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戒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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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馳騁,曲小姐也用事實(shí)正名了自己。 她確實(shí)車技不差,可是短暫的高架橋下來,她臨時起意拐錯一個彎,原本打算從小區(qū)西門進(jìn)里,一下子,車子捷徑的東門就在眼前。 她略攢了一口氣,重重呼出來。倒也沒繞開東門。 門禁順利起桿,曲開顏沒開多遠(yuǎn),車頭就蹩腳地在一處空地泊停了,她陡殺的腳力,饒是周乘既一路沒卸防地替她看路,也被慣性栽出來一大截再跌回椅背上。 副駕上的人當(dāng)她鬧脾氣呢,偏頭問她,“什么情況?” 曲開顏沒作聲地車子熄了火 ,拉起手剎,自顧自解安全帶,卻遲遲不下車。 周乘既覺察到她不對勁,四下環(huán)黑,他只看得到她一個模糊的身影,靠近她位置的左手才要抬起來撳車頂燈時,曲開顏敏感極了,扽著他的手,不讓他開也不讓他動。 須臾的安靜里,周乘既能感受到扽著他手的人,掌心是潮的。 他聲音低了又低,試著喚她,“曲,開顏……” “我爸就是在里面出事的。” “……” “他書房在負(fù)一,從來他關(guān)上門后,就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攪他……第二天,我下樓……阿姨跟我說……我爸還沒起……我在書房看到他的時候……他瞳孔都散了……整個人都僵硬了……” “……” “那年我十二歲?!?/br> 曲開顏說,從那以后,她再沒進(jìn)過這棟樓。 她只敢在同小區(qū)租了另一套別墅樓。 從十二歲到三十歲。 她的監(jiān)護(hù)人從爸爸換成了姑姑,在法定年紀(jì)沒到前,父親所有的財(cái)產(chǎn)繼承權(quán)全托在姑姑名下。其實(shí)這些年,曲開顏一直沒和姑姑挑明的一點(diǎn)。她知道,爸爸死后,姑姑做過她和曲家的親子鑒定。 她得感謝姑姑替她正視聽,倘若鑒定出來,她不是爸爸的孩子,她該要去哪里。 即便同樣是富貴日子,讓她去姓陳,她寧愿什么都沒有了。 手背上濕熱的力道一直攫取著周乘既,他靜默地聽她沒頭緒地說了許多,待到她勉強(qiáng)安靜下來了,一直在下頭的手,這才翻掀在上,反握住她。他想說些寬慰的話,發(fā)現(xiàn)那些所謂的‘都過去了’太輕飄,思忖后,才道:“嗯,你還是姓曲好聽。” “周乘既,我的名字和陳心扉的名字,都是我媽取的。呵呵,從名字也看出來,她更愛哪一個,對不對?” 一個開顏,一個心扉。 周乘既對陳適逢女兒沒什么過多印象,不過是恃寵而驕的千金小毛頭而已。 實(shí)則,眼前人也是。她表象,可比陳千金色厲多了。 咋咋呼呼,黑暗里,又不堪一擊。良久,周乘既用一種局外人的冷漠態(tài)度評價她們姐妹的名字,“還是你的好一點(diǎn)吧。” 曲開顏不喜歡他永遠(yuǎn)壁上觀的冷漠,一時任性追問他,也拆穿他的敷衍,“哪里好?” “霸道些。” 曲開顏聞言,從他掌心里奪回自己的手。一心當(dāng)這個詞是貶義,她知道,沒有男人會喜歡刁蠻任性且霸道的女人。 曲開顏有點(diǎn)葉公好龍的脾性。她說喜歡可以,滿嘴跑火車的耍流氓可以,但是,別人但凡給點(diǎn)反饋,她又不答應(yīng)了。 連meimei一詞,也覺得輕佻。 好意贊許她的名字,又覺得別人一心在敷衍她。 * 曲開顏從車?yán)锵聛?,周乘既隨即也推門下來了。 只是她泊車的技術(shù),真真對角線地切進(jìn)來的。 周乘既闔門之余,建設(shè)她,“你把車子停正好不好?” 曲開顏把鑰匙拋給他,嘴上散漫得很,“不好。這是我私人地方,我愛怎么停怎么停。” 周乘既覷她臉上,依舊陰霾連綿。 她身上還穿著他的開衫,站在濕冷春夜里,彼此一身清涼意。 周乘既不再言語,他繞到駕駛座那里,重新牽開車門,對面的曲開顏以為他要修正車子,便警告他,“周乘既,這里可有監(jiān)控的,你酒后挪車,小心我舉報(bào)你啊。” 開車門的人,俯身從扶手箱里翻出他的駕駛證,再闔門帶著風(fēng)。 車鑰落鎖,車前燈嗚咽地在二人間亮又熄滅了。 他重新走到一言不合就要舉報(bào)他的人面前,正色,“走吧?!?/br> 曲開顏:“……” 周某人:“送佛送到西。我不親眼看著你進(jìn)家門,也難瞑目。” 曲開顏還是吃他這套,即便他把生死不忌地掛在嘴上。 她現(xiàn)有住處,離她父親原先的別墅樓,幾乎隔了一個小區(qū)東西向的距離。 直到曲開顏在一處紅柵欄邊停下來,周乘既才明白,到了。 也是一處顯赫的別墅樓,主人不在,里頭倒是燈火通明的。 隔著柵欄門,也能看到院子里錯落有致的盆栽、卵石、草坪疏木。 這倒不像她大喇喇的性情能拾掇出來的。 “疏桐和孩子過來,跟我一起住?!?/br> “嗯。你進(jìn)去吧。” 曲開顏趁著夜色,狠狠朝他翻個白眼。你清高,你了不起。 于是,大小姐立馬翻臉,學(xué)疏桐那套,“是了,太晚了。孩子們都睡了,就不請你進(jìn)去了。再會吧?!?/br> 說著,曲開顏往臺級上邁,想到什么,回頭市儈嘴臉,“你把你姑姑那頭的車子挪過來,記得提醒我去物業(yè)登記啊,不然停過來也是白瞎。我這里的停車費(fèi)可比你姑姑那里貴多了?!?/br> 周某人拾人恩惠,自然好脾氣,“好,多謝?!?/br> 曲開顏繼續(xù)內(nèi)心小劇場地罵人,豬,你就是天底下第一號正人君子大笨豬。長得好看有什么用,難怪單身?。?! “嗯,總之你自己的事自己記著。長嘴就是拿來說的?!贝笮〗銡庋嫔咸?。 幾步之遠(yuǎn)臺級下的人,單手插袋,忍俊不禁。 大小姐氣鼓鼓走出幾步遠(yuǎn)了,門外的人喊她,“曲開顏、” 門里的人驕矜回頭,“干嘛?”口吻很霸道。 “你忘記什么了嗎?” 門里的人就差攆到他臉上罵了,豬啊,我忘了什么,是你忘了吧! “我忘什么。哦,我忘了提醒你,周成績,男人在外頭要保護(hù)好自己啊,大半夜的,早點(diǎn)回家吧。萬一被人劫財(cái)劫色的就不好了?!?/br> 門口的人,不動聲色地邁上臺階。感應(yīng)燈應(yīng)他的腳步,亮了。披他一身的半明半昧。周乘既跟她隔著一道柵欄門說話,“頭一個劫我財(cái)?shù)木褪悄闱_顏吧?!?/br>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周乘既提醒她,“把我們家老太太的陪嫁還給我?!?/br> 曲開顏這才想起來,她包里可揣著人家奶奶一塊古董表呢。 “你不是要修嗎?我?guī)湍阏胰诵?,順便我爸那塊,我也想找出來的。” “喂,這塊表可不便宜,你給我跑了怎么辦?” 大小姐聽到了今年開年頭一個笑話,她狠狠朝門口的人剜一眼,“你跑了我都不會跑?!?/br> 說罷,扭頭就進(jìn)里了。 曲開顏進(jìn)門,玄關(guān)剔掉高跟鞋,去廳里落地窗邊眺大門口動靜時,哪里還有人。 哼,男人全一個樣。 她在亂嘀咕的時候,疏桐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她身后的。 開顏一回頭,兩個人活見鬼地一起叫起來。 疏桐:“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開顏:“你沒事站我背后干嘛!” 姜疏桐說曲開顏上學(xué)那會兒都沒這么認(rèn)真吧。約個會,在門口惜別那么久,還夠著脖子看呢,人早走了。 “我看什么啊,我就是看門口那感應(yīng)燈還亮不亮?!?/br> 疏桐笑,“沒人啦,當(dāng)然不亮了?!?/br> 曲開顏這個死傲嬌,抵死不承認(rèn),她其實(shí)有點(diǎn)失望今晚的歸宿,但又覺得很滿意。 滿意在哪里,她又沒那個文化墨水形容出來。 總之,周乘既這個人不怎么樣! 下一秒,疏桐迫不及待地吃瓜,“怎么樣???”她看開顏身上穿的開衫很曖昧的事后暗示。 “什么怎么樣!” “周乘既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用過?!?/br> 疏桐真是個淑女,永遠(yuǎn)會被開顏嚇得心驚rou跳。 她咬舌驚訝之余,曲開顏已經(jīng)光著腳上樓去,卸妝洗漱。 樓梯上,兩姊妹追著談天日常: “我晚上跟你老舅視頻,拐彎抹角打聽了點(diǎn)周乘既的事,你要不要聽……” “什么?”曲開顏扭頭來。 疏桐還有件事要和開顏說,“賀文易要來接我們了。到時候你約周乘既出來呢?!?/br> 曲開顏才不管賀文易來不來呢,只催疏桐,“老姜怎么會知道周乘既的?。俊?/br> 第20章 兩天后, 賀文易來接妻兒及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