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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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雙手插在褲袋里,自上而下俯視過來,正巧與半空中全身浴血的沈酌四目相對,頓時詫異地挑起了眉角,隨即失笑起來: “誰把你傷得這么慘,監(jiān)察官?” 這人明明語氣輕佻又不正經(jīng),但不知為何,就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強大到恐怖的氣壓勃然撲面而來,讓劉三吉霎時瞳孔緊縮,本能的恐懼從骨髓直接沖上腦頂。 來不及再多想,劉三吉不顧一切地想要先發(fā)制人,卻只見白晟腳底在欄桿上斜著一滑,當空飛身而下—— 轟! 高速公路大片塌陷。 碎石沖天而起,震撼久久不息。 沈酌喘息著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白晟鋒利的下頷線。 “……” 他扭頭向下一瞥。 只見他整個人被白晟雙手橫抄在懷里,而那人形怪物被踩在白晟腳下,可怕的沖擊力將它完完全全嵌進了柏油路面;環(huán)形龜裂向公路遠處放射而去,大塊碎石翻起,一直延伸到二十多米外。 塵煙彌漫,裊裊不絕。 四面八方的警笛由遠而近,監(jiān)察處十幾輛車飛馳而停,陳淼全副武裝地帶人沖下車:“學長!” 白晟低頭與沈酌對視,眼底似乎閃動著一絲戲謔,聲音卻出乎意料地沉定溫和:“睡吧,沒事了?!?/br> ——那幾個字帶著某種難以抗拒的力量。 沈酌張了張口,想最后再叮囑他幾句什么,但緊接著黑暗鋪天蓋地而來,意識緩緩沉入了深淵。 高架橋下空氣一靜,裊裊煙塵仿佛都隨之固定住了,白晟垂目凝視沈酌片刻,抬頭望向高架橋上的劉三吉,笑問: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劉三吉全身緊繃退了半步:“你——” 所有路燈毫無預兆地全滅了,世界頓時陷入黑暗,只有公路兩側的高架電線“啪!”一聲炸出閃電。電流從四面八方迅速匯聚在白晟身側,越來越大、越來越耀眼,最終形成了一團龐大到恐怖的高壓雷球,映出了白晟帶著森寒笑意的眼睛。 “一個進化者,在申海的地界上謀殺申海市監(jiān)察官?” “我是被你這蠢貨踩中了雷區(qū)的人啊?!?/br> 下一刻。 在劉三吉驚駭?shù)囊暰€中,暴烈電流如山呼海嘯一般撲面而至,剎那間映亮了他慘白的臉—— 第10章 暴烈電流注定將一切血rou之軀撕碎,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劉三吉身后半空中陡然張開了一道幽深的黑洞。 陳淼失聲:“空間異能?” 只見一名綠色短發(fā)的女子身影閃現(xiàn),應該是個植物系異能者,雙手變成藤蔓飛來,一把抓住劉三吉將他拽了過去。白晟剛要緊追上前,這時另一名男子從空間隧道中縱身而出,手握一把雪亮武士刀,閃電般斬下來。 鏘! 一聲震耳亮響,白晟一手扛著沈酌,一手硬接了那席卷颶風的刀刃。 掌心一絲血緩緩而下,森寒刀背上映出了那名空間異能者的眼睛——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身形悍利得可怕,眉眼神態(tài)卻天生兇戾,視線在沈酌臉上一瞟,然后瞥向白晟,咧嘴一笑,用日語道: “等下次見面時……” 不待白晟回話,他已撤刀而走,一手拽著那綠色短發(fā)女子和劉三吉,返回到了空間隧道中。 白晟猝然一手揮出,暴烈閃電直貫長空,但還是遲了半秒。 空間裂縫瞬間消失,電流瀑布撲了個空,轟然將半座高架橋打得粉碎! 嗶——嗶—— 大地劇震,黑煙彌漫,幾十輛車尖銳的警報聲傳遍曠野八方。待硝煙緩緩散去,對方三個人都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只剩下滿地焦黑的鋼筋水泥碎塊。 “人、人呢?”“剛才那是空間轉移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空間異能……” …… 眾監(jiān)察員急促四望,白晟站在原地,呼出一口炙熱的氣,看向懷里的沈酌,略微瞇起了鋒利的眼睛。 昏沉,搖晃,喧雜。 醫(yī)院走廊燈光慘白,沈酌感覺自己仿佛被放在急救床上風馳電掣地往前推,四周人聲鼎沸,隔著水面一般喧雜不清。 “……內(nèi)臟破裂倒沒關系,但血液內(nèi)檢測出異能病毒殘留……” “申海沒有解毒條件,必須立刻送中心區(qū),拿分析結果制取血清!” “岳處長緊急調遣的直升機還要十五分鐘才能到,怎么辦?” “血氧掉到極限值了!醫(yī)生,醫(yī)生!!”…… 整個世界仿佛籠罩在一片雪白的光暈中,聲音漸漸遠去,一片安靜空茫。 不知過了多久,沈酌睜開眼睛,視線渙散無法聚焦,恍惚中看見一個頎長身影站在手術臺邊,穿著白大褂,口罩后露出深邃俊美的眉眼。 他右手拿著采血針,左袖口卷起,正從自己結實的手臂上抽血。 “你看,沈監(jiān)察?!卑钻勺⒁曋约阂蠹t的鮮血流進血袋,含笑一眼瞥來:“不論他們叫多少聲岳哥,到最后能救你的還是只有我,是不是?” 意識仿佛沉浸在深海里,朦朧不清,載沉載浮?;璩林猩蜃谜J不出眼前這道身影是誰,但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種s級進化者特有的氣息。 他一眨不眨望著白晟,目光卻像是穿過了虛空,每個喃喃的字音都含著血氣: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傅……琛……” 白晟動作一頓。 手術室里十分安靜,只有儀器發(fā)出機械輕微、有規(guī)律的滴滴聲。 半晌白晟哼笑了聲,“這時候還記得喊名字,你倆到底是什么至死不渝的關系啊。” 儲血袋漸漸鼓脹到滿,白晟終于拔出采血針,隨意活動了下手臂,然后俯身扳過沈酌的下頦,讓他近距離面對自己。 “躺在床上還對著我喊別的男人也太過分了,下次記得叫我的名字,好嗎?” 沈酌閉上眼睛,無影燈下他的側臉冰冷到了幾乎透明的地步,但眉眼卻是一種水墨般的黑。平日里總是扣到咽喉的衣領被解開了,顯出修長的脖頸和深陷的鎖骨,單薄的白襯衣幾乎被染成了血紅。 明明那么狼狽,卻有種攝人心魄、觸目驚心的張力。 白晟的視線落在他從不離身的黑色手套上,心中驀然一動。 那么多新聞媒體卻從未拍到過沈酌的雙手,這位以美貌和威勢而聞名的大監(jiān)察官,似乎從不愿讓外界公眾窺見自己咽喉以下一絲一毫的皮膚。 強迫癥還是潔癖?總不會藏著什么殘缺吧。 白晟向空曠的手術室一瞥,伸手把那雙手套褪了下來,不動聲色一瞥,有些意外。 ——右手正常完整,但左手背上有兩道猙獰舊傷,交錯成了一個可怕的叉。 是有人拿刀刻下的。 白晟知道這代表什么,這是當年曾經(jīng)流行過的一種羞辱方式。因為進化者的左手背、左心口通常是標記等級的地方,所以一些極端達爾文主義者會把普通人類抓來,強行在他們手上刻叉,表示此人基因低劣、不能進化,隱含了人類終將被進化者淘汰的意思。 位高權重不可侵犯的美人,強硬鐵腕全球著名的大監(jiān)察官——誰敢拿刀在沈酌手上留下這種羞辱? “……你好像也受過不少委屈啊,”白晟站起身俯視著沈酌,若有所思喃喃道。 …… “醒了!”“醒了醒了,終于醒了……” 監(jiān)測儀器滴滴作響,病房一片腳步人聲,沈酌微微睜開眼睛。 長達半月的昏迷讓他意識模糊,只看見病床邊無數(shù)身影急促晃動著,似乎有很多人掙脫護士的攔阻,撲上來對他狂吼,還有人想把他從病床上拽起來,但又被沖上前的警衛(wèi)拉住了。 過了不知多久,那些咆哮人聲才終于緩慢地傳進了他的耳膜: “……為什么會爆炸,青海試驗場為什么會爆炸?!” “傅哥死了!傅哥他死了!都是為了保護你!”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 啊,傅琛死了,沈酌混亂的大腦意識到這句話。 傅琛死在那場爆炸里了。 “半個月前,由您與s級進化者傅琛、a級進化者蘇寄橋三人組成的一支行動小隊在執(zhí)行進化源回收任務時,在青海試驗場發(fā)生意外爆炸,對此您有什么要解釋的嗎,沈主任?” 病房里亮著慘白的光,中心監(jiān)察處的兩排調查員坐在對面,一道道人影正襟危坐,空氣中只有筆落紙端沙沙的記錄聲。 不知道多少監(jiān)控鏡頭正對著病床上的沈酌,連平靜蒼白的面容、眼睫垂落的弧度,甚至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都不放過。 “我不知道?!鄙蜃蒙硢〉鼗卮?。 對面一片輕微聳動,人人都在交頭接耳,隨即有調查員提高了聲音:“你怎么會不知道?” “你們這支三人小隊,傅琛當場炸死,蘇寄橋至今昏迷不醒,只有你一個普通人奇跡生還,你卻告訴我們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傅琛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后排有人霍然起身,“他開絕對防御為你承擔了所有傷害,不然他根本不會死!” “這么簡單的任務,傅琛跟蘇寄橋兩人搭檔執(zhí)行過上百次,沒有一次出過問題!” “cao作失誤導致爆炸的人是誰?你真以為我們猜不出是誰?!” …… 群情激奮中,沈酌的表情終于掠過一絲異樣。 蘇寄橋沒死? 為什么? “……蘇寄橋怎么了?” 沈酌沙啞的聲音在嘈雜中太微弱了,只有前排調查最中間一名面色凝重的老者回答了他:“因腦重傷而深度昏迷,未來蘇醒的可能性不超過5%。” ——尚有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