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12節(jié)
第104章 送別 盧慶想去,盧栩也不敢放他走啊。 這大過年的,盧慶才回來,這一聲不吭走了,回家他還不被奶奶削死? 哪怕他是盧奶奶的親親大孫子也不行。 盧栩連忙把人按住,理由不用編就一大堆—— 什么爺爺奶奶舍不得,得他們先答應(yīng)啊。 這會兒他正缺人,想要二叔幫忙啊。 還要買山,得二叔幫著謀劃啊。 過年走親戚,還沒走完啊。 巴拉巴拉…… 什么爺爺想他,奶奶想他,三叔、四叔想他,盧文想他等等不要臉的話他張口就來,倒是弄得三叔、四叔在一旁挺害臊。 他們親兄弟也不會說這種話。 盧栩是不敢私自放人走的,他私心腹誹二叔才回家就急著出去,八成還是因為感情挫折,不大想回村里見熟人。 身為一個貼心的大侄子,這點眼力見怎么能沒有呢? 反正裘虎一走,那個院子還有半年才到租期,院子里也有不少觀陽聯(lián)盟的貨物,還有裘虎他們從山上帶下來,又帶不走的,一股腦也要留給盧栩。 這些都要清點,還要統(tǒng)計他們到底需要招多少人,盧栩有一大堆事等著忙呢,哪能放盧慶走? 瞧瞧他二叔,長得硬朗正氣,氣場瞧著比裘虎還強,多唬人?。?/br> 尤其能補充盧栩給人第一印象的不足,至今還有不少人笑話盧栩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呢。 盧栩和盧慶一通商量,等送完裘虎他們,就回家和爺爺奶奶商量商量,讓盧慶搬到縣里住。 盧慶沒表態(tài),盧栩當(dāng)他默認(rèn)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裘虎他們吃完早飯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 盧栩他們一早到北城門送行,見裘虎他們隊尾又多了十幾輛板車,一打聽才知道這是附近村子要從軍去的人家,聽說裘虎人多,為了安全想和他們結(jié)伴而行。 出門在外,都是鄉(xiāng)親,這時節(jié)愿意從軍去的,多半也是各有各的不容易,裘虎哪會不同意,和他們約好了早上在北城門同行。 盧栩買了好些餅子饅頭,挨車送。 路途遙遠(yuǎn),帶多少干糧都是不足的。 裘虎和盧栩、盧慶道別,他不善言辭,久久望著盧栩叔侄,“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日能再見,兄弟,先鋒官,你們的情誼,我裘虎一輩子都記在心里。” 盧栩笑道:“興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再見了,到時候可要請我吃rou喝酒?!?/br> 裘虎朗聲大笑,“好,到時候我一定請你吃最好的rou,喝最好的酒!” 譚石頭也拍著胸脯道:“到時候就住我家里!我蓋個大房子等你!” 他們沒多寒暄,早點出發(fā),若路上順利,到天黑前才能趕到下一個鎮(zhèn)住宿。 裘虎朝他們抱拳,勉強笑著:“保重!” 盧栩也笑道:“保重!” 譚石頭帶著哭腔道:“栩哥,我走了!” “保重!” 車隊中許多人以并不整齊的聲音朝盧栩喊著,“二當(dāng)家,我們走了!”“栩哥,保重!”“小栩,再見了!” 盧栩沒忍住還是紅了眼眶,他眨眨眼睛,把眼淚憋回去,朗聲道:“保重!等再見,咱們一起大口吃rou大口喝酒!” 曾經(jīng),他們?yōu)楸軕?zhàn)禍躲進(jìn)深山,如今,卻成了戍邊的軍戶,造化弄人,卻又義無反顧。 他們揮著手,拉起纖繩,托著全部的家資,帶著所有家眷,一步一步往北而去。 冰凍的路面沒有揚塵,只留下長排壯闊的身影。 留下的,在城門外久久不肯散去,直到太陽升過城墻,又升上頭頂,大路上再看不清他們的影子。 剩下的,不足十戶,盧栩挨個打過招呼,詢問山上已經(jīng)沒人,這才放心。 原先在觀陽聯(lián)盟的暫且接過雜貨鋪和山貨鋪,頭一次下山的也交給他們,在山貨鋪幫幫忙,那些他們?nèi)菀咨鲜帧?/br> “沒住處的先在大院里住著,等冰雪化了,我回來再給大伙安排。你們銀子夠嗎?”盧栩摸摸懷里,忽得想起來他身無分文,“不夠我先去借點兒給你們用?!?/br> 他這毫不打磕巴的借錢語錄把人逗笑,起先還緊張的人紛紛道:“夠的夠的,虎子他們沒帶走的東西足夠我們用了。” “那行,不夠你們就到……”盧栩想了想,“孫二爺家借!就說等盧栩回來還。” 他本想說找羅慎,但想了想,他們才從山上下來,八成也不敢和官差說話。 “你們知道孫二爺家住哪兒吧?” “知道、知道!”在觀陽聯(lián)盟干的小伙子狂汗,他從前跟著譚石頭在碼頭賣魚,還給孫二爺家送過好多趟魚呢。 交代完他們,盧栩又和遇見的熟人打打招呼,又從南門出城,滑冰回家去了。 一個年,又發(fā)生許多事,他還得回去好好捋捋。 村子里平靜如舊,像無事發(fā)生,盧文領(lǐng)著盧福來河邊看他們回來沒有,耐不住又開始鑿冰釣魚,盧舟被盧銳sao擾著,艱苦在爐火邊認(rèn)認(rèn)真真寫完一頁大字,領(lǐng)著盧銳和顏君齊在門口堆雪人。臘月、水秀、文貞在家門口玩過家家,時不時還要盧舟領(lǐng)著盧銳來客串個買雜貨的客人。 盧栩亂哄哄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了,家里就像世外桃源一樣,無論多煩多難,看見家里的炊煙,看見弟弟meimei,盧栩一下就變得安寧。 臘月看見他了,盧栩遠(yuǎn)遠(yuǎn)比個噓,從老遠(yuǎn)開始助跑,打著滑蹦到顏君齊身上,“哈哈哈!” 顏君齊正拿樹枝給雪人畫眼睛,被他從身后突襲,往前猛的一趔趄,樹枝一下畫歪,穿過雪人半張臉,戳掉好大一塊。 碎掉的雪塊雪渣掉了盧銳一頭,他震驚地捂住頭,摸到?jīng)鰶龅难?,把帽子從腦袋上揪下來,不料摘帽子技術(shù)不佳,本來在帽子上的雪落了滿腦袋。 盧銳冰地一縮脖子,小企鵝似的攥著帽子往盧舟那跑,“冰!冰!” 盧舟仰頭看著大哥,正高興得跳起來往盧栩那撲,顏君齊慘遭他們兄弟倆壓,扶著雪人才站穩(wěn),一下又把雪人腦袋徹底按崩。 盧銳左邊拍拍右邊拍拍,“冰??!冰我??!” 臘月跑過來把他到一邊,拍掉他頭上那點雪渣渣,用袖子左一下右一下把他那幾根毛毛擦干,抖抖帽子上的雪,重新給他戴上。 盧銳扶扶帽子,大吼著找不靠譜的哥哥們報仇去了。 最后盧栩人來瘋,給盧銳堆了個兩米高的超大雪人,把他們家門口的雪都鏟光了。 臘月不滿,她想要的是白白的,好看的雪人,可大哥拿鐵鍬做的這個大雪人,到處都是土,黃黃黑黑臟臟的,一點兒都不好看,就盧銳學(xué)大哥叉著腰對著雪人哈哈大笑,滿意的不得了,活似故事里的反派壞蛋。 盧栩人來瘋了大半天,接下來天天拉著顏君齊規(guī)劃將來該怎么辦。 裘虎他們一走,偌大的觀陽聯(lián)盟一下子成了巨大的壓力全壓到盧栩身上,那么多人的生計都要靠他來考慮,他這才開始覺得當(dāng)個大當(dāng)家、一把手有多難。 向來自信的盧栩突然不自信起來,想到什么都要問問顏君齊行不行。 顏君齊莫名覺得盧栩似乎變得比以前黏人,在他身上停留的視線都比以往多了幾分。 從前盧栩總是匆匆忙忙的,哪怕晚上賴在他這兒算賬、商量,從來也是忙完一扔紙筆,倒頭就往他床上撲,現(xiàn)下,終于是會停一停,等一等,看看他會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 顏君齊既新鮮,又高興,卻還是忍不住開導(dǎo)盧栩:“你不要太緊張,從前石頭他們在,也一向是你拿主意的?!?/br> 盧栩“嗯嗯”兩聲。 顏君齊繼續(xù)道:“石頭他們走了,你身邊缺的不是幫你拿主意,而是替你做事,能獨當(dāng)一面的人,這只能慢慢培養(yǎng)。” 盧栩又“嗯嗯”兩聲,思路慢慢清晰了,“你說得對?!?/br> 像譚石頭這么能干的人他一時還真想不出有誰。 除了能干,關(guān)鍵還得可信…… 盧栩正愁著,顏君齊忽然道:“盧軒你覺得怎么樣?” 盧栩詫異:“小軒?” 顏君齊幫他分析:“他在雜貨鋪幫了那么久的忙,對雜貨鋪的物品熟悉,又對做生意有興趣,你不是讓他到各個鋪子當(dāng)學(xué)徒,他對各個鋪子也比旁人熟悉,干嘛不讓他試試?” 盧栩一想,有道理。 可他總怕盧軒太小,做事思慮不周,突然趕鴨子上架,那么多事蜂擁而來,會讓盧軒為難。 好苗苗也不能揠苗助長呀。 盧栩撓撓頭,到底是兄長的愛護(hù)占了上風(fēng),思考著起碼還是等他把事情捋明白再問盧軒愿不愿意,一股腦全塞給他,盧軒還不得懵? “我再想想?!?/br> 院子外,臘月提著個小燈籠噔噔噔跑進(jìn)來,“哥哥,二叔在扎花燈,你要不要?” 盧栩一怔,馬上就是元宵節(jié)了。 他把思緒一扔,人又快樂起來,“管他呢,先過節(jié)吧!” 吃元宵,掛花燈! 往年元宵前后,女眷們都愛到鎮(zhèn)旁的小廟去祭拜,祈求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莊稼豐收。 今年也一樣,一大早三奶奶家就來人喊元蔓娘了,元蔓娘帶好香燭,叫上顏母,一起到鎮(zhèn)上燒香。 顏母見元蔓娘沒領(lǐng)臘月,詫異問:“臘月不去啦?” 臘月?lián)u頭,她好糾結(jié)??!哥哥說要扎個小兔子花燈,她想看,又想去廟邊買花燈。 臘月著急,不住墊腳催盧栩,“哥哥做好了嗎?做好了嗎?” 盧栩答應(yīng)的快,到了實cao就捉襟見肘了。他記憶里每年盧吉陪元蔓娘去燒香,回來路上臘月看上了什么燈,他都會回家給她扎。 不止臘月,家里孩子各個有,連盧栩這大孩子都能得一個小動物花燈。 他們爹爹手巧又疼孩子,雖然不富裕,卻一直是盡可能滿足他們的。 盧栩走神,手上一下沒掌握好力氣,把一根骨架掰碎了。 他認(rèn)命放棄,即使他已經(jīng)學(xué)會編筐編鞋,編蜻蜓編螞蚱,還是搞不定燈籠。 他從懷里掏錢給臘月,“給,你跟娘去吧,回來看中哪個買哪個?!?/br> 他手藝不行,花錢買總行吧! 無視盧舟和元蔓娘暗中嘲笑,盧栩指揮盧舟趕緊把東西收拾了,省得一會兒沒注意,盧銳又把漿糊舔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