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鷙首輔惦記以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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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我說你搶銀子也不是這個搶法,當我們冤大頭呢,不就兩塊破石頭,有人喜歡才有價值,沒人喜歡扔大街上都嫌硌腳?!?/br> 布經(jīng)說話難聽,不光老板聽不下去,連薛牧言都給他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布經(jīng)心里一驚,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掌柜的好不容易看到個有意向的主顧,不肯放棄,想起這兩塊石頭背后的故事,說道:“爺,您可別小看這兩塊石頭,可是大有來頭的,據(jù)說當年有個窮小子看中了一位官家小姐,想求娶回去,可人家父母不同意,倒也沒直接拒絕,說是得給找一件世上最純粹的東西,打動了他們才行。 后來那窮小子離開家一直向西走,走了好幾年也沒見到世上最純粹的東西。 那時候他已經(jīng)走到了沒有人煙,完全荒涼的大山里。 心知再找不到,他這輩子都見不到喜歡的姑娘了。 就在那天夜里,他看見了一塊發(fā)光的大石頭,晶瑩剔透,溫潤細膩,一看就是絕美的東西。 那窮小子心想,這東西總該打動官家父母了。 他不由分說,將石頭抱起來就往回走。 這一走又是好幾年。 總算回到了官家小姐的老家,卻不想那小姐早由父母做主嫁給了官家公子。 那窮小子仰天長嘯,眼里直流血水,長嘯完之后,眼睛一閉就死在了官家門口。 臨死都沒松開石頭。 后來那官家小姐聽說了這事,葬了窮小子,把石頭抱了回去。 最后打磨成了兩塊無事牌。 也就是如今您手里這兩塊?!?/br> 這種故事沒有邏輯,又俗套,布經(jīng)忍不住撇了撇嘴,哪個傻子才會信,肯定是老板自己編出來的。 轉(zhuǎn)頭一看,自家主子正聽的入神,甚至還問了一句:“后來呢?” 布經(jīng)臉部扭曲,已經(jīng)無法相信這就是那個智勇無雙,才華橫溢的主子爺了。 難不成心里有了喜歡的女人,智商都開始下線了? 如果是這樣,他可不能找女人。 老板見薛牧言有興趣,又道:“后來那官家小姐沒活幾天也死了,沒說什么病因,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留下了一個女兒,這兩塊無事牌就落到了她手里,幾經(jīng)輾轉(zhuǎn),不知過了幾百年,我爹有幸得到了這件寶物。 爺喜歡的話,小的就忍痛割愛了。” 布經(jīng)沒想到還是個悲劇,更不想讓主子要了。 不過看主子愛不釋手的意思,應該是非要不可了。 只能讓掌柜的讓點價格。 卻不想薛牧言根本沒有還價的意思,直接將無事牌放到了盤子里,道:“給我包起來,布經(jīng)回去取銀子?!?/br> 布經(jīng)覺得主子瘋了,竟然花兩萬兩銀子買兩塊破石頭。 這可是主子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過的事。 很明顯那無事牌是送給二姑娘的。 二姑娘可真幸福,竟然得到主子的歡心。 他要是個女人就好了,沒準也能得到二爺?shù)南矚g。 布經(jīng)嘴上碎碎念著,迎頭撞上了李文崢,趕緊請安。 李文崢沒想到在這里遇到布經(jīng),笑呵呵的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你小子在這偷懶,二爺呢?” 布經(jīng)抱著腦袋往后努了努嘴,一溜煙的跑回去拿銀子了。 李文崢看布經(jīng)慌慌張張的,一時沒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看見屋里端端正正坐著喝茶的人。 “老薛,你怎么在這?” 李文崢湊了過去,看見盤子里放了兩塊質(zhì)地極好的無事牌,驚訝道:“你要的?” 他拿起來把玩了一下,感嘆道:“價值不菲吧,還是兩塊,這是要送給誰?” 有了這個想法的他,忽然笑了起來:“行啊,老薛,這是萬年鐵樹開花了,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到底誰家的姑娘,我?guī)湍闾嵊H去啊?!?/br> 薛牧言正好有事要問李文崢,讓老板把兩塊無事牌包起來,一會交給布經(jīng)。 自己則帶著李文崢去了對面的茶樓。 李文崢不喜歡這種安靜的地方,“怎么不去八大胡同,那里姑娘多,養(yǎng)眼。” 他話沒說完,看見薛牧言涼颼颼的目光,趕緊改了口:“對了,老薛最近發(fā)狼了,有心儀的姑娘了,到底是誰???” 他今天去過王府,可惜沒進去門,被小郡主拒絕了。 順便打聽了一下王府的事情,“聽說你把周姑娘接回家了,不會是二姑娘吧?她可是你哥的未婚妻,你家老爺子能同意嗎?” 薛牧言也在為這事煩惱,自從大哥出生,父王對他寄予厚望,一心要把爵位傳給他,之前的世子妃就是父王和母妃親自做主選的,周家的二姑娘也是父王千挑萬選的,是他心里認定的長媳,怕是不會輕易改變態(tài)度。 李文崢注意到他臉色不好,笑著湊了過去:“哎,我說你倆就算能在一起,也早了,想不想先開個葷,那道士的法力可不低,保準任你捏扁揉圓?!?/br> 薛牧言早就嘗過了,各中滋味深有體會,他自己不可能做這種低俗的事情。 況且周青鸞已經(jīng)請了道士,他沒必要再去做這種事。 “不勞你cao心?!?/br> 李文崢是個很懂分享的人,這么好的事情被薛牧言拒絕,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這人,當真無趣的很,我要是人家姑娘,肯定不喜歡你這樣的。” 這話倒是引起了薛牧言的注意,“一般姑娘都喜歡什么樣的?” 李文崢毫不猶豫的說道:“風趣幽默,識趣的?!?/br> 薛牧言好笑道:“你這樣的?” 李文崢被薛牧言打擊到了:“你說我都這么誠心了,你家妹子怎么還看不見?!?/br> 提到這事,薛牧言臉色大變,警告道:“收起你那點心思,燕燕可是要和親的人,別惹出事?!?/br> 李文崢無語道:“你就舍得看著自己妹子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和親?” 薛牧言沒說話。 他當然舍不得,就算不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女子,只要是大周朝的女子,他都有責任和義務維護。 可這是朝廷定下的。 幾乎無法更改。 李文崢第一次對薛牧言充滿了怨言:“你就不能想想辦法阻止聯(lián)姻的事?” 薛牧言特別好笑的看著李文崢:“你有什么資格和立場說這話?” 李文崢被堵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梗著脖子道:“我喜歡她還不行?!?/br> 薛牧言:“你家里那些小妾呢,哪個不喜歡?” 李文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薛牧言警告道:“趁早收了心思,你不是她的歸宿,就算她不去和親也不會和你在一起?!?/br> 李文崢不服氣道:“為什么?我怎么就不行了,哪里差了?家世背景,還是我長得不夠英俊,不夠瀟灑?” 薛牧言譏諷道:“你就是太英俊,太瀟灑了,太風流了?!?/br> 李文崢可不覺的自己過分,他英俊到天上有地上無,瀟灑的適當,風流的恰到好處。 “老薛,你就是對我有偏見?!?/br> 薛牧言抿了口茶,往常不愿意和李文崢多聊,今天倒是有了興致:“不如我們打個賭?!?/br> “什么賭?”李文崢下意識的問,“只要我贏了,那你就想辦法取消和親的事?” 薛牧言點了點頭。 李文崢高興了,飛快的湊過去道:“什么賭?這個賭我必須贏。” 薛牧言難得勾起唇角笑了,他平時經(jīng)常冷著一張臉,很少露出笑,這一笑就仿佛萬年寒川融化了一般,看得李文崢都怔了一瞬。 忽然就意識到這個賭不太容易贏。 薛牧言開口道:“其實很簡單,只要把你家里那七八個小妾都遣散了,一個不剩,我就跟皇上進言取消和親的事,不過皇上到底同意不同意,我可不敢保證?!?/br> 只要有了這話,取消和親的事十有八九。 李文崢再明白不過了,小皇帝最信任薛牧言了,沒準哪天就把這天下都交給薛牧言。 他向皇上建議,無不應允。 只是遣散小妾…… 李文崢并不覺得這是什么難事:“我還以為什么賭,就這個,你放心,我這就回去遣散他們,你今晚就寫好折子,明天呈給皇上?!?/br> 李文崢急著遣散小妾,沒和薛牧言聊多長時間,正好布經(jīng)也到了,他交了銀票拿了無事牌回來復命。 李文崢臨走前又想到了老道士,詢問薛牧言當真沒有什么想法? 成親走流程最快也得個一年半載的,他能等的了? 薛牧言給了他一個冷刀子眼,把人嚇退了。 李文崢喏喏道:“我還是回去辦正事吧。” 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點什么,又返回到了薛牧言身邊:“對了,小郡主還在你府上,我去跟她說一聲,她準高興?!?/br> 薛牧言也沒攔著,等李文崢上了轎子,布經(jīng)充滿擔憂的問薛牧言:“二爺,李公子現(xiàn)在就去找小郡主,萬一不成,這不是憑白惹小郡主傷心嗎?” 薛牧言漫不經(jīng)心道:“世人誰不傷心,她連這點都忍不住,那就干脆嫁到北疆去?!?/br> 李文崢擔心薛燕走了,撲個空,緊趕慢趕的到底在薛燕離開王府前攔住了她。 周青鸞本來打算留薛燕和劉瑤樂在王府吃完了飯再走,雖然王府不是她的家,可兩個好朋友是給她補壽辰的,不好叫人家空著肚子回去。 奈何兩個人都不愿意見薛牧言那張冷臉,非要在他回來前離開。 沒辦法,周青鸞只能將兩個人送出王府。 恰好碰到了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李文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