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東宮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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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驚心動魄令趙承延變得相當謹慎,特別是在惠妃去世后,沒有了庇護者,處處都要靠自己斟酌前行,行事更是穩(wěn)妥。 而與鎮(zhèn)國公府結(jié)親,也是多加考慮得來的結(jié)果。 一來他對崔文熙有幾分真情,二來他是個孤王,也需要后盾扶持。 崔家同樣具有考慮。 經(jīng)過東宮洗禮后,崔平英覺得親王的風險實在太大,但慶王不一樣,沒有皇族血脈卻有爵位,反而是最安全的考量。 兩家一拍即合,成就這樁美事。 崔平英對這個女婿滿意,趙承延對這個妻家也很滿意。 兩家相互依托,相互扶持,方才有往后的興旺繁盛。 這個道理崔文熙自然也是明白的,故而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和離之路艱難,畢竟要破壞兩家維持許久的利益。 但她更不想委屈自己,受不了后半生的迫不得已。 飯后人們坐在一塊兒閑話家常,眼見天色不早了,兩房妾室才散去。 崔文熙身子乏,獨自回了金玉苑,趙承延有話要同崔平英夫婦說,便留了下來。 進入廂房,趙承延很會做人,主動向二老下跪認錯,說他壞了當初求娶崔文熙發(fā)下的誓言。 這一舉動把崔平英夫婦嚇著了,崔平英連忙攙扶他道:“四郎使不得!使不得!” 金氏也道:“四郎有什么話起來再說,莫要折煞我們老兩口了?!?/br> 趙承延被老丈人攙扶起身,他自覺慚愧,如實向二老說起當初去魏州的經(jīng)歷,以及帶雁蘭回京的緣由,并再三向他們保證去母留子的想法。 崔平英是父權(quán)代表,金氏也是傳統(tǒng)女人,見他態(tài)度誠懇,對自家閨女也是真情實意,原本就不想讓二人和離,這下更加堅定了想法。 這不,金氏嘆道:“四郎有四郎的難處,我們都能理解,畢竟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可是元娘也有她的難處,四郎可又體會得到?” 趙承延正色道:“阿娘放心,元娘心中有我,我亦是明白的?!?/br> 金氏:“她是我苦心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我自然盼著她一輩子平安順遂,如今她遇到了坎兒,你若真心實意待她,便拿出誠意來扶她跨過去,往后才能走得更長遠。” 趙承延謙卑道:“阿娘訓導(dǎo)得是,四郎謹記于心?!?/br> 他的態(tài)度委實謙和,反倒叫夫妻挑不出錯處來。 崔文熙不能生育,他并不責怪,大不了去母留子給她體面,也確實有在為她考慮前程。 雙方若要把這段婚姻維持下去,都要各自退讓一步,相互為對方考量才行。 崔平英能理解他的做法,畢竟是親王,以后總要香火承爵。 金氏心中雖覺無奈,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這些年慶王能做到忠貞如一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借腹生子也是迫不得已,更何況他選擇的是去母留子,不會納妾養(yǎng)外室,以后府里還是一位主母,若自家閨女還鬧著要和離,倒顯得不識大體,多半會落下妒婦的名聲。 想到這里,金氏便覺得這樁婚姻不能拆。 趙承延同夫妻二人說了許久,才回到金玉苑。 當時崔文熙為了避開他,已經(jīng)早早歇著了。 趙承延過來瞧她,崔文熙躺在床上假裝熟睡。他悄悄坐到床沿,欠抽地俯下身朝她的耳朵吹氣。 哪曾想崔文熙一巴掌甩了去,他躲閃不及,“哎喲”一聲,卻不生氣。 崔文熙裝不下去了,皺著眉頭看他。 趙承延厚顏喚了一聲元娘。 她無比嫌棄,冷臉道:“天晚了,四郎明日還要上值,該去隔壁歇著了。” 趙承延上下打量她,還抱著幻想道:“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生氣我把雁蘭帶回京?!?/br> 聽到這話,崔文熙冷不防笑了起來,坦然道:“四郎,你知道昨晚我為何要在聽雪堂跟自己較勁兒嗎?” 趙承延沒有答話。 崔文熙坐起身道:“我就想看看我到底能有多大度,可是事實告訴我,我忍不了,我受不了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人有染,嫌臟。” 這話令趙承延愣住。 崔文熙無視他的錯愕,冷酷道:“我們已經(jīng)完了,在你有雁蘭時我們就已經(jīng)完了。我崔文熙就是個妒婦,見不得自己用的東西被他人拿去用過,既然臟了,那便棄之?!?/br> 趙承延臉色陰沉,克制著脾氣道:“你嫌我臟?” 崔文熙抬著下巴,“對,臟?!?/br> 趙承延被她活活氣笑了,指了指她道:“崔氏你就是個妒婦!”又道,“成婚七年,你無所出,我原本可以休你?!?/br> 崔文熙:“我已經(jīng)在自請下堂了,是你糾纏不休。” 趙承延露出見鬼的神情,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蠻不講理的女人,他慍惱道:“那你來說說,你若是我,又當如何自處?” 崔文熙直言道:“我已同四郎說過,可以和離?!?/br> 提到和離,趙承延不由得抓狂,“我偏不和離!”又道,“元娘你能不能多替我考慮考慮,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子嗣承爵有錯嗎?” “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是我無能,不能如你所愿。可是四郎,我崔文熙就是這樣的妒婦,我做不到像他人那般寬容大度,更不想替別人養(yǎng)育孩子。” “元娘你這是自毀前程!”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更知道與你和離后,等待我的路會艱難無比??墒俏也慌?,我心甘情愿走那樣的路。”又道,“四郎,你就放過我罷,看在夫妻七年的情分上給我留點體面又何妨?” 這話委實把趙承延氣著了,指著她道:“你瘋了!” 崔文熙沒有吭聲。 趙承延鐵青著臉斥責,“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要我忠貞如一,我沒有半點怨言??墒亲铀檬俏业牡拙€,我不想孤苦伶仃沒有一個倚仗,你為什么就不能為我各退一步呢?” 崔文熙覺得跟他沒法溝通,只平靜道:“我做不了委曲求全。” 趙承延受不了她骨子里的傲,氣惱道:“你這是要氣死我!” 他是真的被她給氣慘了,先前屁顛屁顛跑過來,想著她昨晚在聽雪堂枯坐到宵禁,可見心里頭是有他的。 哪曾想熱臉貼了冷屁股,他已經(jīng)這般低聲下氣了,鎮(zhèn)國公夫婦也能體會到他的難處,偏偏崔文熙容忍不下,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愈發(fā)覺得這女人蠻不講理。 怕二人又鬧將起來,趙承延克制著教養(yǎng)忍下了脾氣,板著棺材臉去了隔壁。 室內(nèi)又變得寂靜下來。 沒隔多時芳凌過來探情形,崔文熙跟往常一樣表情淡淡。 芳凌斟酌了下用詞,說道:“方才見郎君臉都氣青了?!?/br> 崔文熙:“他自討沒趣?!庇值溃拔椰F(xiàn)在退讓一步成全了他的顏面,往后誰又會來體諒我的不易?” 芳凌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實在難辦?!?/br> 崔文熙:“我現(xiàn)在若不心狠,以后受磋磨的就是自己,想想往后余生幾十年,我就覺得害怕?!?/br> 芳凌:“但愿娘子能堅持住?!?/br> 崔文熙沒有說話,自顧躺了回去。 第二日一早趙承延就離開國公府上值去了,也沒跟崔文靖同去。 夫妻二人昨晚發(fā)生爭執(zhí)的事被金氏知曉了,大清早就過來看崔文熙,她坐在妝臺前,正用面脂擦面。 芳凌見金氏過來,行了一禮,喚了一聲夫人。 金氏做了個手勢,屋里的婢女都退了下去。 崔文熙知道自家老母親要來做什么,打招呼道:“阿娘怎起得這般早?” 金氏微微蹙眉,“四郎呢?” 崔文熙:“上值去了。” 金氏坐到凳子上,沉默了許久,才恨鐵不成鋼道:“你昨晚同他吵嚷起來了?” 崔文熙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不以為意道:“爭執(zhí)了幾句?!?/br> 金氏受不了她的態(tài)度,說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難不成真要與他撕得兩敗俱傷才體面嗎?” 這話崔文熙不愛聽,反駁道:“阿娘此話差矣,是他糾纏不休,不愿給我留一條退路?!?/br> 金氏“哎喲”一聲,懊惱道:“瞧你說的都是什么話,忒不要臉!” 崔文熙把頭發(fā)撩到耳后,扭頭看她,似笑非笑問:“昨晚他是不是又把你們二老哄得高興了?” 金氏嚴肅道:“你莫要嬉皮笑臉的,人家同我們說了,去母留子,去母留子,往后府里仍舊只有你一個主母,他不會納妾,更不會養(yǎng)外室,你還想怎樣?” 聽到“還想怎樣”,崔文熙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阿娘,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金氏:“???” 崔文熙:“我與四郎七年夫妻,為何獨獨是那雁蘭被他帶回了京,且懷了他的身孕,卻不是其他女郎呢?” 這話把金氏問愣住了,狐疑問:“中間莫不是有隱情?” 第7章 進宮 崔文熙沒有答話,用完面脂后,她取蓋子將其合好。 金氏坐不住了,催促問:“問你話呢。” 崔文熙這才回道:“四郎同我說那女郎使了手段才懷有身孕,阿娘,若非他對雁蘭有幾分情意,豈會容忍她挺著肚子回京?” 金氏怔住。 崔文熙繼續(xù)道:“許多事情我不過問,不等于我就是個傻子?!庇值?,“我已經(jīng)差人打聽過了,雁蘭的吃穿用度皆是挑最好的,且怕她乏悶,還請了評彈娘子去哄她,四郎是真真把她放到心尖兒上的?!?/br> “這……” “他同你們說去母留子,你還真信?倘若雁蘭生下的是女兒,是不是還得接著生,我是不是還得接著養(yǎng)?” “元娘想這么多作甚?” “四郎自己也說過,想下半生有個倚靠,可是我給不了這個倚靠,倘若我今天選擇了退讓,那往后就會一退再退,到時候誰來體諒我的不容易?” “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