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錄像廳放的片子是射雕英雄傳。票價兩塊，連播四集。

    傅衛(wèi)軍之前去進了新的碟子，剛好看見這個片的碟子，立刻就買下了，甚至還是正版的，只是二手的，有點舊了而已。不管什么時候放，都是場場爆滿。武俠，還帶點愛情，學生的最愛，票價又便宜，不少半大小子帶著女朋友悄悄來看。

    最后一排的長椅，隋東坐在左邊，中間是傅衛(wèi)軍，最右邊是郭妍。隋東嚼著無花果干，把袋子給傅衛(wèi)軍，他抓了一把，用胳膊碰了碰郭妍，倒在她手心里。郭妍看的很入迷，一顆果干可以嚼很久。她平常吃飯就文雅的很，現(xiàn)在心都不在吃上，更是吃的慢了。隋東都把那袋子拿起來往嘴里倒果干沫兒了，她還沒吃完那捧。

    爸爸很喜歡看這個，家里有這個碟子。但是在搬家來樺林的時候，因為太累贅了，丟了一部分DVD，大概是不小心弄丟了吧。小說郭妍看了無數(shù)遍，電視劇也陪著爸爸看了起碼三遍，但是再看還是很觸動。

    隋東又拿了一包瓜子，拆開包裝就磕。一個女學生站起來，買了兩個山楂卷，隋東把裝錢的小鐵盒伸出去，女學生往里面丟了一塊錢。傅衛(wèi)軍抓了一把瓜子，他倆磕的比倉鼠都快，郭妍一般是搶不過他倆。傅衛(wèi)軍嘴唇一抿，瓜子殼就——好吧，郭妍說了，不能隨便把垃圾吐在地上，對店里的衛(wèi)生不好，現(xiàn)在最后一排他們坐的長椅這增設了垃圾桶。他伸手，攬過她，郭妍還在嚼果干，都快沒味道了才咽下去?，F(xiàn)在沒那么生澀了，自然地伸出手，她就知道靠過來。雖然抱著她的時候，傅衛(wèi)軍的心還是和第一次抱她一樣，跳的很快。

    暑假馬上就要結束了，郭妍最近忙著備課，等假期結束，她又得回去上班了，就不能這樣整天和傅衛(wèi)軍待在一起了。想著，傅衛(wèi)軍把她抱的更緊了。每天待在一起習慣了，突然又要變成只能郭妍下班后才能見，他很不舍。有的時候，傅衛(wèi)軍也自私地想，如果郭妍也是無父無母，染著花花綠綠頭發(fā)，抽著煙，騎著改裝過的摩托車飆過樺林大街小巷的小太妹，也許也不錯。反正她的臉這么可愛，什么發(fā)色都可以勝任。這樣她不用早點回家，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他們倆在一起了——小混混和小太妹，絕配。

    但低下頭，看著懷里的她的眼睛，體面的衣服，嬌嫩的臉，又不忍心了。還是這樣的她好。如果是別的女孩，他會希望她們是小太妹，這樣他就配得上了。但是郭妍，他希望他的命沒那么苦，至少父母不死，這樣他還能上過點學，說不定也能在工廠里當個工人；至少不是殘疾，這樣就不會被后來的養(yǎng)父母一直拋棄，就不會流落街頭，像最卑賤的雜草一樣長大。哪怕沒有這些至少，她還是靠在他懷里，溫順得像一頭小鹿，完全不在乎獠牙在她的脖頸處，面對他顯露的獠牙，她反而甘之如飴。傅衛(wèi)軍就覺得更加虧欠。

    感覺傅衛(wèi)軍親了親她的發(fā)頂，郭妍抬起眼，壓低聲音問：“怎么了？”傅衛(wèi)軍搖了搖頭，只是淺笑，比劃著：“沒事，我一會兒帶你出去走走?！惫戳艘谎鬯鍠|：“那東子怎么辦？”隋東擺了擺手，一臉不在乎：“沒事兒。我還得守錄像廳呢，你，你倆二人世界就行?！惫栈啬抗?，看著傅衛(wèi)軍，也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夏天的尾巴，秋天的風已經(jīng)迫不及待迎面吹來了。火車在不遠處，似乎剛發(fā)車，嘟嘟的，呼嘯著略過樺林，聲音有點刺耳。傅衛(wèi)軍輕輕捂著郭妍的耳朵，他粗糙的大手很溫暖，郭妍輕輕握著他的手背，直到火車跑遠了，傅衛(wèi)軍才松開手。

    上次傅衛(wèi)軍來拿貨，路過樺林公園，發(fā)現(xiàn)這挺多處對象的小年輕來玩的。確實，綠樹紅花，夏天又陰涼，又有可以散步的地方，還不花錢，難怪處對象都喜歡來這。沒吃過豬rou，見過豬跑，學著人家干吧。

    郭妍走在前面，牽著他的手，傅衛(wèi)軍聽話地跟著她，看著她走起來時候頭發(fā)的擺動和飄飄然的紅裙子。上次說送她發(fā)圈，她不要，傅衛(wèi)軍就給她買了個發(fā)箍，紅色的，在她烏黑的頭發(fā)上襯托得更紅。很便宜的小玩意，但她戴著就是好看，和她的裙子很配。她第一次來錄像廳，穿的也是這條裙子。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傅衛(wèi)軍就覺得胳膊脹痛，可能是被她推門夾的，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傅衛(wèi)軍拉了她一下，郭妍回過頭，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摘下一朵小花，戴在她的發(fā)間?；ù嘏赃呥€有一塊牌子：禁止采摘，違者罰款50塊。郭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忽然，一個大爺掛著個傻瓜相機靠近，嚇了郭妍一跳，以為真的要罰款了。沒想到大爺一開口就是：“美女，帥哥，拍個照不？不貴，5塊錢一張，拍了就給你倆洗出來！”

    原來是公園里給人照相的。這里來閑逛的小情侶多，拍照的生意好做。郭妍看了一眼傅衛(wèi)軍，他挑起眉，點了點頭。反正他除了一張小時候的老照片，沒有任何長大后的照片。大爺一樂，露出僅存的四顆牙：“就這就這，就擱這好看。后面紅花綠葉配紅裙子。帥哥，你站過來點，笑笑。”傅衛(wèi)軍看著郭妍，大爺沒牙，嘴癟了，不好讀唇語，郭妍只好轉達一遍，又拉著他靠近了一點。傅衛(wèi)軍會意，摟住郭妍的肩。

    “好嘞好嘞，就這樣式兒的！美女，笑笑！拍了?。　贝鬆斠缓?，那碩果僅存的四顆牙就更有種無厘頭的搞笑。郭妍本來拍照都挺矜持的，被他一逗，真就嘴角一翹，咧嘴笑了。

    快門按下，傅衛(wèi)軍付了錢，大爺跑的比兔子它爹還快，回到小攤位上，一會兒就把照片洗出來了。郭妍看了，哭笑不得，傅衛(wèi)軍根本沒看鏡頭，傻傻的看著郭妍。郭妍倒是笑得開心，眼里都是星星。“你干嘛不看鏡頭呢？”郭妍笑著轉過臉看著他。他們走出攤位一段距離了，郭妍沒有要求重新拍，這樣就挺好的，傻的可愛。傅衛(wèi)軍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聽不見相機快門，以為還沒拍呢，“你一笑，我就想看你?！惫切Φ檬詹蛔。骸拔倚τ惺裁春每吹模俊备敌l(wèi)軍歪著頭，假裝思考，認真地看著她，比劃：“你一笑，我渾身刺撓。讓我為你死都可以。”郭妍笑得前仰后合，傅衛(wèi)軍看周圍沒人，又摟著她湊近要親。

    “誒，小妍，你咋擱這呢？”

    郭妍嚇了一跳，慌忙，幾乎是下意識推開了傅衛(wèi)軍。傅衛(wèi)軍眼神閃爍了一下，拉了拉袖子。少年敏感的自尊心，有點刺痛。就他們倆的時候，想怎么膩歪都可以，但一旦有了人，郭妍幾乎立刻就會把他推開。他不是不能理解，就是...還是會傷心。不說別的，就又聾又啞這一條，幾乎就能壓得他在郭妍面前抬不起頭來。

    是秋麗和她男朋友，那個穿著洗的發(fā)白的襯衣的年輕人。郭妍有點臉紅，忙在秋麗再開口提問前說：“好巧，秋麗，你也在啊?！鼻稃愐恍?，挽著她男朋友的胳膊：“嗯。今天天兒好，我和小偉出來逛逛。他們報社成天忙活，好不容易得個空。”秋麗打量著傅衛(wèi)軍，很高，精瘦，穿著一件校服外套，運動褲，外套外面還別扭地套了一件西裝外套?？粗贻p，但一看就感覺不是學生，長得倒是挺帥的，就是看著不像什么正經(jīng)人。

    “這誰??？”秋麗壓低聲音，悄悄問郭妍。郭妍看了一眼傅衛(wèi)軍，有點尷尬：“嗯，我朋友。”她轉過身對傅衛(wèi)軍說：“這是李秋麗老師，我同事。這是她男朋友，樺林日報的記者，孟小偉。”

    朋友。傅衛(wèi)軍本來明媚的心情忽然不好了。有脫光了睡在一張床上的朋友嗎？有老親嘴兒的朋友嗎？

    傅衛(wèi)軍勉強抿嘴笑了笑，有點生硬。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戴著一副眼鏡，說不上帥氣，但也是細皮嫩rou的，有點胖，穿著一件洗的發(fā)白的襯衣，胸口口袋別著鋼筆。記者，知識分子咯？雖然看著不像太有錢的，但至少工作體面，也許只有這種的，才配被郭妍介紹給其他人認識吧。

    秋麗打量了一下傅衛(wèi)軍，又看著郭妍通紅的臉，猜出來幾分，笑著用胳膊懟她：“你朋友還挺帥，挺嫩的哈。”郭妍沒有說話，秋麗見無論說什么，傅衛(wèi)軍都不說話，有點好奇：“他咋不說話？”郭妍感覺臉很熱，猶豫了一會，才說：“他...他聽不見，不會說話。”秋麗一愣，有點抱歉地看了傅衛(wèi)軍一眼，難怪郭妍扭扭捏捏的，原來是個啞巴。寒暄幾句，秋麗就挽著她男朋友告辭了。

    郭妍往前走著，還能感覺秋麗回過頭來看他們?；蛟S她也在跟她男朋友嘀咕，說可惜了，怎么跟了個啞巴。只要不去想怎么面對大眾，其實郭妍挺滿意傅衛(wèi)軍的，床上生猛，床下生澀，模樣也不錯。但...只要想到其他人會在背后議論，她就覺得心里不舒服。不是嫌棄他，就是..失落。

    走出去一段，郭妍才去牽他的手，傅衛(wèi)軍卻躲開了。郭妍知道，他有點生氣了。她知道，她剛剛做得不對，也沒有再說話。沉默地逛了一會，他們就打道回府了。

    本來郭妍該走了的，但看傅衛(wèi)軍悶悶不樂的，她也放心不下。跟著他進錄像廳，上樓，隋東在放映室守著，要不然他看見了，又該問東問西的了。傅衛(wèi)軍在樓梯上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比劃：“還不走？”郭妍看著他，有點心虛：“一會再走。我爸媽帶外公去廠區(qū)醫(yī)院復查了，晚點才回來。我回家做飯就行?！备敌l(wèi)軍知道她外公的病，不管剛才再怎么不高興，還是忍不住關心她：“怎么樣了？”郭妍輕輕嘆了口氣：“就那樣吧。最近爸爸搞來了進口的藥，吃了好像有點用。醫(yī)生說癌細胞暫時控制住了一點?！备敌l(wèi)軍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還是抱住了她。

    他一抱，郭妍就松了口氣，至少沒那么生氣?！拔义e了，對不起?！惫а郏粗南掳?。傅衛(wèi)軍輕笑，假裝沒事，心里還是有根刺，郭妍看得出來?！拔?..我只是...”郭妍嘆了口氣，不知道怎么解釋，告訴他，她不好意思告訴別人她的男朋友是個開錄像廳的啞巴？

    傅衛(wèi)軍沒說話，吻住了她。不像平常那樣溫柔，反而抱住她的后腦勺，纏著她的舌尖，狠命吮吸，弄得郭妍都有點痛了。好不容易放開，郭妍感覺頭暈暈的，知道他想要，就指了指他房間：“先進去再說...”傅衛(wèi)軍看著她，表情玩味，比劃：“不是朋友嗎？”郭妍臉更紅了，不等她憋出來個解釋，他就直接把褲子脫了。“你...你瘋了傅衛(wèi)軍...”她幾乎瞪大了眼睛，一樓但凡進來個人，抬起頭就能看見他沒穿褲子。

    他撇了撇嘴，指著已經(jīng)硬了的roubang：“舔舔。”郭妍緊張地吞咽，她知道，她第一次見到他的roubang的時候，覺得顏色挺嫩的，但沒想過要舔...這玩意還能往嘴里放嗎...而且這么大，她都不知道怎么舔。

    傅衛(wèi)軍看著她猶猶豫豫的，比劃著：“一會這場就散了，該有人出來了?！?/br>
    看他雙手環(huán)胸，不打算比劃了，也不打算讓步，表情邪惡又無辜，郭妍硬著頭皮，蹲下來，先用手揉了揉。這東西在她手里還會跳，摸著很熱，甚至有點燙手。傅衛(wèi)軍捏著她的手，示意捏緊一點才有感覺，郭妍只能乖乖照做。她湊近聞了聞，有點腥，還好沒什么怪味。她試探性地先用舌尖舔了舔guitou，馬眼滲出汁液，咸咸的，不算難吃。她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吞進去幾寸，僅僅這樣就頂著她上顎了，有點想干嘔。

    那雙溫柔的單眼皮眼睛，現(xiàn)在看著傅衛(wèi)軍，像小鹿一樣楚楚可憐，太誘人了，根本就是在勾引。他下意識抓著郭妍的頭發(fā)，學著那些色情片里一樣，緩緩動腰。把她嗆得直流眼淚，錘他的腿。傅衛(wèi)軍退出來，讓她喘口氣。郭妍咳個不停，還不敢大聲，生怕叫人知道?？此彽牟畈欢嗔?，傅衛(wèi)軍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拉過來，又插了進去。

    嘴的感覺和xiaoxue完全不一樣。xiaoxue里很柔軟，緊緊包裹著roubang。嘴里卻更濕潤，看得出來，郭妍是真的想讓他快點射，笨拙地用舌尖挑逗他的guitou和青筋，盡管牙齒還是會不小心碰到，有點刺痛，不過用手語比劃出來太麻煩了，就這樣就挺好。傅衛(wèi)軍一只手捧著她的下巴，不讓她把roubang吐出來，另一只手握著樓梯扶手欄桿，手背上青筋暴起。太他媽的爽了。

    終于，郭妍嘴也酸了，舌頭也累了，口水順著嘴角流下，樣子狼狽。傅衛(wèi)軍也不打算繼續(xù)再折騰她，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站起來，拉過她的手，牽引著在roubang上taonong，直到射了她一手，才罷休。咬著她的嘴唇，這才在射精后的滿足感中感覺消氣了一點。郭妍看他面色稍緩，故意撒嬌哄他：“你剛好兇哦...”傅衛(wèi)軍對她一笑，又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比劃著：“舍不得兇你?！惫槃菖吭谒麘牙?，雖然她比傅衛(wèi)軍大幾歲，但在他面前，總忍不住撒嬌，也許是他讓她感覺格外有安全感吧？

    “都兇完了，現(xiàn)在才說舍不得呀？”郭妍眨著眼，食指還勾著他的褲腰。傅衛(wèi)軍嘴角帶著笑，顯然享受她的示弱：“以后都舍不得了?！惫藗€白眼，撇了撇嘴，搞得好像該生氣的人是她一樣：“以后再這樣，我就揍你?！庇悬c好笑，這條街上居然有人敢說要揍傅衛(wèi)軍。他啞聲笑著，摟著她的腰比劃：“活著是你的人，死了是你鬼。你想咋地就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