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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偏執(zhí)世子的白月光 第142節(jié)

    她的心像是撕裂般那樣疼痛。

    司桁怎么可以對她說這種話!

    明明三月之前,他還在床榻上發(fā)誓,說他會珍愛桃花串比她的命還要重要,可短短三月,什么都變了。

    祝溫卿哭著哭著就笑出來,這世間還真是唯獨情愛不能信!

    琴韻她們一伙人找到祝溫卿時,祝溫卿已經(jīng)暈倒在大樹旁。

    “祝姑娘已經(jīng)被阿韻帶回去了,大夫說是心力交瘁導致昏倒,往后需要修養(yǎng)數(shù)月。”

    司桁沒有應聲,只是沉默望著窗戶外面。

    宋博容看著司桁這樣,冷冷問:“司桁,你后悔嗎?”

    后悔嗎?

    司桁自己嘴角拉扯出嘲諷至極的笑容。

    后悔!怎么不后悔!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后悔!

    可是他現(xiàn)在能怎么選!

    他連這個房間都走不出去!還怎么兌現(xiàn)那些承諾!

    宋博容原本還想諷刺司桁一番,你看看你拼命讓姑娘愛上你,最后卻親手將姑娘推開,司桁,你自己心里怕也是要疼死,但他這般無力坐在地上的司桁,殘忍的話就那樣憋在喉嚨里。

    司桁對祝溫卿的愛,都能改變司桁那偏執(zhí)的性子,都這般深愛,還能是不愛嗎?

    宋博容心里感嘆著,外面猛然沖進來一人。

    來的男子動作迅速,宋博容還沒有攔住,男子的拳頭就招呼在司桁臉上。

    “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她!你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氣才敢承認愛你嗎!你憑什么在她最愛你的時候說這些話!”

    姜蘇楊的拳頭猛烈而急促,宋博容要拉開,司桁揚手不讓宋博容拉。

    一拳一拳砸下,司桁的臉不一會就鼻青臉腫,血從嘴巴里、鼻子流出來。

    明明司桁要死了,他臉卻在詭異地笑著。

    姜蘇楊在準備打下去時,看清司桁狀態(tài),猛然收住手,重重把司桁扔到地上。

    司桁從未如此狼狽,但他艱難爬起來,口齒不清地說:“你打死我,打死我......”

    你以為他想活嗎??

    他更像是祈求般說出來。

    姜蘇楊凝眉嚴肅打量司桁,目光冷不丁落在司桁的左腿上。

    那腿......

    司桁上半身坐起來,目光也落在自己坐腿上。

    猛然,在姜蘇楊沒有預料中,手狠狠砸向自己的左腿,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宋博容看不下去出聲制止:“阿桁?。?!”

    司桁充耳不聞,依舊砸著自己的左腿,直到他自己發(fā)泄完,渾身像是被抽去故土般,軟在地上。

    “你看他,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彼捐旖^望趴在地上,這副樣子與那些爛在臭水溝里的人無異。

    梁月扔到她腿上的那支飛鏢,有著劇毒,加之二人在繼續(xù)下落的時候,他只想著保護祝溫卿,全然沒有察覺到左腿上的疼痛。

    掛到樹上時,祝溫卿已經(jīng)昏迷,他努力尋找安全點,等二人落下時,他墊在祝溫卿身下,而腿上的飛鏢插地更深了些。

    宋博容發(fā)現(xiàn)他倆時,他還是清醒,可這時他知道他的腿出了問題。

    他動一下,像是有刀在割你的rou。

    他時刻都想暈死,但他知道他不行,他要守住卿卿,護住她。

    狼時不時會圍攻上來,他拖著一條殘腿費力點好柴,每天想盡辦法給祝溫卿灌點水。

    就這樣,他撐了五日,在撐不住的時候,宋博容終于找到他們,但那時,他也徹底失去左腿。

    這樣的他還怎么站在祝溫卿身邊!

    還怎么陪祝溫卿去看她的五湖四海。

    那是他姑娘最想去的地方。

    那是他心愛的姑娘從未改變過的想法。

    他不可以成為祝溫卿的累贅,他無法接受自己成為祝溫卿的累贅。

    姜肅楊被震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宋博容走過來,將司桁攙扶到椅子上。

    難怪司桁一直坐在椅子上,見祝溫卿時從不離開椅子。

    離開椅子,他怕他在姑娘心中最后一絲體面都沒了。

    他怕他的姑娘會心軟而來陪他。

    司桁呆呆坐在椅子上,還是沉默望著外面的天。

    突然,宋博容明白司桁為什么一直望著外面。

    那是他一直都想去的地方,那片天空之下有祝溫卿。

    “既然如此,對阿卿我不會在讓給你?!苯C楊落下話,轉身離開。

    姜肅楊恨自己出手太晚,他出手時,祝溫卿已經(jīng)被司桁關在小院里。

    他想過營救祝溫卿出來,但朝廷勢力終究要比他江湖勢力要龐大些,他知道,祝溫卿在司桁身邊會更安全。

    可是這次不會了。

    司桁聽到姜肅楊的話,拳頭一下就握緊。

    轉身看,姜肅楊已經(jīng)離開。

    不一會,血腥味在他嘴里漫出來。

    他硬生生咬掉一顆牙。

    自此,祝溫卿再也沒有找過司桁,像是從司桁的生活里消失了般,同樣,祝溫卿的生活里也沒有司桁。

    “你聽說了嗎,最近小鎮(zhèn)上來了個菩薩醫(yī)女!”在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交談著,一婦人“欸”一聲,另外一婦人接話。

    “俺知道俺知道,上月末,家里那瓜娃吃壞肚子,是那醫(yī)女看好了,那醫(yī)女可厲害了,光是一眼,就知道他哪里不對!”婦人說著都快把這個醫(yī)女夸上天了。

    “有這么神嗎?”

    一婦人不信,另一婦人連忙反駁她。

    “你還真不信,去看看就知道?!?/br>
    “切?!?/br>
    小鎮(zhèn)依山傍水,尤其在初夏,到處都是兒啼歡愉之聲,簡直就是一副神仙畫。

    “姑娘,怎么突然打算在這里多住了?”

    祝溫卿翻看醫(yī)書的動作頓住,笑著回答:“這里空氣好?!?/br>
    這一年,祝溫卿帶著秋蟬冬眠走過很多地方,爬過雪山,下過海。

    卻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超過一個月。

    他們走走停停,期間走山路不乏有看見祝溫卿長得漂亮,想動歪心思的人,但是祝溫卿有一把刀在身邊,無人能靠近。

    秋蟬深呼吸一口,樂呵呵回應著:“是呀是呀,空氣就是好?!?/br>
    冬眠無奈笑了。

    遠遠看上去,三人不像主仆,倒像是出來游玩的三姐妹。

    入夜,秋蟬提著酒回來。

    “姑娘,我看見昨日你救治的大伯,大伯一定要我把酒帶回來?!?/br>
    祝溫卿皺眉,冬眠道:“姑娘收下吧,不然這里的百姓心里也會覺覺得過意不去?!?/br>
    這里就是民風太過淳樸。

    祝溫卿想通,的確這樣,點頭應下。

    當夜,那酒被秋蟬、寧青二人喝了。

    寧青起初是不喝,是祝溫卿逼著他喝。

    很多事情過去,有些人走出來了,有些人還困在原地,祝溫卿出事那夜,寧青被人灌了些酒。

    寧青總覺得是自己讓祝溫卿無法得償所愿。

    深夜,眾人睡下,祝溫卿推開窗戶,望著外面圓月。

    又是一個滿月呢。

    祝溫卿換了一身白衣,提著燈籠往城中央走。

    她踏上青石板臺階,一步一步走到石橋中心,廣闊無邊的荷花池映入眼簾。

    風吹著荷花池,陣陣香味襲來,祝溫卿閉上眼,陶醉著享受著。

    突然,荷花池瘋狂搖曳,祝溫卿警惕地睜開眼睛。

    借著月色,她看見荷花池下有人。

    她下意識蹲在橋邊,將自己藏起來。

    那伙人身上帶的殺氣太明顯了。

    祝溫卿回頭看,整個鎮(zhèn)子的人都睡了。

    他們都沉靜在一片美好中,而現(xiàn)在有人要把這美好打斷。

    荷花大片大片倒下,不知哪里來的強盜一個接一個從水里冒出頭來。

    祝溫卿想蹲著偷偷跑去衙門,倏地,看見在她的左手邊,有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