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困在過去沒任何意義，陸則懌，我知道十年很久，可你還年輕，你還有下一個十年去愛可以回饋給你同等愛的優(yōu)秀女生。

    大家都往前走，別再回頭看。

    作者有話說：

    深情陸總&絕情渺渺

    今天沒多少時間外加寫的不順手，先更這么一點點，剩下的六千三明天補上。

    第44章 入骨

    ◎“渺渺春水。”◎

    盧朵開車從醫(yī)院接了應(yīng)渺回家, 路上她問應(yīng)渺：“聽說陸則懌高燒不退也住在這家醫(yī)院，渺渺，你跟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應(yīng)渺揉了揉額頭，“很復(fù)雜, 但我跟他以后不會復(fù)婚, 只能是朋友吧?！?/br>
    陸則懌十年說不出口的暗戀, 十年如一日的自我折磨, 擱在尋常女生身上，一個天之驕子的十年暗戀, 即便自我折磨情緒被被反復(fù)拉扯近十年也不減絲毫愛意, 恐怕最終都會修成正果，可是——

    她跟陸則懌之間的牽連太多。

    高中以章米為首的孤立和敵對是真切來自于陸則懌對她比之常人的冷淡，陸則語說是有人得知陸則懌的喜歡才故意散布謠言試圖毀了她, 可不管是陸則懌對她的冷淡還是對她壓抑不住的喜歡被人發(fā)現(xiàn), 起因都是他。

    她因為他承受了不該承受的校園孤立。

    但確實，他的喜歡罪不至此。

    再者，陸則懌也猶如困獸，困在母親因她mama做錯事跳樓自殺和他喜歡她兩者之間。

    她過得不好, 他也過的不好。

    痛苦是不能用來比較的, 所以沒有誰比誰更痛苦一說。

    既然牽絆太多，不如干脆兩清，拋掉過去, 往前走。

    盧朵小聲問：“我其實就好奇一件事, 陸則懌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不說最近發(fā)生的事, 單就你們還是夫妻時, 每次約你出來吃飯或者逛街, 你身上都有那種痕跡?！?/br>
    她邊開車邊點了點脖子, 面上帶了點不好意思，繼續(xù)說：“如果只是沒感情的婚姻，陸則懌那種行走的冰塊怎么可能每天都跟你那什么啊，就算是有感情的普通夫妻一周估計也就三四次吧，陸則懌每晚就是不正常，很明顯就是癡迷。”

    “……”結(jié)婚那段時間的陸則懌跟有癮一樣，現(xiàn)在回看，應(yīng)渺才知道他不是沒性不行，他是——

    應(yīng)渺輕輕抿了下唇，說：“喜不喜歡都不重要，朵朵，我跟他以后就是普通朋友?！?/br>
    盧朵：“好吧，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應(yīng)渺回家沒去工作室，她在家休息了大半天，中午飯吃的外賣，飯后午睡了會，因為沒定鬧鐘，一覺睡到四點多，被一通電話喊醒。

    臥室內(nèi)百葉窗緊閉著，室內(nèi)昏暗，她摸過手機，掐斷鈴聲，屏幕上是陸則語打來的電話。

    她頓了一會，按了接聽鍵。

    陸則語電話里說：“開門?！?/br>
    應(yīng)渺凝神聽了下，門外確實有門鈴聲，她沒動，只問：“你有事嗎？”

    陸則語：“沒事我才不會上門找你，我昨天不是說了請你看戲?！?/br>
    應(yīng)渺不敢興趣，“我沒空，你回吧。”

    陸則語道：“你不想知道造成你高中被孤立被針對的罪魁禍首是誰嗎？”

    應(yīng)渺沒吱聲。

    陸則懌不耐煩催促道：“快點的，我就在你門口等你！”

    隨即電話被掛斷，應(yīng)渺抱著被子坐起來，她出神了一會，才下了床出了臥室，走過客廳開了門。

    門一開，應(yīng)渺的手腕迅速又被陸則語攥住，她像昨天一樣把她往外帶，應(yīng)渺蹙了下眉頭，“陸則語，你要帶我去哪？”

    陸則語風(fēng)風(fēng)火火把她拽進電梯，“到了你就知道了?！?/br>
    半個小時后，應(yīng)渺被陸則語帶進了江城電視臺的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的工作人員像是被人通知過，在兩人進來時，自覺進了休息室。

    陸則語拖了把椅子坐下，抱臂抬著下巴看她，“自己找椅子坐，好戲一會上場?！?/br>
    應(yīng)渺在跟陸則語隔了張椅子的位置上坐下，陸則語給她指了下19樓的監(jiān)控畫面，“看這里?！?/br>
    19樓是章米所在的宣發(fā)部，她如今在電視臺工作快半年，工作能力不拖后腿但也不出挑，所以職位從沒升過。

    畫面里章米正在工位上辦公，高清監(jiān)控下，章米比幾個月前應(yīng)渺見她的狀態(tài)要很多，離婚后重新?lián)碛辛艘环蒹w面的工作足夠令她精神狀態(tài)變好。

    不一會，有同事過來章米跟前，笑著遞給章米一盒糕點，章米跟她明顯熟悉，沒推讓，極其自然接過，笑著仰頭跟同事說了幾句話后，同事回去辦公，章米把那盒糕點放在一邊，繼續(xù)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片刻后，章米略作停頓，改為一只手敲打鍵盤，一只手扣開糕點的盒子，眼睛沒看糕點，在看電腦顯示屏，她手摸到糕點，糕點很小，她拿了一個直接往嘴里塞，嚼了幾下后，似乎覺得還不錯，又伸手去拿，這次似乎摸到什么，章米眼神迷茫地扭頭去看糕點盒子，然后下一秒，章米人直接從監(jiān)控里沒了。

    她坐在椅子上腰折成一半，直接低著頭扣起了嗓子眼嘔吐起來。

    陸則語注意著應(yīng)渺的反應(yīng)，她把腳邊一個空的垃圾桶踢過去，“覺得不舒服就吐，吶，這里還給你準備了水?！?/br>
    她把一瓶沒開的礦泉水推到了應(yīng)渺跟前。

    應(yīng)渺臉色有點白，喉間胃里其實都不太舒服，她只是在忍著。

    視線投向高清監(jiān)控畫面，那盒糕點里蠕動的蛆比她高三桌洞里衣服口袋里遇見的體型要大很多。

    章米摸到不說，還生嚼了內(nèi)部都是活蛆的糕點。

    應(yīng)渺持續(xù)忍耐著，沒跟陸則語說話。

    章米工位靠窗，旁邊工位空著，對面的同事帶著耳機，沒人注意到章米吐得昏天黑地。

    她吐完了臉色煞白直起身，桌上的抽紙空了，她拉開抽屜，想拿一包新的出來，結(jié)果抽屜里不知道誰放了一紙袋包子，眼下那包子早就腐爛生蛆，從包子頂部的眼里緩緩爬出來，她抽屜里每一個角落上都蠕動著活蛆，章米眼前一黑，立即跳起來，用腳踢上抽屜。

    這一下同事都注意到她的異樣，有兩個問怎么了，章米神色詭異，面色慘白，搖著頭說沒什么，彎腰快步走到椅子旁，打開包從包里拿了紙，她拿了小包抽紙還沒打開，就見手背上好似沾了什么，她把手背反過來，就見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上了幾條蛆，在她手背上緩緩蠕動著，章米神色崩潰著尖叫一聲，胡亂甩了兩下手，把蛆甩掉后，她打開她的包包，不知道在包包里是不是也看見了滿包的蛆，章米人直接傻了，唇顫抖著，神色如見鬼，“啊”地一聲，捂著嘴就往工作間外跑。

    此時此刻監(jiān)控室。

    陸則語看著抿唇隱忍的應(yīng)渺，她道：“忍不了就吐，這里又沒別人?！?/br>
    應(yīng)渺沉默著拿過拿瓶水，微仰著頭抿了好幾大口水，壓下喉間不適感，她臉色有點白，唇瓣微動，“你就是來讓我看這個？”

    “不好看嗎？以牙還牙以暴制暴，看著高中時期章米對你做的惡心事反噬到自己身上，感覺如何，有沒有感覺很爽？”

    應(yīng)渺起身，不想在這里再待下去，她說：“無聊?！?/br>
    陸則語跟著起身，在她出去前攔住她，“著急什么，這就帶你去看看那女人。”

    應(yīng)渺手腕再次被陸則語攥住，陸則語很熟悉19層，帶著她下電梯七拐八拐，摸到了19層的女衛(wèi)生間。

    進了門后，應(yīng)渺清楚聽見章米在某個隔間嘔吐，嗓音痛苦，還在打著電話，嘴里時不時吐出一句臟話，“嘔……別讓我抓嘔嘔……住誰干的這事，不然我他媽要弄死她嘔……”

    “你不知道嘔嘔……我他媽嘴里還生吃了一團蛆嘔嘔嘔……”

    “我現(xiàn)在想去洗胃嘔……”

    “不跟你說了，我要申請去看監(jiān)控嘔……”

    嘔吐聲漸漸停了下來。

    陸則語在應(yīng)渺進來后，拿了施工中請勿使用的牌子丟在門外，然后又把門后的把手給鎖上了。

    章米從隔間出來，就見洗手臺跟前站著兩人，一個眼熟，是應(yīng)渺，一個極為高挑漂亮，但她不認識。

    “應(yīng)渺？”章米吐得眼神呆滯，臉色煞白，她只看應(yīng)渺，腦中迅速閃過高三那年她偷偷對應(yīng)渺做的事，她眼神頓時有了神，瞪起了應(yīng)渺，“那盒糕點，抽屜里還有我包里的蛆都是你放的？應(yīng)渺你他媽有病嗎？”

    她說著，就要上前一步跟應(yīng)渺動手了。

    應(yīng)渺只是冷冷看著她，沒退開。

    陸則語上前一步，擋在應(yīng)渺跟前，抱胸眼神譏諷看著章米，“都說貴人多忘事，你也不是什么貴人，怎么忘性那么大？你難道忘記了你高中對應(yīng)渺做的腌臜事？”

    章米雙眼瞪得極大，她仰著頭，氣勢洶洶，“關(guān)你什么事？你誰??？”

    陸則語從高往下看她，“你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只用知道你包里包你抽屜里還有你嘴里的蛆都是我讓人放的。”

    章米伸手就想推她，“你有病吧？”

    陸則語抓住章米的手，她人高身體是健康地瘦，手勁很大，她輕輕松松將章米拽到洗手臺上了，短促地笑了一聲，“我看你倒是有精神病，怎么了？十幾歲的時候能欺負一個沒爹沒媽的，進了社會被同事稍稍欺負下就覺得自己委屈死了要報復(fù)打回去心理才舒服？呵呵，還真的是讓人作嘔的爛人呢?！?/br>
    章米從洗手臺上起來，瞇了瞇眼，“你讓我同事放那些東西惡心捉弄我？行，我要報警！你奶奶的等著被行政拘留吧！”

    陸則語懶懶瞥她一眼，攤開手，“行啊，你報警啊，沒監(jiān)控沒人證，你的同事只是給你投喂食物而已，誰知道天有點悶，食物變質(zhì)生蛆了而已，警察能怎么辦呢？難道會因為同事投喂的好心就把她們抓進警察局教育一頓嗎？別太荒謬啊?！?/br>
    章米語竭，她面帶憤憤，“不可能！我同事人都很好，才不會聽你的話欺負我！你就是不想讓我報警而已，我偏要報警，你他媽等著吧?！?/br>
    陸則語只是笑，那笑浮在表面，特明顯的譏笑，“章米，你不會覺得你同事跟你關(guān)系都很好吧，你這種趨炎附勢捧高踩低表里不一的人誰會跟你真心交朋友？我只用給她們每個人三萬塊，她們就欣欣然把帶蛆的食物塞進了你的抽屜你的包里，哦，還有一個是笑著當面遞給你的，你還十分開心地跟人家開玩笑呢。”

    章米僵在原地，她臉色陰沉著，瞪著陸則語，“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不是知道嗎？”陸則語側(cè)了側(cè)身，讓應(yīng)渺袒露在章米跟前，“讀書的時候在學(xué)校欺凌別人，現(xiàn)在進了社會被同事職場欺負，感覺如何？”

    章米看向應(yīng)渺，眼神仇恨，“應(yīng)渺你全都知道了是嗎？”

    應(yīng)渺眼神平靜地看著章米，剛才目睹監(jiān)控蒼白的臉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血色，她清棱棱的杏眼特平淡，她看著氣息急促惱羞成怒的章米，沒說話。

    章米大喊大叫起來，“應(yīng)渺你這是什么表情？你看不起我嗎？你他媽現(xiàn)在都被陸則懌拋棄了，不是陸家的太太了你還有什么好得意的？”

    陸則語笑了一聲，她道：“雖然不好在外人面前說我哥的壞話，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我哥拋棄了應(yīng)渺，是應(yīng)渺不要我哥了，是她自愿不做這個豪門太太，但我哥呢，雖然年輕有為，但真的是個戀愛腦，現(xiàn)在還在求應(yīng)渺復(fù)婚呢，所以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如果我哥出手，就不是這么簡簡單單的讓你同事捉弄你這么一回事了，章米，毀了你這種人的人生，對我哥來說，真的就是動動小拇指一樣簡單?！?/br>
    “你是陸則懌的meimei？”章米臉色陡變，她眼睛睜大，“你們想做什么？我告訴你，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是敢暴力脅迫我，我會直接報警！”

    “不碰觸法律，我哥也能讓你寸步難行舉步維艱，章米，你腦子別那么簡單，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陸則語語氣輕慢又高傲，她看著章米雙手蜷握，顯然出于對未知的恐懼，她眼里的諷意越發(fā)明顯，話頭卻急轉(zhuǎn)，“當然，如果你老實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可以勸勸我哥，讓他別動手?！?/br>
    章米眼神在憤怒和恐懼之間來回切換，她看著始終平靜似水旁觀著的應(yīng)渺，又看向神態(tài)恣意有高傲的陸則語，最終憋屈著問：“你要問什么？”

    陸則語說：“你高中為什么要欺負應(yīng)渺？”

    “還能因為什么？那時候很多女生都喜歡陸則懌，她又是陸則懌最討厭的人，”章米不耐煩道：“這種問題很明顯，為什么還要問——”

    陸則語冷笑，“你給我端正態(tài)度好好回答，我心情不好，我先把你揍一頓再讓我哥動手搞黃你的工作，讓你余生都不用再工作了如何？”

    章米立即收了抱怨，憋屈著又看了一眼應(yīng)渺，她雖然一言不發(fā)，但是在高中時期欺負的人面前被這么威脅和欺辱，章米只覺得沒臉極了。

    陸則語問：“你怎么知道我哥高中最討厭應(yīng)渺？”

    “陸則懌高中都不跟她說話，坐一輛車也不交談著分明就是討厭。”章米道：“這很明顯啊。”

    陸則語：“高一高二的時候你不這么覺得，怎么突然到了高三就覺得我哥討厭應(yīng)渺了，誰先把這個消息傳出來的？章米，你想好了回答，這關(guān)乎你的后半生還能不能找到工作。”

    章米臉色極差地抿唇，她不太情愿道：“是我當時一個玩的很好的朋友，她讓我不要跟應(yīng)渺繼續(xù)做朋友了，說應(yīng)渺很不要臉，陸則懌那么討厭她她還纏著陸則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