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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成為我的籠中雀在線閱讀 - 第64章心灰意冷

第64章心灰意冷

    “沉姐...不,不是,陛下,我給...”安樂驚慌之下,行禮都亂七八糟起來。

    “我不吃人,你不用急,也不用慌,跟從前一樣稱呼就行了。”沉云之笑意盈盈,抽出一把木棍,然后示意對方也選一個。

    安樂傻呆呆地抱著棍子,四處張望,急切問道:“阿兄他呢?”當(dāng)初阿兄如此慘烈地離開北越,一定是和沉jiejie發(fā)生了很可怕的沖突,現(xiàn)在他們被找到,阿兄不見人影,不會被沉jiejie打了吧。

    “他累了,已經(jīng)睡著了,明天他醒了你就可以看見他了?!?/br>
    安樂看看日頭,日光的余暉仍照耀在大地上,沉jiejie果然與阿兄動手了吧,她很想立即見到兄長,但沉云之積威甚重,安樂根本不敢表示異議。

    “舉起來,武器不是用來抱的,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是荒廢還是精進了?”見她糾結(jié)地呆立,沉云之忍不住出聲提醒。

    “哦哦,好的?!卑矘愤@才找回了一點熟悉感,從前她就是這樣受教的。

    “你今年十五歲了,有字了吧,蓮慈給你取了何字?”

    “幅度太大,下身不穩(wěn)。”安樂大馬金刀劈了過來,沉云之輕巧挑開,尋出空門,打在對方的左肩上,將她輕推出去。

    “阿兄給我取了清鈺二字,青字帶水,玉字含金?!卑矘酚止チ松先ァ?/br>
    “清鈺,好名字,莫辜負(fù)你阿兄一片好意,你破綻太多了,心穩(wěn)身定,學(xué)哪去了!”沉云之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攻勢。

    “再來?!卑矘繁患て鹆硕分?。

    二人練了一個時辰,安樂灰撲撲地,沉云之卻清爽地很,不過安樂眼睛亮晶晶地閃耀著,沉云之考校她一通,她受益良多,漸漸找回曾經(jīng)的親近感,語氣稍微大膽起來。

    “沉jiejie,我真的很想去看看阿兄,可以嗎?”安樂祈求地看著。

    “跟你阿兄一個毛病,有話不直說,我沒對他用私刑,你放心睡去,明天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兄長?!背猎浦?。

    “我不是不相信你...”聲音發(fā)虛。

    安樂臉唰得紅了,沉云之都說到這分上,她也不好堅持己見。晚膳后車夫趕過來這邊,告訴她關(guān)伯無恙,她懸的另一半心終于放下。

    夜幕散去,旭日東升,朝陽帶著暖意從窗欞處鉆了進來,光明總是擾人清夢。

    衛(wèi)安懷難受地睜開了眼睛,略動一動,周身酸痛,一夜的安眠未能徹底洗去疲憊,清醒的瞬間便為身體不適所苦。

    他頭腦昏沉,思緒混沌,用了早膳,服了藥后,昏昏欲睡,結(jié)果安樂鬧著要見他。

    銅鏡里,他臉色蒼白,神情萎靡,哭過的眼睛水腫如核桃,聲音更是如沙礫磨過,一身痕跡他人雖不知,但自己羞慚萬分,只是清鈺年紀(jì)小心思多,他要是不見,估計會寢食難安。

    衛(wèi)安懷強打精神安撫了meimei,安樂不放心地離開了,見此情景,對沉云之又添了叁分畏懼。

    安樂一回到房中,就眼淚直流,雖然隔著珠簾,望不真切,但她一聽就知道昨天阿兄肯定是受大罪了,寄人籬下,且沉jiejie身份不同以往,怕給阿兄招來麻煩,她縮在被窩里無聲淚流。

    ******

    如何不中用到了這個地步!

    衛(wèi)安懷昏昏欲睡,沒聯(lián)想到湯藥有安神之效,他強撐起最后的精神,含恨瞪著神采奕奕的沉云之,自從撞上她,他就沒有過一件順心的事,所以盡管她為他忙前忙后,都絕不給個好臉色。

    這一睡,再次醒來,衛(wèi)安懷氣憤難平。

    香氣裊裊寧心神,日頭西斜催黃昏,沉云之躺在搖椅里,靠著床邊,余暉籠罩下來,她安然看話本,看到高潮迭起處,眉頭不禁挑叁挑。

    衛(wèi)安懷一睜眼,這副畫面便跳入眼簾,剛坐起身,就發(fā)覺身體清爽好受了許多,左臉上有東西貼著,一摸,胡須消失干凈,他還未來得及弄清臉上是何物,熟悉的藥香侵入鼻腔。

    衛(wèi)安懷面色一變,拉開衣襟一看,毛發(fā)無存,肌膚光滑,但濃烈香氣,正從皮膚上揮發(fā)散出,他臉色大變,咬牙切齒質(zhì)問:“你出爾反爾,你昨天明明答應(yīng)了,不會...呼不會用這個藥了?!睔鈶嵖謶种?,衛(wèi)安懷聲音發(fā)抖,氣息紊亂。

    沉云之這才將眼睛斜過來,慢條斯理,嘴角輕勾:“答應(yīng)了什么,嗯,寶貝,你和我說說唄?!?/br>
    “你...”衛(wèi)安懷啞然,清楚想起,昨天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正面應(yīng)承過他,是他想當(dāng)然了。

    衛(wèi)安懷想到昨天他自以為是的順從愚蠢之舉,氣得咳嗽連綿不絕,沉云之起身倒水,想給他順順氣,衛(wèi)安懷往里縮去避開。

    “你這么能這么無恥,我昨天都...隨你心意了,你這么可能不滿意?!毙l(wèi)安懷難以啟齒地低吼。

    見他好受些了,沉云之又躺回去,拿起話本,不甚在意道:“滿意又如何,不滿意又如何,終歸是不滿意?!?/br>
    “男人要是隨隨便便就信了女人,那他一定會吃虧的,反之,亦然?!背猎浦畯脑挶竞舐冻雒黜?,眼睛里盛滿笑意。

    衛(wèi)安懷聽見她的無賴話,氣息亂竄,兩眼發(fā)黑,他按捺下恨意,強迫自己冷靜,剛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她手里的話本正是《女帝江南艷想》。

    衛(wèi)安懷耳朵當(dāng)即燥紅,這種艷書在她選秀鬧得沸沸揚揚時,可是風(fēng)靡極了,屢禁不止,連他的學(xué)生都偷偷拿來看,后來被他發(fā)現(xiàn),他避如蛇蝎,立即在學(xué)生的愁眉苦臉中燒掉了。

    一群酸儒腐才的可笑意yin,市井小民滿足獵奇之心,尚且情有可原,都已經(jīng)貴為天子了,什么臟的臭的都撿來看,不知那里學(xué)來的毛病。

    衛(wèi)安懷面目扭曲,想說的話一下卡殼了。

    看見他神情無法言喻,沉云之隨著他的視線,落到書上,悶笑:“千千萬萬,內(nèi)容大同小異,只有這本文筆尚可,權(quán)可解悶。”

    “嘿,你不要跟我說你長這么大沒看過艷情話本。”沉云之調(diào)侃,笑出月牙彎彎。

    衛(wèi)安懷嘴角抽搐,偏頭眼不見心不煩,少年好奇時看過,長大明事理后以之為恥,一個套路,佳人必傾城,才子遍地走,無情遭報應(yīng),多情遇負(fù)心,財色輕易得,權(quán)仰仗對方,看多了,心智不堅之人容易移情移性。

    “你若真想我真心實意同你好,就應(yīng)當(dāng)尊重我。”衛(wèi)安懷語氣悶悶,人縮在被子里,捂著左臉摸來摸去。

    “騙我有意思嗎!”沉云之毫不留情揭穿了他。

    “餓了嗎?臉上的藥膏是治臉的,別亂摸,要是不舒服,癢了痛了腫了,和我說,我重新調(diào)一副。”

    衛(wèi)安懷委屈極了,這世上怎么還有這樣可恨可惡可氣之人,他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

    “反正你昨天也不挑嘴,根本不必廢這閑工夫?!毙l(wèi)安懷憤憤道。

    沉云之轉(zhuǎn)過頭來,溫柔地看著他:“想色衰愛馳,想得太美,實話說比你好看的我見的多了,比這還可怖的傷疤我更是沒少見,我不嫌棄你現(xiàn)在的樣貌,也沒有理由嫌棄。美貌,珍稀之物,可較之某些東西而言,實在不甚耀眼。之所以配藥治疤,是因為朕不希望朕的皇后遭人非議,我不想到時一大堆膚淺的人竄上竄下,說我們不相配,我最近讓人學(xué)會閉嘴已經(jīng)很煩了,我不怕麻煩,但麻煩還是少些為好?!?/br>
    被她話里的血腥氣震懾,衛(wèi)安懷過了幾息才明白她的意思,他膽戰(zhàn)心驚之后冷靜下來,平靜道:“你真是昏頭了,拋開容貌不談,一旦我光明正大的現(xiàn)身,朝野內(nèi)外絕不可能愿意,而且我不愿當(dāng)某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說完,他隱秘地嘲諷輕笑。

    狀告親父,搞垮家族,雖說是為母復(fù)仇,大義滅親,但終歸是罪臣之子,逆臣之后,更別提身體孱弱,是太醫(yī)早就斷言的短壽之人。

    而且如今沉云之正值盛年,不知多少王公貴族盯著她的血脈,他是嫌命太長才攪合進去。

    “他們會同意的,要是實在不長眼,我再教教他們就好了,我這人向來誨人不倦。”沉云之慢悠悠地將書翻了一頁。

    衛(wèi)安懷笑容凝滯,不甘道:“你要怎么安排我的身份?改名換姓只能糊弄尋常人罷了?!?/br>
    “故交之子,少年定情,戰(zhàn)亂失蹤,音信全無,誤認(rèn)亡魂,心灰意冷之下,帝以江山延續(xù)為重,另擇佳偶,然天命貴重,且才子們德行有失,皆非正緣,不堪良配。帝思念故人,嘆其赤誠,感動上天,星墜紫微,托夢指路,帝依循之,微服南下,幸得珠還合浦,尋回良緣?!?/br>
    沉云之說得抑揚頓挫。

    “天命姻緣,破鏡重圓,這么動人心劇本,誰能不陶醉其中,豈會反對!豈敢反對!你說呢!寶貝?!背猎浦中α恕?/br>
    衛(wèi)安懷笑容徹底消失了,臉色一會青一會白。

    無視他鐵青的臉色,她依舊面帶微笑:“你不用cao心,身份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乖乖等我八抬大轎迎你入宮?!?/br>
    “你、還、真、是、深、謀、遠(yuǎn)、慮?!毙l(wèi)安懷額間青筋暴起,字是喉嚨里硬生生擠出來的,連綢被都抓破了。

    “那當(dāng)然,這樣一來,不僅今世,就連后世都會歌頌我們的“絕美愛情”,一定會如這話本一樣傳遍大江南北的?!背猎浦匾鈴娬{(diào),眼含深意。

    “會的,會的...呵,呵呵?!毙l(wèi)安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八月,帝攜佳人返京,眾人驚訝萬分,原來真有這人啊。

    在沉云之的暗示下,文武官員紛紛上書,請立沉煦為后,順應(yīng)天命,帝欣然納之。

    ******

    藥膏真靈妙,舊疤了無蹤,復(fù)作芙蓉面。

    白玉郎,笑顏損,舊時歡,何處尋。

    庭院深深,小雨霖霖,空聞嘆息。

    “下雨風(fēng)涼,趕緊去把窗關(guān)了?!币粔m留心著公子,輕輕吩咐,幾乎無聲。

    紗窗消減了隨之侵襲的寒意,暖爐對它們趕盡殺絕,屋子暖哄哄的,也靜悄悄的。

    直到一聲稟報打破了凝結(jié)的空氣。

    “公子,叁日后沉老夫人在園子里擺牡丹宴,請您賞光?!币粔m將帖子拿了進來,遞給衛(wèi)安懷。

    衛(wèi)安懷筆桿一滯,看都不看,面無表情,不假思索道:“說我病了,你到時備一份禮送過去。”

    衛(wèi)安懷心煩意亂,自從被沉云之硬逼著住到這里,各種試探窺視層出不窮,沉家位卑心卻貪,貪圖外戚之名。

    主院這邊,下人一回復(fù),自信滿滿的沉老夫人臉色一僵,打發(fā)走了心思各異的小輩后,便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將茶杯狠狠掃落,發(fā)狠道:“不知那里來的狂傲小兒,竟然這般無禮。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無父無母的小子,占據(jù)我早逝大兒的位置,本來想和他交好,結(jié)果這么不識抬舉,沒有親族幫扶,看你色衰恩絕時,是何下場!”

    事后,又和顏善目派人過去示好,是否需要添置東西,無需衛(wèi)安懷吩咐,一塵直接拒絕。

    沉家看他連老祖宗的面子都不給,尷尬過后權(quán)當(dāng)無事發(fā)生,一直向?qū)Ψ结尫派埔獾男盘枴?/br>
    見衛(wèi)安懷這么難討好,恭敬的表面之下怨恨之心見長,愈發(fā)殷勤。

    “打聽出來了,東院那位的來歷牽涉太大了?!背晾咸珷敵蠲伎嗄?,下朝后,二叁人茶樓宴飲,終于打聽出來。

    “哦,是什么來歷,前些年頭多少世家大族灰飛煙滅,他命大活下來,也不過是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子,仗著陛下寵愛,竟然這般目中無人,這花無百日紅,恩寵也有盡頭時,觀他處事,也是個短淺輕狂之人,便是曾經(jīng)有個好出身也受不住這等福氣?!崩咸肫鹁蜕鷼猓@么多年在府中無人敢這么下她面子,

    沉老太爺憂慮地瞅著他的發(fā)妻,嘆了一口氣:“前朝那個衛(wèi)家,你還記得吧?”

    “衛(wèi)家?東興坊里頭的那個衛(wèi)家???”

    “正是?!?/br>
    “這!哎,那家人不是早就沒落了嗎,后代子弟被打壓的不能出息,那位跟這衛(wèi)家到底有何牽涉?看你這樣子,好像干系甚大。”沉太夫人驚訝萬分,那位性格是不平易近人,甚至可以說是冷若冰霜,可是那容貌氣度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衛(wèi)家要是出過這么一號神仙人物,她不可能沒印象。

    “非也,怎么沒出過,不然衛(wèi)家因何沒落!”沉老太爺拿出他的旱煙。

    沉太夫人大吃一驚,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人不能死而復(fù)生?!?/br>
    衛(wèi)清河,曾領(lǐng)一時風(fēng)sao的才貌雙絕的翩翩少年郎,當(dāng)時誰家不羨,好幾家大族都相中了,偷偷遞帖子,可惜后面,哎,命運無常。

    雖然她不贊成他為母報仇而害得家族家破人亡,但是他的隱忍心智令她心驚,后來更是拖著病體硬挺過官刑,上了訴狀。

    哎,要真是他,看來有些富貴夢沉家是沒福分做了。

    “胡說什么,人當(dāng)然不可能起死回生,但可以李代桃僵。”看到老妻遲遲不給他點火,拿手指點了點。

    “少抽些,大夫都說了?!背撂蛉溯p車熟路點著了煙絲。

    “真是難以置信,有陛下看重,此子將乘風(fēng)而起,衛(wèi)家這下永無出頭之日了,不過他怎么就和陛下在一起了?”

    “這不是一目了然嗎?!闭f完,便得意地吸了一口煙。

    “老爺真是洞若觀火,厲害極了,和我說說吧,也讓我長些見識?!边@老頭子,一把年紀(jì)還要人捧著。

    沉老太爺放松點點頭,說道:“這男人嘛,歷來重功名,這衛(wèi)清河更是人中龍鳳,豈有不想爭先的,可惜先是因為身體無緣科舉,后投了安王,雖揭發(fā)了汪衛(wèi)兩家,但也開罪了厲帝,你想,那安王可是野心勃勃,上不喜,他豈能繼續(xù)重用衛(wèi)清河,這不是跟厲帝唱反調(diào)嘛...”

    “畢竟他壞了規(guī)矩,這孩子,太清正了?!背撂蛉溯p嘆,不隱親,寧折不彎,亂世之下,朝廷腐敗,豈容得下他這種人。

    “嗯,所以他在安王這里找不到出人頭地的機會,干脆假死脫身,不得不說他不僅果決狠辣,連眼光也非常精準(zhǔn)。”

    “竟然給他押中寶了,啊,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還傳過沉衛(wèi)兩家定親的謠言,如今看來那并不是謠言,說不定那時他們就暗度陳倉了?!?/br>
    “夫人言之有理?!背晾咸珷攧傉f完,謹(jǐn)慎環(huán)顧四周,湊過去在對方耳旁低聲說:“要是是他坐那個位置就好了,身體差也不是不能接受,陛下雖然厲害,但終究是個女子,不合祖宗規(guī)矩。”

    沉太夫人瞪了他一眼,自覺壓低聲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妄議陛下是非,沒看見那些高官貴族,他們曾經(jīng)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如今見了陛下,還不如病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再說了,什么祖宗規(guī)矩,終究是人定的,這合乎人道的規(guī)矩自訂立之初就注定了變更消亡的結(jié)局,端看時間長短,唯有天道的自然變化,方能亙古循環(huán)流轉(zhuǎn)。”

    “哎,夫人你通透啊,只是我這心里怎么都不得勁?!彼L長地吐出了一口煙。

    “那你歇著吧?!彼龖械迷倏此谎郏弥€亮堂,叫上孫女們陪她逛園子去。

    剛起身,剎那間她想起了一件事,急急出聲:“老爺,兩天前東園那邊處理了兩個下人,我派人去打聽,聽說是手腳不干凈?!?/br>
    “事實是?”他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想到了某些事。

    “有人投毒,但那位沒事,剛動手就被抓住了,冷靜,冷靜,看你怕成這樣,莫非里面還有什么隱情?”聲音幾不可聞。

    “我說他們幾個怎么這么痛快把消息捅給我,還送禮,之前愣是打聽不出來。”沉老太爺一拍桌,咬牙切齒道:“估計是想借刀殺人,那邊失敗了,就來拉攏我們。”對方竟這么急,聽說衛(wèi)清河身體極差,幾乎不可能有子嗣,注定短壽,幕后之人竟連幾年都等不了。

    沉太夫人一聽,也嚇住了,衛(wèi)清河不好惹,陛下更可怕。

    “小喜,吩咐管家備車,快拿朝服過來,對了,還有那些禮物一并帶上,我要進宮?!背晾咸珷敻吆?。

    “老爺,不能啊,你現(xiàn)在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依我看,要不向東院那位稟告,方才穩(wěn)妥?!?/br>
    “有理有理。”他知道,陛下豈會不知,那些人都是陛下安排的。

    得知沉老太爺有事要面見公子,一塵當(dāng)即拒絕,結(jié)果對方早有預(yù)料,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來。

    一塵無法推辭,一番檢查后,被信的內(nèi)容驚到,當(dāng)即上報,然后才遞到了公子案桌前。

    衛(wèi)安懷蹙眉,然后隨手將信丟到了炭火盆里。

    他輕飄飄看了一塵一眼,漠然道:“以后這些閑雜事不要拿來擾我。”反正你們“能看”又“能干”。

    一塵被窺破心思,羞愧稱是,然后派人出去跟小喜通報一聲。

    “公子知道了。”

    小喜以為妥了,歡天喜地回去稟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