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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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暮色四合,遠方華燈初起。 巨大的都市漸漸被夜幕籠罩,深藍天穹盡頭,兩三顆星子正閃爍著微渺的光。 晚九點,新聞頻道。 “今天我市機場發(fā)生一起劫機未遂的惡性事件,經(jīng)確認,三名劫機者均為日前搶劫申海市銀行的劫匪,此次已全部抓捕歸案……” 廢棄的病房里,老式電視機閃爍著幽幽熒光。 畫面變換不停,鏡頭前是抱頭痛哭的乘客和家屬。記者們的長槍短炮中,一輛牌號六個1的黑色防彈專車緩緩駛離機場。 車后座上的人黑西裝白襯衣,側(cè)臉沉靜毫無表情,但只驚鴻一現(xiàn)剎那,車窗便升了上去。 電視機前,一名身材修長而年輕的男子坐在輪椅上,眼底帶著笑意,一手撐著下巴,喃喃道:“沈酌……” 房間低矮破舊,仿佛被大火燒過,焦黑的墻壁和地磚殘留著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污漬。然而這名男子的裝束卻十分斯文,襯衣長褲剪裁考究,面容白皙俊朗,一雙眼睛如黑曜石般深邃而溫柔。 他身上有種不動聲色的貴氣,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熒幕鏡頭一轉(zhuǎn),開始播報下一則國際新聞,年輕男子不在意地收回視線:“走吧?!?/br> 門口守著兩個人,其中一名染著綠色短發(fā)的女子立刻上前轉(zhuǎn)動輪椅,推著他出了簡陋的房門。 ——屋外豁然開朗,不遠處山林莽莽,是一座大山腹地深處的村莊。 空地上成排越野車等候良久,幾十盞車燈照亮了他們身后的建筑,竟然是一座早已在大火中化為焦黑廢墟的衛(wèi)生院。 幾十個荷槍實彈的進化者手下肅立在車前,而一個男人被押解跪地,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半邊左耳已經(jīng)被活生生撕掉了,鮮血如自來水一般順著臉頰滾滾流淌。 見到輪椅上的年輕人被推出來,那男人眼前一亮,連滾帶爬地沖上來就要去抱腿:“榮先生!榮先生我錯了!我只是一時貪心,求求您我不想死!……” 唰一聲響,綠色短發(fā)女子雙手突然變成藤蔓,閃電般當空而至,把那男人抽得翻滾在地。 輪椅上被稱作榮先生的年輕人一擺手,阻止了藤蔓女。 “東西呢?”他溫和地問。 一名手下立刻上前,拽斷了男人掛在脖頸上的吊墜,低頭雙手奉上前。 只見那是一個透明隔離管,管子里有一顆指甲蓋大的黑色石頭,表面粗糙嶙峋,卻泛著瑩瑩的藍光,如紗如霧輕薄神秘,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是一顆隕石。 五年前,4000余顆這樣的隕石墜落到地球,引發(fā)了全球十萬人的突發(fā)進化,人類社會一度大亂。此后這些隕石被各國政府搜索嚴查,全部封存在絕密研究中心里,民間再也不見蹤影。 有潛力的普通人只要接觸到這些隕石就會進化,因此它們被稱作進化源,在黑市上價值連城。 “我、我不是想偷去賣,我的異能太弱了,只是想得到更多力量……”男人劇烈發(fā)抖涕淚俱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別殺我!……” “你想得到力量?”榮先生略微向前傾身,打斷了他語無倫次的求饒。 男人捂著流血的左耳:“是、是!” 榮先生笑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靠在椅背上。 他把隕石向上一拋又輕輕接住,仿佛在沉吟什么似地,如此重復四五次后,才隨手把隕石向前一扔,丟在了那男人面前的沙地上。 “半個月內(nèi),把申海市監(jiān)察官沈酌帶到我面前,它就是你的了。” 男子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個月之內(nèi)完成交易,你將永遠獲得進化的力量,成為我們當中實力強大的一員;否則……” 榮先生輕柔地頓了頓,俯視著他。 “——你和你的異能一起,都將連本帶利地被我回收,明白了嗎?” 男人劇烈喘息著,掌心死死握住進化源隕石,眼底迸射出孤注一擲的光,半晌咬牙擠出幾個沙啞的字:“我、我明白了?!?/br> 榮先生鼓勵地拍了拍他肩膀,輪椅擦身而過,向越野車走去。 “——榮先生!”男人突然想起什么,膝行幾步追上前,跪在地上急迫地問:“那個申海監(jiān)察官、那個沈酌,我把他的尸體帶給您也行嗎?” 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榮先生停頓了一下。 隨即他失笑起來,回頭打量那男子片刻,說:“如果你能殺死他,我就賜予你最高的獎賞……我將令你永生?!?/br> 男人的眼睛瞪大了。 榮先生微笑轉(zhuǎn)身而去。 廣袤夜空之下,幾十輛越野車排成一行,沿著崎嶇山路飛馳而去,漸漸隱沒在了死寂的大山深處。 第4章 數(shù)日后。 申海市。 勁爆鼓點震耳欲聾,光射燈在舞池里掃來掃去,陶醉的人群隨dj發(fā)出縱情呼喊。 噴泉一樣的黑桃a順著香檳塔層層滿溢下去,閃爍著紙醉金迷的光輝,成群香檳女孩爆發(fā)出尖叫鼓掌,幾乎掀翻了整家夜店:“哥哥好棒!”“趙哥牛逼!” …… 咚一聲響,趙竣把空了的酒瓶隨手用力一摜,順手摟住身邊一個樣貌清秀的陪酒男孩,蹺著腿笑道:“我聽說自從姓沈的從b市來了申海,你們申海所有進化者都被他管成了籠子里的鳥,有這么憋屈的嗎?” 一幫衣著光鮮的狐朋狗友聚在卡座里,其中一人苦笑起來:“不是我說,趙哥,你家在b市當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但在申海的地界上還是當心點兒吧。那沈酌的手段你是沒見過……” 旁邊人都心有戚戚焉地附和,趙竣見狀“嗐”了聲:“你們這幫沒出息的,那姓沈的當年在b市可沒那么狂,怎么一來申海就把你們治住了!” 這幫人你看我我看你,先前說話的那個好奇起來:“怎么趙哥,你知道他的底細?” 這是真的一個個都喝高了,換做平常這幫人絕不敢背地里嚼沈酌的舌根。趙竣哈哈大笑著一擺手:“這有什么不知道的?姓沈的早年學術(shù)出身,在中心研究院當主任,專門拿進化者來做人體試驗,沒有哪個進化者不恨他。要不是有傅琛罩著,他早就被人弄死一萬次了……” “傅?。俊庇腥俗眭铬傅胤磻^來,“這人不是當時中心監(jiān)察處的老大嗎,罩著姓沈的干嘛?” 趙竣噗嗤笑了一聲,眼神里有些不加掩飾的揶揄和下流,向前探身壓低了聲音: “你說呢,為什么?” 這幫人都是玩得很開的主,聞言安靜兩秒,然后一個個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 趙竣懷里那小男孩不安地動了動,一手抬起托腮,想要貌似不經(jīng)意地捂住那個耳釘式監(jiān)聽麥,卻被另一個陪酒女暗中按住了。 兩人借著倒酒對視一眼,彼此臉色都明顯發(fā)青。 “趙哥?!迸⒆用黠@更精干些,勉強擠出嫵媚的笑容:“說那些敗興的干什么呀,來嘛,幫meimei扔個骰子……” “不對啊,”這時卡座另一邊有人好奇地湊過來,“傅琛不是早死了嗎,我隱約聽人說就是被沈酌親手弄死的?” “陪酒女”一個激靈,險些把美甲硬生生撇斷。 趙竣大腿蹺二腿地搖晃著威士忌杯,說:“別逗了,真當姓沈的是個正常人???他痛恨進化者,他就是個喜歡把人馴成狗的心理變態(tài),馴不成的都會被他想法子治死,再掏心掏肺去舔都沒用!” 說著他自己都笑了起來:“——我就奇了怪了,姓沈的到底長什么樣,能勾得傅琛活生生吊死了在他那棵有毒的樹上?” 周圍一片哄然笑聲。 沈酌極度低調(diào),很少拋頭露面,在座沒人親眼見過他,但上流社會圈子里對他那張漂亮的臉有所風聞,一來二去大家都將信將疑。 “說不定姓沈的很會玩呢?”“那肯定的?。 薄罢l知道私底下怎么回事兒,哈哈哈……” 陪酒的小男孩臉色煞白,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瞳孔都在顫栗,一只手死死捂著耳釘,但完全沒用。 污言穢語正通過監(jiān)聽麥,清清楚楚傳到夜店門外不遠處,停車場角落一輛指揮車里—— 沈酌坐在監(jiān)聽器前,屏幕熒光映在他堅冷的側(cè)臉上,不見任何喜怒。 車廂里所有組員屏聲靜氣,只恨自己不透明。 “按他的年齡算,當年是怎么爬到中心研究院第一主任的位置上的,這里頭沒點臟事兒誰信……” 沈酌終于按下麥,聲音冷靜清晰無一絲波動,仿佛此刻夜店里被一群男人意yin的不是他一樣: “停止沒有意義的討論,把話題轉(zhuǎn)到進化源交易上?!?/br> 夜店卡座里,小男孩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趙竣毫無覺察,還蹺著二郎腿:“就是因為傅琛死了,中心監(jiān)察處人人都恨不得把沈酌殺了泄憤,他被貶職趕出了研究院……” “啊!” 一聲驚叫,小男孩失手打翻酒杯,香檳潑在了趙竣衣服上。 “趙哥對不起,趙哥對不起,我這就給您擦!” 趙竣顯然口味特殊,對年輕貌美的“酒吧少爺”更有耐心,不僅一點不生氣,還哈哈笑著去拉小男孩的手。 正當這時那個“陪酒女”配合默契地依偎過來,眼明手快從趙竣脖子上挑出一物:“咦,趙哥這是什么?” 趙竣脖子上戴著根皮繩,吊著懷表模樣的金屬殼,但打開里面卻不是表。 是一塊泛著幽幽藍光的、瓶蓋大小的石頭。 趙竣臉色立馬變了,一把奪過石頭,劈手推開陪酒女:“亂摸什么!下去!” 哐當一聲陪酒女摔在地上,當場嚇得花容失色,周圍幾個人紛紛起身,各個臉色都變了:“干什么干什么?把她拉下去!” “老板怎么教人的,懂不懂點規(guī)矩?!” 有人慌忙勸:“沒事的趙哥,能進化的基因萬里挑一,她就算摸到這石頭也沒事……” 人聲鼎沸環(huán)境混亂,陪酒女趁機緊緊盯著那塊石頭,但轉(zhuǎn)瞬間就被趙竣塞進衣領(lǐng)里不見了。 與此同時,影像通過她那片透明美瞳,同步傳輸?shù)搅酥笓]車里的監(jiān)控屏上。 啪一聲沈酌按下了暫停鍵,盯著屏幕上藍光瑩瑩的石頭。 “能否辨認是真的進化源?”半晌他皺眉問陳淼。 陳淼湊上去仔細端詳屏幕,半晌為難地搖了搖頭:“學長,您是專門研究這個的,連您都無法辨認,我豈不是更……” 私自持有進化源是重罪,但因為黑市上的巨額利潤,造假進化源已經(jīng)成為了一條新興產(chǎn)業(yè)鏈。 早年他們用劣質(zhì)熒光鐵石,真正的進化者一眼就能認出是山寨貨。但后來技術(shù)發(fā)展到放射性物質(zhì)和生物碳源提純,就連沈酌這樣的頂尖級別專家也無法用rou眼分辨真假了。 “趙家有權(quán)有勢有錢,我傾向于他不會拿造假的進化源來牟取利潤,不過最好還是帶回監(jiān)察處用儀器檢測過?!标愴垫i緊了眉頭,“但我們還沒摸清他的買家是誰,還是等趙竣跟買家接頭之后再一網(wǎng)打盡比較穩(wěn)妥?!?/br> 誰料這時監(jiān)聽麥里傳來卡座里喧雜的人聲,聽著像是紛紛勸阻:“趙哥,趙哥您別走?。 薄斑@才不到十點呢!” 但趙竣明顯已經(jīng)被敗壞了興致:“跟人約了事,先走了,你們玩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