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43節(jié)
盧栩:“你們不怕宋三回來看見了不高興?” 小孩:“哪有什么不高興?大虎哥和宋三爺常一起喝酒呢,大虎哥說了,要是宋三爺不讓占,我們就往一邊挪挪?!?/br> 盧栩:“……” 原來這位置都是占宋家的!他就說船幫怎么可能把這么好的位置給裘家用。 頭真鐵??!盧栩酸了,這才是當大哥該有的模樣。 他對這位裘虎更好奇了。 盧栩問:“你們都姓裘嗎?” 小孩搖頭,“我姓譚!譚石頭,帶你來的樹寶哥,山寶哥姓梁,我們和船幫不一樣,只有大虎哥自己姓裘。我們山里日子苦,大虎哥闖出來了,把我們也都帶出來了?!?/br> 他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盧栩聽著,也滿眼憧憬。 譚石頭就一股腦和盧栩講起裘虎的英雄事跡來。 待大個子梁樹寶和憨厚臉梁山寶來叫盧栩時,他們倆已經(jīng)稱兄道弟惺惺相惜,遙想自己能給人當大哥揮斥方遒的英俊模樣。 臨走時,譚石頭非要送盧栩兩條魚。 盧栩不要,譚石頭扔他推車里,“都是我叔撈的,自家兄弟,不要錢!” 撐船的和梁家兄弟也勸他拿上,那語氣,恐嚇似的:“河里白撈的東西,不拿就是瞧不上我們兄弟!” 盧栩沒再客套,“我明天給你拿好吃的!” 譚石頭:“好!叔你劃穩(wěn)當些!” 撐船的是譚石頭小叔,才三十多歲,比譚石頭還白,和他相似的大眼睛,高鼻梁,笑起來有些羞澀,“我曉得,你好好賣魚!” 待上了船,盧栩才知道為什么梁家兄弟聽到他要天天坐船會露出那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為什么幫他把推車抬進船艙千叮萬囑他在船艙抓穩(wěn)坐好別出來,譚石頭還囑咐他叔叔劃穩(wěn)當些。 這船,要翻啊! 盧栩哪兒還坐得住,趕忙把推車上東西往下搬,在讓兩側(cè)重量勻稱些,待船艙里穩(wěn)了,他從艙里探出頭來,見譚小叔站在船邊邊奮力劃船。 盧栩:“叔你往中間站站!” 譚小叔:“我站中間看不見河!水草多,絆船!” 盧栩:“你往河中央劃,中央水深,水草挨不著船!” 譚小叔:“我知道我知道?!?/br> 可他劃來劃去,船還是擦著河邊。 盧栩爬出來,拿了另外一支槳,“我?guī)湍?,咱倆一起劃。” 但他們倆默契全無,結(jié)果就是船莫名其妙在原地打起轉(zhuǎn)。 盧栩自己都樂了,“叔你別劃,我自己試試?!?/br> 譚小叔:“行,你試試?!?/br> 盧栩在靠河中央的位置只能把船滑動,卻也無法靠中央。 他想了想,又把譚小叔那只漿也要過來,兩槳并用,一邊用力一邊放松,慢慢找著平衡,把船劃到中央。 幸虧是順水,他同時握兩只槳也不算太累。 他劃穩(wěn)了,譚小叔替他,羞愧地夸他,“還是你聰明?!?/br> 盧栩:“我就長在水邊,常見別人劃船,看多了就能照葫蘆畫瓢,哪像你們,明明是從山上下來的,說劃船就敢劃船。我聽石頭說,你們好些人不會游泳就敢劃船了!” 譚小叔:“我就不會游!” 盧栩:“真厲害,換成我,我肯定不敢!” 譚小叔高興起來,不好意思地笑著,“旱鴨子劃船,叫你們笑話。” 盧栩還夸:“這笑話什么,誰也是從不會開始學的。不會游泳也有不會的好處,不會游的肯定比會的人小心,你沒聽過么,淹死的多是會游泳的人?!?/br> 譚小叔笑起來,“你可真會說話,你們縣里人就是聰明。” 盧栩:“我哪是縣里人,我也是山邊一個小村子出身,家里遭了難,不得已才到觀陽做點小買賣。再說了,英雄不問出身,裘大爺不就是靠自己闖出一番事業(yè)?” 譚小叔樂得更開懷了,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你說得真好,難怪小小年紀就能在縣城做生意,不像咱們兄弟,幫不上大虎忙,光靠大虎照顧了。” 盧栩不贊同:“話不能這么說,裘大爺給你們撐腰,你們也是他的底氣,要是沒你們,他孤身一人再大的本事也是要受人欺負的。你看我,我兄弟都小,才到觀陽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把宋六得罪了,要是我也有你們這么一幫兄弟,我還怕他宋六?” 譚小叔爽朗地笑起來,豪氣道:“樹寶和我說了,不打緊,以后你坐我的船!” 盧栩:“行,那叔你可好好練練劃船?!?/br> 譚小叔笑得更開懷,驕傲道:“你放心坐就是了,我都劃了好幾天了,一次都沒翻過!” 盧栩失笑,“叔,你要求也太低了!” 他們邊聊邊劃,漸漸到了盧家村邊。 盧栩叫譚小叔到岸邊停船,和譚小叔約好明早出發(fā)時間。 盧栩:“如今物價貴了,我也不知道船幫船家漲了多少,我坐一趟給你一百文,來回兩百文,你看成么?” 譚小叔:“不用,我平日都在你們往東的鎮(zhèn)子抓魚,往縣城去總要經(jīng)過你們村,停一下的事,收什么錢!” 盧栩:“那不行,這可不是順便停一趟的事,我坐了你的船,就已經(jīng)害你們得罪船幫了,咱們萍水相逢,你們愿意仗義出手,我心里感激,咱們又意氣相投,我就更不能叫朋友吃虧。咱們和宋家不一樣,都是賺辛苦錢,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才出來,不都是討個生活嗎?二百文現(xiàn)下不值錢,能買些鹽糖,回家哄哄孩子也好。你要是不收,我以后也不敢坐你的船了。” 譚小叔被他說得還不上嘴,堅持今天算了,“船費多少,咱們明天再說,我回去也打聽打聽,也不能叫你吃虧?!?/br> “我吃什么虧,凈賺了,你瞧我車上,梁兄弟多給我添秤,石頭又白送我兩條大魚!” 盧栩沒再客套,在河邊和他道別,待譚小叔船劃遠了才推著推車回家去。 譚小叔劃船不行,捕魚運氣卻不錯,石頭攤子上賣的都是大魚,給他這兩條尤其得大。 盧栩刮鱗去內(nèi)臟,把魚鰾留出來給盧銳踩著玩,一條做湯,一條紅燒。 怕盧銳和臘月喝湯不小心吞了小刺,盧栩把魚rou剔下來,剁成rou泥滾丸子,只用魚頭魚骨燉湯,燉好了用細孔笊籬撈干凈魚刺,再下魚rou丸子。 魚大,盧栩添的水也多,做好了,有足足一大鍋,盧栩叫盧舟給三嬸、四嬸家各端過去一盆,還舀了兩小盆給顏家和三奶奶家送去。 紅燒魚,則只有他們和爺爺奶奶的份兒了。 盧舟送完魚湯回來,盧爺爺還給了四個新烤的燒餅。 粗面燒餅有嚼勁,泡魚湯正好,他們一人一個,臘月和盧銳分一個。 盧栩吃飽喝足,將要收拾的食材收拾妥當,溜達到顏君齊書房來,和他八卦今天的見聞。 “……世上沒有只占便宜的道理,若我一直不付船費,心里就覺得虧欠,人家也會覺得不舒服。那樣反而做不好朋友了。你覺得呢?” 顏君齊贊許,“這樣做是對的。咱們和人家不熟,本是互利才能深遠?!?/br> “嗯!我也這么想!”盧栩心情舒坦了,馬上不再心疼他的船錢。 他興致勃勃又和顏君齊聊起裘家來。 “我聽說裘虎是一個人下山闖蕩,混出頭就把村里人都帶出來了,我看,裘虎脾氣夠硬,他那幫兄弟也都跟他一條心,早晚要和船幫打起來!” 他眼睛晶亮,躍躍欲試。 顏君齊提醒他,“打斗不是上計,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你行事千萬不要莽撞?!?/br> 盧栩噘嘴,“我知道。要是打一架能解決,我早揍宋六那孫子了。真想套他麻袋揍他一頓?!?/br> 顏君齊莞爾:“你能想到和裘家交好,對抗船幫,很厲害?!?/br> 盧栩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支棱著腦袋歡快地拍桌子,“是吧!我還有后手呢!” “要是只裘家兄弟還不行,我還能再找羅慎和小馬,你不知道,船幫手太黑,占了河運不說,所有漁船都要給他們家交保護費,在縣里欺行霸市,收了一群流氓混混小弟,連乞丐都得聽他們的。我瞧著羅慎早想收拾他們了,只是羅慎家沒姓宋的人多,宋大宋二在州府有些頭臉,羅慎又在衙門當差,他不好動手。只要我找到足夠的由頭,羅慎一定會揍他!” 顏君齊笑吟吟聽他講,“栩哥最聰明了?!?/br> 盧栩喝茶,“嘿,我不如你聰明。你是大聰明,我是小聰明?!?/br> 顏君齊給他添茶。 這茶還是盧栩從縣里給他買的。 盧栩嫌他先前喝的茶太苦,給他換上了據(jù)說性價比最高的中檔茶。顏君齊喝著,的確比先前回甘。 顏君齊:“說來,我最近在飲馬鎮(zhèn)碼頭的確也見到幾艘眼生的漁船。黑旗畫著綠山,口音聽上去也陌生,應該是裘家的船?!?/br> 盧栩瞧他,詫異地瞪著眼:“你去飲馬鎮(zhèn)?” 顏君齊:“嗯,買豆腐?!?/br> 盧栩默默回想著飲馬鎮(zhèn)的鋪子的布局,無論去哪家豆腐鋪,顏君齊都不用過碼頭! 他坐得正經(jīng)了些,朝顏君齊道:“君齊,我不如你,我就是去買一百趟豆腐,也不見得想起來到碼頭看看,就算去了碼頭,也不見得會注意到這些?!?/br> 顏君齊:“若是你去,你一定注意的比我更多。” 盧栩連連搖頭。 他撐著下巴想啊想,忽然靈光一現(xiàn),“君齊,你說我要是建議裘家從縣城運了東西,到飲馬鎮(zhèn)、盧家村來做買賣,如何?” 顏君齊笑起來,“我就說栩哥最聰明。” 盧家村行,飲馬鎮(zhèn)行,那觀陽沿河哪個村鎮(zhèn)不行呢? 宋家不就是這么起來的? 只不過他們?nèi)缃駝荽罂床簧线@些小買賣,轉(zhuǎn)去收往來船只保護費了。 裘家愿意交錢,宋家未必不肯,但時間一旦長了,家大業(yè)大,人多勢眾的裘家還會甘心給宋家交錢么?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笑起來。 第41章 裘虎 盧栩在聊裘家,裘家也在聊他。 裘虎在觀陽縣城南邊租了一個大院子,晚上在縣城的兄弟全聚在這里吃飯,邊吃邊聊一天在各處的見聞,互通有無,一同出主意想計謀。 “縣老爺今天又坐船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籌糧食。” “現(xiàn)在哪兒還有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