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繼母日常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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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很滿意這一點。 尋常時日,常姨娘和桂姨娘鮮少來正院,沈氏也懶得叫她們過來伺候,不過今日家里添了人口,還是要叫過來一起認認。 溫家遵從‘食不言,寢不語’,今日稍有不同,卻也不過是沈氏與兩位兒媳多說了兩句而已,溫葉聽著她們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嘴里始終沒停。 她先用了一碗羊rou湯,剩下十幾道更是每樣都淺嘗了一點。 不得不說正院的早膳就是比她院里小廚房的好吃。 哪怕小廚房的膳食經(jīng)她改良多次。 常姨娘有些看不過去,私底下拽了溫葉好幾回也沒攔住,母女倆容貌如出一轍,臉似玉盤般圓潤白凈。 不同的是,常姨娘眸眼中與年輕時相比變化不大,依舊透著一股純實。 溫葉比起她,除去眸光中偶爾會露出些許精明與狡黠外,從頭至尾都要豐潤白皙些。 察覺到飽腹了后,溫葉干脆利落停止進食,一旁的云枝趕緊奉上濕帕,溫葉擦了擦嘴角,才有空閑對上姨娘的視線,眸光懶洋洋的,仿佛在問:您方才拽我作甚? 常姨娘:“......” 用膳的時間很快過去,溫父叫了兩個兒子去書房,楊氏攬著柳氏回去培養(yǎng)妯娌感情,桂姨娘也早早離去。 獨獨常姨娘在正院徘徊許久,任憑溫葉怎么拉都拉不走。 溫葉讓云枝先帶小妹回去,自己留下。 “姨娘,幾日過去,氣還沒消?”院中只幾個灑掃婢女,溫葉不動聲色掃了她們一眼,沒太壓低聲音。 反正再怎么小聲,始終都是要傳到沈氏耳朵里。 常姨娘一聽她這話,委屈的眼淚掛在眶里:“你說你,總是這樣氣我?!?/br> 溫葉:“......” 她們之間,到底誰才是那個‘女兒’? 第2章 親事 要說溫葉第二世投胎后順遂小半生的日子,唯一勉強算得上的‘阻礙’就是眼前這位生母常姨娘了。 說是阻礙,也談不上。 就是自打她過完十四歲生辰后起,常氏便日復(fù)一日開始擔憂她的未來。 從最開始唯恐她嫁去不稱心的夫家,到今時今日,怕她會嫁不出去。 正屋內(nèi),婢女奉上茶盞,沈氏眼眸微抬,視線隱隱往屋外遛了一圈,問道:“常姨娘還沒走?” 邊上候著的韓嬤嬤回道:“四姑娘也在,似乎在勸常姨娘回去。” 沈氏抬手揉了揉似又要開始作痛的額間,哪怕是小兒子順利娶妻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歡喜也抵消不掉。 常姨娘沈氏還是了解的,能讓她如此不管不顧的,除了那個溫四,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縱觀京都城上下,沈氏就沒見過誰家姑娘像溫四這般親事難說。 沈氏頓了半晌,終是開口:“去叫四姑娘進來。” 話語中不免含了一絲怨惱。 韓嬤嬤應(yīng)道:“是?!?/br> 院中,常氏此番像是鐵了心一般,任憑溫葉如何勸說,絲毫不動搖。 溫葉想了想,最后道:“這樣,姨娘你先回去,我去見母親。” 常姨娘也不多說,就用她那雙圓潤老實的眸子,直晃晃地望著溫葉:“你上回也是如此敷衍我的。” 溫葉:“......” 她正想著還有什么話能暫且騙過眼前人時,余光瞥到沈氏身邊韓嬤嬤的身影正往她們母女這靠近。 韓嬤嬤來到母女二人面前,目光投向溫葉,容色不茍道:“四姑娘,夫人有請?!?/br> 溫葉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旁的常姨娘眼睛卻是倏地亮起,忙推溫葉上前:“你快進去,姨娘馬上走?!?/br> 說罷,她朝韓嬤嬤頷首一息后立刻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正院。 溫葉瞅著常氏毫不留戀的背影,微撇了撇嘴。 當家主母的態(tài)度果然比她這個親生女兒的一席話好使多了。 韓嬤嬤壓住嘴角,微微側(cè)過身,對溫葉道:“四姑娘,請?!?/br> 溫葉無聲嘆了口氣,只好簡單整理一番,端起身子,抬步進屋。 韓嬤嬤緊隨其后,倒是中間抬眸看了幾眼。 她是夫人的陪嫁嬤嬤,在溫家二十多年,對府中幾位姑娘自認還算了解,大姑娘端莊自持,由夫人親自培養(yǎng),一舉一動皆有世家千金該有的風(fēng)采。 另外幾位庶出,雖說與大姑娘在容貌氣度上差了些,但大體都沒出過錯。 唯獨身前這位,韓嬤嬤也是近幾年才后知后覺,府中的四姑娘人前人后似乎是兩個模樣。 眾人面前眼瞧著也是個規(guī)矩禮數(shù)周全的姑娘,可一旦回了自己的地盤,周遭沒了他人視線,轉(zhuǎn)頭就像沒了骨頭似的,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眼下進了堂屋,韓嬤嬤抬首,就見四姑娘正朝夫人幅身行禮,待夫人一句“坐吧”落下,果然四姑娘的屁股就已經(jīng)黏在椅子上了。 早已習(xí)慣的韓嬤嬤:“......” 這位四姑娘總能在規(guī)定的禮數(shù)內(nèi)讓自己盡可能舒服,偏偏她每回偷懶取巧,都不會讓人尋到錯處。 范圍拿捏得比誰都準。 沈氏欲端茶盞的動作的一頓,眸光瞥向右手方坐姿規(guī)矩的人身上,默了一會兒,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此番喊你過來所為何事?!?/br> 溫葉內(nèi)心長嘆一聲,她當然知道了,不過面上始終同來時一般乖巧,且眉間適時露出一抹愧然:“女兒的婚事,讓母親憂心了?!?/br> 沈氏借著低頭抿茶的動作,掩蓋了微微抽動的唇角,再抬起頭時,恢復(fù)了平日的嚴苛肅目形象,直接挑明:“若不是府中適齡婚嫁的姑娘只剩你一人,恐怕溫家早就是別家茶余飯后的談資了?!?/br> “你不為自己,也該為你那年幼的胞妹著想?!鄙蚴险f著說著神色嚴厲了幾分,茶盞重重置于桌面,“你難不成還真想拖到溫五及笄?” “女兒不敢?!睖厝~垂下腦袋。 此刻這副老實模樣,倒像極了她那位姨娘。 簡直沒眼看。 沈氏別過眼片刻:“......你姨娘前些日子求到我跟前,希望我盡快給你定下一門親事。” 溫葉倏地抬眸,正好對上沈氏投來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問:怎么不繼續(xù)裝了? 雖然清楚眼前這位嫡母早就知曉自個兒的真性情,但此刻被陡然拆穿,要說一絲尷尬沒有那是假的。 不過好在這么多年過來,她一張厚臉皮練得極好。 幾息過后溫葉恢復(fù)如常道:“女兒知道了,回去定會叮囑姨娘?!?/br> 沈氏眉動,似有不明:“叮囑什么?” 溫葉坦然一張淡定非常的臉,迎上沈氏的目光,回:“母親每日要cao持府中各項事務(wù),姨娘還頻頻來叨擾,是她不對?!?/br> “......” 她倒是會找人背責。 沈氏嫁入溫家二十多年來,諸事順遂,從未在誰手上吃過憋,可自從多年前瞧清了溫四的真面目,往后每每對上她,總會有反駁的話已到了嘴邊,卻無從說出的情況。 她這個庶女,也不知常姨娘是怎么生的,怪胎一個。 “你姨娘不明白,我可是清楚得很?!?/br> 沈氏默了許久,語重道:“因為你不想嫁人為婦。” 溫葉面露驚詫,欲辯:“母親,女兒——” “你不用解釋。”沈氏微微抬手打斷她,“五年前,你放著好好的禮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不選,非要選家中母親久病的秦四郎,結(jié)果親事定下將將倆月,秦四郎母親病逝,他須為母守孝三年,與你的婚事也不得不作罷?!?/br> 疑似被揭老底了,溫葉低垂的眸光閃了閃,選擇繼續(xù)沉默。 沈氏睨了她一眼,繼續(xù)道:“后來張家公子過府求親,你也同意了,只待國喪期一過就能完婚,然親事定下不到半年,你就大病了三場,每回都輾轉(zhuǎn)月余才好,嚇得常姨娘求到我跟前,讓我?guī)湍阃肆伺c張家的婚事?!?/br> 溫葉摸了摸手指頭。 “沒過多久,劉家有意求娶,誰曾想兩家六禮都快要走完了,那位劉少爺國喪期間讓通房有孕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盛京城?!?/br> 沈氏說到這里停頓了一會兒,緩緩看向此刻‘常姨娘上身’的溫葉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溫葉心想,不愧是一府主母,方才那些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她推波助瀾的結(jié)果,幾乎一點沒沾手,卻沒想到還是讓沈氏查到了些許眉目。 不過估計是沒什么確實的證據(jù),否則沈氏早就將證據(jù)擺在她面前了。 沒有證據(jù),溫葉是不會承認的,只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態(tài)度抬頭問道:“母親說這些是為何意?” “呵。”沈氏冷哼一聲,“這種時候,你還要繼續(xù)跟我裝傻裝呆?” 溫葉一聽語氣不對,立刻變得順從起來,言語間真誠十足道:“這回我全聽母親的?!?/br> 一身反骨,卻又能屈能伸。 常姨娘怎么養(yǎng)的? 溫葉突然的順從讓沈氏積攢在心口的怒火無處發(fā)泄。 這個溫四,總是知道怎樣最氣人。 溫葉從沒有想過這輩子不嫁人,她若是抵死不嫁,留給她的只有兩個選項: 一,病逝。 真的那種。 二,出家做姑子,日日食素為家族祈福,一輩子出不了尼姑庵。 這輩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足不出戶做一名古代宅女,哪也不能去她勉強還行,可若不讓她痛快吃rou,抱歉,她接受不了。 以上兩種選擇都不是她想要的。 溫葉也很有自知之明,雖說帶著記憶轉(zhuǎn)世投胎是一場難得的奇遇,但她從沒有認為自己會是那個能改天換地的穿越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