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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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蘭娟到廚房去看高壓鍋里的牛腩,燉給安平吃的。她喊安平去嘗,安平咬了口:“再十分鐘,差不多了?!?/br> 馬蘭娟又問安秦最近怎么樣,安平囫圇:“就那樣老樣子嘍!” “你有沒有聽到他談女朋友,你曉蘭姨有個侄女,想給他介紹?!?/br> “我不知道,你給曉蘭姨說還是讓她別介紹了。”她太懂安秦的偏好了,曉蘭姨那個侄女算是安平高中校友,嘴就是個泡泡機。 馬蘭娟嘆氣:“他愁死我了,你也是,你們兩是我的債?!?/br> 安平換了件舊的羽絨服,擼起袖子撈rou:“我談了,你下次說安秦不用帶上我了。” 馬蘭娟又擦了擦手,急急扯她胳膊問:“哪里的?做什么的?多大了?” “等過兩個禮拜我領回來你當面問好吧!” “他知不知道你以前的事?”馬蘭娟問的小心翼翼。 安平皺眉:“他要跟我過日子還是跟我的過去過日子?!?/br> 她說完也知道白說,無奈。 馬蘭娟小聲嘀咕:“東西都在客廳的茶幾上,你先去辦證吧,我不會寫字不然不叫你來了。” 安平拿了東西出來,要出門的時候馬蘭娟叫住她:“你問一下,看不能直接過戶給你哥?!?/br> 安平以為她聽錯了,她又折到她跟前:“你一輩子就掙了這么塊地方,你要過給安秦?” 馬蘭娟說:“我得看著他成家立業(yè),這不祖祖輩輩都這樣嘛?他結婚的話要房子、車子,還要彩禮,都是花錢的地方。” “那你呢?”安平怒火卡在嗓子眼。 馬蘭娟低眉:“我哪里住不下?!?/br> 安平仰頭呼了口怒氣:“那你的女兒呢?一直圍在你身邊,你有沒有哪怕為她想過一點?” 馬蘭娟怔愣:“你始終要嫁人的嘛,這些東西男方都會準備的。” 安平感覺自己要把手里的合同捏碎了:“那你想過沒什么都是對方準備的,他隨時就可以讓我走。” “所以你擦亮眼睛,至少要找個人品好的?!瘪R蘭娟茫然,“怪我沒能力,要是我有能力,給你哥什么就給你什么。” 安平頓覺馬蘭娟生她那晚下的大雪,現(xiàn)在才在她的心上化開,弄的到處泥濘:“人品好的?你自己都沒找到好的,你怎么就確信我能找個好的?!?/br> 馬蘭娟欲張口,安平搖頭捂住自己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她從院子里出去,沿著柏油路往前走,心里那點想把馬蘭娟拉出這種陳舊許敘事的決心一寸一寸被瓦解,她有種落寞的輕松。 辦房產證的工作人員告訴她,還要再交兩萬塊錢。弄清楚后,安平給安秦撥了個電話,等他接通,直接了當說:“我今天在老家給房子辦證,要兩萬塊的稅錢,你掏吧,因為媽要把房子過給你?!?/br> 安秦聽出她語氣不對了:“你想要就給你,我也用不著?!?/br> “呵呵,”安平覺得可笑,“我是什么要飯的嗎?要你們施舍?!?/br> 安秦覺得安平常常憤怒,他語氣一貫的溫柔:“你別鉆牛角尖好嘛?” 安平覺得他的溫柔比起安宗榮的不在意她死活沒讓她好受多少,她咬唇:“你把錢轉過來,我在辦證的地方等著呢?!?/br> 等她拿了材料回家的時候,馬蘭娟又在大大的案幾前往模具里裝饃。她立在鋪門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心想,她會不會在某個孜孜矻矻的瞬間也會對這樣的生活產生質疑。 “媽,”她喊她,“材料你裝好,證要過兩天才好。我還有事就回了,你以后生病有事什么的別光給我打電話,也要給安秦打打?!?/br> 馬蘭娟依舊覺得安平是因為她沒有把這處房子給她她才生氣,她嘆氣:“那牛rou你裝回去吃?!?/br> 安平就那么看著她又為了女兒忙來忙去,她還是等著拿上了她的愛。 回程的路走的異常艱難,安平覺得好幾個瞬間她的情緒要垮掉。但她忍住了,剛回來坐在客廳發(fā)了會呆,鄭伊伊就給她打電話把人叫回公司。 王培清臉色難看,在訓 a 組的銷售路嘉。 看見安平來了,將她喊進辦公室。安平問他:“怎么了?” 王培清把他 ipad 上的資料點出來遞給她,語氣冷硬地問她:“我是不是提醒過你跟瑞達的老板打交道的時候留個心眼,她就是個女魔頭,你當她是個女人惺惺相惜,她轉頭就能把你賣了?!?/br> 安平已經不管銷售了,但是之前在展會上認識瑞達的老板后,看著她一個女性在職場上叱咤,做事雷厲風行,還是個單親mama,她確實心里敬佩又惺惺相惜。 后來 a 組的路嘉把她發(fā)展成了客戶,安平也跟著一起組過一次飯局。 急功近利的路嘉和安平都被她利用了,拿了低價,卻不守合同,一個本身有漏洞的合同,擾亂了紀清好不容易打下來的穩(wěn)定的市場價格。 “我現(xiàn)在就去處理?!卑财綈烆^,聲音滯澀。 王培清氣的是他從別人那里聽到瑞達的這個老板組了局,要把安平介紹給一個在業(yè)內名聲很臭,作風很差的廣告公司老板,他氣她被人賣了還什么都不知道:“這就是你那泛濫的同理心給你帶來的教訓,你在她眼里只有兩種屬性,工具和女仆。” 她抬眸死死盯著他看,眼里有血絲:“你說完了沒?” 王培清心里一怵,語氣慢下來:“這種人眼里只有利,你這次吃虧了長個記性。” 安平心里那片泥濘越來越艱難,她覺得可笑。去墨西哥前她因為裴江南被一個有錢、有聲望的男人蠱惑了而怒其不爭,可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多么相似,她是沒有被男人騙,但是她被一個跟裴江南跟的男人本質一樣的女人給騙了。 他們都是魔鬼。 她勉力撐著:“產品上都有防偽標,我現(xiàn)在就去做應急處理,盡量減輕給公司的損失?!?/br> 王培清點頭:“我已經安排鄭姐跟下游聯(lián)系了,你去跟她商量,她有經驗?!?/br> 安平出了他辦公室,她覺得胃里在翻滾,一陣犯惡心。 在公司忙了一下午,傍晚又約經銷商見了面,收集了證據(jù),就剩下跟瑞達打官司了。 鄭伊伊見安平臉色不好,讓她先回去。 王培清晚上回來的時候,安平已經在家了,她自那天過來住后就被他纏著留這了。 客廳的燈亮著,她不在。他剛要輕聲往臥室走去找她,就看見她端著一盤牛腩rou從廚房出來了。 他把包放下,走過去接,被她躲開了,她沒看他。 “你怎么不等我回來做?”他站餐桌邊,有點不自在,看著她一言不發(fā)坐下,吃飯。 安平仰頭看他一眼,又低頭去夾菜:“你要吃自己盛?!?/br> 王培清松了口氣,洗完手去廚房添了碗飯出來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安平弄了兩個菜,一個炒青菜,里面放了干辣椒,他吃了一口,咳了三分鐘。 牛rou也做成香辣的,她吃牛rou喜歡吃原味的,今天絕對故意的。王培清沒敢伸筷子,就扒拉了半碗米飯。 吃完飯,他趕忙拿過安平的碗:“我去洗?!?/br> 安平瞥他一眼,去洗手間洗漱,洗漱完她直接進了臥室。 王培清洗碗的時候也觀察著她的動靜,她今天狀態(tài)實在不對。他洗完,換了睡衣沖了個澡,往床邊摸。 她在看電視,聲音開的很大,里面的主人公說韓語,他一句聽不懂。臥室就開了一盞床頭柜邊上的臺燈,光線被她調的很暗,暖黃色的光線籠罩在她周身,他心里有點難受。 “我道歉,今天說話有點過了?!彼ü纱钤诖参?,看不見她的臉,她把被子圍在下巴底下,蓋的嚴嚴實實。 不說話。 王培清往里面挪了下,胳膊撐在床上,一手摸進被子里握住她腳。他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安平一腳蹬在他胸口,他人直接被踹到床底下了。 胸口悶疼,脊背跟地板接觸的地方也疼。 床上的人坐起來看他,眼睛紅紅的。王培清咳了幾聲,舒緩了不少,黑著臉抬眸看她:“你還知道避著我臉的,厲害?!?/br> “誰讓你摸我腳?!卑财较胫€不如給他干臉上,看著就來氣。 王培清捂著胸口,真心疼:“我摸不得?” 安平眼周酸乏,不跟他說話了,重新躺回去,點開 ipad 上的暫停鍵,繼續(xù)看。 王培清從地上起來,索性將睡衣全脫了,扔臟衣簍里,掀開被子爬上床去。安平轉眸瞪他:“被子能不能不要掀起來,一點熱氣全被你放跑了?!?/br> 王培清氣歸氣,他實在是少見她這樣,還是不忍心,摁住她腿免得再踢過來,臉搭在她胳膊上問:“你今天怎么了?公司的事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嘛,你知道我不是在罵你?!?/br> 安平不說話,右手伸出被窩在 ipad 屏幕上無目的地滑,正好落在男主人公的臉上。王培清看她那個專注樣子,胸口的悶疼又來了一下。轉過身背對著她躺下來,兩人中間的位置被撐空,有點涼意。 一會,那邊的人起來在床頭柜上抽了張紙巾擦鼻涕眼淚,邊看邊哭,劇里的人也在哭,嘴里還喊著“靜書”。 王培清兀自生了會悶氣轉過身來強制把胳膊塞她腦袋下面,伸手在 ipad 屏幕上按了暫停,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淚,問:“真有那么感動?”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安平眼淚珠子嘩啦啦滾出來,胸口起起伏伏,先是用腦袋頂了他一下,然后窩他懷里哭。 他又抽了紙來給她擦眼淚,哭的人邊哭嘴里邊嘰里咕??卦V,有控訴他的,也有罵那個女魔頭的,還有一些云里霧里的。 王培清想他大概能明白她難過的點。 攥著他肩膀的人一會哭聲沒了,還余兩聲抽泣,已經睡著了。王培清將她 ipad 拿過來,點了靜音,按了播放鍵,看了幾分鐘,心里腹誹什么腦子有包的劇情,開著轎車追公交。 他在安平鼻尖上輕輕彈了下,又親了下,睡覺。 第二天清早,他起來安平已經起來,他昨晚還沒問她戶口本拿回來了沒,他們預約了周三早上登記。 安平在浴室洗澡,他過去坐沙發(fā)上發(fā)愣。看見桌上有個專門送藥的黃色外賣袋,他皺眉拿起看了眼,早早孕...... 他已經沒耐心了,三兩步到浴室門口咣咣敲門,安平剛沖完,還沒擦干呢,她裹了浴巾拉開門看他:“你膀胱壞了,急的這么一會等不了?!?/br> 王培清拽住她胳膊,聯(lián)想到她昨晚那洶涌的眼淚,心里那塊陰影放大,拿著測試棒盒子怒氣沖沖問:“你懷孕了?” 安平甩開他手,去包頭發(fā)。 “說話?!?/br> 安平看他,挑著下巴:“誰讓你不管好你自己的東西?!?/br> 王培清一時有點愣住,各種情緒齊齊涌來:“真的?”他一直都挺小心的,這意外也太多了吧! 他還愣著,有人敲門,安平拿起他手里的驗孕棒晃了晃:“住這一棟樓的人,剛才在樓下外賣點拿錯了外賣,來取了。這個給他,把我的眼藥水拿進來?!?/br> 第一次這樣的意外,她希望是個烏龍,但現(xiàn)實給了她一錘;現(xiàn)在她有應對能力了,但還真就是個烏龍。命運的詭譎總在不經意間降臨,她笑,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生沒有安全期,生理和心理上都是。 王培清對安平這樣戲弄他的行為十分生氣,晚上下班叫了邵紀、錢同元一起喝酒,吐槽安平。 錢同元那安平小時候的黑料最多,他話又多,說起來滔滔不絕。 最后邵紀和錢同元都喝得七分醉了,就王培清一個人還好好的,他不能醉。 錢同元問他:“你喜歡安平什么?” 王培清唇落在杯沿抿了一小口酒,坦蕩:“頭發(fā)多,臉大,武力值高?!?/br> 錢同元搖頭晃腦,表示無語:“完全理解不了?!?/br> 邵紀罵他:“神經病,你老婆昨天跟我說了計劃辭職,讓我找人,你還在這傻樂。” 王培清皺眉,辭職的事也沒跟他說。必須要跟她好好談談了,但他仔細一回想她其實有提過,說什么有了韓信之功,卻不想自立門戶,不是什么好事。 一會,他手機上收到安平的一條消息,提醒他:“明早九點,約了領證別忘了?!?/br> 都沒叫他回家,這會已經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