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和龍傲天怎么可以HE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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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鄴笑了笑,收回手指, 火焰隨之消散。 謝玄殊在痛楚中清醒過來。她曾與青云仙君打過交道,后者號稱九州第一,也不能毀她識海如探囊取物。 那么眼前這個人,不管是誰, 都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她的層級。 所以她問:“閣下大駕光臨,難道是來找我的嗎?” 古鄴說:“你意外出現(xiàn)在這里, 還差點(diǎn)破壞我的計劃,我覺得很有意思?!?/br> 謝玄殊心想你的人話還是說得不到位,嘴上卻道:“鄙人真是受寵若驚。不知有何事能為您效勞?” 古鄴微笑:“你們九州的修士可真是難對付,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打斷我的計劃了。不過, 也是這樣才有意思啊?!?/br> 謝玄殊:“……你們還是沒放棄嗎?” 古鄴理所當(dāng)然道:“只要我們沒死絕, 就不會放棄。自從我們所在的世界毀滅后,我可是花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位面?!?/br> 謝玄殊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禁問:“這八百年來,你們一直都在嗎?” “是啊,沉睡了八百年才等到機(jī)會?!惫培捳f,“看到這座城了嗎?我要想完全恢復(fù),便需活人精血作引。到時候,這里的人一個都逃不了?!?/br> 謝玄殊:“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第二種恢復(fù)實力的方法,只是有點(diǎn)麻煩,不如直接殺人來得輕松?!惫培捳f。 頓了一下,他眼中笑意更加明顯,卻也更加冰冷:“我們來打個賭怎么樣?我會按照原計劃開啟獻(xiàn)祭之陣,如果你能想辦法憑一己之力抵消我的陣法,那我就放棄獻(xiàn)祭的計劃,改用第二種方法。這樣,你們死的人也會變少很多?!?/br> 沉默良久,謝玄殊說:“為什么?” 她費(fèi)解地質(zhì)問:“你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就能輕易殺死我,為什么要跟我打這個賭? 古鄴神情不變,云淡風(fēng)輕道:“如果給你一個長生的機(jī)會,你會愿意接受嗎?” 謝玄殊稍怔,思索之后,搖了搖頭。 “我也一樣?!惫培挼托?,“我活的太久了,久到我甚至后悔帶領(lǐng)族人來到九州。” 面對謝玄殊古怪的眼神,他繼續(xù)道:“別這么看我,我們和人族是不一樣的。你們?nèi)俗逑氲奶?,講究什么因果、道義,但我們不一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 他輕嘆一聲:“雖然這些年,我們已經(jīng)努力和九州修士同化,但我果然還是理解不了你們的思維?!?/br> “你們在意生死,可我們不在乎。生死都是命,如果有機(jī)會那就活下去,活不下去那就死好了,就這么簡單。生存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本能,而不是因為我們對這世間還有什么留戀?!?/br> 謝玄殊漸漸明白他的意思。 簡而言之,他過得太無聊了,想給自己找點(diǎn)樂子,所以提出跟她打賭。 可對她而言,賭也是死,不賭也是死。 但她并沒有過多猶豫,笑著答應(yīng):“好,我跟你賭?!?/br> 她微微一笑,從容不迫:“你輸定了?!?/br> “哦?”古鄴一成不變的臉上,終于露出點(diǎn)感興趣的神色,“很好,那就來吧——賭約開始。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br> …… 謝玄殊離開了浩然城。 走的時候,思緒還極其恍惚,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事。 仿佛一場夢一樣。 但當(dāng)她低頭瞧著自己手背的印咒,就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那是古鄴為她設(shè)下的禁制,在離開之后,她不得以任何形式透露任何有關(guān)魔族的信息。 外面的天依舊碧藍(lán)如洗,烈日當(dāng)空,清風(fēng)拂面。 害怕嗎?或許有一點(diǎn)吧。 激動嗎?當(dāng)然也有一些。 她一生居無定所,漂泊無依,不知前途在何方。沒想到在如此平常的一天,她突然看到了命運(yùn)的終點(diǎn)。 是死亡,也是新生。 她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化凡仙門。 找到顧引川,逼著他喝酒,然后看他喝醉的樣子大笑。 翌日清晨,她孤身離開,去往化凡仙門。 徐漾不在。 他們說,她是外出游歷了。 于是她解下佩劍和芥子袋,把所有東西統(tǒng)統(tǒng)留給徐漾,等她回來就能看到。 下一個地方,則是太初劍宗天水峰。 孟蕉果然待在房間內(nèi)。 “秋雨,好久不見?!彼龔拇皯糗S入,笑著打招呼。 孟蕉有點(diǎn)驚訝:“你怎么來了?” 謝玄殊也不客套,開門見山:“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什么?” “用我的水靈根,幫我四弟改造三靈根?!?/br> 孟蕉霍然一驚:“別開玩笑了,你現(xiàn)在好好的,為何要把靈根剖出來獻(xiàn)給他人!” 謝玄殊默然須臾,說:“我要死了?!?/br> 孟蕉僵在原地。半晌,她終于艱難地發(fā)出聲音:“是什么事?我不能幫上忙嗎?” “沒有人可以幫我?!敝x玄殊說。 她停頓一瞬,復(fù)又笑道:“像你我這樣的修士,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不是嗎?” 孟蕉不敢茍同:“那也是面對自己的生死,而不是朋友的生死!” “有什么區(qū)別?”謝玄殊淡淡地說。 眼見孟蕉還要再勸,她嘆息道:“我沒有時間了,秋雨。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br> 房內(nèi)一片死寂。 許久之后,孟蕉開口:“好,我?guī)湍??!?/br> 謝玄殊微笑道:“那就多謝了?!?/br> 煉化靈根的過程并不輕松,甚至稱得上痛苦。這份折磨持續(xù)了五天五夜,然后謝溫韋醒了過來。 他從三靈根變成了水木雙靈根,而且是主木屬性。謝玄殊很滿意。 謝溫韋對此沒有任何懷疑,她也沒做出任何解釋。只是告訴他,這次她要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 臨走之前,她在那把名為一枝花的劍上設(shè)下一個咒術(shù),等她死后就能撕裂一縷殘魂,攜帶著重要記憶悄無聲息棲居在劍柄的寶石里。 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 她重新趕往浩然城。 古鄴只給了她十天的期限,她必須全力趕回。 初冬時節(jié)飄起雪花,生剖靈根的痛苦尚未消退,她體內(nèi)靈力紊亂,寒氣肆虐,只能擁著大氅,咳嗽越來越厲害。 即便如此,腳下的步伐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遲鈍。 她赴著死亡,如同奔赴一場無人知曉的盛宴。 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途徑南襄城時,給了路邊的乞兒半兩銀子。 那一刻起,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來到浩然城外,她并沒有直接進(jìn)城,而是站在山巔,開始施法。 “蒼天在上,九幽在下。 以吾之力,血祭天地。 化身千疆,無所不在。 萬物歸一,現(xiàn)世成神?!?/br> 這是九州最古老的法術(shù)之一,也是謝家珍藏千年的秘技。 只是千百年來,能夠施行這個法術(shù)的人,已經(jīng)全部絕跡。 謝玄殊是最后一個。 放棄神智,放棄rou身,將自己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化作大地之靈,厚土之神。 這項法術(shù)實在太過復(fù)雜,她甚至花了三天三夜才得以完成。 她眼睜睜看著rou身消解,默默忍受凌遲之苦。 她在寂靜的山野,悄然化作一捧積雪,徹底融入大地。 當(dāng)夜,獻(xiàn)祭之陣升起,紅光漫天,黑霧彌漫。 而新生的大地之靈,則不顧一切,鑄成了一道最堅固的防線。 獻(xiàn)祭全部修為,榨取地脈之力,匯聚一方氣運(yùn),竭盡所能,只為保護(hù)城里的百姓。 這場較量持續(xù)了一整個晚上,最后以古鄴的放棄告終。 他站在屋頂,若有所思地微笑:“你贏了,我要走了。” 寒風(fēng)呼嘯而過,這是謝玄殊對他的答復(fù)。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慘一點(diǎn)?!惫培捳f,“不過,能見到這種有趣的法術(shù),也算不虛此行。九州,真的很有意思?!?/br> 他的身影漸漸淡去,周圍裹挾的冷風(fēng)也逐漸消散。 謝玄殊沒了rou身,沒了神智,甚至耗盡法力,馬上就要消失。 但古鄴不知道的是,她還留了最后一個陣法。 ——捕捉她自己的神魂,困在陣?yán)餆o限折磨,直到這份痛苦累積到無法承受的程度,讓她化作厲鬼。 她毫不留情地用了最殘忍的方式,幫助自己變成惡鬼殘留于世,只為憑此向謝溫韋他們傳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