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林字灣同夏約如說：“記得發(fā)消息給我，多發(fā)一點(diǎn)?！毕募s如爽快答應(yīng)：“好——”

    夏約如按話做了兩天，后面恢復(fù)了那般愛搭不搭的模樣。

    林字灣不計(jì)較，不再去纏著夏約如，撒嬌到煩人。他現(xiàn)下能夠親眼看夏約如了，能夠看到夏約如看到消息以及回復(fù)消息時候的神情，他清楚了夏約如的真實(shí)心情。

    他算著時間，估摸到了晚上，再點(diǎn)開一應(yīng)用軟件，里面赫然是坐靠在床上的夏約如。林字灣放大畫面，拉近人像，視線釘在夏約如的白嫩的臉龐上。

    林字灣拿出平板，給夏約如發(fā)去語音：“晚上好？”

    他聽到夏約如那頭傳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看到夏約如點(diǎn)了幾下，將手機(jī)湊到耳邊，然后笑笑，開始打字。

    不多時，林字灣收到了一條消息。

    夏約如：早上好

    夏約如翹了嘴角，彎了眉眼。

    林字灣盯了一會兒才回：早上好，我去上課了

    夏約如：好，我準(zhǔn)備睡覺了

    夏約如：早安

    林字灣：晚安/月亮

    他剛點(diǎn)擊發(fā)送，房間就被敲響。林字灣瞬間摔了手機(jī)，不自覺地喊道：“誰??！”

    門外的人說：“少爺！起來了嗎？”

    林字灣踢了幾腳被子，說：“醒了醒了，我這就來?！?/br>
    夏約如這邊完成了一個作業(yè)，同學(xué)好奇問：“你男朋友怎么不纏著你了？”夏約如恍然到，回到房子里，躺在床上翻看手機(jī)，也覺奇怪。

    夏約如想了下之后的安排，發(fā)現(xiàn)后面一天是空著的，于是撥打林字灣的電話，問：“你在干什么？”

    林字灣走到空位，接起電話，說：“公司呢，剛剛在我爸辦公室。”

    “最近很忙嗎？”

    “……有點(diǎn)吧?！?/br>
    林字灣故意作沉思狀，猶豫了會兒，才回答。

    夏約如聽了，說：“好吧，我掛了，不打擾你?！?/br>
    “好，拜拜。”

    林字灣掛斷電話，前后左右地張望。這條走廊上沒人，空得冷。林字灣還是進(jìn)到廁所隔間，靜音手機(jī)，打開監(jiān)控視頻，回放最近半小時的視頻。

    林字灣拉回現(xiàn)在，看將被子壓出人形的夏約如，她小幅度地晃腿，人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房子的裝飾其實(shí)不多，多的是零碎的資料，這一迭，那一摞。整個臥室內(nèi)顯得大且散。

    林字灣常說夏約如太瘦了，夏約如會反駁：可你喜歡的就是這樣瘦的我！這樣瘦的夏約如快被軟床吃掉了，凹陷在軟床之中，還不開燈，灰蒙蒙的環(huán)境，看著人落寞極了。

    林字灣關(guān)了視頻，心想：太瘦了，跟提線木偶一樣。

    林字灣回去，父親問他：“跑去哪兒開心了？”林字灣笑著敷衍兩句。

    他很得意，夏約如終于主動找他了。叁天而已，林字灣有叁天沒有主動給夏約如發(fā)去消息，這叁天來，每每都是夏約如的照舊報備，他回復(fù)。夏約如意識到了他的疏遠(yuǎn)，而他拿出排練過千萬遍的借口。夏約如也如排練的第二幕一般，不追問，不糾纏，乖巧地不打擾他。然而林字灣認(rèn)為有些薄情了，夏約如絲毫沒有挽留，一聽到他在忙，便急匆地要掛了電話。

    林字灣在獨(dú)自一人時，會打開視頻，放大人像，盯著夏約如的臉。有時點(diǎn)進(jìn)去，夏約如在睡覺。夏約如睡得不沉，眉頭皺一下，腦袋扭一下。林字灣盯著占滿屏幕的五官，可以許久不動。

    夏約如與林字灣相比，不過問林字灣的近況、心情，不問林字灣心底的自己，也太不在乎自己的戀愛對象了。

    “噌——啪啪?！?/br>
    一人當(dāng)心地點(diǎn)燃林字灣的煙。他不敢看林字灣，只是看著煙頭，看著它燃成猩紅，收回手，甩滅了燒完紅頭的火柴。

    林字灣瞧了他一眼，說：“謝謝?！?/br>
    那人誠惶誠恐，連連說不用不用。

    林字灣早就不看他了，抽了半根煙，被叫去搖骰子喝酒。在他們耍酒瘋前，趁亂與人一起逃走。

    夏約如收到消息，到一樓在接林字灣。林字灣一推門，看到夏約如，馬上癱軟在夏約如身上，嘴上嘟囔：“我喝了好多好多，他們都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