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認(rèn)錯男主后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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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烏月沉沉, 半掩在暗云中。 已是冬天,天氣轉(zhuǎn)寒,游陽一早就摸出了帶的厚被子給自己蓋好, 找了個羽毛蓬松的地方躺平,片刻后呼呼大睡。 寧枝則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應(yīng)遲宴身邊不遠(yuǎn)處, 手撐著臉目不斜視看風(fēng)景, 和少年保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 畢竟他是為了她才受的傷, 一直拖著不好, 她心里也會有負(fù)罪感的。 自從前幾天的情絲纏事件后,寧枝就很難面對他,一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干的丟人事, 想挖個洞給自己埋進去。 為什么當(dāng)時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現(xiàn)在好了,直接社死當(dāng)場。 不過寧枝最苦惱的是, 她現(xiàn)在摸不透應(yīng)遲宴的想法, 按理說她把他綁了還喂丹藥折磨他,男主應(yīng)該是對她心懷恨意想要報復(fù)她的才對。 但現(xiàn)在…… 寧枝偷偷看一眼應(yīng)遲宴, 安靜打坐的少年此刻眼睫輕闔,遮住了那雙陰郁冰冷的眼睛,緩和了許多周身的冷寂感。 她那么對他,本以為會被打擊報復(fù), 但他這幾天卻看起來很平靜,好像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而且現(xiàn)在的劇情也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原劇本里壓根就沒有離淵帶她和男主修行的這段劇情。 寧枝仔細(xì)回想,覺得應(yīng)該是她的金手指才導(dǎo)致這段的劇情走偏。 因為如果不是她在清都無意間用了金手指回溯到過去,探知到云破月變成魔修的原因, 現(xiàn)在她和應(yīng)遲宴根本不會因為情絲纏被綁在一起, 離淵也就不會現(xiàn)在帶他們?nèi)パ┯颉?/br> 所有事件都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猶如此間蝴蝶輕輕扇動翅膀,而世界另一端因此掀起颶風(fēng)。 寧枝幽幽嘆氣,也不知道系統(tǒng)鐵鐵回來后看到這么崩的劇情會作何感想。 她修為不高也沒什么扭轉(zhuǎn)局勢的特殊能力,這些天已經(jīng)在盡力挽救劇情了,但從一開始就偏成這樣她也沒辦法。 現(xiàn)在她能做的就是在這段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雪域劇情里,別惹事,好好茍住自己的小命,等之后輪到她的戲份再說。 - 兩天之后終于到達(dá)雪域的梵音宗,地如其名,宗外放眼望去一片蒼茫雪白,由于地底萬丈玄冰的緣故,地面積雪終年不散。 經(jīng)過一番安置后,離淵帶著三人來到梵音宗后山的流寒泉,開始了定性的修煉。 首先就是,泡冷水澡。 嗯,多么樸實無華的修煉方式。 離淵照顧寧枝是女孩子,給她單獨劃出來區(qū)域,把另外兩只拎走去別的地方。 寧枝只是伸手試了試水溫,手指就被凍僵。等泡在寒泉里后,身上衣服完全抵擋不了寒意,被浸濕后更加冰冷刺骨。 她猛的打了個噴嚏,僵硬的手指揉著凍的通紅的鼻子,生疼,她修為金丹運轉(zhuǎn)著法力都成這樣,估計那兩只那邊更慘。 越泡下去越冷,寧枝捂著臉哈氣試圖給自己點暖意,連牙齒都在打顫,最終堅持了小半個時辰,連滾帶爬的爬上岸。 離淵告訴他們只要能在流寒泉里持續(xù)堅持到十二個時辰就可以結(jié)束了,寧枝在岸上緩了緩,接著繼續(xù)。 第一天以一個時辰的好成績結(jié)束。 離淵給他們制定的修煉計劃卻遠(yuǎn)不止于此,他們需要每天凌晨起來跟著禪修弟子一起起床修行,包括但不限于繞山晨跑,吃齋,念佛經(jīng)……等等事項。 總之跟著禪修弟子的行程,一天忙完之后,再去流寒泉泡冷水澡,一天里就沒有歇著的時候,生產(chǎn)隊的驢聽了都想哭。 不過才堅持了半月,寧枝和游陽的精神狀況就有些堪憂。 - 晨修時段,梵音宗弟子集體誦經(jīng)敲木魚,誦經(jīng)聲伴著陣陣木魚聲,節(jié)奏沉緩,聲入人心。 小和尚圓清手緊握著木槌,烏亮亮的眼睛看著坐在蒲團上敲木魚的少女,看了又看,終于還是沒忍住。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姑娘,你沒事吧?” 少女微微轉(zhuǎn)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我很好啊?!?/br> 圓清:“真、真的嗎?” “當(dāng)然?!?/br> 小和尚沉默了下,道:“可是你手上拿的不是木槌,是一條白云艷重蛇……這種蛇有劇毒的……” “啊?!?/br> 少女低頭看了下,笑笑,“不好意思,拿錯了。” “多謝小道友提醒。”她禮貌頷首,隨后淡定的把凍僵的蛇放回袖子里,從袖中換出一根枯黃色的長條物體,繼續(xù)敲木魚。 少女微微含笑,不急不緩的敲著木魚,沉穩(wěn)的一聲一聲。 令人不由自主跟隨她的節(jié)奏,靜下心來。 而小和尚圓清看了看自己的木槌,又看了看看著少女手中那條毒性足以在三步內(nèi)將人毒死的子午三步蛇。 小和尚陷入了沉思。 - 用齋時間,梵音宗弟子安靜的用餐,食不言寢不語,是他們向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 今天的飯菜是水煮蘿卜、萵苣和四季青,小和尚圓清咬了一口蘿卜,抬頭愣住,視線控制不住的盯著他的對桌。 ——的盤子。 對桌的少年細(xì)心把水煮過的菜擺了盤,蘿卜打底,萵苣整齊放在蘿卜上,又將長長的四季青分成兩份,分別放在蘿卜的兩邊。 小和尚圓清看了看自己的菜,又看了看少年的盤子,好奇心催使他問出口:“道友,這樣難道會更好吃嗎?” 少年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會?!?/br> 圓清疑惑:“……那你這是?” 少年忽的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聲音很輕,“小道友誤會了,我怎么會吃自己的老婆呢?” 他低下頭,深情與菜對視:“你說是吧,老婆?!?/br> 小和尚看著這一幕,沉默了片刻,把咬著的蘿卜放回了盤子里。 他忽然覺得不太餓了。 直到用餐結(jié)束,小和尚端著盤子離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少年。 少年正單手撐臉看著那盤蘿卜,不知怎的,忽的捂嘴,露出一個害羞青澀的笑。 “老婆,嘿嘿?!?/br> “……” 小和尚圓清趕緊收回視線,加快了離開的腳步,片刻沒有停留的離開了齋堂。 - 入夜,圓清剛打算睡覺休息,忽的聽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起身穿衣服查看。 兩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山的路上,是白天他遇見的那兩位奇怪的人,他也知道,這兩位是離淵劍尊帶來的人。 小和尚圓清思忖了下,提著燈跟了上去。 路途七拐八繞,越走越偏,直到停到一塊巨大的山石后,圓清熄了燈,小心翼翼看向那里。 月光微弱,他們沒點燈,只能隱約看清兩人,地上似乎有些什么東西,被石頭擋住了,圓清看不到。 “哼哼,挺能跑啊,怎么不繼續(xù)跑了?!鄙倌甓自诘厣?,冷笑道。 “你今天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就乖乖認(rèn)命吧。” 少女閉了閉眼,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少來這些,快點,別磨嘰了?!?/br> “哦。”少年捂著后腦勺,“那我動手了?” “趕緊的。”少女有些懷疑,“我說你這選的地方靠不靠譜啊,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倆可就寄了。” “放心吧,這地方隱秘的很,就算是埋尸在這幾十年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好吧!”少年非常自信拍了拍胸膛。 少年說完,隨后拔出了一把劍,停頓了許久后,猛的刺到地上,有什么液體瞬間噴涌而出。 圓清驟然瞪大了眼睛,因為他聞到了血腥味。 “這樣應(yīng)該死透了吧?”少年問道。 少女卻有些擔(dān)憂,不太確定的說,“還有氣兒呢,感覺還活著,要不再捅兩下?” 黏黏膩膩的液體慢慢流淌到圓清腳邊,小和尚顫抖著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月光下,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他們、他們在做什么?! 埋尸……不會吧…… “行吧行吧?!?/br> 游陽無奈應(yīng)了一聲,他瞧著就咽氣了,哪還活著呢。 剛提起劍準(zhǔn)備刺下去,山石后忽然沖出了一個人,大聲叫道:“住手!!” 小和尚幾乎是害怕的緊閉著眼,“你、你們做的事我都已經(jīng)看到了!我剛已經(jīng)稟報了住持,你們現(xiàn)在停手悔悟還來得及,不要釀成大禍!” 寧枝:“……” 她沉默了一下,看向游陽,“你不是說,這地方就算埋尸幾十年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嗎?” 游陽:“……這。凡事可能都有意外?” 話音剛落,紛紛亂亂的腳步聲響起,亮如白晝的燈光打在剛生出跑路想法的兩人身上,照的兩人無處遁形。 住持接到圓清說有弟子殺人埋尸的消息匆匆趕來,還沒看清人,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跡,震驚不已,看向圓清,“情況如何了?” 圓清松了口氣,快速道:“住持來得及時,我阻攔了一下,他們二人行事還未成功?!?/br> 住持趕緊讓青衣弟子前去救人,自己走向?qū)幹陀侮?,看清是離淵劍尊帶來的人后,面色更加沉重了,沉聲問道:“你們?yōu)楹我鲞@種事?!” 好家伙,偷吃被人當(dāng)場抓包。 寧枝選擇低頭裝死,游陽則尷尬的撓頭,解釋道:“就是吃了半個多月蘿卜有點膩了,想換換口味,但是梵音宗里又不許殺生,就只能偷著來了……” 住持聽完這話震驚不已,這二人想法竟如此驚世駭俗,居然是想吃、吃生人的rou?! 莫不是魔怔了??! 住持手中禪杖猛的戳地,氣急攻心,“我本以為離淵大人帶來的人都如他一般心善友愛,沒想到你們二人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