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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23節(jié)

    伙計(jì)這才正眼看看他,“你要糯米?”

    盧栩:“對,不過我一次要不了太多?!?/br>
    伙計(jì)咂摸咂摸,招招手讓盧栩過去。

    他解開個(gè)布口袋給盧栩看,“南邊新運(yùn)來的糯米,縣里點(diǎn)心鋪,幾位大人家,都是吃的這個(gè)米,八兩銀子一石,用糧食抵換也行,你要多少?”

    盧栩心說你看我長得像有八兩銀子的樣子嗎?!

    “我只要五斤?!?/br>
    伙計(jì)就有點(diǎn)不耐煩。

    盧栩又道:“不過我還要五斤精米,五十斤細(xì)面,要最細(xì)的!”

    伙計(jì)剛想罵“沒錢就別吃細(xì)糧”聽見五十斤細(xì)面,又把話咽下去,“精米五十文一斤,細(xì)面六十文一斤,糯米……糯米就按八十五文吧。”

    盧栩翻出從家里帶出來的布袋付錢裝糧。

    盧家村有磨坊,但磨得面不夠細(xì),要么得自己去磨,買還要等現(xiàn)磨,算下來也不比縣里便宜多少,盧栩干脆就一起買了。

    他轉(zhuǎn)頭到雜貨鋪買棗和紅糖,紅糖包粽子顯顏色,還能炸糖糕、炸糖油餅。

    到買油時(shí)盧栩手上不剩什么錢,一邊心疼著油錢,一邊突然想起來:油,芝麻油,芝麻醬!

    他只見過芝麻油,沒見過芝麻醬!

    盧栩當(dāng)即問起掌柜縣里有沒有磨芝麻油的磨坊。

    掌柜:“有,你上南康街一直往東走,打聽劉老頭家,你到他家買和我鋪?zhàn)永镔I價(jià)一樣?!?/br>
    盧栩:“我不是買油,想買點(diǎn)別的?!?/br>
    掌柜了然:“買餅渣肥田吧?那你得去看看,他那兒常有人去收?!?/br>
    盧栩道了謝一路打聽著找劉老頭家。

    南康街在東街往南第三條街,都是民居小院子,不少小孩在巷子里玩,盧栩一路過來還看著家豆腐坊和醋坊。

    都是當(dāng)街做鋪,后面是家的格局。

    盧栩打聽過來,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了油香。

    劉老頭叫老頭,其實(shí)歲數(shù)不太大,看著也就四十多歲,他家磨了幾代香油也不知道芝麻醬。

    盧栩一說,對方皺眉:“那不是油渣?”

    盧栩:“不是油渣!是醬,要吃的!”

    他也不知道芝麻醬怎么做,大概只知道炒的溫度不一樣,磨的方式也不一樣。

    他把自己知道的一通說,劉老頭聽著不大樂意做。

    他一個(gè)油醬都不知道的東西,做出來別人買么?

    盧栩:“只要你做出來,我全要了!”

    大話說完,他連忙又道:“但是你別一下給我做一缸,那我要不了?!?/br>
    劉老頭就笑了。

    盧栩:“我保證一個(gè)月要十斤,你做么?”

    見他還猶豫。

    盧栩一咬牙:“行,那我全包了,你做多少我要多少,你給我出個(gè)價(jià)?!?/br>
    劉老頭這才道:“聽著不難,我琢磨琢磨吧?!?/br>
    盧栩:“行。”

    劉老頭:“芝麻香油一斤三百文,你說那個(gè)醬,我收一斤一百五十文,如何?”

    盧栩:“……”

    他服氣,他收回觀陽都是好人的話,盧栩擼起袖子,“來,咱倆立個(gè)字據(jù)!”

    就沒見過錢喂到嘴邊還不要的,他還不信了,一個(gè)小老頭一天能磨多少芝麻醬?等他把涼面、涼皮、涼拌菜推廣開,芝麻醬漲價(jià)了看他后不后悔!到時(shí)候,哭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盧栩:竟有人比我還不要臉?!

    第23章 扯皮

    他都要立字據(jù)了,不料劉老頭呆了呆,竟然真說:“行!”

    他還挺高興,哪兒找上門個(gè)傻子,這字據(jù)要是立了他們家還愁活兒干嗎?到時(shí)候他家就不磨芝麻香油了,全給他磨成芝麻醬!

    他馬上把家里攤子扔給老婆兒子,叫盧栩一起,“咱們找個(gè)秀才寫,還是到縣衙去?”

    盧栩氣得當(dāng)即拉著他去縣衙。

    正巧了羅慎在縣衙當(dāng)差,見盧栩跟人拉拉扯扯進(jìn)來了,心說還真有人當(dāng)街揍他?

    待看清拉進(jìn)來的是誰,他又有點(diǎn)無語。

    虧他當(dāng)是宋六呢,怎么盧栩還能和個(gè)磨香油的鬧騰起來?

    盧栩看見是羅慎,松開手正了正形,禮貌叫人,“羅大哥!”

    “嗯?!绷_慎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轉(zhuǎn)頭問劉老頭,“劉油子你不好好在家磨油跑縣衙里干什么?”

    劉油子當(dāng)即噼里啪啦就把情況說了,“羅頭,我找誰立字據(jù)?”

    羅慎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怎么聽怎么不靠譜。他黑著臉問盧栩,“你真要和他立字據(jù)?”

    盧栩:“真要!”

    羅慎:“蓋上了縣衙的印章就不再是小兒玩笑,他要是一月磨上百斤你也要得了?”

    劉油子怕冤大頭被嚇唬跑了,趕緊道:“瞧您說的,我就是個(gè)驢也磨不了那么些,想磨也沒那么多芝麻?!?/br>
    盧栩一聽,那就好辦了,他還怕劉油子一下磨太多呢。

    盧栩:“我立字據(jù)!”

    羅慎抿了抿嘴不再勸。

    他們非親非故,提醒了盧栩不聽也怨不得他,“跟我來吧?!?/br>
    到了寫字據(jù),盧栩又有要求了,什么是芝麻醬得他說了算,劉油子不能以次充好拿油渣糊弄他,再是定下限,劉油子一個(gè)月至少要交給他十斤芝麻醬,再者,劉油子不能陽奉陰違,一個(gè)人給他磨,教兒子徒弟親戚等在別處賣,總之,整個(gè)觀陽只能有他一家有芝麻醬!

    盧栩:“這是我想出來的東西,劉油子只是幫我加工,沒我允許,他不能教別人做芝麻醬。將來我若要找別人做,劉油子也不能做來自己賣。”

    劉油子沒開口,羅慎先點(diǎn)了頭,“有理?!?/br>
    劉油子賠笑:“羅爺,這是不是苛刻了點(diǎn)?他就想個(gè)點(diǎn)子,還是得我琢磨怎么做!他若找別人去,都不讓我給他做了,我買了芝麻不就砸在手里了,我找誰說理去?這這這……這不行吧?”

    盧栩想了想:“那行,若是我的原因提出不讓你做了,不要你做的醬了,你可以做來賣給別人?!?/br>
    劉油子點(diǎn)點(diǎn)頭,嘀咕道,“我也得加個(gè)條件,他一個(gè)月至少買我……二十斤!”

    盧栩:“行!”

    他們又掰扯了些細(xì)節(jié),書吏聽得都不耐煩,這芝麻醬是個(gè)什么東西還沒做出來呢,這倆人就在衙門吵起來了。要不是看在羅慎面子上,他早叫人把這倆轟出去了。

    等他們終于商量完,寫完條款簽字畫押蓋完章,倆人一個(gè)比一個(gè)搶字據(jù)快,生怕對方后悔。

    多稀罕,這都什么事?!

    書吏:“一式三份,你們一人一份,衙門存一份兒,衙門的在我這兒,你們還能自己偷改了不成?”

    盧栩、劉油子:“不敢不敢!”

    書吏:“三十文紙墨錢?!?/br>
    盧栩和劉油子對視一眼,劉油子無賴一笑。

    盧栩也不和他計(jì)較,他不看芝麻醬還看羅慎面子呢,盧栩掏了錢,“辛苦大哥了,等芝麻醬做出來我先送給您嘗嘗?!?/br>
    書吏收了錢就忍不住罵劉油子:“你瞧瞧你,那么大個(gè)人了還沒個(gè)毛孩子有眼力見,活該你賺不著大錢!”

    劉油子嘿嘿只笑,揣好了字據(jù)和盧栩跟羅慎道別,一起往他家推盧栩的車去,邊走邊追問盧栩芝麻醬細(xì)節(jié)。

    知道得越多,他就越好琢磨嘛!

    盧栩可答應(yīng)了給他半兩銀子當(dāng)試錯(cuò)錢,要是他一次就成功了,這半兩銀子白賺!

    盧栩留下半兩銀子的定金,拿著新嶄嶄的字據(jù)和一碗芝麻回家,他弟弟meimei還沒吃過芝麻呢,半兩銀子都掏了,怎么也不能純虧。

    三嬸和元蔓娘在家翹首以盼,一下午差盧舟到路口看了好幾趟。也不知道油條賣得好不好。

    雖然盧栩走前讓他們放心大膽地炸,可盧栩不在,三嬸就有點(diǎn)沒底,盡是油鹽白面的,要是賣不好不賣了,做多少就得虧多少呢!

    三嬸攥著手在院子里徘徊,徘徊地元蔓娘繡活都繡不下去了。

    三嬸:“舟娃,你再到路口看看?”

    盧舟欲言又止,還是將收拾一半的木柴放下朝門外走去。天還大亮著,他哥往常最早也得再過半個(gè)時(shí)辰才能回來。

    山路上果然不見人影。

    出來都出來了,盧舟蹲在溪邊撿田螺邊不時(shí)抬頭往山路上瞧,嘟嘟囔囔背顏君齊今日才教他們背的詩。

    溪水潺潺,他從出生就看的景,用詩形容出來,又具有了他說不出的美感。盧舟不由跑神,好奇詩和文章中的描寫的湖海是什么模樣,文章說,百川入海,順著他們村邊那條河就能看到海么?

    “盧舟!”

    盧舟回頭,小堂哥盧文跑出來找他:“讓你看看路上有沒有人,你怎么出來這么久?”

    三嬸今天來他家炸油條,盧文聽說也跟著來了。要是換做小夏小雨,哪怕是只有五歲的盧福,敢這么明目張膽地來混吃混喝,三嬸一定要冷著臉訓(xùn)回去,可偏偏盧文臉皮厚慣了,罵,他不當(dāng)回事,打,三嬸舍不得。只得無奈地差遣他給幫忙干點(diǎn)活。

    盧文哪是個(gè)干活的?

    他們倆一起收拾柴火,他那堆都收拾完了,盧文才開了個(gè)頭。

    盧文還忽悠他偷懶,“你弄那么快干嘛?歇會啊。你這樣我娘一會兒又要罵我懶了。”

    他和盧文不一樣,盧文干不完,三叔三嬸,盧輝小夏會幫他收拾爛攤子,他家沒那個(gè)條件,他要是不干,就得元蔓娘或他哥來干了。

    盧舟直勾勾看著盧文,弄不清心里是羨慕還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