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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9節(jié)

    三嬸又氣又委屈:“嬸子待你和舟娃不好么,你怎么,怎么就不想著嬸子呢!”

    盧栩:“……???”

    盧栩猛然想起來了,他三嬸蒸饅頭手藝也挺好的!

    這不是……哎,他這不是自己想吃么?盧栩搔搔后腦勺,他三嬸平日節(jié)儉慣了,一年到頭也舍不得蒸一次白面饅頭,他一時沒想起來!

    盧栩看他三嬸都快氣哭了,尷尬地問元蔓娘:“三奶奶家包子鋪好像是今天開張?”

    元蔓娘捏著布點點頭,看著比他還尷尬。

    三奶奶趕集賣饅頭,生意越來越好,在鎮(zhèn)上遇到同村的,就問能不能拿糧食到她家里換,三奶奶一琢磨,可行,籌備著在家里開個包子饅頭鋪。

    昨天來跟他們說,還端了一碗豆沙包!

    三嬸憋悶道:“今日開張,我們東頭都有人來換饅頭了,要不是鄰居換了饅頭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這主意是你給出的。”

    盧栩訕笑,“要不三嬸你也開一個?”

    三嬸噘嘴:“那多難看,就這么大個村子,都是親戚,哪有親戚拆親戚臺的?!?/br>
    她委委屈屈地瞪著盧栩開始碎碎念,“也不是說你不該給三奶奶出主意,咱們也都是親戚,誰家也不容易,就是,就是,哎,你們大了,小輝小軒他們倆打小就沒你主意多,咱們家數你大,他們都叫你大哥,你想著賺錢的門路了,多念著些家里的弟弟meimei,曉得么?”

    盧栩點頭如搗蒜。

    他是真沒想那么多。

    他還是很念著三嬸好的。盧舟一出生沒了娘,是三嬸抱過去喂著,那時候元蔓娘還沒嫁到他家,盧吉不會做飯,不是帶著他到三叔家蹭,就是到四叔家蹭,盧輝和盧軒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三嬸四嬸也沒少過他一口。

    他三嬸都這么生氣了,也沒提一句讓他們還債。

    盧栩想了想,看看正新鮮著還沒卸車的鐵鍋,提議道:“三嬸,要不我教你炸油條吧!”

    三嬸和元蔓娘齊齊懵了:“油條?油條是什么?”

    盧栩:“簡單,我做給你們嘗嘗!”

    盧栩的做,就是他說,三嬸做。他只管說配料,提要求,至于怎么把面發(fā)成兩倍大,足夠蓬松等等,則全靠三嬸掌握。

    他這又放油又放鹽又放蛋的,聽得三嬸直心疼,就是家里過年也沒這么舍得的。

    盧栩偏在一旁不停碎碎念,“不放油不酥,炸出來不好吃!”

    等醒面時候,盧栩又跟三嬸洗腦起油條炸好了是多么酥軟可口,除了做油條還能做糖油餅、糖糕、韭菜盒子,一個賽一個好吃,有了鐵鍋,他們還能烙餅、炸春卷、南瓜餅、炸麻花、炸馓子……用糯米粉炸湯圓、炸年糕、炸芝麻球……

    總之,一片美食藍圖因為鐵鍋和油的碰撞,在面前徐徐展開。

    一家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連被三嬸叫來幫忙的小夏都聽癡迷了。

    小夏問:“大哥,真那么好吃嗎?”

    盧栩:“當然!”

    小夏:“大哥可吃過?”

    盧栩:啊這!

    仗著他們全家老實本分誰也不在縣城閑逛,盧栩當場胡編,“我聽縣里人說的,說是京城那樣繁華地方才有的吃法?!?/br>
    “哦!”幾人信了,不由憧憬向往,尤其是連縣城都沒去過的孩子,根本想象不出京城是什么樣。

    三嬸是個務實派,聽盧栩這么吹,有點擔憂,“栩娃,這都是貴人老爺吃的,咱們做出來,村里有人買嗎?這又是油又是鹽的,得多少錢?!?/br>
    盧栩安慰她:“不要緊,等做出來咱們算算成本,村里沒人買,我?guī)У娇h里賣。”

    三嬸這才安心了些。

    頭一次做,全靠三嬸估摸什么時候面才能發(fā)開,她估摸著怎么也要兩個時辰,三嬸閑不住,幫元蔓娘收拾起家務,趁天還沒黑叫盧栩去把柴劈了,小夏和盧舟去溪邊打水,她和元蔓娘把廚房打掃完又去打掃雞圈、豬圈,順便還把菜地澆了。

    一家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天也黑透了。

    盧栩點了燈,三嬸看得rou疼。

    他們這兒無論是食用還是點燈,通通是大豆榨油,通通是一百多文一斤,節(jié)省人家一年都吃不了一斤油。

    盧栩還沒告訴她,一會兒這半罐油都得倒進鍋里。

    要是大鐵鍋拿回來,尖底興許還能省點用,但條件不允許,他只有這一個平底鍋。好在夠深,湊合能用。

    盧栩記得以前買了新鍋都要醒鍋,條件有限,他先將鍋清洗干凈生火烤干,再放油潤一遍,擦一遍,靜置著。

    三嬸借著油燈看元蔓娘繡好的繡片,夸地元蔓娘一個勁兒不好意思。

    “這都是栩娃給出的主意?”

    “栩兒到人家繡莊學的,不然咱們哪知道還能這么繡。隔壁十娘想出來疊著繡,把花啊鳥啊蟲的,都繡得像真的一樣,栩兒說那叫……立體!對!”

    三嬸摸著繡片,羨慕連連。

    她繡活不好,還不如元蔓娘呢,小夏倒是隨了盧有,性格沉穩(wěn),家里縫縫補補都是小夏做。三嬸便問,“我叫小夏來跟你學學?”

    “行呀!”元蔓娘挺高興,她一直沒什么自信,哪怕盧栩說她現(xiàn)在繡一片也能賣八十文了,她還是覺得虛虛的,可現(xiàn)在三嬸要讓小夏跟她學了,說明什么,她繡得真是不錯!

    元蔓娘沉浸在為師的欣喜中:“小雨、小滿、寒露,想學的都來!”

    在盧栩不知情時候,他們家即將變成刺繡班。

    三嬸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掀開面給盧栩看。

    盧栩按按面團,看看氣孔,覺得行了,再教三嬸不要揉面,整平切面做成油條,“兩個放到一起,拿筷子按一按,不要太使勁兒,不然炸不開?!?/br>
    嚇得三嬸力氣都不會用了。

    盧栩莞爾,“不要緊,咱們自己吃,軟點硬點無所謂,多做兩次就會了?!?/br>
    他叫上盧舟燒火,倒油,準備開炸。

    等三嬸和元蔓娘看懂什么叫“炸”,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要用這么多油!”

    “油炸油炸當然得用油。”

    三嬸顫抖,他之前可沒說是這么個油炸!

    “這得多少油呀!”

    盧栩解釋:“不用多少,跟水煮餃子似的,煮熟了也不怎么耗水。要是做得多,一鍋油能炸好些油條。”

    三嬸點頭,還是rou疼,擰著眉頭仔細看盧栩怎么炸油條。

    什么七分熱,冒泡泡,小火慢炸,翻均勻……

    廚房漸漸飄出香味,借著油燈三嬸看著鍋中的面變成了金燦燦的顏色,比成熟的麥,秋天的樹葉還金黃!

    盧栩將炸好的油條放到籃子里瀝油,盧舟和臘月也不睡覺,趴在一邊眼巴巴地瞧。

    臘月圓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哥哥行了嗎,能吃嗎?”

    “能了,小心燙,跟哥哥到院子里吃?!北R栩分別給三嬸和元蔓娘夾了一根,再把籃子給盧舟,“三嬸,娘,你們嘗嘗?!?/br>
    盧舟端著籃子領著臘月,才跨出廚房門忽然看見山路上一片火光。

    他怔了怔,眨眨眼再看,真的是一片火光!

    盧舟忙喊,“哥哥,娘!山上有火!”

    盧栩一聽,把筷子一扔連忙跑出來,他家離山近,要是著了山火得趕緊跑!待他出來一瞧,原來是山路上有一片的火光,似乎是火把,連成了火龍。

    臘月瞧見了,跑著抓住元蔓娘裙子,聲帶哭腔,“娘是不是鬼?”

    盧栩:“哪有鬼點火的,鬼怕火,你到廚房去,他們就不敢抓你了?!?/br>
    臘月懵懵懂懂點點頭。

    盧栩從灶火里抽了根燒著的長木棍,“我過去看看,盧舟你去大爺爺和爺爺家喊門,說山上下來好多人?!?/br>
    盧舟點頭,繃著小臉拔腿就往村里跑。

    “娘,三嬸,你們領著小夏臘月到三奶奶家去。”元蔓娘抱上睡熟的盧銳,慌慌張張地領著孩子往外走。

    盧栩先去顏家拍門,“君齊!嬸子!”

    顏君齊剛剛睡下,聽見動靜一激靈爬起來,穿著一身里衣跳下床。

    盧栩:“山上下來好多人,叫嬸子帶文貞到三奶奶家躲躲?!?/br>
    顏母聽見動靜起來,連忙抱著文貞出來,“怎么了?”

    顏君齊往山路上望,沉思片刻,“娘你和文貞去三奶奶家,我和栩哥過去看看?!?/br>
    顏母有些不放心,“你們倆?多叫些人!”

    顏君齊:“我們遠遠瞧瞧?!?/br>
    顏母應著,“你們當心,躲著點知道么?”

    顏君齊應了,跑出來跟上盧栩。

    盧栩急哄哄地:“你別去了,你去照顧我娘他們?!?/br>
    顏君齊:“那邊是觀陽方向,若是山匪不會從西邊過來,也許是觀陽的官差,我們先去瞧瞧?!?/br>
    盧栩:“好,好?!?/br>
    顏君齊:“把火把滅了,別讓他們看見,咱們躲起來?!?/br>
    盧栩小跑溪邊,把火把扔進溪水里。

    顏君齊系好衣服,“咱們得叫人通知里正。”

    盧栩:“我叫盧舟去了。”

    他小跑回來,借著月光看著顏君齊,顏君齊穿著一身細麻的里衣,頭發(fā)散著,小臉嚴肅擔憂卻不見慌張,鎮(zhèn)定的好像沒什么大事一樣。盧栩忽然笑了,莫名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比我還小呢,怎么都不知道害怕的?”

    顏君齊怔了怔,也朝他笑起來,“看火把他們人不算太多,真是山匪也用不著怕?!?/br>
    盧栩“嗯”一聲,仗著熟悉山路,帶顏君齊悄悄摸到山坡野樹后面,等他們過來。

    村子里已經有動靜,里正家方向也亮起了燈光。

    盧栩心更安了些。

    他們靜悄悄等著,火把近了,盧栩屏息凝神,遠遠聽見熟悉的鄉(xiāng)音帶著疑惑:“這么晚了村里怎么這么多人還沒睡呢?”

    “他們知道咱們今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