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良家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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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隨口脫出那樣一句話,在所有人的評價里,他都是個正經(jīng)至極的人。 自小學他父母雙亡開始,他的世界好像就被涇渭分明地切割成兩個板塊。乖巧懂事是正確的,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是正確的,能夠照顧好身邊的其他人也是正確的。那些逃課曠課打架等等等等就被歸類于錯誤,與這些掛上鉤的只有那些家庭幸福的小孩才有資格擁有。 是擁有。對他來說是奢望。 這些他都不能做,觸碰到事件的邊緣,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會收回原先對他的肯定,然后他會連那些碎片化的溫暖都汲取不到。 父母還在世時把他養(yǎng)的很好,三觀正確又人生態(tài)度積極的父母養(yǎng)出三觀正確的別人家的孩子再正常不過。 人生軌跡發(fā)生變化,就是從那場天災開始。那天,白爸白媽駕著轎車上市里去驗收裝修好的房子,打算把白椰的學籍遷到市里去。 白爸事業(yè)升遷,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關系好的都打心眼里替他們高興,說,“老白終于熬出頭啦!” 白椰耍耍賴不跟父母上市里去,他想抓緊最后在縣里的時間和王姨的兩個雙胞胎兒子玩。所以他很幸運地避過了那場車禍。 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是呆的,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和唏噓聲在他耳邊流淌,半點都進不去,白椰整個腦袋都空了。 后來他也陸續(xù)聽到過一些話,無非是白家福薄命薄,白椰這小子可憐又幸運,五年級的小孩沒了父母,身邊連個親近的家人都沒有,以后該怎么活。 還能怎么活?就那樣活唄。 警察叔叔帶著他到警察局,問他愿不愿意進福利院,或者以后跟著誰。按理說,依照白椰優(yōu)越的外型,他是會很快被挑選走的。但錯又錯在,他年齡過大,就算被人領養(yǎng),也養(yǎng)不熟養(yǎng)不親近。 這些他還是從別人的討論聲中得知的。于是,白椰懵懵懂懂地上網(wǎng)搜索,最后決定不去福利院。 白椰和白家人不太親近,自他有記憶開始,爸爸mama就很少與白家人聯(lián)絡。酒鬼伯伯,賭徒叔叔,沒有一家人愿意收留他這個拖油瓶,他們都自顧不暇了。 白椰理解,其實他也不想跟著他們。他不太喜歡叔叔伯伯家的堂兄弟姐妹,好在他們也不太喜歡他。 大家年齡差的不大,叔叔伯伯總把自己的兒女拿來和白椰作比較,又總是比不過,這時便會對自己的孩子恨鐵不成鋼,打壓人的話一句接著一句蹦出來。 從前爺爺還在時,春節(jié)期間免不過聚上一場。 白椰被他們排擠,不過他也無所謂,跟著爸爸mama去拜訪些和善的親戚更順他的意。 所以白椰毅然決然地給遠在英國的小舅打了通電話,接著他就被掛在小舅戶口下,獨自在溯江長大。 小舅有提過給他做出國,但白椰拒絕了,花銷大且手續(xù)繁瑣,小舅家也不太容易,況且……他多少是舍不得離開唯一和父母有回憶的地方。 * 而方才那句話,在大眾的觀念里,是不正確的。 “我沒看過你的?!?/br> “我沒看過你的?!?/br> 這句話在白椰的腦海里蕩啊蕩,他開開合合嘴唇,又說不出什么狡辯的話來,那句話確實是他脫口而出的。 盛悅瞪圓眼睛,狀似驚訝略帶被冒犯后的惶恐,沉默幾秒后她緩緩吐出幾個字,“我給你看,你也給我看嘛?” 進度條拉動得有些快。 白椰眨巴著眼睛,腦袋有點轉不動。沒等他反應過來,盛悅就伸出手拉著他坐到她身邊。 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方才湊近貼紋身貼時亂了心緒,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告訴自己hold on hold on,故此聞得不太真切。 兩個人隔著一拳的距離,白椰被人拽著跌坐在沙發(fā)上,略顯松垮。盛悅不知道什么時候脫下鞋,盤著腿倒坐得筆直,上半身往他的方向傾著,迫使他正視自己。 他這才看清她的長相,皮膚白皙又紅潤,應該從未經(jīng)過風吹日曬,是有錢人家養(yǎng)大的小女孩,漂亮又驕縱。 漂亮的杏眼,小巧又高挺的鼻梁,紅若櫻桃的嘴唇,還有微不可察的鼻尖痣。先前都是影影綽綽的大概輪廓,他不好意思盯著人女孩看,覺得冒犯。 視線將她的容貌雕琢下來,白椰撤回眼神,心跳依舊很快,心思目前的境況略有莫名。 “你給我看的,對嗎?”她問。 白椰想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他鬼使神差地小幅度點頭,喉嚨里滾出一個小聲又燙人的“嗯”字。他的臉很快就熱起來,感覺渾身都燒得慌,但他臉熱又不上臉,只有耳垂紅得發(fā)燙。 有什么東西突然在他身體里崩開,白椰清楚地知道好像事情要失控了。他原先想得簡單,壓根沒想到涉及到這些方面的事情會發(fā)生得如此之快,所以尚在可控范圍內(nèi),但現(xiàn)在不同。 他從不那么被動變得非常被動。 盛悅抿緊唇藏著笑,一點,一點地靠近他,在鼻尖快要相觸的時候停下,垂眸看見他握緊的拳頭。 然后主動地伸出手,手心已經(jīng)滲出薄薄的汗,她不動聲色地在自己的裙擺上拂過,又一根指節(jié)一根指節(jié)地掰開他的,牽著他的手繞過自己的脖頸,搭在吊帶裙的系帶上。 白椰整個人都僵住。 甚至忘記呼吸。 整只右手都在顫抖,連帶著身體都在發(fā)顫。白椰謹慎地呼吸著,想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 “那你把蝴蝶結解開吧?!笔倻惤滓淖蠖?,呼出的氣打在泛紅的耳廓上。 他的右手還被她牽著,然后她放手,沒有反應的時間,他的手順著她滑膩的肩頸而下,最后垂在她腰部。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白椰沒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他慌慌張張地滾動喉結,腦子里的話亂成一鍋粥,惶恐地看著她。 他的反應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盛悅歪著頭輕輕笑出聲,“你不敢?!?/br> 是,他不敢。 出于某些道德感,他覺得這樣對女孩不尊重,于是他說,“這樣不好?!?/br> 盛悅哼出氣音,好笑地問他,“哪里不好?” 于是她聽見他的聲音,“我們今天才算認識。” 是肯定句,但語氣猶豫。 “但我們昨天就見過了?!?/br> 白椰不著痕跡地往后挪動半分,只是死死盯著她,不再說話,他覺得自己的右手都要著火,方才滑膩的觸感是他從來沒感受過的。 他是正人君子嗎? 白椰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想著那些事,但道德又告訴他不行。 “好摸嗎?”盛悅脫了力,閑散地往后靠著沙發(fā)被,很軟,感覺整個人都要陷進去。她盯著他的視線直接卻繾綣,很勾人。 “不想算了,我又沒逼你”,盛悅不再看他,拿起手機百無聊賴地回人消息,嘴里倒是沒閑著,“良家少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