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繼母日常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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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葉始終落后徐月嘉半步,醞釀了一路的情緒,終于將野出天際的心掰了回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了國公府,不在莊子上了。 每每在心底默念這一句,溫葉都要無聲嘆一口氣。 行至正院,溫葉端直身體,隨徐月嘉踏入正堂。 溫葉默默掃了一眼,除了孩子們,人俱已到齊,就差她和徐月嘉了。 陸氏面色并無異樣,嗓音甚至可以說是很溫和了,她道:“這兩日,辛苦你了?!?/br> 從進(jìn)屋后,沒在陸氏臉上瞧見一絲怒意和不滿后,溫葉心中就有了另一番計(jì)較與成算。 可盡管如此,在聽到陸氏說她“這兩日辛苦了”的時候,溫葉還是差點(diǎn)失去對自身的表情管理。 好在最后穩(wěn)住了。 溫葉道:“不辛苦,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這時堂內(nèi)響起一道爽朗的聲音:“想必這位就是二侄媳吧?” 溫葉尋聲望去,約莫是位四十左右的婦人,面盤飽滿,眉目神采炯炯。 她身邊還站著一位年輕婦人,看向溫葉的目光有藏不住的好奇。 在觸及到溫葉的視線時,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很容易便能猜出此二人的身份,溫葉轉(zhuǎn)身向年長些的那位福身一禮:“見過姑母。” 隨后又與年輕婦人互相見了禮。 不管溫葉內(nèi)里如何,在外的規(guī)矩,她不會容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年輕婦人喚她:“表嫂?!?/br> 溫葉也回應(yīng)了她。 大姑太太的兒子與徐月嘉同歲,不過月份上要小兩月。 大姑太太則夸了一句:“不錯,與子檀很是相配。” 她說話一向直來直往,在親近之人面前更甚。 溫葉不知道該回什么,就只能繼續(xù)保持微笑了。 入座后,陸氏又問了幾句莊子上的事,溫葉雖不能說是對答如流,但也沒哪里有遺漏。 大概是對她的期望本就沒有太高,陸氏逐漸露出滿意的神色,末了道:“喝茶吧?!?/br> 一次性說了這么多話,溫葉的確渴了,于是低頭抿了口茶水。 這時,徐玉宣同兩位哥哥從西側(cè)暖閣過來,待瞧見溫葉后,松開本拉著徐景容的小手,噠噠噠徑直朝溫葉所在的方向跑去。 這么多人看著,最重要的是堂上還有位各方面都還不熟的姑母。 是以為了穩(wěn)妥些,溫葉向徐玉宣投去一抹溫柔的笑。 誰知本要直接奔向她的徐玉宣,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停下腳步。 過了一會兒后,變成慢慢挪到溫葉跟前。 溫葉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她笑得還不夠溫柔? 徐玉宣左瞧瞧右瞧瞧,后面趕上來的徐景容見了都悄悄問陸氏:“宣弟這是怎么了?” 陸氏沒吭聲,因?yàn)樗膊恢馈?/br> 就在溫葉不解時,徐玉宣小嘴動了,朝她喊了聲:“是母親?” 明顯帶著疑惑的語氣。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搖搖腦袋說道:“不像了?!?/br> 溫葉頃刻明白過來,然后繼續(xù)沉默。 原來是嫌她太溫柔了。 溫葉覺得作為母親,偶爾還是要滿足一下小孩兒的需求。 她瞬間收斂笑意,變得無良了些:“宣兒?!?/br> 熟悉的感覺回來了,徐玉宣眼睛都亮了幾分,喊道:“母親!” 嗯,聽著比頭一回氣足多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唯有徐月嘉的目光,隱晦地掃過溫葉今日這身襯得她柔靜如水的衣裳。 徐玉宣栽倒進(jìn)溫葉懷里,目光卻直勾勾地望著桌上的點(diǎn)心。 溫葉瞥了一眼,抬手用茶壺一擋。 看不到了,徐玉宣仰起腦袋小聲喊了“母親”,臉頰兩旁因?yàn)樯鷼?,鼓成兩個小半圓。 溫葉手癮犯了,毫不客氣上手捏了捏。 徐玉宣瞬間將勾起他肚里饞蟲的點(diǎn)心拋諸腦后,與溫葉的手玩鬧起來,被逗得咯咯直笑。 陸氏從頭至尾瞧見這一幕,不禁跟著彎了彎唇,隨后便吩咐婢女下去通知,可以擺膳了。 * 翌日,去正院見過禮。 溫葉帶著陸氏拿出來的純色狐裘以及一個小錦盒離開。 還有徐玉宣這個小尾巴。 回到西院后,桃枝將狐裘拿到溫葉面前道:“夫人,這狐裘一點(diǎn)雜色都沒有。” 云枝也道:“國公夫人對夫人真好?!?/br> 原本以為姑娘嫁入國公府,有國公夫人這樣的侯府嫡女做妯娌,日子肯定沒有在溫家時輕松。 哪曾想,國公夫人比她們預(yù)想的要和氣多了。 而溫葉的目光卻早已經(jīng)落向那錦盒。 她打開后,桃枝和云枝依次驚呼。 居然是滿滿一盒銀票。 溫葉驚訝片刻后,淡定上手?jǐn)?shù)了數(shù),足足一萬兩千兩。 五百兩的面額,一共二十四張。 就算她莊子巡查得不錯,獎勵也無需這般豐厚吧。 溫葉不喜歡猜,于是讓桃枝去沏壺茶來。 前院書房。 今日雖是休沐,但徐月嘉仍未能有清閑。 柳心端著茶水和點(diǎn)心進(jìn)來,恭敬道:“郎君,溫家派人送一封信過來?!?/br> 徐月嘉筆頓,隨后放下,問:“給夫人的?” 柳心應(yīng)是。 徐月嘉又問:“信呢?” 柳心答:“柳芽已經(jīng)送過去了。” 溫家寫給二夫人的信,自然是直接送去西院,她只是覺得此事應(yīng)該知會他一聲。 徐月嘉默了一晌,說:“我知道了,退下吧?!?/br> 柳心不疑有他,福身后,退出書房。 其實(shí)她在前院的活很簡單,每日按時辰沏茶送進(jìn)書房便可。 更多的還是約束前院仆從們的規(guī)矩,萬不能讓他們攪擾了郎君。 柳心離開后沒多久,徐月嘉起身,走出了書房。 柳芽拿著信來到西院時,溫葉正讓云枝先將銀票收起來。 柳芽朝溫葉行過禮后道:“二夫人,這是溫家派人送來的信?!?/br> 溫葉詫異:“信?” 她姨娘是不會越過沈氏以溫家的名義往她這送信的,于禮不合,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她沒那個心眼和膽量。 而沈氏更不會就因?yàn)槌R棠锼寄钏?,而有那個閑心拐著彎幫她們母女書信傳情。 所以,這封信就只能是沈氏寫給她的了。 溫葉懷著疑問打開信,粗略一掃,眉頭一皺。 還真與她姨娘有關(guān),準(zhǔn)確的說是與她小妹有關(guān)。 看完了信,溫葉正思量著,就聽到外頭有人喚“郎君”,頓時眉頭舒展開來,徐月嘉來得可真及時。 溫葉放下信,起身去迎:“郎君。” 徐月嘉淡淡應(yīng)了一聲,道:“聽說溫家送了封信給你,可是有了難處?” 溫葉詫異:“郎君過來,就是問這個?” 徐月嘉出聲解釋:“我這段時日動作頗大,溫家作為國公府的姻親,或會受到一些影響?!?/br> 他的潛在意思,溫葉聽出來了。 倘若溫家真有難,他會出手幫忙,不過沈氏信中并未提起,想來是還能應(yīng)付。 溫葉讓桃枝給徐月嘉倒了杯茶水,又讓她們都退下。 徐月嘉主動過來,正好免了她走一趟書房。 溫葉道:“我有些事情想問郎君?!?/br> 徐月嘉從她方才的語氣里已經(jīng)聽出溫家派人送來的信,與他所想有異。 不過此刻她仍有疑問,徐月嘉靜氣道:“你問便是。” 溫葉將沒來得及收進(jìn)去的一盒銀票推至徐月嘉眼前,道:“嫂嫂突然給我這么多銀票,我不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