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王孫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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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戚三娘子的信心滿滿,戚四娘子反而捂嘴笑她娘:“您就是給我找來所有的衣裳,女兒也只能穿一身啊。” 戚三夫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女兒,這個女兒是從小被她們寵著長大的,沒受過什么苦,她原本想為女兒找一戶本分點的人家,哪里知曉昌國公夫人同自己說,想讓四娘嫁過去做世子夫人。 于是,她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大伯官職比你爹高多了,你大姑母卻依舊選擇你,說明呢,她是知恩必報,也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三姐的心眼多的跟篩子似的,反而不討她歡喜。你是傻人有傻福,還渾不在意呢?!?/br> 戚四娘呷了一口茶,又祈求的對她娘道:“那今兒廚下要做炸鰻才好。女兒饞這一口好久了,娘親。” “你還真會吃,這炸鰻魚啊,不僅要挑大的,做的時候還得去首尾不說,還要用麻油炸熟才行。就是佐的菜也要是最新鮮的篙菜嫩尖。這些都是不好尋的,偏偏你要吃這個?!逼萑蛉四门畠簺]辦法。 戚四娘呵呵一笑,但午膳時能吃到炸鰻這道菜,多添了兩碗飯,只是吃多了有些撐,就只好出去甄芙那里消食。 此時,甄芙正替碧草診治完,這幾日倒春寒,碧草昨兒貪涼,今兒就有些不舒服了,喉嚨開始疼,還發(fā)腫。 “用枇杷葉、大梨、大棗、蓮rou等制成膏,這可是能燥則潤之、健脾生津,對你喉嚨最好了,你去開我的錢匣子,去外頭讓人制成膏送來?!?/br> 碧草是知曉自家姑娘很好的,戚家一般是不怎么給月例銀子的,她家姑娘一個月也不過二百錢左右。有些還是戚家長輩給的壓歲錢,但也并不多,再者跟著甄芙的只有孟mama和兩個丫頭在內(nèi)院服侍,去外面當(dāng)東西都很難。 因此,姑娘平日省吃儉用,也不怎么用錢,但是自己看病或者孟mama不舒服,她都會開匣子給錢給她們。 時常她們奴婢生辰的時候,姑娘還特地讓人偷偷帶幾個菜回來,主仆一起慶祝。 碧草不好意思道:“又讓姑娘給奴婢破費?!?/br> 甄芙笑道:“說什么呢,這不是應(yīng)該的么?” 話音剛落,見戚四娘過來了,甄芙連忙起身迎她:“咦,四meimei怎么來了,我剛用完飯,才從廊下走了一會兒才過來的。” “我娘總說我是個憊懶的,甄jiejie你比我懶多了,尋常什么時候都不出去,我讓你去三房找我,你也不過去?!逼菟哪镄χ鴵u頭。 甄芙請她坐下,先不答她的話,只問道:“先別說我懶不懶,只我聽說你倒是愈發(fā)勤快了,都開始看賬本子了?!?/br> “說是看賬本子,可好些記在上頭的東西紛繁雜亂,若出去外頭看看就好了,只可惜我娘不許我出去。”戚四娘托腮,顯得更天真爛漫些了。 甄芙很了解這個四表妹,她是個心軟又良善,其實又活的很通透的人,只是人心太軟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她看似天真,其實對人性看的很透,但她看的很透的方式就是順其自然,而自己卻會選擇改變。 就像現(xiàn)在戚四娘聽說碧草想出去外面做枇杷膏,她對身邊的丫鬟道:“你不是有個哥哥在外當(dāng)差,不如幫碧草一把吧?!?/br> 那個丫頭居然當(dāng)著她的面都搪塞:“四姑娘,哥哥在外頭當(dāng)差,輕易碰不到面。況且,您忘記了,奴婢今兒還有針線活要做呢。” 戚四娘聽了倒也不好差遣她了,只是對甄芙抱歉,甄芙則笑著不介意:“這有什么好抱歉的,大家都忙呢,我讓碧草自去就是了,也不打緊?!?/br> 就是同樣心軟的孟mama見狀都忍不住搖頭,這樣尊卑不分,一個主子被丫鬟隨意擺弄,在外人面前都敢隨便搪塞,這幾乎不可能發(fā)生在自家姑娘這里。 她們主仆也很親近,但是丫鬟們該做什么事情該差遣什么,碧草萱草從來不敢二話,不是因為她們?nèi)撕?,而是姑娘知曉什么叫?guī)矩人情。 縱然四姑娘人很好,甚至常常主仆一起吃飯,但是現(xiàn)在明顯仆的譜大于主,到時候連貼身服侍的人都如此,怎么管一個家? 自家姑娘沒人教她看賬本,也沒人教她如何管束下人,甚至戚家都不會主動給她買下人,但是她正是因為沒人疼她,所以全部自己摸索,反而比這嬌嬌的四姑娘強多了。 第6章 勾搭 勾搭 說來也奇了,昌國公夫人歸寧這日,氣候轉(zhuǎn)暖了,姑娘們一早起來就都到了戚老夫人這里。甄芙衣裳不多,都是把體面些的衣裳留著待客的時候穿,這樣也體面些,平日則是能改則改,不能穿了,才拆下來做其她用處。 今日她就是著一身繡白色梅花對襟棉綾裙子,頭上戴著兩朵絹花,素雅大方。 這套裙子是前年做的,當(dāng)初戚三娘子嫌棄太小了,棉裙容易皺皺巴巴的,就分到甄芙這里了。甄芙倒是很喜歡這條裙子,綢布冰涼涼的,棉裙更舒服更柔軟,并且還是孟mama親自熨的,一點褶皺也沒有。 甄芙面無異色,但是看到戚家兩位姑娘時被驚呆了。 戚三娘今日著實是盛裝,里面是立領(lǐng)中衣,外面則是一條水紅撒虞美人花亮緞粉紫鑲邊偏襟長褙子,襯的她臉上多了幾分艷色,比平日出挑多了,更別提她頭上更是珠釵錯落有致,貴氣十足。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戚三娘平日雖然穿的花里胡哨的,但衣料尋常,只是在花樣上下功夫,現(xiàn)在卻是真正的珠光寶氣,也更似大人了。 戚四娘子雖然沒有戚三娘子這么夸張,但見她身上的衣裙俱是暗繡,紅綾底的鞋子,一看就知曉這套行頭沒個五十兩置辦不起來。 看來三舅母為了四娘子把壓箱底的銀子都拿出來了。三房這幾年其實并不如長房,三舅舅也并不算很上進,多半是靠老太太貼補。 恍惚之間,好像大家都長大了。 唐櫻笑著從外進來,坐在甄芙旁邊,“沒想到芙表姐是最早過來的,jiejie瞧我這口脂如何?” 聽得唐櫻如此說來,她望過去,見她粉唇微張,既顯得氣色好,又看起來不那么艷,于是中肯的道:“我看挺適合你,看著氣色很好?!?/br> “芙表姐若是喜歡,我那里還多一盒,給你送去就是了。”唐櫻素來大方,聽甄芙評價,也自然出手相送。 甄芙捂嘴笑道:“這一看就是三表哥送給你的,我怎么敢要?!?/br> 此話一出,見唐櫻臉色微紅,撇撇嘴道:“人家好心給你,你倒如此促狹打趣起人來了?!?/br> 甄芙只好認(rèn)錯,又打量了唐櫻一遍,唐櫻平日最得戚老夫人歡喜,當(dāng)然衣食住行比甄芙好許多,今日也是暗花細絲褶緞裙,顯得清麗出眾。 姊妹幾人說笑幾句,連平日有些尖刻的戚三娘子都顯得有幾分和藹可親了,甄芙當(dāng)然知曉是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給昌國公夫人留一個好印象。 本以為昌國公夫人會提早來,戚家眾人翹首以盼,甚至連甄芙都覺得肚子餓了,等了一上午,她偷偷吃了一塊點心,肚子才舒服不少。 甄芙都如此,更別提戚四娘了,她的肚子“咕”叫了一下,眾人只當(dāng)聽不到,畢竟戚老夫人這么大年紀(jì)都沒說什么呢。 昌國公夫人是在過了午膳時才過來的,她身上著黑紅色錦服,凸顯她國公夫人的身份,至于相貌卻不如甄芙的娘戚氏多矣。 昌國公夫人和戚氏的不同在于眼睛上,戚氏一雙眸子仍舊光彩照人,她的卻耷拉下來了。 倒不是說對人的相貌要評價,而是昌國公夫人聽聞年輕的時候相貌亦是我見猶憐,可現(xiàn)在也不過四十歲,整個人仿佛在醬缸里撈出來的,渾身透露著一種皺巴巴的古舊之感。 “母親?!?/br> “老身給國公夫人請安?!逼堇戏蛉藥ьI(lǐng)大家跪下。 昌國公夫人連忙上前扶起戚老夫人:“一晃就有幾年沒見母親,女兒真是分外想念呢?!?/br> 一群人跟在后面陪笑,戚大夫人立馬就對戚三娘子道:“還不上前扶著你姨母。”戚三娘羞羞答答的過去了。 昌國公夫人瞥了戚三娘子一眼,見她舉止端莊,雖然她想四娘子做她的兒媳婦,但見三娘子亭亭玉立,也忍不住夸獎道:“三娘子成大姑娘了?!?/br> 戚大夫人心中一喜,嘴上還謙虛幾句。 本來覺得十拿九穩(wěn)的戚三夫人見狀有些著急,她不著痕跡的上前奉承:“大姐,你的氣色看著愈發(fā)好了,老太太天天念叨著大姐,現(xiàn)下放心了吧。” 戚老夫人笑著點頭,昌國公夫人又看到戚三夫人身后的四姑娘,不由得笑道:“鬼丫頭,虧我還惦記你,還躲在那里不出來?!?/br> 戚四娘子這才嬉皮笑臉的上前,同時,昌國公夫人又問候了唐櫻幾句,只有甄芙被有意無意的忽略了,甚至大家都沒當(dāng)她存在。 這種場合隨著甄芙在戚家住的時日越長就越這般了,起初第一年來,戚家對自己還能以禮相待,到了后來這幾年,簡直是一年不如一年。 眾人都眾星捧月的圍著昌國公夫人,戚老夫人也是左夸右夸,酒席上甄芙就沒想過要融入,吃完飯就找借口溜了。 這種場合,既然戚老夫人讓她過來,她就點個卯,至于之后,她到那里反而不好,同時戚家也沒人把甄芙放在心上。 戚三娘子主動討好昌國公夫人,戚四娘子雖然沒有討好,但是她是很得昌國公夫人喜愛的,主動招戚四娘子說話,唐櫻抿嘴笑,但她因為是戚老夫人心愛的外孫女,也能得到昌國公夫人和戚老夫人互相稱贊幾句。 所以,昌國公夫人眼皮都沒看一下甄芙,反正她是不喜歡這等顏色太好,又生的太狐媚的女子。 反正這個兒媳婦是她選,絕對不會選甄芙這種姑娘。 甄芙從主院離開之后,就往自己的小院走過去,迎面見到一男子走過來,甄芙倒也認(rèn)得,正是表哥慕容琦。 慕容琦是男眷,自然由戚家男子招待,只是酒吃多了,他又嫌戚家人過分熱情因此往僻靜無人處走,哪里知曉遇到一女子,當(dāng)即愣在當(dāng)場。 只見這女子雪衣墨發(fā),臉襯朝霞,唇含碎玉,媚色無雙,嬌艷欲滴,讓人有一種當(dāng)夜成就鳳友鸞交的沖動。 甄芙卻是微微皺眉,快步離去。 “這位是誰?”慕容琦問在廊下守著的婢女。 那婢女趕緊道:“這位是咱們府上的表小姐,甄姑娘。” 慕容琦喃喃道:“江南有二喬,河北甄宓俏。果然不誠欺我?!?/br> …… 昌國公夫人在黃昏之前就得趕回家去,不能待太久了,怕昌國公不喜。本來昌國公就嫌棄戚家不成器,恨不得她永遠不回娘家才好。 因此,母子二人匆匆趕回府中時,昌國公夫人才對兒子道:“今日我見了你幾位表妹,你媳婦兒也過世一年了,家中總要人打理,我欲將你四——” 她話音還未落,就聽兒子慕容琦道:“娘,兒子想娶甄表妹?!?/br> “什么?”昌國公夫人差點氣了個倒仰。 慕容琦又堅定的重復(fù)了一遍:“兒子想娶甄表妹?!?/br> “胡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豈能私自定下。你說,是不是她私下勾搭你,好啊,好個賤人……”昌國公夫人頓時怒火中燒。 本以為她見機退場,還算有自知之明,哪里知曉人家是此路不通,另辟蹊徑。 第7章 責(zé)難 責(zé)難 甄芙以前不覺得自己美,因為她來戚家之后,戚三娘和戚四娘都是瘦長單薄,但她在過了兩個年頭之后,月事就來了,也就是說她十一歲月事就來了,胸部開始隆起,但是總被戚家長輩認(rèn)為過早的發(fā)育。 甚至穿衣服時,她胸前鼓鼓囊囊,比起幾位表姐妹她很害怕,一直覺得自己不正常。 因為她們有的人到現(xiàn)在都還未來月事,戚三娘子是今年十五歲才來的,戚四娘子是十三歲的時候來的。明明她們來月事的時候,上下都恭喜,幾位舅母還打賞下人,直到這個時候甄芙才知曉原來來月事是標(biāo)志姑娘家長大了。 她當(dāng)然是沒有這種待遇的,所以甄芙一直覺得自己似乎很怪。 后來還是顧先生教她說這個沒什么的,是因為她從小在甄家飲食非常好,小時候因為生了一場痢疾,故而爹娘視若珍寶,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她,所以身體很好。十一歲的身體,其實和別人十三四歲差不多,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毋須大驚小怪。 還有她頭發(fā)因為太多,就被人說“傻人一把尾”,意思就是很笨的人才會長這么多這么厚的頭發(fā)。 還有她在家中的時候,甄家書藏萬卷,小時候甚至連琴棋書畫都得學(xué),但是到了戚家,則被認(rèn)為不安分,尤其是她臨了一篇衛(wèi)夫人的字后,戚家人都當(dāng)沒見過。 就在她以為是戚家很保守的時候,又聽說戚三娘子和戚四娘子在昌國公夫人的引薦下,跟隨名動幽州的息夫人學(xué)字,一舉變得很有名氣。 自此之后,甄芙覺得自己身上有甄家的優(yōu)勢,以前她習(xí)以為常的事情都會被戚家學(xué)過去。 她住的這個地方潮濕冷凝,沐浴也不方便,還好她漸漸長大,也慢慢兒的和戚家下人打好關(guān)系,這樣生活上也方便點,不至于生凍瘡或者得病。 還好時常顧夫人來看她一次,會給她一些生活上的幫助,甚至甄芙還會紡織,尋常帶著丫頭們織布悄悄換點花銷。 因此,趁著天氣回暖,她就坐在房里紡線,這倒是請教的孟mama,以前她在家中還有提花機,成婚的時候作為嫁妝嫁過去的,在家因為能織提花布,地位還頗高呢。 她一邊熟稔的織布,一邊又和孟mama說話:“mama,那你嫁的那戶人家的人,對你既然好的話,你怎么跑出來呢?” 大概是甄芙長大了,孟mama才開始吐露一些心里話:“他負心于我,我再能干,也只是個鄉(xiāng)下女子,他中了秀才后,就被舉人家的小姐看中了。他們家就以我無子,把我休了?!?/br> “真是個無福之人,那你是又嫁了么?”甄芙問。 孟mama突然就道:“也不是無福,當(dāng)年他和我青梅竹馬長大,對我也是極好的。只是后來沒有緣分罷了,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