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再一次的相會

    讓時(shí)間稍稍倒退。

    武小德。

    前世。

    諸天萬界之中，屈指可數(shù)的強(qiáng)者。

    那一天。

    他從深層的定境中醒來。

    無邊的黑暗線條從地下涌出，遍及他的全身，一瞬間就凝結(jié)成了力量。

    他睜開眼，將所有黑暗線條握在手中。

    惡靈之書誕生。

    此書剛一出現(xiàn)，四周立刻顯現(xiàn)出最終深淵的幻象。

    無數(shù)惡靈在深淵中徘徊。

    當(dāng)它們感受到他，便齊聚而至，環(huán)繞在深淵之壁，將他圍繞在中心。

    “惡靈么？”

    “這是從未出現(xiàn)在世間的力量……值得好好研究?！?/br>
    他站在幻象中開始認(rèn)真思索。

    忽然。

    一道聲音從深淵之壁上響起：

    “你要快一點(diǎn)凝聚出自己的力量，因?yàn)槟憧煲懒恕！?/br>
    武小德怔祝

    四周的景象變得愈發(fā)清晰，仿佛他已經(jīng)真的站在了深淵之中。

    無盡的惡靈齊齊發(fā)出哭泣之聲。

    虛空中響起一道女聲：

    “翻越了無數(shù)生死的人間至強(qiáng)者，請仔細(xì)聆聽?！?/br>
    “這是來自謝道靈的傳訊——”

    “毀滅一切眾生的那位存在，十分憎惡你的力量；她將殺了你，在下一世奴役你?！?/br>
    “你這一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點(diǎn)點(diǎn)，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我只能說這么多，否則她會察覺我來過?！?/br>
    “請想辦法自救吧。”

    武小德靜靜聽著。

    一個(gè)個(gè)惡靈飛過來，將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離去。

    過去無數(shù)歲月之中。

    每一位惡靈死亡的景象浮現(xiàn)在他腦海。

    甚至在諸界的末日中，謝道靈此刻正處于蛻變的情況，也被他從一名惡靈身上所見。

    他理解了一切。

    ——原來所有惡靈都是被那位存在所毀。

    它們齊聚于此，不愿瞑目，等待復(fù)仇。

    時(shí)間無聲流逝。

    武小德張開一只手，按在惡靈之書上。

    力量激發(fā)！

    頓時(shí)，無盡惡靈齊聚而來，環(huán)伺于書的四周，齊聲放出心念。

    億萬心念匯聚于前，令武小德明白了這些惡靈們的意思。

    ——你是否要匯聚我們的全部力量，爆發(fā)出足以傷害對手的一擊？

    “不。”

    武小德出人意料地說：

    “過去的無數(shù)時(shí)代，你們都不是她的對手，沒有人是她的對手?！?/br>
    “就算全力一擊傷了她，她也不會死，改變不了什么?！?/br>
    “……這樣吧?！?/br>
    “你們只需把力量借給我?！?/br>
    “——怎么做，由我來決定?！?/br>
    惡靈們依言行事，紛紛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書中，然后安靜的守在一旁。

    它們都想知道武小德會怎么做。

    武小德閉目思索片刻，睜開眼，迎著所有惡靈道：

    “傷害沒有意義?！?/br>
    “外力沒有辦法改變結(jié)果?！?/br>
    “奴役我？……我們換個(gè)方式?！?/br>
    他從惡靈之書上撕了一頁，放在最終的深淵里。

    ……

    熾烈的光橫掃無數(shù)世界。

    世界如塵埃一般，紛紛碎裂，一切眾生與萬物化作齏粉。

    它們所蘊(yùn)含的力量被汲取一空，飛落在夏蕙蘭的身后，化作一根根散發(fā)著永恒氣息的光之羽毛。

    “哈哈哈哈，謝道靈，你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對手1

    夏蕙蘭將長矛指向謝道靈。

    “那可不一定，你所汲取的一切力量，其中都有我的功德。”謝道靈說道。

    她單手捏了個(gè)訣。

    夏蕙蘭背后所有羽翼全部張口，爆發(fā)出震裂般的齊鳴。

    轟——

    這種震鳴的威力之強(qiáng)，讓夏蕙蘭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被無數(shù)的源力光漿不斷擊中。

    永恒聳立的青銅圣柱上，一瞬間，便布滿了各種深刻的切割痕跡。

    “你以為這樣有用？”

    夏蕙蘭怒吼一聲，將長矛指向謝道靈。

    謝道靈揮鞭迎上。

    霎時(shí)間，兩人齊齊升上至高的黑暗之穹。

    夏蕙蘭連同她的長矛化作無邊的熾烈恒星，謝道靈同一時(shí)刻變成了完全能承受對方光輝的太陰之月。

    雙星爆發(fā)出無窮的絢爛光芒，蘊(yùn)含著無盡的大道之意，彼此爭斗。

    虛空浮現(xiàn)出各種相生相克之物。

    天地日月，雷電星辰，大地與巨樹，烈焰與洪水，光與暗，毀滅與新生。

    仿佛世間的一切在她們手中，被針對性的拿來對付彼此。

    正當(dāng)戰(zhàn)斗進(jìn)行到最激烈的時(shí)刻——

    夏蕙蘭高聲道：

    “結(jié)束了，謝道靈，我以全部力量暫時(shí)封印你，等我完成儀式，再來——”

    她的聲音突然斷掉。

    幾乎是同一瞬間，祭壇上密布的符文儀式開始失去力量，一切符文紛紛崩解。

    “怎么可能！儀式為什么會停1

    夏蕙蘭一時(shí)顧不上再出手。

    另一邊。

    血海。

    一張完好的卡牌出現(xiàn)在顧青山手上。

    “永恒之卵?！?/br>
    “‘朝圣之旅’套牌之四?！?/br>
    “永恒生命的幼體即將誕生，它會取代其他卡牌，指引你前往圣界?！?/br>
    “‘永恒之卵’乃是具備寄生能力的卡牌，當(dāng)它察覺危險(xiǎn)，必然會開始寄生。”

    這張卡牌被還原了！

    也就是說——

    隱藏在這張卡牌中的圣魔之匙被收了回來。

    “登圣之梯”儀式中止了！

    顧青山握住卡牌，珍而重之的望向武小德，開口道：

    “小武?！?/br>
    “——讓我來終結(jié)這一切?！蔽湫〉陆釉挕?/br>
    他伸手去接那張卡牌，卻見顧青山猛然被什么擊中，整個(gè)人飛了出去。

    血海上爆發(fā)出沖天巨狼。

    顧青山被一招打得沉入血海之底，一時(shí)浮不起來。

    夏蕙蘭出現(xiàn)在竹筏上。

    她手中抓著那張“永恒之卵”，滿意道：

    “你們以為能搶走它？”

    說完身形一閃便離開了血海世界，重新回到青銅圣柱之頂。

    夏蕙蘭手握卡牌，低聲念了一句咒。

    “來吧，儀式繼續(xù)?！?/br>
    她低聲道。

    等了一息，手中卡牌沒有任何變化，整個(gè)儀式的力量也在不斷消散，并未重新激活。

    夏蕙蘭怔了怔，低頭望向手中卡牌。

    只見“永恒之卵”的卡牌表面上，圖案更替，已經(jīng)變成了一張紙牌。

    油畫般的小丑。

    血海深處。

    青銅門緊緊關(guān)閉。

    顧青山守在門前，全副武裝，靜靜屏息等待敵人到來。

    在青銅門里，乃是通往永夜與煉獄的密道。

    武小德與柳平已經(jīng)穿過了密道，站在永夜世界的深處。

    這里也有一根青銅柱。

    永夜神柱！

    柳平道：“不必遲疑，青銅圣柱是最上端，中間的一段被毀滅了，然后是煉獄與永夜這一段?！?/br>
    “你在這里依然可以完成對整個(gè)圣柱的摧毀。”

    武小德再無遲疑。

    “那我開始了1

    他喝了一聲，渾身頓時(shí)爆開一張又一張卡牌的邊框。

    第一張，干涸的圣井；

    第二張，命定之女；

    第三張，萬物平衡之尺；

    以及第四張——

    這張隱藏著直通“登圣之梯”儀式的卡牌被他收在惡靈之書中。

    已經(jīng)來不及再去占據(jù)這張卡牌，武小德抽出蝶魄刀，一刀穿透了惡靈之書，然后刺過自己的胸口。

    “唔啊啊啊啊啊藹—”

    他爆發(fā)出一聲怒吼。

    無盡的惡靈之力與他所掌握的末日之力融匯在一起，全力貫穿并毀滅著他所代表的三張卡牌，以及他所持有的第四章卡牌。

    嗡！

    青銅柱的表面開始出現(xiàn)一道深深的豁口。

    “有效，”柳平振奮道，“看來只要真的擁有四張‘朝圣之旅’卡牌，確實(shí)可以傷害到圣柱本體1

    ——圣柱一倒，“朝圣之旅”的儀式就無法完整進(jìn)行了。

    誰也別想重歸永恒！

    下一秒。

    柳平神情一變，抽出鎮(zhèn)獄刀，暴喝道：“我來擋她一下，你加快速度1

    他前跨一步，雙手握刀，斜斜的朝虛空斬去。

    當(dāng)！

    一聲震響。

    夏蕙蘭出現(xiàn)在刀鋒下。

    她以長矛擋住了柳平的刀，目光卻投向武小德。

    “小武啊，連你也要成為我的敵人么？”

    夏蕙蘭說道。

    武小德噴出一口血，雙手持刀，將所有的力量都爆發(fā)出來。

    他身周虛空的卡牌框開始寸寸碎裂。

    但是還差一點(diǎn)——

    始終差一點(diǎn)，無法讓四張卡牌徹底毀滅。

    “你的力量不夠呢?！?/br>
    夏蕙蘭長矛一震，柳平頓時(shí)被打飛出去。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武小德，嘆息道：

    “同時(shí)毀掉四張卡牌，需要集齊強(qiáng)大的力量才可以做到，現(xiàn)在的你，是做不到這件事的。”

    武小德目露絕望之色。

    突然。

    他想起了什么，高聲喊道：

    “來啊，助我一臂之力1

    下一瞬。

    夏蕙蘭臉色一變，厲喝道：

    “休想1

    她身形一閃便飛向武小德，想要去奪惡靈之書上的那張“永恒之卵”。

    但是虛空中突然冒出千百道刀芒。

    ——柳平居然就站在她必經(jīng)之路的虛空中！

    在這關(guān)鍵一刻，他突然再次出現(xiàn)，全力斬出一刀，擋住了夏蕙蘭。

    “沒用的1

    夏蕙蘭揮動長矛。

    柳平連同他的刀一起再次被擊飛。

    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了！

    夏蕙蘭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惡靈之書，想要從中翻出那張“永恒之卵”。

    她忽然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武小德背后站著一道人影。

    顧青山！

    他以手按在武小德肩膀上，為他注入了無窮的永滅之力。

    與此同時(shí)，惡靈之書上頓時(shí)浮現(xiàn)出一條提示符：

    “你釋放了‘永滅呼喚’。”

    “你的力量與顧青山的力量共鳴，已引動他前來與你相會?！?/br>
    “顧青山把力量全部贈予了你?！?nbsp;　　 　　“你正在毀滅你自己，乃至你的四張卡牌?！?/br>
    “——?dú)缤瓿闪?

    剛展示完這條提示符，惡靈之書徹底化為碎末，散落在風(fēng)中。

    ——那張“永恒之卵”也隨之徹底毀滅。

    武小德身體四周的虛空中，三張卡牌的邊框終于崩滅。

    “朝圣之旅”的套牌里，一下子少了四張卡牌。

    套牌已經(jīng)不完整了。

    對應(yīng)的是——

    武小德的身軀開始消散。

    那聳立在他背后不遠(yuǎn)處的青銅柱上，浮現(xiàn)出一道道迅速蜿蜒擴(kuò)散的裂紋。

    咔嚓。

    一道輕響。

    青銅柱的崩解開始了。

    “不1

    夏蕙蘭爆發(fā)出一道憤怒不甘的尖叫。

    武小德渾身血rou亦開始崩解，面上卻露出笑容，朝虛空中望去。

    “我想起來了?！?/br>
    “前世我曾想過一個(gè)對付你的辦法?！?/br>
    “畢竟打不贏，那就——”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抽。

    一張書頁被抽出來。

    武小德念道：

    “以永恒深淵的無窮惡靈為因，牽動此術(shù)發(fā)生?！?/br>
    “今日我在你面前死去，我不求傷害你，不求殺死你，不求為任何人復(fù)仇，只求一件事——”

    “蘭姐，你會不斷回憶起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br>
    話音落下。

    啪。

    書頁消失。

    武小德最后看了夏蕙蘭一眼。

    緊接著。

    他的整個(gè)身軀連同靈魂，乃至一切，全部在惡靈之力和永滅之力的作用下，徹底毀滅殆荊

    天崩地裂。

    巍峨而永恒存在于世的青銅柱，一截接一截倒塌，散落在無盡的黑暗虛空之中。

    夏蕙蘭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不動。

    “小武……他很英勇，我們會永遠(yuǎn)記住他?！绷絿@息道。

    夏蕙蘭望向兩人，舉起手中長矛。

    虛空打開。

    謝道靈悄然出現(xiàn)，開口道：

    “你的力量全部用來禁錮我了，現(xiàn)在我已脫困，你還想跟我們打？”

    夏蕙蘭不動。

    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意義。

    她忽然抬手朝臉上抹去。

    ——臉上為何有水？

    淚。

    真是荒唐可笑。

    自己會流淚，是因?yàn)閯偛盼湫〉碌哪莻€(gè)術(shù)么？

    一瞬間。

    無數(shù)過往浮現(xiàn)在她心頭。

    十?dāng)?shù)年來，武小德與她相處的朝朝暮暮，每一個(gè)片斷，每一次交談，每一場會面，歷歷浮現(xiàn)在心頭。

    顧青山的聲音遙遙傳來：

    “圣柱已經(jīng)毀滅，接下來，我們要想辦法把困在圣界的那些強(qiáng)者接下來，就不在這里浪費(fèi)時(shí)間了?！?/br>
    “說的正是?！敝x道靈一揮手。

    三人頓時(shí)從永夜世界消失。

    只剩夏蕙蘭一個(gè)人站在不斷崩解的世界中，靜靜的注視著武小德曾經(jīng)站立的那片虛空。

    術(shù)。

    ——這確實(shí)是惡靈之術(shù)。

    從因果律上來講，自己和一切邪魔對惡靈之術(shù)都有些無可奈何。

    所以自己會不斷的想他。

    但是。

    這畢竟只是術(shù)而已，不是真正的感情。

    只用……

    等著這個(gè)術(shù)徹底完結(jié)，就可以了。

    夏蕙蘭深吸一口氣，抹了抹臉龐上流淌的淚水，閉上眼，就這么默默的等待著。

    她會一直等待下去。

    直到有一天。

    惡靈之術(shù)的力量徹底消耗完，自己再也不思念他為止。

    到了那個(gè)時(shí)候，自己要做什么？

    只能到時(shí)候再去想了。

    ……

    三年后。

    血海。

    顧青山坐在竹筏上，正在釣魚。

    虛空一動。

    柳平飛落下來，開口道：

    “情況如何？”

    “師尊一直在觀察她，”顧青山看著海面道，“她依然還在虛空中呆著，每日不動，只是在思考問題?！?/br>
    “她身上的惡靈之術(shù)還沒散么？”柳平問。

    “一年前已經(jīng)散了。”顧青山道。

    柳平搓著手，嘆息道：“其實(shí)她的力量還是最強(qiáng)，對吧?！?/br>
    “是的，畢竟她在儀式中汲取了太多世界的力量，真打起來，至少也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甚至她極有可能贏。”顧青山道。

    兩人一陣沉默。

    “我一直沒搞清楚，”顧青山歪著頭，作出思考狀道：“小武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到用‘情’困住對方?！?/br>
    “——而且似乎還成功了?！?/br>
    “聽上去很可笑？”柳平道。

    “她這樣的存在……怎么會被困這么久，我真的想不通。”顧青山道。

    “因?yàn)檎嬲嗵幍娜耸切∥?，我們這些旁人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對方到底動沒動情?！?/br>
    柳平認(rèn)真說道：“而且從因果律上來講，如果你騙自己說，跟對方只是玩玩，其實(shí)這件事的結(jié)果往往會是這樣——”

    “一旦你投入真感情，你就會被自己的初心詛咒，最后被玩弄的人很可能是你自己?！?/br>
    “——小武已經(jīng)死了?！鳖櫱嗌降馈?/br>
    “所以她更忘不掉小武了，”柳平道，“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嗎？小武的實(shí)力不如她，最后卻粉碎了她想歸于永恒的意志?！?/br>
    “從某種意義上講，她敗給了小武?！?/br>
    “無論是戰(zhàn)斗，還是情感，她都輸了。”

    “所以她直到這時(shí)候還困在原地?！?/br>
    兩人沒有再說話。

    ——這樣也能贏？！

    總之，贏了。

    過了好一會兒。

    “其他事都安排好了嗎？”顧青山問。

    柳平點(diǎn)頭道：“差不多了，你師尊準(zhǔn)備重塑未來——等到那個(gè)時(shí)間點(diǎn)來臨，一切都將走上正軌。”

    “過去的人們，全部將在未來投胎?！?/br>
    “那將是真正的盛世?！?/br>
    他說完便要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開口道：

    “你不用再守著血海了。”

    “不，習(xí)慣問題，我還要再守一段時(shí)間?！鳖櫱嗌降?。

    柳平和他對視一眼。

    兩人都看懂了彼此的意思。

    “哼，辛苦活兒都是我在做，你倒好?！?/br>
    柳平抱怨了一句，身形一閃，便從血海世界中消失。

    整個(gè)世界只剩下顧青山。

    海風(fēng)不斷吹拂。

    竹筏上，再次響起他的聲音。

    “喂?！?/br>
    “你都聽見了？”

    “你的術(shù)已經(jīng)終結(jié)了，但她似乎還被困在那里?！?/br>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啊，這么謹(jǐn)慎，到底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

    奇怪的是，竹筏上沒有任何人。

    顧青山依然這樣說了下去：

    “那就等未來的那一刻，你會再次行動？”

    “好吧，知道了?！?/br>
    “你是說，如果未來她依然搬到你們那棟家屬樓，你才會出現(xiàn)？”

    “哼，真是個(gè)絕情的男人埃”

    “開玩笑的，你做的特別棒，我猜沒有人能做到這一步了?！?/br>
    “嘖嘖，跟永恒談感情，嘖嘖嘖?！?/br>
    竹筏上。

    顧青山的馬扎下方。

    一塊青銅磚塊靜靜的躺在木板上，依然在裝死。

    時(shí)間緩緩流逝。

    許多年以后。

    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下。

    未來終于重開。

    那一刻。

    血海。

    顧青山終于站起來，伸了個(gè)懶腰，瞇眼問道：

    “去不去？”

    青銅磚塊不動。

    虛空一閃。

    柳平突然出現(xiàn)，飛快說道：

    “那個(gè)女人突然動了，她去了這個(gè)時(shí)刻她本應(yīng)該在的地方1

    青銅磚塊猛然一震。

    顧青山自然會意，嘴角不禁微翹，雙手迅速成術(shù)，低喝道：

    “借用本次力量共鳴，施展其術(shù)——”

    “億萬眾生嗔怒惡相，以因果結(jié)緣皆聚我身，應(yīng)和有情過往血淚辛辱與萬物消弭哀嘆愁離，成就此萬維垂相1

    “去。”

    術(shù)頓時(shí)就成了。

    躺在地板上的青銅磚塊瞬間消失不見。

    ……

    帝國首都。

    某個(gè)家屬院。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小武，我在燒菜，你去開一下門1

    mama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武小德放下筆，把作業(yè)本一推，轉(zhuǎn)身就跑到門口，將門打開。

    只見一名俏生生的女孩站在門外，手里捧著一個(gè)籃子。

    “你是？”

    武小德打量對方。

    她修飾了容顏，顯得更加青蔥稚嫩，但又比原先更美了幾分。

    女孩也在打量他，卻發(fā)現(xiàn)他一點(diǎn)都沒有變。

    女孩仿佛舍不得移開目光，輕聲道：

    “我們是剛搬來的，就住在你家對門，我爸爸mama讓我來送點(diǎn)小禮物?！?/br>
    “啊，多謝，快進(jìn)來坐——對了，你叫什么？”

    武小德熱情的引對方進(jìn)門，問道。

    “我叫夏蕙蘭，你呢？”

    “我啊，我叫武小德，不過你可以叫我小武哥，大家都這樣叫我。”

    “小武哥？”

    “對啊，如果在學(xué)校有人欺負(fù)你，跟我說，我罩你?！?/br>
    兩人看著對方，臉上同時(shí)露出了笑容。

    仿佛一個(gè)輪回。

    她來看他了。

    他正等著的，也是這一刻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