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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洄天在線閱讀 - 第145節(jié)

第145節(jié)

    如果沒有剛才第一次喂血,以沈酌平生對疼痛的極高忍耐度,他對雙s信息素的渴求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錯亂強烈,這么難以克制。

    白晟流血的手在他眼里突然具有了無窮大的吸引力,他不斷掙扎想要擺脫這個親吻,想要去捉住那只手,但緊接著白晟卻狡猾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唇舌輾轉(zhuǎn)中血腥一絲絲蔓延開。

    只給一點點安撫,不懷好意地引誘,直到露出猙獰的真容。

    “……”

    沈酌呢喃了一句什么,像是某種含混的催促,一手用力攀著白晟的肩膀,五指深深陷進(jìn)了頸窩那個血痕未干的咬痕,抬頭主動索求更激烈、更疼痛的吻,甚至連糾纏水聲都清晰可聞。

    “你想讓我保護(hù)你嗎?”白晟略退開一點,低啞地問。

    足足半晌沈酌才明白這句話代表什么意思。

    信息素壓制讓他似乎恢復(fù)了一點清醒,咬牙想要扭過頭:“……不,不行,你現(xiàn)在抽身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追著你走上同一條絕路了。”白晟掐著沈酌下頷不讓他回避,半跪向前半步,幾乎把他完全逼進(jìn)了死角里:“我現(xiàn)在知道hrg的所有秘密,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會死?!?/br>
    逼仄緊促的空間甚至無法呼吸,只要開口就難免觸碰到對方的嘴唇。沈酌想要避開,卻聽白晟粗重的喘息一字字拂過耳際:“等你死后,我會繼續(xù)走你沒走完的路,全世界都是我的敵人,直到戰(zhàn)火把我焚燒成一把骨灰……”

    其實已經(jīng)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了,視網(wǎng)膜陣陣發(fā)黑,熱汽把一切扭曲成荒謬的色塊。

    “……不行……”沈酌血流撞擊耳膜,聽不見自己劇喘的呢喃:“你得活下去,不能跟我在一起……”

    就像在極度饑餓的人面前放一盤美食,雙s信息素就近在咫尺。劇痛讓沈酌無法支撐身體,只能勉強勾著白晟的后頸,另一手陷在白晟肩膀肌rou里,用力到指尖發(fā)白。

    他不可能再抵擋得住,光是化學(xué)藥物就足以讓大腦神經(jīng)痛苦不堪,更何況還有精神攻擊后遺癥,那簡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毀滅性的折磨。

    白晟斷斷續(xù)續(xù)地吮吻他,用血腥的惡意去勾引他,輕聲問:“你不想得到我嗎?”

    “……”

    “只要你在我身上留下氣味,就算是標(biāo)記了我,從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了,這樣不好嗎?”

    但凡還有一絲清醒,沈酌都能意識到那甜言蜜語背后真正兇狠的欲望,然而這時他已經(jīng)根本無法思考了。

    他體溫急劇失衡,全身都在發(fā)抖,痛楚迫使他主動追逐著白晟的氣息,探進(jìn)舌尖想要得到一點血氣,嘴唇顫栗無助地半張著,接受一切狂熱的親吻甚至是吞噬,沒有任何反抗。

    白晟眼底滿是亢奮的血絲,看上去有一點可怕,但神情卻很冷靜,近距離凝視著沈酌渙散的瞳孔。

    “你同意了?!彼统恋氐?。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沈酌踉蹌被扛了起來。白晟三兩步跨出浴室,一手輕松把他摔在大床上,轉(zhuǎn)身去拿起剛才倒的那半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緊接著俯身扳開沈酌牙關(guān),全渡進(jìn)了他的咽喉。

    辛辣芬芳的酒精給了沈酌一點刺激,讓他在混亂中短暫地找回了微許意識,“咳咳!咳——”

    白晟屈膝半跪在床沿,一手掌心捂住他的嘴,“喝下去?!?/br>
    沈酌蹙起眉心,這個仰躺的姿勢讓他咽喉完全暴露,線條往下沒入曖昧深陷的陰影,白晟掌心順著脖頸溫?zé)岬募∧w慢慢往下,然后俯身在濃烈酒香中印下一吻。

    一反常態(tài)的繾綣輕柔,像終于得以觸碰一生中至高無上的珍寶。

    “是避免你受傷的東西,”他眸底閃爍著炙熱的亮光,輕聲說:“喝下去待會能少受很多罪。”

    第100章

    火爐里燃燒的木頭爆出火星,然而被淹沒在了其他細(xì)微聲響里。

    沈酌全身衣著濕透,平時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非常凌亂,顯得有一點狼狽。但他的體溫已經(jīng)開始上升了,血液不受控制地撞擊脈搏,薄薄的眼皮上開始泛出緋紅來。

    “……你給我喝了什么?”他勉強才能發(fā)出聲音,“那酒里有什么?……”

    白晟沒有回答。

    【?!?/br>
    雙s信息素滲透血管,隨著血液循環(huán)通向四肢百骸。

    沒有人能抵抗這種進(jìn)化到了最巔峰的信息素壓迫,它代表意志土崩瓦解,即將迎來徹底的順從和臣服。

    沈酌崩潰不堪,整個人像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白晟雙手撐著他全身重量,吞噬般反復(fù)親吻,熾烈的喜悅席卷心臟。

    從現(xiàn)在起往后數(shù)起碼半個月,沈酌將全心全意地愛他,滿心里只有他,毫無一絲保留和隱瞞;他將完全臣服于暴君,同時也成為暴君靈魂中不可撼動的,至高無上的主宰。

    第101章

    三天后。

    叮當(dāng)!叮當(dāng)!

    別墅大門前,監(jiān)控鏡頭里映出陳淼變了形的娃娃臉:“白哥!是我!你要的東西我?guī)砹?!?/br>
    少頃咔噠一聲,門開了,陳淼背著包好奇地推門走了進(jìn)去。

    外面春寒料峭,別墅里卻非常溫暖,裝飾擺設(shè)頗有種西化的古典感,門廳連接一道寬闊中廊和旋轉(zhuǎn)樓梯。陳淼仰頭轉(zhuǎn)了一圈,聽見樓梯厚厚的地毯上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響起白晟懶洋洋的哈欠:

    “喲,這么快?”

    陳淼回頭一看,登時震驚了。

    白晟套著條灰色家居褲,光裸的上半身精悍利落,肩背肌rou線條漂亮,布滿了一道道指甲抓出來的血痕,縱橫交錯,清晰可見——從深度來看始作俑者絕對是懷著恨意的,起碼也是快瀕臨崩潰了。

    “………………”陳淼張開嘴又合上,張開嘴又合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做了什么?!”

    白晟慵懶地:“嗯哼?!?/br>
    “不可能!我學(xué)長不可能是會主動抓、抓你的類型!”

    “哦,是嗎,”白晟漫不經(jīng)心道,“那看來人在逼到絕境之后確實會做出與本性相反的舉動呢?!?/br>
    陳淼純潔的三觀都被顛覆了,目瞪口呆站在那半天,目光觸及他白哥含蓄但自得的表情,終于醍醐灌頂意識到一件事:他故意不穿上衣的。

    他就是想炫耀。

    多年師生情浮現(xiàn)在眼前,讓陳淼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站在那深呼吸五秒,終于鼓起勇氣瞪著白晟,千言萬語化作一句:

    “我學(xué)長他還好嗎?!”

    白晟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陳淼光速屈服了:“你夫人他還好嗎?!”

    “哦,挺好,特別愛我。”白晟說,“我下一步計劃是買下全球各大媒體頭版頭條刊登我們的新婚喜訊,再請人把我們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加工潤色一下,編排成小說、話劇、芭蕾、電影、電視劇,讓網(wǎng)飛拍個十八季,各大平臺黃金時段滾動播放;最后訂兩萬架無人機排演新婚橫幅恭祝我們喜結(jié)連理,看我閨女有沒有辦法找到那姓榮的老巢,在他家樓頂上免費燈光秀巡演半個月,直到他把紅包打到我賬為止?!?/br>
    陳淼:“………………”

    “什么梁祝,紅樓夢,羅密歐朱麗葉,弱爆了。一萬年后人類考古,將從文明的遺跡中找到我們相愛的證據(jù),博物館里展出我們的骨灰盒,下面貼著標(biāo)簽:白晟,沈監(jiān)察原配,情敵終結(jié)者,至高無上的大房?!?/br>
    陳淼此刻的感覺就跟被s級大招精神攻擊了一樣,恍惚中只有一個念頭:未來人類考古就考這玩意嗎,人類還有沒有救了?

    “吃了嗎?”白晟親切地問。

    “……沒、沒吃,怎么?”

    白晟一把拿過陳淼那個單肩包,從里面翻出個天鵝絨小盒子——是他指名讓陳淼開車去他家,從床頭柜抽屜里取出來,然后特地送來這棟郊區(qū)別墅的。

    “沒吃快回去吃,”白晟拿走小盒子,把背包丟還給陳淼,和藹可親叮囑,“監(jiān)察處食堂今天中午有免費菠蘿湯呢,別錯過了?!?/br>
    陳淼下意識抱住他丟還回來的包,滿心沉浸在難以言喻的震驚和茫然中,迷迷瞪瞪往外走了幾步,然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白哥:

    “我大老遠(yuǎn)跑來給你倆送東西,你連杯奶茶都不請我喝,就打發(fā)我回去喝免費菠蘿湯?!”

    白晟停下腳步,站在樓梯高處,自上而下對陳淼微微一笑。

    “你們集體隱瞞我hrg真相的事,”他和顏悅色道,“等我蜜月完再找你們算賬?!?/br>
    “……”

    陳淼點頭哈腰地倒退出門,如果他是頭大金毛的話此刻毛茸茸的尾巴一定搖得像螺旋槳:“新婚快樂白哥,新婚快樂,你配我學(xué)長天造地設(shè)喲么么噠?!?/br>
    咔噠一聲陳淼貼心地帶上門,火燒尾巴一樣跳起來迅速溜了。

    ·

    白晟回到主臥,厚實的窗簾將天光完全遮擋,室內(nèi)私密而溫暖,大床上一道側(cè)影蜷曲著,顯出修長優(yōu)美的手臂線條,肌膚在昏暗中泛出冷白的光影。

    床墊略微下陷,是白晟坐了下來,注視沈酌那張沉沉昏睡的臉。

    他已經(jīng)完全精疲力盡了,被汗?jié)竦暮诎l(fā)有點凌亂,側(cè)頰到脖頸泛出一種被薄瓷被水浸透的白。薄唇被啃噬太多次而充血,無意識地半張,在昏睡中他眉心還是不舒服地微微蹙著。

    當(dāng)然不舒服。

    任憑哪個人類被雄獸捕回巢xue反復(fù)貪婪地折磨幾天,身體內(nèi)部都不可能舒服得了。

    不遠(yuǎn)處篝火無聲晃動,映得白晟神情也晦暗不清,唯有一點精亮的光在眸底深處微微閃爍。

    只有非常仔細(xì)才能看見,那光芒分明是一種猛獸永遠(yuǎn)無法滿足、永遠(yuǎn)強行壓抑,呼嘯的欲望和愛意。

    “……”沈酌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皺了皺眉角,逃避一般向更深的絲綢被褥中滑去,但緊接著被白晟伸手阻止了,掌心貼在他小腹上揉了揉,然后俯身含吮住了原本就半張著的薄唇。

    繾綣交錯中,白晟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難以克制,直到托著沈酌后腦突然一發(fā)力,迫使他直接翻身坐了起來。

    手指深深陷進(jìn)絲綢里,沈酌早已嘶啞的嗓子里終于發(fā)出聲音:“不可能,你別……”

    “你可以的?!卑钻蓴鄶嗬m(xù)續(xù)親吻他,極盡誘惑溫柔,盡管他額角血管已經(jīng)在激烈地膨脹突跳,呼吸都裹挾著火熱的氣流:“昨天不是都可以嗎?”

    臣服期混亂而劇烈,頭三天信息素壓制最強的時候,沈酌幾乎完全淪喪了意識,神志不清地坐在白晟身上,不論去哪里都緊密相貼,像一顆明珠被惡龍盤在懷里舍不得松開分秒。白晟激動得都要瘋了,他甚至誘使沈酌狠狠咬他,在他身上留下血痕,癲狂到幻想要變成巨狼把生命中最心愛的珍寶含在嘴里,永遠(yuǎn)藏起來不再讓任何人看見,不再給世間留下任何旖旎的幻想。

    幸虧到了第四天,雖然還在臣服期,但信息素壓制沒有那么強悍激烈了,沈酌開始恢復(fù)一點意識,在崩潰時能勉強掙扎和拒絕,讓白晟在強烈的不情愿中找回了半絲理智。

    混亂氣味彌漫滿室,沈酌咬著牙,額頭抵在白晟肩頭上,聽見絲綢繃緊與細(xì)微水聲交雜在一起,火星聲響急促噼啪,漸漸融入更加熾熱的溫度里。

    搖晃的火苗讓墻上的影子也隨之顛動,顛倒混亂,交錯不堪。海潮將感官淹沒到頂,最后一絲氧氣都被擠壓出去了,窒息瀕臨絕境,直到視網(wǎng)膜前終于炸開了星星點點的白光。

    “你這個……”沈酌劇喘未平,從牙關(guān)里吐出幾個字,“……你這個混賬?!?/br>
    白晟不斷親吻他,用醫(yī)療異能療愈血紅指印,否則這幾天的淤血指印會很快青紫發(fā)黑,足以橫貫一整段窄薄的腰背。

    “真好,”他小聲說,更像某種沉迷般的喃喃自語,“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了,所有人都要從你的世界里滾出去?!?/br>
    他說這話其實沒錯,因為臣服期只會來一次,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任何信息素能影響到沈酌——更遑論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任何一個s級的信息素強度能與暴君相提并論。

    沈酌側(cè)頭避開那炙熱纏綿的親吻,因為過度狼狽而忍不住想罵他兩句,但在觸及白晟的神情時不由凝住了話音。

    那張年輕俊俏、總是給人一種懶洋洋不正經(jīng)感覺的面容,此刻卻一反常態(tài),有種走火入魔般的專注沉淪,反而顯出了五官輪廓本身的鋒利和壓迫感。

    “我愛你?!?/br>
    他凝視著沈酌的眼睛,可能都沒注意到自己是如何組織字句的,只是本能地用語言表達(dá)自己靈魂中最熾熱,最難以自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