qū)σ槐榇尕?,看看什么好賣,什么不好賣,若篩除了什么品質(zhì)稍次的手工品,他都在月尾選個日子搞大促銷—— 小件當添頭白送,大件打五折、六折賣掉。 只要能回本,就不積壓庫存。 這也是無奈之舉,盧栩家底不夠厚,又忙著招人組商隊,常常捉襟見肘,有時候錢不夠花了,不等盧軒、寒露他們給他交,他就跑去鋪子要了。 連成衣鋪賺的錢,基本也都拿給他周轉(zhuǎn)了。 盧栩在顏君齊那的小賬本,已經(jīng)記得越來越厚。 好在商隊的人手他已經(jīng)湊齊,貨也基本備好,只等收完麥子,再裝上糧食就能出發(fā)。 今年有羅家的門路,盧栩大概也打聽到糧稅不會比去年秋季高,如此,觀陽糧倉能裝滿不說,一定還有不少的余糧可以往他處賣。 只靠盧栩想拿到販賣糧食的資格有些困難,不過有羅縣尉幫忙,他又只打算在盧家村和羅家村附近收糧,可cao作空間很大。 為此,盧栩最近大多都住在村里,挨家挨戶預(yù)定糧食。 跑遍盧家村,他還把附近村子的親戚都走了一遍,除了飲馬鎮(zhèn)幾個村子,小姑婆家的村子,三嬸、四嬸娘家在的村子,都是重點。 麥子還沒收完,他已經(jīng)預(yù)定了許多車。 眼下,就只等天公作美別下雨,抓緊收麥,晾曬。 盧栩也組織人做防雨的雨具,從觀陽到北境,走水路到州府然后倒陸路過去也要一個多月,走新路,沒足夠的畜力,他們只會更慢。 夏秋兩季,不可能不下雨,現(xiàn)在又沒塑料布,防水布,能做的無非就是像做蓑衣那樣,用草扎成厚蓋,只要扎得足夠結(jié)實,也能起到防雨的功效。 也就在這時候,二叔一行從北境回來了,同行的還有盧栩許久不見的梁山寶。 去時一條船,回來一條船,不過去時船上的貨物,回來變成了半船的活羊。 船在觀陽碼頭停靠,又引起了一陣圍觀。 真弄來羊了! 不住有人朝船上喊:“你們是從哪兒回來的,真到蠻子堆里去了?” 船上人也喊:“去了!” “羊是從蠻子手里買回來的?” “是?!?/br> 又是一陣熱鬧,問這問那的更多了。 來碼頭買魚的不急著買了,在碼頭賣魚的也不急著賣了。 盧軒聽到報信匆匆跑來,看到站在船頭的二叔,“大哥在村里,我回去喊他?” 盧慶想了想,“不了,直接開回村里收拾吧?!?/br> 船上那么多東西,尤其是一群羊,在觀陽不好安排。 他們沒再在碼頭停留,直接開船往盧家村去了。 這一下,又把盧家村好好轟動了一回,盧栩被人從山上喊下來時,村民已經(jīng)幫著卸羊了。 這些羊長途跋涉回來,一個個蔫耷耷病歪歪,沒精打采的。 盧輝見狀,回家先抱了兩捆草過來,那些羊就在河邊吃草,漸漸有了點兒生氣。 也不知是餓的,是累的,還是水土不服,或者暈船。 把羊趕到一邊吃草喝水,一群人又開始卸貨。 離碼頭近的人家全把家里的板車推出來幫他們運。 盧栩疑惑:“怎么還有羊皮呢?” 梁山寶嘆氣:“別提了,路上死了好幾只,沒辦法,我們把羊吃了,羊皮剝了?!?/br> 盧栩點頭:“活物不好運,有折損是正常的,能運來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碼頭這邊交給三叔、四叔,盧栩領(lǐng)二叔、梁山寶和同行的船員們先去休息。 盧栩邊走邊數(shù),見出發(fā)時的人都悉數(shù)回來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 總算是全員平平安安!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四嬸匆匆先回家,喊了鄰家?guī)讉€嬸子幫忙做菜做飯,怕他們一路餓著,叫盧福小滿他們?nèi)ト棠棠莾合荣I些包子饅頭回來,燒水煮茶,讓他們先吃點東西。 家里坐不下,他們也不講究,直接把桌子往院子里一擺,沒凳子的坐在墻根,拿起包子饅頭開始吃了。 一路上,他們這可是頭一次吃白面饅頭。 盧栩見籃子都空了,讓小滿拿錢又跑了一趟,片刻后,三奶奶家兩個孫子提著一個大籃子送包子饅頭過來。 一行人見狀連忙喊夠了。 白面貴,他們哪能吃白面吃到飽。 盧栩不以為意:“都別客氣,一會兒還有飯菜的!” 他在山上干半天活兒也累了,抓起一個rou包子往墻角一坐,和他們邊吃邊聊,“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盧慶:“去的時候沒事,回來趕著羊走得慢,遇到兩波毛賊?!?/br> 盧栩吃驚,“在哪兒?朔州還是隆興?” 盧慶:“隆興。” 盧栩松口氣,要是在朔州,他都要懷疑他們遇到的到底是賊還是偽裝的賊了。 一個大個子道:“那些毛賊不成事,一看我們?nèi)硕?,試了試打不過就跑了?!?/br> 盧慶點頭。 盧栩問:“在朔州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盧慶:“眼下朔州比隆興還安全?!?/br> 盧栩茫然,“為什么?” 這回換梁山寶回答了,“路上都是北遷的軍戶,軍營專門派了人在官道上巡邏,哪有毛賊敢在這時候找晦氣。” 盧栩吃驚:“還在遷!” 梁山寶:“可不是,我們住那條山谷,附近都快滿了?!?/br> 若不是裘虎在軍中職位緊要,不能離開太久,他們也不用過年就冒著風雪出發(fā),不過也正因他們到得早,占的位置相當好。 去得晚的,能挑的地方少,分到的土地也沒早的幾批面積大。 盧栩順勢問起來:“虎哥石頭他們還好嗎,你們在那邊情況怎么樣?” 梁山寶簡略地和盧栩說著,“好!虎哥在軍營受器重,咱們?nèi)艘捕?,又是一條心,沒人敢欺負咱們!” 北遷的軍戶都是熟人結(jié)伴而行,但能像裘虎他們這樣一去一個村子,還是十分罕見的。 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幾乎不用適應(yīng),就馬上安頓下來,還敢往蠻族出沒的地方占荒地。 別人謹小慎微,不敢出軍營區(qū),譚石頭就敢?guī)鲜畮讉€人跟著巡邏的軍隊跑去蠻族那邊交換東西了。 梁山寶夸道:“幸虧你和石頭機靈,準備了好些鹽和菜干,那邊冬天啥都不長,別說菜了,連草都吃不上!鹽也缺!比咱們觀陽貴三倍,還沒地方買!石頭拿鹽跟那些蠻子換了好些rou干和毛氈,不然咱們搭帳篷蓋房子東西都不夠,嘿嘿,結(jié)果這么一換,咱們一冬天都沒怎么缺rou吃!” 盧栩入神地聽著,不禁笑起來,“房子都蓋好了嗎?” “沒!那邊缺石頭缺樹,房子不好蓋,我們就學著蠻子先搭上帳篷了,我們出發(fā)的時候,我哥和石頭他們正準備到千蛟嶺附近砍樹呢?!?/br> 盧栩點頭,看來他們適應(yīng)得還不錯。 他不知道,梁山寶說得輕松,其實他們到那邊也是不易。 石頭找蠻族做買賣,首先語言就是問題,他再能說會道,但雞同鴨講也是白瞎。 裘虎他們是從西邊調(diào)來的,雖然直屬大將軍麾下,但同他一起看管蠻族的百戶不買賬,上峰又和那人熟悉,看似公正,其實多為對方撐腰。 裘虎起先想息事寧人,但他帶了這么多人,對方非把他當假想敵。 后來裘虎一退再退也惱了,兩人在軍營單挑,裘虎贏得漂漂亮亮,對方仍舊不服氣,還鼓動其他軍戶聯(lián)合起來抵制他們觀陽來的人。 雙方?jīng)_突了好幾回,搶地盤,搶水源,搶東西,因為一點兒柴火就要吵一架打一架,前后一直僵持了一個月,一直到對方爹娘妻兒也到了軍營,他母親水土不服生病,軍醫(yī)看了幾次,因為缺藥不見好,裘虎聽說了,覺得他是個孝子,叫石頭給他們送了藥。 他們隆興離朔州不算遠,水土不服的不算厲害,那些從偏南郡縣過來的,可遭了大罪。 那些藥還是先前盧栩和石頭準備的,他們路上用了大半,剩的石頭原本打算賣,一看許多人都病著,就主動到處送人情了。 好在那個百戶還算明事理,借著感謝石頭送藥救命,宴請裘虎他們,化干戈為玉帛了。 之后他還給石頭找了靠譜的翻譯,一起到蠻族那邊談生意。 那些蠻人見石頭年紀小,又是嚇唬又是威脅的,要不是裘虎和那名百戶握手言和,石頭就是有裘虎庇護也不敢深入到蠻人地盤去。 “現(xiàn)在都好了!”梁山寶也不提他過去后和人打了多少架,斗了多少狠,只笑吟吟撿有趣的說,“你不知道那地方地多硬,天氣多冷,我們先前按觀陽的耕種時節(jié)種了一批種子下去,才露出苗苗,一場風雪都凍死了!多虧你機靈,讓石頭帶了好多種子,我們播了第二批下去,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br> 盧栩傻眼,那些種子他原本是準備讓石頭開雜貨鋪賣的,總不能整個雜貨鋪,除了一個空鋪子什么都沒有。 “那你們種子還夠嗎,糧食夠吃嗎?” 梁山寶嘆氣,也沒隱瞞,直言道:“不夠!得虧二叔他們運了糧食過去,我們一多半都拿來當種子用了?!?/br> 盧栩吃驚。 梁山寶繼續(xù)道:“這不,我回來換糧了?!?/br> 盧慶解釋,原來盧栩那船貨根本買不了這么多羊,那些羊有一半都是裘虎他們東拼西湊換來的,聽說盧栩想做羊rou生意,特意弄回來想讓盧栩替他們換成糧食。 梁山寶:“知道你這兒缺人,本來該多幾個人回來的,不過那邊實在是啥也沒有,啥都要用人,只能把我自己均出來?!?/br> 盧栩笑:“這不是巧了,人手我找好了,也正想做糧食生意?!?/br> “真的?!”梁山寶驚喜,他知道非官商不能倒賣主糧,當即道:“米麥不好換,換些雜糧就行,咱們不挑,豆子,谷子,稗子,不管什么,只要能吃飽肚子,什么都行!” 盧栩:“這些有,米麥也有!我在八個村子支了攤子,就等收完麥子收糧食了。” 隨即,他把自己組商隊、如何和羅家合作簡短地說了說,梁山寶越聽越驚,連盧慶都無比驚訝,他出門才多久,盧栩竟然真把商隊組起來了。 這下,連一直在安靜旁聽的雇員們,都相互望著生出些想法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