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第43節(jié)
春早吃痛,跟jiejie互懟幾句,房間又寂靜下來,春早放慢呼吸,回想著今晚所有經(jīng)過,心潮起伏,一會抿笑,一會又郁悶?zāi)樗?,最后忍無可忍求助戀愛經(jīng)驗豐富的jiejie:“姐?!?/br> “干嘛……”春暢都快睡著了,聲音渙散。 “一個男生的網(wǎng)名是一個字母,”她小心地闡述著:“但是跟他本人的名字拼寫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說這是為什么啊?!?/br> 春暢打個哈欠,含糊說:“簡單?!?/br> “嗯?” “明早我?guī)湍銌枂柛舯??!?/br> “……” 第32章 第三十二個樹洞 ◎湛藍(lán)色的歌◎ 有這么明顯嗎? 春早一秒納悶, 又裝腔作勢:“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春暢嗐一聲:“早早——你騙得過別人,還騙得過我這雙慧眼嗎?我是你親姐, 你什么情況還不是一眼看出, 還有你那個隔壁。” 春早定神,好奇:“隔壁怎么了?” “看到我來怪不自在的,”春暢在黑暗里翻個白眼:“沒想拱我家大白菜沒什么好不自在的?!?/br> 春早忍俊不禁。 她不再否認(rèn), 只是放低聲音再三告誡:“你別亂來,別真的去問他這個。” 她不想讓原也下不來臺, 自己同理。 春暢瞇眼嗤笑:“我是搞不懂你們小年輕這種猜來猜去的情趣, 你這么在意這個點直接問他不就行了?!?/br> 春早安靜了一會:“我有什么……資格啊……” 聽meimei這樣妄自菲薄, 春暢可就不樂意了:“問個網(wǎng)名還要入場券啊?干嘛,他皇帝?要避名諱?” 春早嘟囔:“萬一聽到的是自己不想聽見的結(jié)果呢。”——按原也的性子,大概率也不會瞞天過海,敷衍了事。 春暢不以為然:“可你不問內(nèi)耗的一直是你自己誒?!?/br> “反正……”春早別扭地說著:“不去想就好了?!?/br> 春暢哼一聲,翻個身抱住胳膊:“睡了,本社畜明天還要上班,沒那閑工夫當(dāng)你的愛情顧問?!?/br> “我也要上學(xué)的好嗎?” “那你還不睡?為個破問題想遲到啊。” “……” 春早也側(cè)過去, 一會又將手機拿起,滑到最低亮度, 點開原也資料頁,凝視少刻, 才將它塞回枕頭下方,合眼睡去。 — 春暢就職于一家時尚雜志的國內(nèi)分公司,工作時間相對彈性, 平時通常能睡到八九點才起, 但受到高中生非人作息的影響, 今天也不得不提前兩小時起床。 掛著兩顆快垂到嘴角的黑眼圈, 她走出房間。 剛一出門,腳步就停住了。 客廳餐桌上,擺放著麥記的早點,品類還不少,足夠她們二姐妹吃飽。 整這些……春暢瞄了瞄隔壁房門,心頭嘁聲,走向衛(wèi)生間。 春早將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出來,也注意到桌上的早餐。她跑去jiejie旁邊擠牙膏,開始洗臉池爭奪戰(zhàn),又問:“你買的早點?。俊?/br> “隔壁小帥哥買的。” “喔……” “收收你的嘴角?!贝簳硰溺R子里瞥她一眼。 “……”春早立即狂刷泡沫遮羞。 收拾完出來,春暢毫無負(fù)擔(dān)地落座,拆袋,取出吉士蛋堡,咬一口:“他之前給你們買過早點嗎?” 春早吸著豆?jié){:“搬過來第一天的時候,給我們買過。” “老媽收的?” “對?!?/br> “那次買的什么?” “蒸餃燒麥之類的?”春早回憶著:“我也記不太清了?!?/br> 春暢邊咀嚼邊含混地評判:“這小子挺會啊,看人下菜一套一套的。” 春早迷茫:“什么意思?” 春暢點她腦門:“蠢?!?/br> 又擔(dān)憂地斜一眼meimei,小小聲:“你怎么玩得過他?” 春早更加不明其意,也弱分貝交流:“玩什么?” 唉。 春暢決定去給他一個下馬威,起身離席,又剝開meimei不解拽住她衣角的手,插兜踱到原也門邊:“哎,怎么稱呼啊。” 男生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原也?!?/br> “哦,”春暢腔調(diào)懶洋洋的:“謝謝你的早餐啊?!?/br> 原也正在整理背包,只說:“不客氣?!?/br> 春暢又問:“你吃過了嗎?” 原也回:“還沒有。” 春暢氣勢泰然,完全不像那個“做客的”,而是東道主:“沒吃就一起出來吃好了。” 原也沒有婉拒。 還沒穿上校服外套,只著杏仁白連帽衫的少年,一身清爽地走出來時,春早微微紅了臉,他怎么做到能把各種白色都穿得這么合宜好看的。 春暢也算半個長輩,所以兩位小輩不敢造次,只能眼神相觸作為晨間問好。 春暢回到meimei身邊,繼續(xù)消磨那只已啃去一半的蛋堡,一邊跟春早搭話:“春早,你現(xiàn)在網(wǎng)名還叫那什么什么小鳥么?” “……”春早開始痛苦面具,遲緩啟唇:“是啊……” 春暢抿抿唇,作若有所思狀:“嗯,還是這種個人特征鮮明的名字好,哪像我們部門有些新來的實習(xí)生哦,很喜歡用一些亂七八糟逼里逼氣的字母,一點看不出性格,都不知道怎么共事?!?/br> 春早嗆住。 她在桌肚里踢幾下jiejie腳面,又被她輕巧躲開。 再抬眼,原也正在對面看著她倆,似笑非笑的,他絕對聽懂了jiejie的指桑罵槐。 男生不為所動,只低頭吸一口豆?jié){,也不對此發(fā)表任何意見。 但即使如此低調(diào),還是被春早jiejiecue到:“原也,你覺得呢。” 原也像講堂上豁然開悟的學(xué)生,頷首:“嗯,有道理?!?/br> 春早默默把杯子移到身前正中央,以此為袖珍盾牌,阻擋自己渾身發(fā)麻的尷尬。 春暢趁勢追擊:“是吧,你用的什么網(wǎng)名?應(yīng)該不是這種吧?” 原也極淡地一笑,口吻平靜:“可能就是你不喜歡的那種。我母親姓向,她和我爸離婚后我就一直用她名字的首字母當(dāng)網(wǎng)名了,到現(xiàn)在沒改過。” 春暢&春早:“……” 我們真該死啊。 飯后,姐妹倆相顧無言地立在書桌邊,各自反省,最后還是春早怒捶jiejie胳膊肘一下結(jié)束靜默。 “我上學(xué)去了?!彼断聮煸谝伪成系碾p肩包。 春暢從自己的小提包取出唇膏,擰開來,又拉住春早肩帶:“等會兒。” 春早迷惑抬頭。 春暢下巴一抬:“叫原帥哥一起走?!闭f完將子彈頭口紅直愣愣戳過來。 春早下意識避遠(yuǎn),又被她控住下巴,擠出嘟嘟唇。 春暢在她圓潤小巧的上下唇各畫一筆,又收回去,丟包里:“別擦,抿抿?!?/br> 春早莫名地瞪向她。 “用美色代草率的我彌補一下人家?!?/br> “神經(jīng)啊?!?/br> 嘴上雖這般嫌棄,但也沒有抬手抹掉,只問:“會明顯嗎?” 春暢說:“這是裸妝色號,我不說毛戈平都看不出來,還能讓你氣色起飛?!?/br> 春早將信將疑,想拿起桌面圓鏡確認(rèn)一下,中途瞥見時鐘指針,又急匆匆將鏡子架回去,背上書包。 聽見屋外動靜,春暢忙三步并作兩步跑去門邊,叫停原也:“哎,你等會啊,我meimei正好也要去學(xué)校,你們一起走好了。” 說著拍拍春早書包,將她往外催。 原也在玄關(guān)站定。 春早繞開jiejie跑出去,目光相撞的下一秒,男生眉心忽而一蹙,但只字未語。 春早跟著他出門,下樓。 天邊既白,紅日還未探頭,金黃色的梧桐葉子在水泥地面打著旋,全白的板鞋踩過一片,奶酪黃的運動鞋也踩過一片,又并排而行。 春早必須為jiejie借題發(fā)揮的冒犯言行致歉:“今天早上,不好意思了。我姐這人性格就是有點那個——”難以一言蔽之。 原也瞥她一眼,無所謂道:“沒事啊?!?/br> “你不介意就好?!彼曊f著,再次確認(rèn):“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