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見春臺/嬌啼/嬌靨 第48節(jié)
可她仍不聽話。 桑窈大腿顫抖,謝韞制止無果,另一只手動作不算輕的拍了上去。 聲音混入床簾外,并不起眼。 桑窈終于不動了。 她瞪大雙眸,肌膚上rou眼可見的開始覆上一層緋紅,又痛又羞,秋水般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謝韞。 這原是個意外。 他一開始只是想拍他的腿而已,只是她不住的掙扎,這一拍才落錯了地方。 謝韞掌心發(fā)麻,就算是如此越矩,他對上桑窈的目光時也毫不心虛。 他長著一張十分禁欲的冷臉,斯文,薄情,矜貴,優(yōu)雅,垂眸看人時,帶著壓迫感。 就像是此刻看她一樣。 所以很難想象,這張臉的主人剛才做了什么。 謝韞靠在身后的木板上,修長的手指若無其事捏起少女方才不慎落在他手臂上的披帛,嫩粉的薄紗被他捏至一旁,然后松落。 輕紗緩緩垂下 “現(xiàn)在能閉嘴了嗎?!?/br> 桑窈不知道他是怎么道貌岸然說出這句話的。 蔥白的指尖指著他,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不要臉!” 謝韞看向兩人身下,道:“你最好從我身上起來再說這句話?!?/br> 桑窈低頭看了一眼。 “……” 是,她的確是從剛才開始就迫于無奈坐在他腿上。 可她也沒辦法啊,這里面就那么大空地,剛才又進的急,旁邊放的還有些鐵具,她若是動作幅度太大,很容易碰倒它們。 “還有?!蹦腥嗣鏌o表情的補充:“我不是讓你別亂動了嗎?!?/br> “……” 他都把她麻那塊掐住了,怎么能忍住不動啊! 這就是他隨便打人的理由嗎,這要是傳出去,她還嫁不嫁人了。 他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理直氣壯。 桑窈氣的說不出話,這張破嘴又開始失去她的作用,她越想越委屈,嘴一癟,開始掉眼淚了。 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從那張光潔的臉蛋上滑落,原本濕潤的鬢發(fā)還未干,縮著身體擠在他腿間,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跟謝韞說話了。 就讓他后悔去吧。 少女的淚珠滴在謝韞的衣服上。 謝韞不想管她。 她果然是水做的。 隔了一會,男人沉聲開口:“別哭了?!?/br> 桑窈不理他,眼淚流的更兇了。 她真的不會再搭理他了。 但她并不知道,滿是淚痕的臉蛋看起來別具韻味,謝韞也的確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別的。 是他的一個困惑。 她的臉會很軟嗎? 謝韞從不是一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當他覺得有趣時,他不會去故意克制。 男人緩緩抬起手,大手輕易就捏住了少女兩邊的臉頰,稍一用力,rou感的臉蛋就往中間聚攏,嫣紅的唇輕輕嘟起。 他的困惑終于有了答案。 在少女即將惱羞成怒前,他松開手,拇指抹去少女臉上的淚水,似乎方才只是為了給她擦個眼淚。 繼而慢聲道:“你別哭,我告訴你外面這個男人是誰?!?/br> 桑窈嘴一抿,眼淚還在掉。 隔了一會,她沒忍住,抽抽搭搭的問:“我認識嗎?” 謝韞嗯了一聲。 桑窈抬起袖子抹掉眼淚,揚著下巴道:“你……你說吧?!?/br> 話音剛落,外面兩人已經結束第二輪,房間里重回寂靜,桑窈頓時捂住唇,連哭嗝都不敢打了。 興許是兩人也覺得在這里不能待的太久,做完之后就起身穿了衣裳,依依不舍的又啾了啾,便闔上房門離開了。 外面的雨似乎也小了一些。 桑窈放下手,一刻不想在謝韞這廝身邊多待,扶著墻壁站起身來,然后看都不看謝韞一眼,直接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房內充斥著股說不清的味道,桑窈一陣反胃,差點沒吐出來。 她回頭,發(fā)現(xiàn)謝韞還沒出來。 這男人在干嘛? 她回頭,一把掀開簾子,他站在她面前。 “你在干嘛?” 謝韞沒理她,側過身子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 他顯然也聞到了那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出去便伸手打開了房門。 屋外已現(xiàn)天光,狂風已止,但大雨仍在繼續(xù)。 密密麻麻的雨滴打在臺階上,樹葉被雨水洗的發(fā)亮,潮濕的水汽涌了進來,沖散了些房內的味道。 因為空氣濕潤,桑窈的被淋濕的衣裳這回還沒有干,難受的黏在身上,方才因為動作維持的太久,膝蓋連同小腿都有些難受。 桑窈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腿,偷著看了一眼謝韞,小聲提醒道:“……你還沒跟我說是誰呢?!?/br> 雨幕中,凈斂撐著傘,手里也抱著把傘,遠遠的看見了木屋中的兩人,加快了步伐。 謝韞道:“我騙你的?!?/br> 桑窈:“?” 還沒等桑窈問出聲,凈斂便已經踏上臺階,恭敬道:“公子恕罪,屬下來遲了?!?/br> 說完,他抬眼。 房中景象猝不及防清晰映入眼中。 床鋪凌亂,一看就是剛睡過,上面還有點點白灼,而桑窈長發(fā)凌亂,小臉紅潤,上面尤有淚痕,正站在主子身邊疲憊的揉著膝蓋,撲面而來的麝香味將答案明晰。 凈斂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看向他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主子。 第34章 一路 大概人總是會變的罷。 比如他不近女色的主子,在遇到桑姑娘之后,哪里都是戰(zhàn)場。 此刻,雨聲潺潺中,他的主子正端著一張冷靜自持的臉,睨視著他。 實話說,這張臉真的不像是能干出白日宣yin這種事的。 可是眼下,不管他信與不信,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眼前。 他們竟然已經等不到回府,直接就在公主府進行了? 可見當時真的急壞了。 就是這屋看起來稍微不太干凈,多少不太符合主子平日里的作風。 越想越后悔, 真是可惡。 這種好事怎么就叫他給錯過了? 他們剛才就不怕突然有人進來嗎,很顯然,他們需要一個人望風??!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侍從,震驚歸震驚,本職工作必須要做好。 他捏著傘,貼心上前道:“公子,屬下來收拾?!?/br> 謝韞:“收拾什么?!?/br> 這讓人怎回答。 他瞥了一眼那凌亂的床鋪,以示暗示。 謝韞臉一黑,道:“腦子不用可以直接扔了?!?/br> 狗脾氣,又開始罵人。 不幫你收拾了。 雨聲格外煩人。 事態(tài)的發(fā)展非常超乎謝韞的意料。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自我懷疑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覺得方才選擇陪她躲起來,多少有點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