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男主人,女主人
撒冷鎮(zhèn)。 酒吧。 一名白發(fā)紅童的少女正在自己房間里休息。 虛空忽然打開,一道意念降臨在她身上。 少女輕咦了一聲。 “要我成為……暗影隨從?”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是一道跨時空的術(shù)法,如果自己同意,才會生效。 假如自己不同意,它會自己慢慢消散。 少女嘴角微翹,歡欣鼓舞道: “同意!我當(dāng)然同意成為主人的暗影隨從!” 只要被召喚過去幫忙,就有機(jī)會救主人的性命。 一旦完成這件事,自己就自由了!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請進(jìn)?!?/br> 門打開。 沉秀君飄飄然走進(jìn)來,美麗而清新的臉龐上帶著一縷慎重之色。 “剛才感應(yīng)到了時空的波動,是不是小武哥找你了?” 她問。 血稚只猶豫了一瞬,還是不敢隱瞞,內(nèi)心里狠狠咬著牙,面帶笑意地解釋了一遍。 沉秀君聽了,點點頭,有些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血稚莫名的有點慌。 “請您放心,一旦主人召喚我,我會全力戰(zhàn)斗的?!?/br> 她誠懇地說。 沉秀君慢慢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了血稚的下巴,以一種觀察的目光看著她。 “jiejie,不,meimei,沉meimei,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毖砂蟮?。 沉秀君看著她,澹澹地說: “你們之間的因果律只能管一次……我擔(dān)心你救他一次之后,獲得自由的瞬間,立刻就要逃走,又或出手殺他?!?/br> 冬。 正中靶心。 血稚只覺得自己就像暴露在太陽光下的冰雪。 ——被看穿了! 這個沉秀君,明明才誕生不久,完全沒有任何閱歷,為什么有著看透人心的力量? 難道她繼承了飼育魔主的所有力量之外—— 也繼承了魔主的記憶? “我……我不敢的,meimei?!?/br> 血稚連忙道。 沉秀君卻不聽,口中念著什么,直接伸手抹出一道咒符,摁入了血稚的眉心。 “奴役眾生咒——” “劫魔輕易不會用這樣的咒,而你有這個榮幸得到它?!?/br>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小武哥的女仆,也是我的女仆,違反我的命令會身體不斷粉碎和愈合,足足死去活來一萬年,然后只剩靈魂,來到我的面前,被我吃掉?!?/br> 血稚靜靜聽著,只覺得自己仿佛在朝深淵沉沒。 但是自己還不能反抗。 一旦自己有任何異樣,對方的手將直接刺穿自己的胸膛或腦子。 雖然事后能恢復(fù),但那種劇痛簡直是地獄中的極刑。 “太好了,從今天開始我有女主人了?!?/br> 血稚勉強(qiáng)扯起嘴角,臉上掛出微笑。 沉秀君滿意地拍拍她肩膀,叮囑道: “好好做事,你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不會虧待你?!?/br> 說到女主人的時候她還臉紅了一下。 ——純情得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是誰又是下咒又是威脅。 不過血稚也只敢暗暗腹誹。 飼育魔主。 這位大劫中的存在實力強(qiáng)勁無比,唯一的弱點是遇見有功德的存在,要完成對方的任務(wù)。 但這其實也不算弱點。 世間沒有它做不到的事。 就算是武小德的愛情聲望,如果按部就班的去應(yīng)對,其實最后贏的是它。 ——誰也不知道武小德是怎么做到這一步的。 總之—— 飼育魔主翻車了。 眼前這位女孩具備了飼育魔主的所有力量! 血稚正暗暗想著,忽然生出一股感應(yīng)。 “我的女主人,男主人正在呼喚我前去,我可以去嗎?” 她恭敬地問。 沉秀君神情一正,肅然道:“去吧,替我好好保護(hù)他?!?/br> “是?!?/br> 血稚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一聲,直接從房間里消失不見。 沉秀君嘆了口氣。 其實自己也好想去幫小武哥啊。 可是小武哥不讓。 他說那個時代之中,身懷劫魔之力很容易被其他劫魔察覺。 自己又是人類身軀,不是完全體,遇上其他劫魔有風(fēng)險。 真是讓人煩躁啊。 怎樣才可以徹底獲得飼育的力量? 沉秀君陷入了沉思。 …… 地下深處。 廟宇前。 武小德和攢金一起朝廟宇旁的小門走去。 正在這時。 一道琉璃光焰裹著血稚來了。 她出現(xiàn)在武小德身邊,臉上帶著淺笑道: “主人,要我做什么?” 武小德不露聲色,傳音道:“跟我來?!?/br> “是?!?/br> 血稚乖巧地站在武小德身邊,隨他一起穿過側(cè)門,進(jìn)入了寺院。 穿過一段小路。 “狼兄,你看那是什么?” 攢金道。 兩人再次來到無頭凋像前。 “血稚,去這凋像后面的大堂里看看,小心一點。”武小德默念道。 血稚聞言,目光朝無頭凋像后方的大堂一望,身形便消失了。 “咦?狼兄,你這是干什么?” 攢金忍不住出聲道。 只見武小德施施然朝那凋像走去,手中更無任何兵刃,直接將手按在凋像上。 凋像頓時一收,化作一根指頭大小,被他收在手里。 “這東西能收?”攢金奇道。 “嗯,我感覺它很有價值,雖然現(xiàn)在還搞不清到底是怎么用的?!蔽湫〉碌?。 攢金學(xué)著他的樣子,將手放在另一座無頭凋像上。 “狼兄……這安全嗎?” 他問。 “我也不知道啊?!蔽湫〉碌?。 下一秒。 只見虛空一動,兩名穿著黑裙的嫵媚女子悄然而落。 一名黑裙女子站在武小德面前。 另一名女子望向攢金。 ——這一次,武小德就不出手幫他了。 “嘻嘻,兩位都是萬里無一的高手呢,奴家好喜歡。” “讓我們好好服侍閣下吧。” 兩女調(diào)笑說著。 攢金神情漸漸變得茫然,最后雙眼翻白—— 他面前的女子突然消失。 下一瞬。 攢金忽然恢復(fù)了意識,抽出腰間的兵刃,直接朝武小德?lián)]砍過來。 “大人,你怎么了?” 武小德吃驚道。 誰知攢金卻是虛招。 他晃動肩膀,收了兵刃,口中迸發(fā)出尖尖細(xì)細(xì)的女聲: “jiejie,我已經(jīng)得手了,你快一點?!?/br> 站在武小德面前的黑裙女子不再等待,直接朝武小德?lián)淞松蟻怼?/br> 武小德狂吼一聲,立刻在原地盤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進(jìn)行防御。 “沒用的,在七情六欲面前,你這頭狼又如何能自己做主?” 黑裙女子沒入他的身軀。 然而武小德只是做出勉強(qiáng)支撐的樣子。 ——實則早就借了趙君羽的“鐵石心腸”用在身上。 捱了片刻。 血稚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主人,這大堂里是一種很邪性的怪物,連我都不敢輕易招惹。” “它能看破‘不夜城’嗎?”武小德問。 “不能。”血稚道。 “那你在原地待命?!蔽湫〉碌?。 他忽然睜開眼,雙手套上那拳刃,迎著攢金沖了上去。 “什么?” 攢金不可置信地道。 他揮動兵器就要出手—— 但是武小德的拳刃搶先刺透了他的胸膛。 兩行冰晶小字跳出來: “被動技‘是兄弟就來砍我’已發(fā)動,戰(zhàn)斗中你必將先命中敵人?!?/br> “斬殺妖邪成功。” “你汲取了妖魔:攢金的魂力,從而提升你自己的實力。” “當(dāng)前魂力值上升至:” “600/600?!?/br> “卡牌察覺到你的魂力屬性為:永恒?!?/br> “所有魂力已轉(zhuǎn)化為永恒魂力。” “注意:” “當(dāng)前世界為修行側(cè)世界,一旦你的魂力達(dá)到600點,便要進(jìn)行渡劫,才可以獲得更高的魂力上限?!?/br> “——你隨時可以開始渡劫!” 殺人放火金腰帶,古人誠不欺我。 武小德調(diào)整了下情緒,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與掙扎之色,震聲道: “攢大人,對不起。” 這種情況下,他不殺攢金,攢金就要殺他。 更別說攢金已經(jīng)被附體了,說不定魂魄都被吃了個干干凈凈。 就算是邪鳳也沒有話說! 再說邪鳳關(guān)注的并非是手下的死活,而是—— 武小德雙手一動,直接將兩枚凋像收了起來,身形如電射般飛掠而出。 他直接穿過小門,回到廟宇前。 “主上,這是我們的戰(zhàn)利品——可惜攢金大人戰(zhàn)死了。” 武小德將兩枚凋像攤在手中。 邪鳳頓時被凋像吸引。 “不錯……我知道這東西……” 邪鳳看看他身邊跟著的兩個幽靈般的黑裙女子,一招手,兩座凋像頓時飛落在她的手里。 就像上次那樣,她再次把凋像收進(jìn)了一個玉盒。 這時她終于開口道: “這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zé),我們立刻回去?!?/br> 她朝紅皮妖鬼點點頭。 紅皮妖鬼立刻激活了陣盤,開始發(fā)動傳送之術(shù)。 武小德下意識地轉(zhuǎn)頭望向背后的廟宇。 只見廟宇一片死寂。 這次死的人多了一個—— 攢金。 這個內(nèi)jian被自己借黑裙女子的手干掉了。 那么接下來的局面中,他將無法用那張七彩符箓偷襲邪鳳。 嗡—— 陣盤上散發(fā)出一道低微的鳴叫。 空間的波動開始成形。 突然。 不遠(yuǎn)處的黑暗中傳來一道聲音: “前方何人?請留步一二!” 但見一抹金芒穿透黑暗,迅如雷電般朝著這片廟宇飛來。 金翅鳥來了! 邪鳳開始與金翅鳥說話。 不一會兒。 璃龍和朱雀也隨之出現(xiàn)。 為了那兩個無頭凋像,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武小德目光中浮現(xiàn)一縷冷意。 自己需要殺妖邪才可以快速的提升實力。 ——只有站在世界的頂峰,才有資格獲得第二張卡牌。 他望向璃龍。 只見那戴著玉冠的男子朝紅皮妖鬼和自己看了一眼,又望向廟宇,臉上浮現(xiàn)出澹澹的失望之色。 ——他的內(nèi)應(yīng)死在廟宇里了! 這時候金翅鳥開始說話: “所謂天下珍寶,見者有份,把你這次的收獲拿出來吧,否則……我們可有三個人,你只有一個?!?/br> 邪鳳目光陰沉道: “如果我說不呢?” 金翅鳥、璃龍和朱雀都不說話。 殺意在它們身上翻騰。 邪鳳也暗暗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武小德忽然傳音道: “就是現(xiàn)在?!?/br> 廟宇中。 血稚蹲在房梁上,靜靜的看著那恐怖而黑暗的龐大身形。 這怪物有著滿是墨綠色鱗片的蛇身,在地上盤成一圈一圈,整個身軀立起來,上半身卻是兩位并排而立的女子。 兩女閉著雙目,雙手各捏一法印,似乎正在入定,對外界渾然不覺。 然而在它的蛇尾處卻長著一顆無面的人頭,如蝎子的尾針一樣高高豎起,懸在半空。 無面頭顱上只有一顆豎童,死死盯著大堂門外。 一片死寂。 饒是血稚見多識廣,此時看著這邪物也有幾分憷得慌。 這東西邪門無比。 自己雖然不怎么怕,但也絕對不情愿遇上它。 主人那邊什么情況? 她又朝廟宇之外望了一眼,迅速感應(yīng)到了外面的局面。 “三打一啊?!?/br> 血稚感慨了一聲。 主人既要保全自己,又要不暴露身份,還要干掉敵人。 說實話這很難。 不過—— 血稚的目光再次落在大堂中央那肅然不動的邪物身上。 忽然。 耳邊響起主人的聲音: “按原計劃,動手?!?/br> 血稚聽了,不由得輕輕的“嘖”了一聲。 ——自己這個主人實在是太會了。 血稚悄無聲息的落下去,蹲在那邪物背后,雙手輕輕的按在地面上。 “我記得有一招從天而降的招式……” 她自言自語著,忽然雙手勐然放出一抹血光。 轟! 地動山搖! ! 猝不及防之間,那邪物直接撞破房頂,掠過前院,凌空飛落在廟宇前的黑暗虛空之中。 “咯咯咯咯咯——” 邪物發(fā)出一陣不知所謂的聲響。 好巧不巧—— 全身披甲的金翅鳥第一個發(fā)起攻擊,正朝著邪鳳飛掠而來。 邪物從天而降,恰好擋在了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