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59節(jié)
盧栩拍桌子罵道:“忍他大爺!” 裘家和船幫開戰(zhàn)。 這次兩邊默契地學聰明了,跑到河對岸激情對線,等官兵乘船過來,雙方紛紛作鳥獸散。 頭一次,不分勝負,第二次,船撞船,裘家船小,但人剽悍,落水了硬拖著把船幫船掀翻,沉船把河堵了兩天,縣尉把宋三、梁樹寶叫過去破口大罵,官府出人壓著兩家去撈船,兩家收斂。 每天在碼頭巡視的官兵都增加了兩倍。 向來行事低調(diào)的縣尉都每天來巡視一遍。 眼看事態(tài)平息,不想某天傍晚兩撥人莫名在觀陽大街上爆發(fā)遭遇戰(zhàn)。 船幫七八十人圍毆裘家二十多人,本想打完就跑,在官兵趕到前跑完,不想裘家人被打個措手不及還能以少勝多,反把船幫打翻。船幫也急了眼,招呼小弟喊人,裘家也不甘示弱,結(jié)果人越聚越多,整條街陷入混戰(zhàn)。 縣尉正在碼頭巡視,得知消息怒火沖天,他萬萬沒想到這兩波混混狗膽包天,敢在縣衙臨街械斗不散。 怒極的縣尉先帶了全縣的官兵、衙役堵到街兩邊,不管是誰上去先是一頓亂棍毒打,敢反抗的一律格殺。 好在兩邊打紅了眼理智尚存,看到官兵趕緊停手投降。 這次縣尉、縣令動了大怒,當天鬧事的,不管是船幫、裘家還是看熱鬧的,通通押入大牢。 盧栩正在家中熟睡,譚石頭半夜翻城墻趕到他家找他出主意幫忙。 盧栩聽到宋三、梁山寶已經(jīng)連夜被抓進了大牢,人都懵了。 譚石頭:“別發(fā)呆了,山寶哥還有幾個管事的叔伯哥哥都下大牢了,你快拿個主意??!” 盧栩:“……” 他能有個屁的主意。 站在院門外,夜風吹得他心都是哇涼哇涼的。 盧栩揉著額頭叫譚石頭跟他一起去找顏君齊,“咱們一共被抓了多少人?” 譚石頭:“大概……四五十人?” 盧栩:“大概?” 譚石頭:“能大概就不錯了!你看看我這臉,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看見官兵趕緊翻墻躲進別人家里,我這會兒也下了大牢了!” 原來打架的還有你! “我不是說絕對不能在有官兵的地方打嗎?” “是船幫先動手的,帶頭的就是宋六那個狗東西!” “宋六沒去服役?” “他讓他爹替他了!” 盧栩就無語,什么大孝子! “船幫呢,抓了多少?” 一提這譚石頭來勁了:“光小弟就快兩百人,宋三、宋六那幫子頭目,全抓了!” 盧栩呆了呆,眼睛唰地亮了,宋六,真大孝子?。?/br> 果然只要對手比他們慘,就不會覺得自己慘! 盧栩人精神了,健步如飛地跑到顏君齊窗邊敲窗戶。 三個人蹲在顏君齊家院外想主意,盧栩還有閑心胡猜:“也不知道一下子這么多人,牢里有沒有地方住?!?/br> 譚石頭:“咱家兄弟們吃苦慣了自然不怕,也不知道宋三爺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住不住得慣。” 倆人對視一眼,嘿嘿直笑。 顏君齊:“……” 以這兩人之樂觀,根本沒必要大半夜把他叫起來想主意。 盧栩問:“君齊,你說咱們能把人撈出來嗎?” 顏君齊斷然道:“不能?!?/br> 譚石頭急了:“為什么?是船幫先動的手,咱們好些人還傷著呢!” 盧栩卻是想明白了。 上次進縣衙他就看出來了,他們這位縣令是位清官,脾氣也好,對治下管理并不嚴格,只要他們不鬧到明面,不論是船幫獨大,還是船幫爭鋒,他都視而不見。 但不動手不見得不想動手,不然也不會強行不許買替,借朝廷征兵把船幫和裘家通通削弱了。 搞不好,縣令大人正等著他們掐起來好把兩家一起抓了好好教訓呢,宋三八成也明白,所以兩邊默契地躲著官差衙役,也從不敢在觀陽縣城動手,就宋六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傻缺,非往槍口撞。 盧栩悻悻罵道:“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br> 譚石頭:“???” 顏君齊莞爾:“眼下對我們不利,對船幫更不利,對船幫不利,就是對我們有利了,說不定,以后你還要好好謝謝他?!?/br> 盧栩皺眉,“你是說……?” 顏君齊點頭,“對?!?/br> 譚石頭:“……?” 說什么?他聾了?他怎么就沒聽明白? 盧栩:“我懂了!” 譚石頭:“我沒懂!” 盧栩:“君齊的意思是原先咱們不如船幫勢大,吃虧的是咱們,但眼下宋六那傻逼這么一搞,船幫的頭目們,尤其是宋三被抓進去了,一時半會兒又放不出來,船幫群龍無首,形勢已經(jīng)逆轉(zhuǎn)了!” 譚石頭:“咱們頭頭也被抓了呀!” 盧栩:“咱們才抓多少人,船幫抓多少人,會不會算賬?”他一挺胸:“而且不是還有你有我嗎?” 譚石頭懵逼地指指盧栩,又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你,我?” 隨即譚石頭一拍大腿,“對呀!” 他豪情問:“栩哥你說,咱們怎么辦,順便把船幫碼頭都搶了?!” 盧栩一陣嫌棄,“你急著去大牢里和山寶做伴么?” 譚石頭:“……為啥?” 盧栩抓耳撓腮,他一個學渣都聽明白了,譚石頭怎么比他還笨! 顏君齊笑問:“我且問你,打架時山寶大哥,宋三他們在么?” 譚石頭搖頭,“不在呀?!?/br> 顏君齊:“既然他們沒參與,為什么要抓他們?” 譚石頭:“他們是老大啊……” 顏君齊:“若按往常,下面人打架,會特意抓了老大嗎?” 譚石頭果斷搖頭,把老大抓了,誰談判,誰交錢,誰協(xié)調(diào)麻煩? 他搖著搖著,動作慢下來,震驚地看顏君齊,“不,不能拿錢贖人了?” 顏君齊:“當然不能?!?/br> 譚石頭脫口道:“不可能!船幫肯定不答應(yīng),肯定要鬧!沒人管船幫不得亂套?以后再打起來,搞不好還會……” 顏君齊悠然道:“不是有官差嗎?誰規(guī)定了青河只能船幫管?” 譚石頭:“……” 他麻麻地看盧栩,用眼神問他,你們剛才那兩句話就想到這么多? 盧栩也麻麻的,他只想到了縣令大人可能想教訓船幫和裘家,讓他們懂懂誰是老大,他們好趁著宋三沒放出來前趕緊搶生意,可沒想縣令也許是要抄了船幫家啊! 譚石頭:“那,那,咱?” 顏君齊:“當然是該干什么干什么?!?/br> 譚石頭老實問:“該干什么干什么是啥意思?” 盧栩:“老實做咱們的買賣?” 顏君齊:“不錯,守法循規(guī),該做什么做什么,如果船幫腦熱上頭,再做出什么圍沖縣衙的事,你們只管躲遠點?!?/br> 譚石頭:“……” 盧栩:“……” 顏君齊:“觀陽能沒有船幫,但不能無船無河運,船幫頭腦發(fā)熱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來了?!?/br> 譚石頭和盧栩聽得好一陣瑟瑟發(fā)抖。 盧栩還是不大能信,問顏君齊:“真會弄散了船幫嗎?” 顏君齊:“不知道。不過你們記住,觀陽能沒船幫,也能沒有任何幫派,局勢未清前千萬不要頭腦發(fā)熱就是了。” 天一亮,盧栩和譚石頭抱著三分懷疑,一起回觀陽。 裘家的大院里,已經(jīng)吵過好幾波,誰也說服不了誰,天快亮,他們終于敲定了主意,正準備好東西準備去圍了縣衙要人,譚石頭和盧栩來了。 看見自家兄弟手里的棍子、扁擔之類武器,譚石頭和盧栩齊齊沉默了。 好家伙,顏君齊說船幫要圍縣衙他們還不信,沒承想先行動的竟然是他們自己! 他倆心怦怦亂跳,驚起一身的冷汗,趕緊把人堵回去,關(guān)上大門從長計議。 好在認識盧栩以前來得多,大家都熟悉,又都知道他是裘虎義兄弟,都愿意聽盧栩分析。 盧栩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他們和官府打交道不能硬來,終于安撫下大伙,由他和譚石頭先去探探情況,再讓其他人先籌備錢,看看能不能花錢贖人。 譚石頭邊走邊納悶,“書郎不是說拿錢沒用么?” 盧栩:“不這么說,讓大伙干什么?他們能聽得進去么,先給他們找點事做吧?!?/br> 他們一到衙門,就見船幫的人被轟出來,沉甸甸的口袋落地,滾出好幾塊銀子。 船幫的人憤然不服:“憑什么不能贖人!這么多銀子就贖三爺自己,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衙役凜然:“還沒審清哪個讓你贖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