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36節(jié)
羅純:“認得啊,我們從朔北回來走的就是那條路?!?/br> 他嘖一聲,吐槽道:“路比觀陽可難走多了?!?/br> 盧栩卻大喜,連忙問:“能過車嗎?” 羅純想了想,“能吧,從前不能如今也能了?!?/br> 好幾萬人從北往南走,沒路也趟出來了。 羅純:“不過我可提醒你啊,那些路,荒涼,走幾里地連個人都看不著。” 盧栩:“危險嗎?” 羅純摸摸下巴,自信地一笑:“那就得看是誰走了?!?/br> 他們倆對視一眼,嘿嘿笑著。 盧栩也算看出來了,羅純是有興趣的。 然而羅純還是很厚道地建議盧栩走水路,“你要是就想買點羊,還是走水路到州府劃算?!?/br> 盧栩嘆氣:“我也想走水路,可沒人愿意搭理我?!?/br> 羅純:“為啥?” 盧栩也沒瞞著,有幾分郁悶地把他的北行計劃和如何被船商們拒絕一五一十說了。 羅純不住點頭,嘀咕道:“原來裘虎到千蛟嶺北邊去了。” 盧栩:“你認識虎哥?” 羅純笑:“認識!還打過架呢!那小子才來觀陽時候狂著呢,要不是我們兄弟幾個,觀陽可有他猖狂的?!?/br> 盧栩好奇:“你打贏了?” 羅純咳一聲,把話題轉(zhuǎn)開了,他和羅慎二對一才把裘虎按進牢里,這種事他才不要說,“到蠻子的地盤去,有點兒意思?!?/br> 只是買羊,他有興趣出門遛遛,興致卻不太大,到千蛟嶺去會會蠻人,他興趣就高多了。 原先在軍中他也想和裘虎他們一起到西邊去,不過他哥和家里死盯著不許他亂走,花錢托關系把他們?nèi)分菪蕹菈α?,他上了?zhàn)場也沒打上一場,心里還有點兒遺憾。 羅純嘖嘖兩聲,這種要挨打的心思不足為道,讓他家老爺子老太太聽到他就再也別想出門了。 羅純看看盧栩,想想平日大伯、堂兄弟們聊起盧栩時的贊賞和評價,大眼睛一瞇,攛掇道:“兄弟你看得上我,我當然愿意隨你走一趟,不過,我這情況有點特殊,我自己做不了主,你得去說服我們老爺子?!?/br> 盧栩一拍胸脯:“沒問題!我去和老爺子說!” 既然敢來,他也是有幾分把握的。 羅家不比他們家,他們家老實開荒種地,羅家可是好幾代習武的,他就不信他們真沒一點兒野心。 大岐不走科舉最多也是吏員,羅家都當?shù)娇h尉了,再往上也沒什么希望,但庇護家里已經(jīng)綽綽有余。 如今他們在觀陽名望不低,可干的依舊還是賣力氣賣武藝的生計,如果他們家不狠下心來撈黑錢,就別想發(fā)家。 和羅家老爺子談,他說的都是計劃性的大方向了,今年目標是什么,三年的目標是什么,五年、十年長遠的目標什么。 畫完美味可口的大餅,盧栩也很實際地把自己現(xiàn)下能提供的,能做的,都開誠布公說了,需要對方提供什么也說得清楚明白,最后連怎么分紅都說了。 不可謂無誠意。 反正觀陽縣城除了羅家他實在也找不到其他人合作,如果無法說動羅家,那他就只能自己來了,盧栩也沒什么可瞞的。 羅家老爺子沒馬上答應,也沒不答應,他雖是羅家的家長,名義上的族長,但到底年紀大了,這種事想要和年輕力壯的幾個晚輩商量。 羅老爺子樂呵呵夸了盧栩年輕有為,約他等羅縣尉休沐來家里吃飯做客。 盧栩一聽,有戲啊!馬上開心道:“好,等羅伯伯休沐我來嘗嘗貴府手藝。” 羅老爺子樂呵呵道:“咱們觀陽論廚藝,你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了,不過我們家有兩道蒸菜還拿得出手,你和羅慎他們幾個也熟,沒事多來家里坐坐。” 盧栩:“好!我家也搬過來了,正愁沒地方串門呢?!?/br> 他們熱絡地閑聊一陣兒,盧栩就告辭回家了。 羅純送盧栩出門,回來時羅老爺子獨自坐在廳堂里發(fā)呆,“送走了?” 羅純:“走了,小跑著走的。” 羅老爺子莞爾,心道這盧栩果然像羅慎說的,聰明,卻沒什么心計。 他看著自己不靠譜的五孫子,腦中忽然閃過:是他們家的五小子不靠譜呢,還是這個盧栩更跳脫呢? 第124章 換籍 晚上羅縣尉和羅慎一眾下衙回來,邊吃飯邊聽羅老爺子和羅純?nèi)绱诉@般的一說。 羅慎下意識一皺眉,腦中開始權衡利弊,羅縣尉沒說話,眼睛卻是亮了亮。 羅純默默觀察,一下就看出大伯心動了。 羅縣尉問:“咱們家只用出人?” 羅純點頭:“是這么說的,他出錢出貨,咱們出人,不足的兩家一起招,兩家合伙,利潤三分,咱們各得一份,留一份兒投到下趟,擴大規(guī)模,到咱們商隊把這條路蹚出來,做成觀陽到朔北最大的商隊,不用再擴,再利潤平分?!?/br> 聽到“觀陽到朔北最大的商隊”,羅縣尉不由一挑眉,心道他倒是敢想,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羅純見羅慎看他,推脫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盧栩說的,爺爺也聽見了?!?/br> 羅慎沒搭理他,“若一直做不成什么最大的商隊呢?” 羅純:“他說最晚十年,若是做不成,咱們兩家再商量,只要有一家不想擴了,也利潤平分。” 羅慎點頭。 隨即飯桌上安靜了。 一家人默默吃飯,各自想各自的。 在另一桌吃飯的好幾個年輕人都是從朔州戰(zhàn)場回來的,他們咬著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條路不止羅純走過,羅家好幾個人都走過。 這條路要經(jīng)過建陽、崇寧,而這兩縣在隆興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窮,原因無他——山多。 山多卻沒大河,水運不通,糧食產(chǎn)量也不行。 建陽可是隆興最大的縣,比觀陽還窮。崇寧南北最長,比建陽還差,建陽好歹南邊挨著州府,崇寧連去州府攀關系都嫌遠。 而再往北,翻過山進了朔州地界,那就比建陽和崇寧還不如了。 他們隆興郡好歹在整個大岐也不算太窮,其他有錢的縣總算還能照顧這幾個窮縣,朔北呢,邊疆之地,寒風瑟瑟,夏天短冬天長,物產(chǎn)更是貧瘠得厲害,年年都要靠朝廷撥款給他們買糧,不然吃都吃不飽。 修路? 那自然是想都別想了。 只有幾條行軍的大路,大多也荒草萋萋。 他們想要帶著商隊走這種路,倒是不怎么用怕劫道的。 一來他們?nèi)硕?,二來大岐重刑,尤其是邊疆之郡,常年有軍隊駐守,那些個土匪強盜還不夠他們圍剿。 路上最大的風險,就是路況、氣候和野獸。 這些東西羅家自然不怕,但能規(guī)避誰愿意冒險呢? 可盧栩畫的藍圖實在是吸引人。 他們家做生意實在是沒什么天賦,嘗試過,兩代了也沒什么建樹。 全家除了種田賣糧食,最大的收入就是收租。 他們家在觀陽有半條街的房子,還是他們最早想做生意的時候買的。生意沒做成,租房子成了生意。不過這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許久過去,眼看飯菜都要吃完了,年輕一輩的桌上有人開口道:“爺爺,大伯,咱們干吧!反正咱們只用出人,虧也就是虧點時間?!?/br> 他一開口,別人也開口了:“我也覺得,試試咱又不虧,那路咱走過,蹚開了也不是不能走?!?/br> 羅老爺子皺眉:“你們撤軍,幾千幾萬人走和你們幾個走能一樣么?遇到狼群把你們叼走!” 幾個年輕人訕笑。 還是最早開口的年輕人道:“那路也不是全荒的,那些村鎮(zhèn)的小商小販也在用著?!?/br> 其他人點頭。 “咱們多帶些人手么!” “沿著有人煙的地方走。” “那個盧栩比我還小兩歲呢,他都敢,我有什么不敢的?!?/br> “就是?!?/br> 羅老爺子哪不知道他們想什么。 無非是看著盧栩年紀比他們小,出身還不如他們好,卻已經(jīng)是觀陽響當當?shù)娜宋锪?,而他們還跟著兄長伯伯在衙門混日子,覺得沒出息。 當官差聽上去好聽,手里錢卻少,他們又年輕,還沒學會撈錢的彎彎繞繞,平時日子也拮據(jù),不然也不至于每次盧栩送優(yōu)惠券都觍著臉要。 他們也是想要面子的,這不是沒那個條件么? 想到這兒,羅老爺子竟然又對盧栩生出幾分佩服來,他這些孫子們心思他大致都懂,可這樣盧栩竟然依舊還能和他們混成朋友,可見盧栩?qū)λ麄円膊粌H僅是討好賄賂的。 籠人易,籠心難。 若無幾分真誠和真心,也是換不來相誠以待的。 他這幾個孫子傻是傻了點兒,也沒那么好哄騙。 羅老爺子沉思著,見羅慎似乎有話要說,又遲遲沒開口,便問:“羅慎,你想說什么?” 羅慎沉默片刻,平靜道:“盧栩,運勢很強?!?/br> 全家人齊齊望他:“嗯?” 隨后他們紛紛想起盧栩的生平所為,不得不說:“呃……好像是有點……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語了。 一個小村子蹦出來的毛頭小子,莫名其妙就把船幫宋家扳倒了,細想來,明明出力的不是他,偏偏最后他撿的便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