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宮當(dāng)社交悍匪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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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而為她的下一句話震驚。 “你祖父欲使我因時疫而離宮,本宮只是讓他離宮,已是看在他年紀(jì)大的份上了?!?/br> “臣……謝娘娘仁慈。” 賈文林將頭用力地磕到地上,等對方冷淡地說“你下去吧”,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朝外走去。 夜里,秦玉逢看到陸充媛真正的脈案,笑了笑:“你們瞧,做人善良一點,總有回報的?!?/br> 賈文林不會因為女人而替人做事。 但會為了家人妥協(xié)。 溫慧幾人對脈案研究了一番,給出了一個不容樂觀的結(jié)果。 “陸充媛先前怕是喝過不少避子湯,又喝過許多坐胎藥,兩相作用,使得她的身體看似無礙,實則內(nèi)虧嚴(yán)重,一旦懷上龍?zhí)?,便是以自己的命養(yǎng)腹中胎兒的命?!?/br> 兩種效用相反的藥同時喝上大半年,還能好好地活到現(xiàn)在,該說陸充媛不愧是“貌美又身體好”么? 秦玉逢:“你們說,這個孩子能生下來嗎?” 答案是很難,但并非不可能。 溫慧:“無論是否生下,陸充媛之后都再無可能生育。” 她:“這樣挺好的?!?/br> 沒有人會再因為這種事情去折騰一個本該健康的身體。 既然確定了胎兒的狀況,秦玉逢也很容易確定,皇帝的打算確實和她最開始的猜測相同。 皇帝不可能讓皇后手中握有一個孩子。 也并不是很想讓這個孩子不明不白地沒了,所以默許,甚至是支持靜妃的cao作。 沒有人在意孩子和孩子母親的想法。 秦玉逢想。 又不免想到,如果自己懷了孩子,是否也會面臨類似的情況。 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降生。 有人希望將他作為籌碼,作為奇貨可居的奇貨,作為借口。 若她因為孩子而處于生死關(guān)頭,會有無數(shù)的人說要保龍子。 啊,真是恐怖。 秦玉逢心情煩悶,讓人推開窗戶透氣。 月光從窗外投進(jìn)來,鋪滿一地霜華,叫夏夜多了分冷清。 “月色入戶,而無與為樂者?!彼卣f。 “所以這跟我應(yīng)該沒睡有何干系?” 被喊起來的顧充儀披著一身月華,懨懨地看著瞧著吵醒自己的某人。 “這句話的下句是‘懷民亦未寢’??!所以你肯定也沒睡!” 顧充儀:“……我字長歌,不是懷民?!?/br>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散步嗎?” 她低頭看自己被拉住的袖子,又看了看一臉可憐的某人:“在裝小孩這方面,你該是靜妃的前輩?!?/br> 某人不以為恥,反而變本加厲:“去吧去吧?!?/br> “……待我給你拿件披風(fēng)?!?/br> 將所有人留在宮殿里,兩人單獨走在靈玉軒的庭院里。 仿若這樣,就不是顧充儀與華妃,而是顧秀與秦玉逢。 顧秀思及秦玉逢今日的行程,猜到對方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內(nèi)幕,也對她為什么心情不好有了猜測,說:“身不由己,對我們來說是常態(tài)。” 秦玉逢:“你取了這樣的名,又有長歌為字,為何還到宮中來呢?” 顧秀在顧家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這是她們過去默契不提的事情,但今日,她偏偏想提了。 顧秀:“漢皋郡顧氏,在前朝曾有人官至三公,也曾是威赫的望族?!?/br> 這個前朝并非是先帝的前朝,而是大順朝之前的朝廷。 在前朝當(dāng)過官并不是值得忌諱的事情。 世家同時往好幾個諸侯那里派人才也是常有的。 顧氏的問題在于他們家是前朝的皇黨,即使宗室衰頹,也在積極地尋找救國之法。 嫡支為此死了很多人。 后來有一任家主覺得宗室實在是沒救了,為了保存家族,干脆躲去漢皋郡避世。 “自那時至今日已有百年之久,許多人不記得這個姓氏了?!?/br> 但世家就是世家。 人才不絕,家族就依然如樹一樣根固而葉茂。 顧家傳到顧秀祖父那一代,主家支持了旁支入朝為官,對方正是嫻婕妤顧晴嵐的祖父,如今官至戶部尚書。 “我少有才名,聞于帝耳,先帝便賜我入王府?!鳖櫺忝嫔蠋Я藘煞殖爸S,“世家女再如何出色,也只是增加聯(lián)姻時的分量?!?/br> 即使對家族貢獻(xiàn)再大,他們也不會忘記她們在這方面的價值。 秦玉逢家里的情況比顧秀要好一點。 她爹娘拿她沒辦法,長兄寵她,在婚姻這件事上,她本該擁有完全的自主權(quán)。 但先帝曾多次當(dāng)眾說要讓她當(dāng)太子妃,即使這件事被擱置了,也注定了她入宮的結(jié)局。 除非她真的心腸硬到棄家族于不顧,放棄秦大娘子的身份,以另外的面目生活。 但那樣的話,秦家依然會有女兒替她入宮。 何必叫別人替她受這份罪? 將這件事拋于腦后,秦玉逢好奇地問:“那你們家,還想過光復(fù)前朝嗎?” 她記得,當(dāng)時談起前朝時,顧秀仿佛很想看皇帝因世家而焦頭爛額。 “你瞎說的時候能不能看看自己身處何地?”顧秀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當(dāng)然沒有,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了,沒人想回到當(dāng)初。我只是覺得陛下銳氣不足,當(dāng)再逼上一逼?!?/br> 鐘氏稱帝之前,天下整整亂了一百五十年。 餓殍遍地,尸骨堆山。 并非是夸張描述。 直至今上登基,才算是恢復(fù)了元氣。 “唉,我看阿秀胸有丘壑,常尋我談?wù)搰掖笫拢€以為你是有心助我奪權(quán),與我共治天下呢?!?/br> 秦玉逢捂著胸口,仿佛很是失落。 顧秀聞言,竟有些期待,小聲地問:“你真想奪權(quán)嗎?” “不想?!鼻赜穹険u頭,“奪權(quán)容易,治天下難啊?!?/br> 沒瞧見皇帝登基三年了,墨成還不放心他處理要務(wù),拒絕他推行新政嗎? 況且秦家除了她哥,沒人會支持她當(dāng)女帝。 就算她真上臺了,保不準(zhǔn)其他世家也覺得自己能行,到時候能打得不成樣子。 大順建國未滿三十年,可經(jīng)不起這種折騰。 所以三舅舅的方案就很好。 投資一個道行沒那么深的皇帝,讓對方代替自己推行政策,也代替自己面對壓力。 人選上,唐覺一共看好兩個人——皇帝和梁王。 但是秦玉逢懶得另嫁,也覺得皇帝沒什么太大的毛病,就跟對方敲定前者。 等唐覺從蜀中回來,一些事情就能安排上日程了。 第27章 雖然沒打算吃當(dāng)皇帝的苦, 但并不妨礙秦玉逢暢想一下自己當(dāng)皇帝的未來。 “要我是陛下,有這么多美人放在后宮,未必有一月不入后宮的定力?!?/br> 是的, 皇帝七夕沒有留宿后宮,之后半個月也沒有進(jìn)后宮。 他督促戶部完成了清點,把賞賜和撫恤金全部下發(fā),又給回朝的將士安排了新的職位。 嚴(yán)博被他重新安排回文職。 秦躍倒是沒有實職,只掛著兵部的虛職, 處于隨時可以出征的狀態(tài)。 他所認(rèn)為的不管黨爭,也不能真的不管。 因為這些文人上起眼藥來,比后宮的茶言茶語要婉轉(zhuǎn)百倍。 他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去思考, 更大的力氣去調(diào)查他們的話有幾分真。 旱情也如預(yù)料一般到來。 據(jù)說皇帝已經(jīng)在勤政殿睡了七天的軟塌了。 太后在考慮給他清出一間臥室,打張大床, 但又怕助長了他的氣焰。 顧秀聽到秦玉逢的話, 莞爾:“論起憐香惜玉, 確實是華妃娘娘更勝一籌?!?/br> “少將心思放在男人身上, 不因感情而患得患失, 是女人長壽的秘訣。” 秦玉逢挽著她手, 看水中月亮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