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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18節(jié)

    他爺爺就開著雜貨鋪呢,能賺多少他心里大概也有數(shù)。

    這是筆看著不起眼,但卻是細水長流穩(wěn)賺不虧的收益,尤其是他們鋪的鋪子廣,一小筆一小筆攢下來,積少成多,一年可是不少錢呢。

    顏君齊道:“其他的如不出意外,也夠抵掉工錢和其他的開支。眼下形勢一片大好,只是我們著急用錢?!?/br>
    盧栩再點頭,思來想去道:“我看,我還是得多研究點菜譜,多加盟些餐館,今年先朝他們預(yù)支分紅再教做菜,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顏君齊:“嗯。”

    盧栩嘆氣:“我覺得也是?!?/br>
    百分之三的股雖然不多,但先讓人家掏錢學(xué)藝和先學(xué)手藝賺了錢再分紅,這感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要是直接賣菜譜呢?

    盧栩想來想去,還是不太愿意。

    一來,他也不知知道一道菜到底值多少錢。

    二來,誰都教想必也賣不了高價。

    如果想賣高價那就得壟斷,往一個酒樓賣一兩道菜,來錢倒是快了,但那兩道菜就不能往別處普及了。

    這些菜又不是他琢磨的,他也就是菜譜的搬運工,這么賣他有點心虛。

    入股拿分紅每年教十幾道菜,這已經(jīng)是現(xiàn)如今他能想到的最雙贏的普及廚藝方式了。

    盧栩:“唉……賺錢好難啊……”

    顏君齊瞧他發(fā)愁的模樣無聲地笑。

    別人說賺錢難可信,盧栩這么說在觀陽可沒什么人相信。

    如今誰不覺得他無限風(fēng)光?恐怕全觀陽都覺得沒比盧栩更會賺錢的后起新秀了。

    還沒一年,他從一窮二白到偌大家底,他再覺得賺錢難,別人都不用過了。

    他難,其實只是因為他要錢太急了。

    給盧栩三五年,他自己就能拉起足夠的人手去永固縣,但眼下觀陽聯(lián)盟無論人和錢都還單薄,這一切都因為他積累的時日還太短。

    不過未來嘛……

    是沒人覺得他會比船幫差的。

    觀陽的百姓這么覺得,縣令大人相比也這么覺得。

    也許他瞧著盧栩的勢頭,會比盧栩?qū)ψ约焊鼧酚^。

    顏君齊緩緩道:“說來,你買山要做的其實對山并無影響?!?/br>
    盧栩沒聽明白:“?。俊?/br>
    顏君齊:“種樹、養(yǎng)牲畜,既不會破壞山貌,也不影響他人?!?/br>
    盧栩還是沒明白,傻傻應(yīng)一聲:“啊……”

    他又不是要炸山開礦,挖煤刨坑,就他們這點兒人,就這么落后的農(nóng)具,他想刨個樹都要忙活半天。

    他能怎么破壞?

    難不成放火燒山?

    那不是既破壞自然,又要牢底坐穿嗎!

    顏君齊見他犯起迷糊,只得繼續(xù)解釋:“既然對誰都無害,那又是片并不礙事的荒山,我們?yōu)槭裁床幌扔蒙先暝俑跺X?”

    盧栩怔了怔,也反應(yīng)過來了,“對??!我就養(yǎng)點雞鴨,種種果樹,既不阻攔別人上山砍柴打獵,也不挖礦炸山,還不妨礙別人過路,荒著也是荒著,我三年后付不上錢縣令大人再收回去嘛!我折騰三年,就是到時候真付不上錢虧的也是我而不是別人,我肯定要想辦法付錢的!”

    盧栩一下子被點醒了。

    他要買的又不是什么名勝古跡千畝良田,就是個誰都不妨礙誰都不占著的荒山!

    閑著也是閑著,有什么不能給他折騰的!

    盧栩思路清晰了,得寸進尺道:“你說我和大人說五年他會同意嗎?”

    顏君齊哭笑不得,“五年大人怕是要卸任了。”

    “哦!”盧栩失望,忘了這茬了,“那就三年吧!”

    趕緊把錢交了敲定好,省得換了縣令不像如今的縣令大人這么開明清廉,夜長夢多。

    盧栩又拉著顏君齊幫他算算他三年能賺多少錢,這樣等去見縣令大人他好決定買多大的山。

    他們倆就這么一直聊一直算,直到盧栩那半瓶酒喝光,盧栩微醺犯困眼皮子直打架,腦子也漿糊成一團,他才昏昏睡去結(jié)束話題。

    盧栩迷迷瞪瞪,滿腦子都是銀子銀子銀子,只在銀子縫隙閃過兩道疑問:“怎么君齊比我還能熬夜”“他是不是沒怎么喝酒”?

    只不過他還沒想明白,就困到兩眼一閉呼嚕響起,全然沒意識了。

    等盧栩睡飽了醒過來,外面天才蒙蒙亮。小倉庫沒窗戶,比外面還黑,火爐子里柴火燃盡,屋內(nèi)一片清冷漆黑。

    盧栩縮縮腦袋,不想出被窩,一動忽然感覺到身旁的熱源,這才想起來顏君齊也在。

    他借著從門縫透過來的一點兒光亮看,顏君齊整個頭都縮在被子里,就露出一點兒烏黑的發(fā)頂。

    盧栩憋笑。

    他從前也常在顏君齊家蹭住,那時候他睡得四仰八叉,顏君齊可從來是規(guī)規(guī)矩矩,睡覺時候什么樣,睡醒還是什么樣,頭發(fā)都不亂,哪像現(xiàn)在,縮成個團團了。

    盧栩沒再賴床,穿上棉襖棉褲下來點火生爐子。

    顏君齊聽見動靜,從被窩里鉆出來,迷迷糊糊睡眼惺忪,頭發(fā)更是亂亂地四處飄,被火光一照,活像個炸毛貓。

    盧栩笑得前仰后合。

    顏君齊要起,盧栩攔他,“你再睡會兒,等屋子暖和再起。”

    冬天的幸福不就是睡懶覺?

    現(xiàn)在他們在縣城,顏君齊到縣學(xué)抬抬腳就到,又不用一大早起來坐船,能多暖和一會兒干嗎要起來受凍。

    顏君齊朝他笑笑,就真縮回去了。

    不過他也沒再睡,而是趴在被窩里看盧栩生爐子。

    盧栩生好火,往陶鍋倒水放到爐子上,燒洗漱用的熱水,“早上吃什么?我隨便做點兒還是咱們到店里吃?”

    盧栩翻騰著食材籃子,“菜干,雞蛋,要不我做個疙瘩湯?”

    顏君齊沒意見。

    盧栩洗漱完守著爐子開始做飯,且十分講義氣地把飯碗端進被窩,讓顏君齊在被窩里吃早飯。

    等他們吃完飯收拾好,顏君齊還幫盧栩收拾了好一陣東西,才到他去縣學(xué)讀書的時間。

    這寬松的早上讓盧栩無比心動,“你說我是不是該在縣學(xué)旁邊租間房子,把盧舟也帶來?你們倆也不用頂風(fēng)冒雨地起那么早。”

    顏君齊注意到關(guān)鍵詞:“我們倆?”

    盧栩絲毫沒察覺哪里不對,兀自糾結(jié)著:“對啊。就是不知道我娘他們愿不愿意來,臘月在這邊也沒有玩伴,別人找我娘學(xué)繡活也不太方便……”

    盧栩邊說著邊給顏君齊遞書包,“等回家再和他們商量。”

    顏君齊笑笑點頭,拎上書包心情大好地去書院。

    送走顏君齊,盧栩把雜貨鋪店門打開,開始營業(yè)。

    早飯一過,觀陽縣熱鬧起來,從觀陽往各個村鎮(zhèn)出發(fā)補貨的船只從雜貨鋪取貨,從各個村鎮(zhèn)出發(fā)的船裝好昨天新收的貨物往雜貨鋪來。

    將雜貨裝上車,盧栩也將鋪子交給留守的伙計,自己隨船往各個鎮(zhèn)上跑。

    等隨船回來已經(jīng)是下午,盧栩餓得前胸貼后背,把新收來的東西放到雜貨鋪倉庫,領(lǐng)著人直奔食鋪吃飯。

    他進了店屁股還沒坐穩(wěn),那些在盧記食鋪聊天喝茶的四鄰也紛紛開始朝盧栩抱怨:“小盧,你哪天回來炒菜呀?”

    他這兒從早到晚都燒火,屋子里暖和,許多在家也是閑著的都跑來他鋪子里取暖聊天,還有人端著籮筐領(lǐng)著孩子,來他鋪子里做針線活。

    臉皮薄的,免不了要點些吃食,半晌午吃主食不合適,一直平平淡淡沒怎么火起來的飲品就這么不緊不慢地開始來生意了。

    寒露喜歡搗騰這些,過年又跟盧栩新學(xué)了幾樣小零嘴,這會兒店里麻花、撒子什么的已經(jīng)上架。

    這些比點心便宜,又能充當糕點的小零嘴都成了下午茶標配。

    這會兒就有客人正在吃撒子,一桌人點一盤能吃一下午,不買飲品的話,無論是自備茶葉還是就要碗熱水,盧記是不收錢的。

    他們正吃著撒子,商量要不要來點麻辣燙,盧栩正巧就回來了。

    頓時他們就開始抱怨了。

    麻辣燙、打鹵面好吃,天天吃也膩??!

    “就是!這天天煮面像話嗎?”

    盧栩一口咬下去小半個燒餅,含糊不清道:“不是還有餃子餛飩么?”

    “我家里不能包么,我非跑你店里吃什么餃子?”

    盧栩回懟:“我們有煎餃、鍋貼!”

    反正都是熟客,也不怕被懟跑。

    他們笑鬧著,從周邊縣里想學(xué)手藝的廚子聞訊也趕來了。

    他們有人沒過十五就來了,在觀陽住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盧記食鋪開張,盧栩還天天見不到人。

    這會兒可算逮住了。

    “盧當家,我們是……”

    盧栩一聽口音一看樣貌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在這時代能吃白白胖胖的,不是地主就是廚子嘛!

    盧栩熱情招呼,“坐坐坐,想學(xué)菜是吧,好說?!?/br>
    盧栩拿出十二分熱情歡迎他們,他正缺錢,這就有人送股份上門了!

    盧栩灌一口湯叫盧文從貨架下面拿合同,上面有詳細的文書和已經(jīng)教過的菜單。

    這買賣他熟啊,模板都是現(xiàn)成的,盧栩也不廢話,拿著合同就開始念,主要強調(diào)那百分之三。

    來自各地的廚師、掌柜、老板們面面相覷,這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兒?這是不是草率了點兒?連他們是誰都不問問就要簽文書了?

    他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他們縣/鎮(zhèn)上捂著當寶貝的菜譜就這么隨便往外賣?這不會是個騙子吧!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盧栩這青蔥的面貌,頓時就有點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