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雙術之戰(zhàn)!
術成。 碰撞頓生。 與武小德見過的所有戰(zhàn)斗不同,雙術的沖擊從一開始就產(chǎn)生了未曾有的異象。 以他和懨為中心,洶涌的邪性力量凝聚成密密麻麻的符文,與漆黑的惡靈之力彼此穿透,縱橫交錯。 兩種力量,一個由天覆地,一個由地沖天,彼此交織勾連,看上去仿佛融為了一體。 然而這卻是雙術碰撞的開始! 一瞬。 四周所有的色彩化為灰色,最終化為虛無的白。 ——所有法則被抽離了! 緊接著。 整個平行世界徹底消失不見。 武小德和懨仿佛都感應到了什么,齊聲爆發(fā)出怒吼。 ——術的力量已經(jīng)發(fā)揮到極致。 分勝負的時刻到了! 無盡的邪性符文與黑暗的惡靈之力如沸水一樣翻騰,又像將死的生命拼命扭曲,仿佛在瘋狂掙扎。 時空萬物,眾生邪魔,命運與諸法則全部被吸入其中。 嗡—— 一道浩渺而恢弘的聲音充斥一切所在之處。 在這聲音中,懨突然渾身一抖。 無數(shù)黑線從虛空中浮現(xiàn),如同蛛網(wǎng)一樣將它困在中間。 武小德的術命中了它! ——畢竟它被圣柱封印而死過一次,本就處于虛弱狀態(tài),結果又碰上撒旦,被連續(xù)炸了好幾次。 “不可能……你也別想好過!” 它爆發(fā)出兇殘怨毒的叫聲,拼盡身上最后的邪性之力,將術法激發(fā)出去。 武小德眉頭一挑。 卻見那些邪性符文穿過滾滾黑暗流光,化作一個橢圓形的密閉容器,將自己籠罩住。 懨的術打中自己了! 下一秒。 兩術帶著他們齊齊消失。 …… 武小德落在一處虛無中。 他全身戒備,等待著邪術的攻擊,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惡靈之書打開。 南麗突然開口道:“當心,這是一招無比厲害的邪術。” “你見過?”武小德問。 “無數(shù)年來,我一直在收集邪魔的資料,所以知道這個術?!蹦消惖?。 話音未落。 一頭渾身長滿豎童的血rou巨蛇從虛空的深處游走而來。 “這是術靈,它將對你發(fā)起攻擊?!蹦消惖?。 “然后呢?”武小德問。 南麗道:“根據(jù)你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它將立刻召喚邪性符文加庇于身,蛻變成實力比你高36倍的存在,直接干掉你?!?/br> 武小德聽到這里,轉身就跑。 ——很明顯,這個術最關鍵的一點,是要檢測自己的實力。 難道自己傻站在原地讓它檢測? 做夢! 誰知他沒跑兩步,不知撞上什么,發(fā)出“咣”的一聲巨響。 “跑不掉的,”南麗嘆口氣道,“這個術就像一個封印之蛋,你在其中無法逃避,必須要面對術靈,然后它就會達成36倍于你的實力。” 武小德揉著撞疼的鼻子道:“不早說。” 既然跑不掉,他只好轉過身,面對著那條血rou豎童巨蛇。 術靈巨蛇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出手吧,人類,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你能戰(zhàn)勝我,就可以離開這里?!?/br> 武小德默了一瞬,開口道: “那我就全力出手了?!?/br> 他伸手一抹戒指,從中取出了一塊金子,將其掰成拇指大小,揮手扔出去。 啪。 金塊砸在術靈巨蛇身上,反彈出去,滾落在地。 這樣的攻擊自然無法傷害巨蛇。 事實上,普通人之中的熊孩子扔東西都比武小德這次的投擲更用力。 巨蛇安然無恙的盯著武小德,嘶聲道: “這就是你的攻擊威力?” 武小德鼓掌夸贊道:“真厲害,連一點傷都沒受——剛才可是我全力一擊呢。” 術靈巨蛇身周虛空浮現(xiàn)出無窮邪性符文,全然沒入身軀之中。 ——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畢竟只是一次投擲的威力而已。 南麗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用的,剛才你那一擊,再增加三十六倍威力,就是它接下來的力量,如果無法殺死你,它就會再讓你攻擊一次,一直到能殺死你為止?!?/br> “我先拖延一點時間。”武小德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南麗提醒,自己肯定要全力出手。 ——但是在這個術面前,任何人全力出手都會死。 嘖。 也不知道懨在自己的術里怎么樣了。 快點完蛋啊。 你死我就不用死了。 武小德在心頭默默地念道。 另一邊。 另一個術之中。 夜晚。 懨勐然睜開眼睛。 無數(shù)信息在腦海中浮現(xiàn),最終讓一切變得清晰。 沒錯。 軍營之中,自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無論是武藝還是行軍布陣,自己都是戰(zhàn)無不勝的軍神,然而—— 親信竟然背叛了自己! 該殺! 他大步走出去,帶領兩隊騎兵,離開軍營,前去追殺叛逃者。 “都快點,別讓那個叛徒活著離開!” 身為將軍的他怒聲道。 “是!”眾人一起應聲。 騎兵隊穿過平原,森林,小溪,終于在一條險峻的山路上,發(fā)現(xiàn)了叛逃者。 不過這個時候,敵軍派來接應叛逃者的軍隊也已經(jīng)趕到。 “哈哈哈,將軍,你殺不了我了!” 叛逃者如釋重負,大聲笑道。 將軍聞言怒發(fā)沖冠,厲喝道:“給我上,殺了他!” 兩軍接敵。 一陣慘烈的廝殺之后—— 叛逃者趁著懨將軍不備,將一柄長矛捅進了他的身體。 “你也要死!”將軍揮手扔出軍刀。 “??!” 叛逃者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被軍刀刺中肩膀,倒在地上。 將軍沖上去,一把抱住叛逃者,捏碎了腰側的術法符。 轟—— 火焰暴起,籠罩在兩人身上。 他們一起發(fā)出慘叫,卻彼此死死抓住對方,一直到死都沒有分開。 所有人全部戰(zhàn)死。 畫面一閃。 懨喘息著清醒過來。 沒錯,自己叛離了軍營,正在逃往另一方勢力。 必須趁著那個將軍沒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抵達那個隱秘的接應地點。 跑! 快跑! 該死的將軍,一旦心有不快,就折磨自己這樣的親信。 ——真想殺了他??! 懨全力奔行,穿過平原,森林,小溪,終于在一條險峻的山路上找到了接應自己的軍隊。 “有勞各位,我們走!” 懨拱手道。 士兵們點點頭。 一名負責接應的騎兵隊長上前道:“你先走,我們殿后?!?/br> “好?!?/br> 話音未落。 忽見兩隊騎兵從山道上轉過來,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些人。 ——是將軍! 懨心頭一陣暢快,大笑道: “哈哈哈,將軍,你殺不了我了!” 你來不及了! 而且你們明顯人少,只有區(qū)區(qū)三十名騎兵。 我這邊接應的人數(shù)足足有五十多人! 難道你敢硬攻? 戰(zhàn)斗在一瞬間打響。 出乎意料的是,將軍以一當十,越殺越近。 這可不行! “啊啊啊啊——” 懨抓起一根長矛,直接捅穿了將軍的身體。 誰知將軍把佩刀投擲出來,砍中了自己的肩膀。 他甚至沖上來擒住了自己。 火! 爆裂的火焰讓自己陷入了死亡的絕望。 ——那就一起死吧! 最后時刻,懨死死的抱住了將軍。 兩人同歸于盡。 世界一陣模湖。 懨勐然睜開眼,伸手扶住了戰(zhàn)馬。 “快,將軍說馬上出擊?!?/br> 有人匆匆趕來說道。 “好!” 懨剛做好準備,將軍就來了。 他下令去捉拿叛徒。 不停歇的追趕之后,終于趕上叛徒。 可是敵人也來了。 戰(zhàn)斗! 懨騎著戰(zhàn)馬沖出去,直接砍掉了一名敵軍士兵的頭。 但是下一瞬。 一支流失飛來,射穿了懨的胸膛。 他跌下戰(zhàn)馬倒在地上。 幾名敵兵高舉戰(zhàn)刀,亂斬在自己身上。 劇痛襲來。 黑暗。 畫面一閃。 四周有山風吹來的聲音。 懨發(fā)現(xiàn)自己躲在山壁上,依然在執(zhí)行任務。 剛才打了個盹兒。 還好沒被長官發(fā)現(xiàn),不然又是一頓鞭刑。 自己這些人奉命接應敵軍的叛逃者。 ——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活著抵達這里。 等等! 他來了! 戰(zhàn)斗開始。 懨沖向那名將軍,卻被將軍身邊的騎兵抬手一刀,砍掉了頭顱。 畫面一閃。 懨再次醒來。 事實上,除了這處戰(zhàn)場之外—— 整個世界。 正在捕食的勐虎是懨。 被勐虎捕食,心懷驚懼與絕望的灰狼也是懨。 在城中因為一點口角隨意殺人的是懨。 因為口角被殺的也是它。 被人活活吃掉的海魚是它。 吃海魚的也是它。 無數(shù)的死亡與惡意交織之處,皆是懨與懨自己。 在這無窮的死亡之中。 一道道黑暗長線悄然顯現(xiàn),密不透風,如同遍及世界的蛛網(wǎng)。 這些黑線長線從懨的無盡死亡之中不斷汲取力量。 然后。 它們開始分解懨的力量。 這些力量將被傳遞至術主身上。 ——術主正在素滅·靃靡鷇音的籠罩之中,拖延著時間,等待懨的徹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