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宮當社交悍匪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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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逢跟她打過招呼,便將消息帶給她:“宣威將軍病體剛愈,就被派去蜀州了?!?/br> 原定的攻打蜀州的主將,是林雪微的父親。 結(jié)果林將軍一看安排了這么多沒上過戰(zhàn)場的年輕小伙,直接“舊病復發(fā)”。 事情便交到靜昭儀的父親樓安手中。 樓將軍很樂意給年輕人機會,也很信任皇帝的眼光,一個放權(quán)就差點兒把他們都整死。 皇帝氣得想要直接砍了樓安的同時,對林將軍的避禍也有些遷怒。 第二波大軍都到蜀州了,還在他“病愈”之后,連夜將人送過去。 林雪微聽到這個消息,不在意地說:“我總是很難懂父親的想法,但要論打仗,他的本事還是不輸他人的,沒什么好擔心的?!?/br> 林將軍腦子不好使,但宣威將軍的身份卻是用實打?qū)嵉膽?zhàn)功換來的。 又不需要為整場戰(zhàn)爭負責,要活著回來還是很容易的。 她現(xiàn)在對父親的想法也只?!盎钪托小绷?。 秦玉逢:“念頭通達了呀,我的林教頭。” 林雪微:“……” 又來了,這種奇怪的語調(diào)。 就跟上次喊她林meimei一樣的,仿佛在隱射什么的語氣。 可惡,到底是在指誰? 第68章 與前來學宮學習的十幾名女學生見過面, 秦玉逢便毅然告別林雪微,一意孤行地去給經(jīng)學的學生講課。 經(jīng)學是所有讀書人從識字起就要學習的內(nèi)容。 對經(jīng)學的掌握程度也是衡量一個人學問深淺的權(quán)威標準。 學宮的第一節(jié) 經(jīng)學課必須要足夠出彩,才能安住來此求學之人的心。 鄭祭酒對她這個領(lǐng)導硬塞的關(guān)系戶十分頭疼, 勸說無果之后,只好問她打算講什么,需不需要他幫忙提供教案。 秦玉逢不答反問:“鄭雅先生可知,陛下為何要建學宮?” 他古怪地瞄了她一眼。 雖說這件事是皇帝自己在前朝提的,但他是賢貴妃舉薦的, 知道些許內(nèi)情。 學宮的方案最開始是由他面前這位華妃娘娘提出來。 據(jù)說是為了給賢貴妃娘娘找點兒事情做,搏她一笑。 今日,華妃也是跟賢貴妃一起來的。 某人一臉正經(jīng):“陛下希望學宮的學子為他所用, 以其才能顯于圣人面前,而不是家世或是孝廉?!?/br> 鄭雅臉色一肅:“是, 此乃正道。所謂舉賢不避親, 可非親者縱有才能, 舉薦者也不會知曉?!?/br> 這還算是客氣的說法。 事實是即使有權(quán)舉薦的人知道, 也不會舉薦一個非親非故的人。 鄭雅一把年紀了, 才名不弱, 但從未入過仕途。 這是他才能不夠嗎?是因為他家世不夠。 若沒有賢貴妃的舉薦, 他這輩子就只能在漢州給世家子弟當先生。 正是因為他有著這樣的出身,皇帝才放心將祭酒的工作交給他, 不擔心他教出來一批世家風味的學生。 秦玉逢:“陛下字修齊,因此, 本宮認為第一堂課可以從《大學》中關(guān)于格物致知的那一篇講起。” 也就是皇帝取字的那一段。 開學第一課要搞思政, 這才是老傳統(tǒng)。 要從“性本善”講起, 就無法與學生原本受到的教育割開,也很難調(diào)動學生的情緒。 鄭雅一愣,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竟是作揖下拜:“受教。娘娘遠見卓識,我卻以為您是在任性妄為,實在羞愧。” 秦玉逢扶了他一把。開玩笑道:“我的名聲也算是響徹九州,祭酒大人沒有在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時叫我滾,便是十分有涵養(yǎng)了?!?/br> 他尷尬一笑:“娘娘言重?!?/br> 其實是想過的,但一想到這是皇帝家里供著的小祖宗,就沒有那個勇氣。 秦玉逢也懶得換衣服,穿著來時的素錦袍子,便抱著卷軸走進寬闊明亮的學堂。 她要給經(jīng)學學生上課的事情已經(jīng)被朱嘉傳遍了。 然而當她進來時,大家還是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 尤其是在學宮門口跟她辯論的那個小伙子,要不是穿著鞋,腳指頭都能摳出一條暗道來,讓他逃離此處。 “朱嘉。”秦玉逢敲了敲桌子,“坐在你后面三排從左往右數(shù)第三個人的名字是什么?” 朱嘉壓力山大地站起來,回頭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位兄弟,老實答道:“洪縣裴繼,蕪州考核的榜首?!?/br> 雖然大家都是上的學宮,但分不一樣,就是得到的關(guān)注不一樣。 “一州榜首啊,怪不得那么自信?!鼻赜穹挈c點頭,勾起唇,“我方才問祭酒是否有人與他提及光榮榜一事,他怎么說沒有?” 裴繼:“……祭酒大人今日事務繁忙,學生還未曾找到機會向他提議此事。” 他雖然有些難以開口,但并不缺乏履行承諾的勇氣。 秦玉逢:“這樣啊,可是他已經(jīng)答應了,你又待如何?” “學生,學生……”他一時卡住,眼睛里滿是茫然。 “這樣吧,師資展示的事情就交由你負責。你去采訪各位先生,了解他們的過往履歷,借閱他們的文章著作,進行整理和內(nèi)容概括,最后寫一篇三千字的文章簡述你的工作和成果,下月初交到鄭祭酒手中?!?/br> 裴繼呆呆地看著她,就像是在聽什么天方夜譚。 學宮中的先生足有六十一位,這是一個月能做完的事情嗎? 而且他為什么覺得這個人早就在這里等著他? 縱然心中有著無數(shù)的吐槽,裴繼也沒有別的選擇,艱難點頭后失魂落魄地坐回位子。 其他學生見身為佼佼者的裴繼被她抬手按死,心中生出無限的敬畏,壓下遠離家族的飛揚心情,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朱嘉,你上來為我研墨?!?/br> 朱嘉抖了抖嘴唇,想說為什么又是自己。 秦玉逢就像是猜到他所想,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因為我還沒有將其他人與他們的名字對應起來?!?/br> 朱嘉:“……” 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在學宮門口圍觀裴繼與先生的辯論,也一定不會在段曉被先生抓住的時候沖上去救她。 這位先生看著美麗,卻實在惡劣。 但世間沒有后悔藥可以吃,他只能接受現(xiàn)實,上臺去給先生研墨。 秦玉逢在他研墨的時間里,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 “在下秦琰,時任通事舍人,大家可以喊我秦先生?!?/br> 當需要人背鍋的時候,秦玉逢會在自己的哥哥們中隨機挑選一個幸運兒。 秦躍現(xiàn)在上戰(zhàn)場去了,自然輪到她的好堂哥。 秦琰入仕已有些年頭,這些小年輕可能聽說過他的名,但應該都沒有見過他。 “秦子振!”有人驚呼出聲。 他旁邊的人立刻捂住他的嘴,小聲說:“不要直呼先生的字。” 他點點頭,重新獲得說話權(quán)利之后,也小聲說:“陛下居然派了他來為我們講授第一堂課,這是不是說明……” 學宮并非是兒戲一場,而是陛下真的有意培養(yǎng)他們? 在座的學生中,很多都是家族送來哄皇帝開心的,在族中并不受重視,心中難免惴惴。 這樣的討論在學堂的各處重演。 秦玉逢但笑不語。 等朱嘉將墨磨好,她打開空白卷軸,提筆蘸墨,在上面寫下龍飛鳳舞的五個字——“治國平天下”。 然后點了兩個個兒高的人將這幅字掛起來。 方才還充滿竊竊私語的學堂瞬間安靜下來,一群少年屏住呼吸,目光火熱地看著這幅字。 仿佛在看自己的夢中情人一般。 對以“入仕”為人生規(guī)劃的他們來說,這五個字可謂是人生的終極目標了。 裴繼看到這幅字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盼頭,由頹喪轉(zhuǎn)為正襟危坐。 “裴繼,你來說說,這句話出自哪里?” “回先生,是《禮記》中的《大學》,全文是……” 秦玉逢:“先帝替今上取字,便是從這一篇中取的,以望圣上明德于天下,修身齊家,治國安民?!?/br> 對沒有踏入朝堂的少年來說,天子是一個足夠遙遠的,放在神壇上的人。 他們在聽到“圣上”這個詞匯時,會生出朝堂老油條沒有的向往與仰慕之情,秦玉逢的話,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前所未有地接近了這位至高無上的君主。 這是一位明德愛民的天子。 而他們在天子設(shè)立的學堂中學習,背負著他的期盼,日后將為其一展才華。 在隨意編了幾個皇帝與先帝的父慈子孝故事后,秦玉逢進入下一階段的教學——問大家的理想都是什么。 無一例外的是她寫在卷軸上的那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