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和龍傲天怎么可以HE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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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三兩見到援兵,臉色反而更沉重,大吼道:“你們來干什么?快逃!” 這兩只魔獸意外出現,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她情急之中算了一卦,發(fā)現沖這個方向能有三成生機,所以才跑了過來。 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等到的救兵居然是姜翎他們,比起連累朋友喪命的風險,她寧肯不要這三成生機! 姜翎手握銀羽劍,專心對付魔獸,只道:“想辦法一起逃!” 這把仙劍她結契已久,卻始終無法馴服,但此刻危機當前,竟迸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感應之力,契合度一路上漲,令她的離火劍心愈加興奮,受了傷都不知道疼。 莫齊軒見狀,并不阻攔,只是不斷留意她的狀況,用劍圍替她擋下一次次攻擊。 姜翎劍意昂揚,每一次揮劍都有新的感悟,幾乎殺了紅了眼,不管危險就沖了上去。 可這感覺沒來得及持續(xù)太久,就被莫齊軒的劍圍擋住。 “夠了?!彼f。 姜翎動作一滯,這才恍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種狀態(tài)實在太過可怕,與其說她在馴服銀羽劍,不如說她快要被仙劍支配。 她定了定心神,調整狀態(tài)想要再次加入戰(zhàn)斗,眼前卻落下一抹雪白的影子。 夏且歌回眸看她,語氣溫柔:“讓我來吧?!?/br> 語畢便抬起左手,輕輕一扯,白色的抹額飄落下來。 姜翎呼吸凝滯:“不……” 可夏且歌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徑直往她懷里塞了個金色的鈴鐺。 她下意識伸手接住,鈴鐺在她掌心滾了兩圈,沒有發(fā)出聲音。 “這是……” 夏且歌說:“要是我沒能恢復神智,就催動鈴音殺了我?!?/br> 姜翎的心猛地一跳,只見眼前白影一閃,夏且歌單薄的身子瞬間出現在金毛猿面前,飄蕩的衣袂凜然生威。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鈴鐺,仍然處在震驚當中。 記得在留安城時,夏且歌不到迫不得已,根本不會動這個抹額。可現在,她能談笑風生間隨手摘下抹額,仿佛此事根本無關緊要。 姜翎忍不住想,這么多年,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怔愣間,身旁又多了幾道人影,謝溫韋他們到底坐不住,接連跳了下來,問道:“什么情況?” 姜翎微微苦笑:“我們得救了?!?/br> 她心情沉重地抬眸,但見夏且歌周身紅氣彌漫,就連那雙清澈的眼眸,也一點一點被染成赤紅的顏色。 女子清秀的容顏覆滿寒霜,抬頭的剎那,流露出漫不經心的冰冷。 “犯我者,死?!?/br> 聲音沙啞蒼茫,仿佛從胸腔發(fā)出。 懾人的威壓在山谷中席卷,周遭氣溫驟降,狂暴的金毛猿身軀僵住,本能地意識到不妙。 但它們已經沒有逃離的機會。 屬于化神期的靈力傾瀉而出,白狐尖利的叫聲響徹谷底,洶涌的寒氣浩浩蕩蕩鎮(zhèn)壓所有,只留下堅不可摧的冰層。 夏且歌周身寒霧幾乎凝成實體,隨著她的步伐,襲向金毛猿的寒冰不斷加厚,直至將它們完全冰封包裹,連最后一絲慘叫都被禁錮。 她抬手,蒼白的指尖輕輕一點,冰層就化作齏粉,連帶兩只魔獸都粉身碎骨。 與此同時,她那飄揚的黑發(fā),也在寒冰反射的冷光中寸寸成雪。 三千青絲,盡成白發(fā),為了一群萍水相逢之客。 姜翎攥緊了手里的鈴鐺,緩緩走上前,靜默地看著她轉身投來目光。 女子清澈的眼睛黑氣氤氳,雙瞳完全變成紅色,眸子微微瞇起,帶著冰冷的危險之色,就像在打量獵物的野獸。 姜翎知道,那是狐妖的神智正在占據高地。 但她也知道,夏且歌不會就這么消失。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可從始至終,手里的鈴鐺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動靜。 因為她相信,在眼前這具瘦弱的軀體里,住著一個最堅強的靈魂。 凝成長劍的寒冰沖著她襲來,她的身子僵住,急忙喊道:“且歌,快醒來!” 冰劍一往無前,卻沒有穿透姜翎的胸膛,而是劃破莫齊軒的手掌,被緊緊錮在半空。 鮮血順著冰刃滴落,堅固的寒冰,倏然化作一灘冷水。 夏且歌一動不動,赤紅的眼珠,漸漸恢復正常,彌漫的黑氣也消散不見。 她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抬頭嘶啞地說:“對不起?!?/br> 莫齊軒收回手,隨意甩干血跡,說:“辛苦了。” 夏且歌微微點頭,勉強扯開一抹笑,就這樣暈了過去。 …… 夏且歌的昏迷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 寂靜的森林只剩風聲,日光從枝葉間隙灑落,照亮空中的塵土。 姜翎坐在地上背靠樹干,夏且歌則枕在她腿上,安靜地沉睡。 忽然地,輕微的動靜傳入耳畔,姜翎倏然睜開雙眼,低頭一看,夏且歌已然醒來,迷迷糊糊地說了句什么。 “且歌,你感覺怎么樣?”她連忙俯身詢問。 夏且歌怔了須臾,一手撐地直起身,手掌抵住額頭,說:“我沒事?!?/br> 緩了片刻,她從芥子袋里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兩粒送入嘴中。 她放下手,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其余人并不在場,便問道:“他們人呢?” 姜翎把金鈴遞到她面前,說:“殷三兩算出了血玉咒的大致方位,他們正在打探情況?!?/br> 夏且歌咳了兩聲,抬手把鈴鐺推到她面前,說:“這個鈴鐺你先留著,我怕我還會再失控?!?/br> 姜翎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鈴鐺收好,憂心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可能有吧?!毕那腋杵届o地說,“不過目前,我還沒找到?!?/br> 澄澈的陽光潑灑在她的白發(fā)上,仿佛雪地映晴光,姜翎情不自禁伸手撫摸她的長發(fā),說:“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夏且歌笑了笑,仰頭望向蒼穹,蒼白的臉鍍上柔和的金光:“其實我從前,一直不相信宿命之說。可見得多了,才明白原來一切真的早已注定?!?/br>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我心甘情愿地接受?!?/br> 頓了頓,她忽然說:“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想去尋找所謂的‘意義’嗎?” 姜翎說:“你找到了嗎?” “我放棄了。”夏且歌笑著說,“沒有意義的,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也不需要什么意義,我只想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喜歡救人,那就貫徹到底好了?!?/br> “壽命、運氣、財富……或者其他任何東西。”她淡淡地說,“我沒有的,總得讓別人得到吧?!?/br> 姜翎聽完,只是按住她的肩膀,無言以對。 遠處的叢林傳來響動,幾道人影掠過,莫齊軒率先大步走來,見到她們沒事才放慢腳步。 姜翎扶著夏且歌起身,問:“怎么樣了?” 莫齊軒說:“沒找到血玉咒的位置,但恰好遇到了張公子的弟弟。” 話音剛落,張秀秀就和胞弟走了過來,兩人的面容果然有幾分相似。 “鄙人張南星,多謝各位道友替鄙人照顧兄長?!?/br> 說話的少年一身白衣,淺笑細語,書卷氣很濃,不似修士,倒像個凡間書生,看上去溫溫柔柔沒什么殺傷力。 “閣下客氣了。”姜翎說。 “夏醫(yī)師,你的傷怎么樣了?”張秀秀關切地詢問。 夏且歌虛弱地擺手:“沒有大礙?!?/br> “夏醫(yī)師是個好人?!睆埿阈闩ゎ^笑吟吟地說,“我打傷了她,還搶走了她的寶物,她竟然還能不計前嫌救我?!?/br> 姜翎一愣,對這人的印象瞬間下降不少。 可張南星聞言,表情卻沒什么變化,只說:“夏醫(yī)師真是醫(yī)者仁心?!?/br> 夏且歌說:“我是醫(yī)師,救人不論身份,這是我的原則。如果每救一個人都要分清好壞,我想我是沒這個能力的?!?/br> 張秀秀嘆息道:“像你這樣,豈不是會很危險?” “或許吧?!毕那腋枵f,“我的確遇到過很多想殺了我,或者差點殺了我的人。” “可那又怎樣?” 她說得風輕云淡,琉璃似的眼眸,透出一種近乎漠然的豁達。 “人固有一死,何須在意?!?/br> 張秀秀微微地笑了。 這一瞬間,姜翎忽然明白,莫齊軒所說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因為她的內心同樣升起一股強烈的異樣感,在觸及張秀秀冷冽的琥珀色雙眸時,這種感覺更是達到頂峰。 眼前這個人,就像…… 一個沒有感情,卻沖你微笑的人偶。 “大恩不言謝,待到出了這秘境,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報答幾位。”張秀秀拱手道,“既然南星已經找到我,那就我們就先不打擾大家,告辭?!?/br> 幾人紛紛拱手:“后會有期?!?/br> 等兩人走了很遠,姜翎才收回目光,問道:“且歌,你在給張公子療傷時,有沒有注意到什么不對的地方?” 夏且歌不解,但還是誠實回答:“沒有,一切正常?!?/br> 莫齊軒在一旁道:“人都走了就算了,要么是他真的沒問題,要么是他的強大遠超我們的層級。” 總而言之,不是他們該深入了解的事。 “我們該走了!”殷三兩在前面喊,“我算出準確的位置了!” 姜翎抬頭,只見殷三兩和謝溫韋他們圍成一圈,所有人的靈力匯聚起來,半空的花紋波動,浮現出奇怪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