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和龍傲天怎么可以HE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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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齊軒輕輕挑眉,耐心等著后話,果然,他又道:“但我不能這么做?!?/br> “偽善者夸大旁人的蠢笨,來突顯自己的大義。但真正的英雄,卻能救困頓者于水火,而非站在岸邊痛斥他們的失智。” 莫齊軒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你是邪僧,不是圣僧?!?/br> 高澹不以為意:“是個什么狗屁僧人,都不妨礙我是這九州的修士?!?/br> “你想怎樣?”莫齊軒說。 “記住,不管你有再高的修為,再大的成就,都是生于泥土,葬于泥土。普天門派,千萬修士,都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是那三千大界一塵埃,萬載光陰一蜉蝣?!?/br> 他緩慢而清晰地說:“九州保護的從來不是我們這樣的修真者,而是天下黎民百姓。失民心者,失道也?!?/br> 室內(nèi)陷入寂靜,良久,莫齊軒自嘲地笑了:“你們這些人……怎么都是這樣?!?/br> 高澹漫不經(jīng)心地挑眉,帶著隱隱的告誡。 莫齊軒嘆道:“不過我就料到會這樣,所以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只是需要你的幫忙?!?/br> “幫你?”高澹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我憑什么幫你?” 莫齊軒不緊不慢:“憑我是孟長老唯一的弟子?!?/br> 他含笑望著對方,一字一頓地道:“我的劍靈根,是她耗時三年親手塑造,你不會眼睜睜看著它被毀掉的,對吧?” 高澹搖頭失笑:“你這性子,還真是跟當年的她一模一樣?!?/br> “當年的她?” “是啊?!备咤Uf,“當年的我們,都不是現(xiàn)在這樣?!?/br> 話剛說完,他就擺了擺手,揭過這個話題:“算了,不聊這個,先說說你的想法吧?!?/br> 莫齊軒說:“我的計劃就是,以毒攻毒。” 外界隱有驚雷滾響,莫齊軒雙手合攏搭在桌子上,認真地和他闡述了自己的構(gòu)想。 高澹聽完他的話,沉思道:“并非不可行,只是風險有些過大,萬一被群仙盟盯上,恐怕難以脫身?!?/br> 莫齊軒說:“名利刀劍過,富貴險中求,一旦做成,這就是我對付天魔族最大的底牌。況且有你幫忙,風險已經(jīng)大大減小,我不能錯失良機?!?/br> 高澹說:“你既下定決心,我亦不會阻攔?!?/br> 莫齊軒微微一笑:“多謝前輩?!?/br> 語畢便徑直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高澹:“你要去哪?” “蒼焰教分舵。” “干什么?” 莫齊軒步伐稍頓,話語中戾氣盡顯:“殺光他們?!?/br> 吱呀一聲,門開了,他大步踏入庭院。 只聽轟隆一道巨響,霹靂乍現(xiàn),紫色閃電劃破長空,瓢潑大雨傾盆而至。 少年堅毅挺拔的身影,很快隱沒于層層雨幕之后,帶著滿身殺伐之氣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姜翎還在焦急尋找他的蹤跡。 她幾乎找遍了南江城,也沒有發(fā)現(xiàn)莫齊軒的所在,不僅通訊符傳過去的消息沒有回應(yīng),就連生死契的感知也被莫名屏蔽。 半路下起暴雨,街上行人紛紛回避,她仰頭望著天空,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又馬不停蹄朝著蒼焰教的據(jù)點趕去。 剛剛落到外面,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踉蹌著拋出,在他身后,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姜翎一把抓住他,急切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人顫抖著蠕動嘴唇,好不容易才吐出兩個字:“閻羅……” 他又哭又笑,猛然吐出鮮血,仰面倒地,喃喃地說:“閻羅來蒼焰教索命了!” 姜翎蹲下探向他脈搏,發(fā)現(xiàn)竟已咽氣,只好連忙起身跑向不遠處的房子。 她的心里隱隱有了猜想,而這猜想在她踏入大門的一刻,瞬間得到驗證。 遍地都是尸體,血水匯流成河,甚至連暴雨都無法沖刷干凈,難言的氣息充斥了整座府邸。 她可以清楚地辨認出,殺死這些人的,正是莫齊軒的劍法。 沿著尸骨累積的道路一步步走去,觸目驚心的慘狀,令早已習慣修真界生活的她也無法繼續(xù)直視,只好盡快向前行進。 因為位置偏僻,規(guī)模不大,這里的分舵大多是煉氣和筑基期的修士,如今已盡數(shù)慘死在府內(nèi)。而剩下的金丹期教眾,同樣被人一劍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姜翎走到大堂之時,莫齊軒正站在臺階上,和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對峙。 說是元嬰期其實并不準確,因為此人周身藤蔓纏繞,散發(fā)著濃重的黑氣,顯然是位天魔族。按照他們的修為劃分,應(yīng)該叫化元境才對。 聽到動靜,莫齊軒第一時間回頭,鋒銳的目光有一剎的錯愕:“阿翎?你怎么在這?” 姜翎顧不得這些,連忙喊道:“小心!” “轟——” 粗壯的藤蔓迸發(fā)襲來,半空的男人瞇起鷹眸,殺意凜然。 莫齊軒抬手擋下,但他所用的,不是劍,而是一把禪杖。 這就是高澹借給他的法器,也是他能一路殺到這里的最大助力。禪杖被高澹注入了靈力,每當需要時,就可以轉(zhuǎn)化為強大的一擊,足以殺死任何元嬰期以下的修士。 兩個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姜翎看準時機,同樣加入戰(zhàn)斗,幫他抵擋對方的攻擊。 他們相伴多年,默契非一般人能比,合體之后更是威力大增,輔之以高澹的法器,不久便扭轉(zhuǎn)了局勢,牢牢占據(jù)上風。 劍風橫掃驟雨,瓦片寸寸崩裂,狂亂的攻擊,頓時令整座府邸化為廢墟。 鮮艷的火光,非但沒有受雨勢影響,反而愈燒愈烈,將男人包圍至窮途末路。 莫齊軒看準時機,舉臂揮劍,排山倒海似的靈力傾瀉而出,凌厲的劍氣豎劈而下,把對面之人狠狠掀翻在地。 剖開大口的胸膛汨汨流出鮮血,男人的手指無力顫抖,口里默念著什么。姜翎和莫齊軒收劍落地,警惕地盯著他。 黑色的火焰倏然亮起,他們松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幾十根藤蔓拔地而起,每一根都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 它們瘋狂亂舞,不顧一切朝著兩人襲來,刀槍不入長滿尖刺,姜翎奮力砍殺,也才好不容易斬斷兩根。 藤蔓越收越緊,幾乎將他們包圍起來,硬刺不斷劃破衣裳,留下一道道血痕。 “阿翎?!蹦R軒突然出聲。 姜翎轉(zhuǎn)頭,只見他一手揮舞禪杖,硬是從銅墻鐵壁般的藤蔓中打出一個缺口。她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忽覺一股推力猛地涌來,將她整個人震飛出去! 她瞳孔驟縮,在注意到莫齊軒整條小腿已被纏住時,更是慌忙大喊:“莫齊軒!” 缺口漸漸閉合,少年的容顏被暴雨模糊,像一副褪色的畫像。 姜翎砰然落地,抬頭的剎那,幾乎立刻就下定決心,猛地朝前飛去。 她不要…… 不要再像從前一樣。 她不想看到莫齊軒受傷! 在缺口重新閉合的前一刻,她奮不顧身穿過重重尖刺,擁抱住少年冰涼的身體。 莫齊軒的身子被她撞得一晃,沒有波瀾的黑眸瞬間泛起漣漪:“我不是讓你走嗎?!” “不走了?!苯崮剜卣f,“我陪你一起疼?!?/br> 猛烈的火光,頃刻如火山爆發(fā),洶涌地朝外橫沖直撞,將牢籠似的藤蔓燒得退后不少。 可過度耗費靈力,帶來的卻是玉府的衰竭,金丹劇烈震顫,姜翎的臉色越加蒼白,冷汗在雨水中無法辨認。 她渾身火熱,卻又冷得發(fā)抖,莫齊軒攙扶住她的胳膊,一面揮劍試圖擊退狂亂的藤蔓,一面目不轉(zhuǎn)睛尋找著破綻。 數(shù)不盡的尖刺劃過肌膚,每一寸痛楚都是如此清晰。 他來到這里就沒想過全身而退,雖然藤蔓之陣難以對付,但其主已死,剩下的靈力根本撐不了多久,只要捱過這陣疼,就足以走出這里。 但他不想讓姜翎疼。 她明明那么怕疼,怎么能留在這種地方? 雨越下越大,風聲好似怒吼,莫齊軒握劍的胳膊漸漸麻木,馬上要舉不起來。 在恍惚之間,他又想起孟蕉的話。 “仇恨不足以成為你的道,你要去尋找一樣比恨更強大的東西。到那時,才是你劍心真正大成之際?!?/br> 比恨更強大的東西…… 余光掃過少女濕透的鬢發(fā)和慘白的臉龐,心底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黑色的霧氣在體內(nèi)叫囂,這份并不完善的鴻蒙劍心,掙扎著想要沖破牢籠。 莫齊軒停下了腳步,不再試圖前進。 在大雨之中,他的心好像被剖成兩半,一半是冰,一半是火。渾身的血液都在冰凍中燃燒,在戰(zhàn)栗中沸騰。 他打開了那個牢籠。 劍心驟然爆發(fā),手中劍發(fā)出龍吟般的嘯聲,金色的光芒,自他的周身擴散。這光芒越來越盛,也越來越堅固,像一堵堅不可摧的圍墻,為他們抵擋了所有的攻擊。 莫齊軒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雙眸完全被黑氣侵染,好似墮魔一般。 可那三丈劍圍紋絲不動,體內(nèi)的黑色霧氣重新凝聚,轉(zhuǎn)化為一個混沌而堅硬的黑團! 劍圍既鑄,劍心已成。 鴻蒙仙典,第三十八重,出! 金光拔地而起,直沖云霄,勢不可擋的劍圍,削斷了上方試圖阻攔的藤蔓,浩浩蕩蕩沖出一道缺口。 莫齊軒攬住姜翎的腰身,帶著她點地飛起,騰空起落數(shù)十丈遠,完全飛出陣法的包圍。 他松了口氣,低頭查探姜翎的情況:“阿翎,你怎么樣?” 姜翎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只迷蒙地察覺他們脫離了危險,冷到極點的身體顫抖瑟縮,雙臂無意識環(huán)住莫齊軒的脖子。 下一刻,她腦袋一偏,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就這樣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