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虐文后社恐病弱受只想睡覺 第211節(jié)
看到最后一條評論,簡安眠臉上的笑容頓時緩緩僵硬在了臉上。 直到這時,簡安眠這才想起來,當初他一直以為自己早晚會死,就沒掛預收,結果現在他死不了了,預收也一個都沒帶啊啊?。?/br> 簡安眠頓時心疼得快要厥過去了,感覺自己簡直就是錯失了一個億! 他只能捂著胸口,顫巍巍地安慰自己。 沒……沒關系,他能力強,就算沒有預收,也照樣原地起飛! 可還是好心痛嗚嗚嗚。 咕咕咕噠也發(fā)來了完結恭喜,簡安眠抖著手回復了,然后去開了一個預收,分別掛在了文案、第一章作話、以及完結章作話里。 這一切搞完,他正準備關掉手機,忽然接到了來自宇文特助的電話。 “簡先生,宴總他回來了?!?/br> “真的嗎?太好了!他在哪?”簡安眠激動地站了起來,瞬間將什么完結、什么預收全都拋在了腦后。 然而,開心完,簡安眠才反應過來,如果宴先生回來了,為什么不自己給他打電話,而是要宇文馳打? 除非……宴先生沒有辦法自己打電話了。 緊接著,宇文馳干澀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簡先生,宴總他現在在醫(yī)院,可以麻煩您過來一下嗎?” 第118章 眼盲-鐘情-一生 宴執(zhí)陌在新開業(yè)的商場視察的時候, 忽然有一塊新安裝的玻璃爆破了,飛濺的玻璃渣劃破了他的眼睛,他滿臉血地被抬上了救護車, 在外地做了緊急治療,然后才轉回了京城的醫(yī)院。 長孫永已經跟他說明了基本情況, 他沒什么表情地聽完,然后就讓病房里的人全都離開了。 整個病房一下子陷入了徹底的寂靜,眼前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 黑暗中的人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好像只過了一瞬間, 又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宴執(zhí)陌不知道。 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 一動不動,仿佛被折斷了羽翼的雄鷹, 徹底喪失了上位者的掌控能力。 不是他不想動, 是此時眼盲了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眠眠……”宴執(zhí)陌下意識呼喚出了內心最渴望的名字,他想,他這輩子都沒有像此時這樣茫然無措過。 他沒想得到回應的,他知道自己現在不過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然而, 下一秒,他的耳邊便傳來了少年輕顫的呼喊聲。 “宴先生……” 天知道,簡安眠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他家蒙著眼睛的宴先生, 孤身一人坐在病床上,對著空氣可憐兮兮地呼喚他的名字時, 他簡直要心疼死。 “宴先生!” 簡安眠哭喊著撲進宴執(zhí)陌的懷里,一遍遍地喊著男人的名字。 “沒事,沒事,寶貝不哭了……”宴執(zhí)陌在黑暗里摸到少年的腦袋,撫摸少年的頭發(fā),他想親親少年的嘴唇,卻不小心親在了少年的鼻子和眼睛上,濕漉漉的,有眼淚的咸味。 簡安眠鼻頭一酸,眼淚不禁流得更兇。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男人是真的看不到了,連親親他,都會親歪。 簡安眠便主動吻上男人的嘴唇,眼睛哭得紅彤彤的,哽咽道:“不……有事,宴先生,你好疼啊,宴先生,疼死了,宴先生……” 小朋友非要說他疼,宴執(zhí)陌原本都到嘴邊的“不疼”兩個字,頓時說不出口了。 其實,真的挺疼的,他也是rou做的,又不是鋼筋鐵骨,當然也怕疼。 眼睛里的麻藥早就過了,紗布里面上了藥,藥要覆蓋在眼睛上,宴執(zhí)陌感覺,自己的眼睛里好像被撒上了辣椒面,火辣辣地疼,但是又干澀得厲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兩顆眼球仿佛被各暴打了一拳似的,鼓鼓脹脹的,又酸又麻。 總之,是真的不好受。 簡安眠的親吻從男人的嘴唇,抽咽地挪到了男人臉上的紗布周圍。 他不敢碰男人的眼睛,只能繞著紗布親親,仿佛他的嘴上有魔力,只要他多親幾口,男人就能早幾天恢復似的。 少年的吻輕得好像羽毛掃在臉上,傳來細細密密的柔軟觸感。 心臟也好像被深深地吻了一遍,柔軟得快要融化。 小朋友這么一直哭下去也不是事,他得給小朋友找點事做,不要總是記著難受。 宴執(zhí)陌想了想,撫摸少年的頭發(fā),輕聲說:“眠眠,我好像有點餓了,你可以幫我拿點食物過來嗎?” 果然,一聽男人餓了,簡安眠趕緊一股腦爬起來,快速抹干臉上的眼淚:“我馬上去!” 耳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小朋友風一樣地跑出了房間。 宴執(zhí)陌懷里空了,心里空了,空氣里一下子沒了少年的氣息,宴執(zhí)陌忽然又后悔了,他根本不愿意小朋友離開自己分毫。 然而,還沒等宴執(zhí)陌開始失落,那串輕快的腳步聲又噠噠噠的跑了回來。 “眠眠?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宴執(zhí)陌的嗓音不自禁透露著驚喜,張開雙臂,在黑暗里迎回了自己的小少年。 “我讓宇文特助幫忙拿飯去了,我留在這里陪你!”簡安眠嗓音甜甜地說,抬起臉,在男人的嘴巴上木馬親了一口,語氣透露著小聰明。 宴執(zhí)陌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空落落的心在少年短暫地離開后,伴隨少年的歸來,也重新?lián)碛辛藲w屬感:“好,眠眠就在這里陪我,哪里都不去。” …… 飯是簡安眠一口一口喂給宴執(zhí)陌吃的。 以前,一直都是宴執(zhí)陌給簡安眠喂飯,少有簡安眠給宴執(zhí)陌喂飯的時候,要喂,也是坐在宴執(zhí)陌懷里,紅著臉,害羞地喂,喂著玩。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男人眼盲了,沒有辦法自己吃飯,他們不再是玩鬧,而是他在照顧男人的生活。 吃完飯,簡安眠幫男人擦了擦嘴,漱了口,然后扶著男人躺下,他也一起脫了鞋,爬上去,抱著男人的腰,抬起男人的粗重的手臂,放置在自己的腰上,將自己塞進男人的懷里,然后抬頭在男人的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老公乖乖,我們一起睡覺,睡一覺起來,就不疼了哦。” 宴執(zhí)陌心里又甜又好笑,他家小朋友,這是完全把他當成小孩子在哄呢。 “有眠眠老婆陪著,就感覺不到痛了?!?/br> 宴執(zhí)陌是前天眼睛受的傷,當天進的醫(yī)院,隔了一天回到京城,一路上都因為疼痛和焦慮,沒怎么休息,加上前段時間工作辛勞,現在驟然松懈下來,精神頓時變得疲倦不堪,沒過幾分鐘就睡著了。 然而宴執(zhí)陌看不到,他懷里的少年一直沒有閉上眼睛,一直都用充滿心疼的目光靜靜地望著他憔悴的臉。 眼珠該是多么脆弱的東西啊,他平時往里面掉一根眼睫毛都要死要活的,他簡直不敢想象,那么尖銳可怕的玻璃渣濺到眼睛里面,該有多么恐怖和疼痛。 簡安眠看著看著,眼睛又濕了,他悄悄地湊上去,用柔軟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貼了貼男人臉上的紗布,又挪下來,親親男人的唇,然后安靜地閉上眼睛,陪男人一起睡了過去。 …… 他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簡安眠起來后,先給自己洗漱了一番,然后兢兢業(yè)業(yè)地端過水盆、拿過毛巾,幫男人刷牙、洗臉、刮胡子。 男人的胡子幾天還剃了,線條流暢的下頜上掛著一圈青色的胡渣,有種頹廢的性感。 簡安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把臉頰貼過去輕輕蹭了蹭。 宴執(zhí)陌推開少年的臉蛋:“別蹭,很扎手,小心把臉劃破了?!?/br> 簡安眠吐了一下舌頭,心想,你這是胡子,又不是刀片,怎么會劃破他的臉啊! 他在男人的心里,簡直比一塊豆腐還要易碎和嬌嫩,被男人的胡子稍微戳一下,都恨不得會被刺破似的。 簡安眠雖然覺得很離譜,但心里對男人這種近乎病態(tài)的關注和牽掛十分受用,翹著嘴唇,在男人的胡渣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后乖乖地幫男人把胡子刮掉了。 等把兩人打理干凈,簡安眠去一旁給輔導員打了一個電話,向學校申請了在線學習。 當初他受傷的時候,男人就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床邊,從未離開過他分毫,現在男人正是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也不能離開男人。 宴執(zhí)陌派了一個人去學校用攝像機將簡安眠的每一節(jié)課程進行實時直播,他們就用投影儀,把直播投影到病房的墻上,簡安眠就在病房里,一邊陪伴男人,一邊上課學習。 簡安眠上課的時候,宇文馳也給宴執(zhí)陌帶來了公司的文件,讀給宴執(zhí)陌聽。 對于男人受傷的還要工作,簡安眠其實是很不滿的。 宴執(zhí)陌傷的是眼睛,而眼睛是離大腦最近的地方,按理來說,更應該好好休息,不可以頻繁用腦。 但是簡安眠知道,宴執(zhí)陌一個人要管理那么龐大的一個集團,是很辛苦的事情,男人不可能丟下公司一兩個月不管。 有的東西可以丟給手下來做,但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只能由宴執(zhí)陌親自處理。 簡安眠只好跟男人約法三章,就像男人跟他約法三章每日的甜品限制一樣。 可以工作,但每天最多只能工作兩個小時,其他時間只能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宴執(zhí)陌知道自己拗不過少年,老婆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有簡安眠看著宴執(zhí)陌,長孫永也就放心了。 對于一個醫(yī)生來說,治病,好說,最害怕的就是碰到一個不聽醫(yī)囑的病人,有時候術后療養(yǎng)比手術過程更要多加注意。 要是一個搞不好,眼睛瞎了怎么辦? 就算簡安眠愿意照顧宴執(zhí)陌一輩子,宴執(zhí)陌也不會愿意接受。 他家小朋友才是真正需要被照顧的,他沒有能力照顧他的小朋友就算了,又怎么可能給他家小朋友添麻煩,他會覺得自己配不上。 就沖這一點,宴執(zhí)陌都會好好養(yǎng)病。 …… 宴執(zhí)陌看不到了之后,簡安眠卻變得更加黏男人了。 他知道,宴先生身為年長者,一直都習慣性地照顧他。 而現在,男人一朝從天之驕,淪為了瞎子,失去了自理能力,反而需要別人來照顧了,心理落差一定很大,一定特別沒有安全感。 他需要時時刻刻都貼著宴先生,黏在宴先生的身上,用身體告訴宴先生,他一直都在,就在他一伸手,就能輕易觸碰到的地方。 盡管他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但某些生活上的小細節(jié),仍然會體現男人內心深處的不安。 宴執(zhí)陌原本正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不知從哪一刻開始,他的姿態(tài)變得有些不自然,悄悄地在床上翻來覆去。 簡安眠注意到男人的動靜,放下手機,安靜地走過去,握住了男人的手:“宴先生,是想上廁所嗎?” 宴執(zhí)陌身體一僵,低沉地嗯了一聲。 “那我?guī)闳バl(wèi)生間吧?!焙啺裁邞B(tài)度自然地將男人扶起來,蹲下,給男人穿鞋,然后牽著男人的手,將他帶去了衛(wèi)生間。 這段時間,簡安眠每天都在照顧男人,有時宴執(zhí)陌是很享受的,但在某些方面,男人又有著強烈的自尊心,就好比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