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36節(jié)
王唯一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吳師兄來了。這是給紅花神鋪路的,鋪得越多,我得金紙的可能性就越大。” “想要金紙?叫殷長衍直接去做紅花君子,節(jié)后的金紙能一摞一摞地往家搬?!?/br> 紅花君子是紅花節(jié)上侍奉紅花神的人,工作就是開開道、灑灑金紙,算是內(nèi)部工作人員。 在王唯一那個時候,紅花君子都是德高望重、地位超然的修真大能才能擔(dān)任。幾十年前原來這么好上崗嗎。 王唯一期待地望著殷長衍。 紅花神聽起來跟望春樓的花魁游街沒什么區(qū)別么。殷長衍低頭繼續(xù)刻字,“不怎么想去?!?/br>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殷長衍搖了搖頭。 “你繼續(xù)刻字吧?!蓖跷ㄒ蝗ダ瓍擎i袖子,笑得諂媚,“吳師兄,你想不想做紅花君子?順手給我拿點兒金紙回來唄。” “師兄也想在大街上招搖,但是師兄這張臉不夠資格呀?!眳擎i說,“你要不去問一問趙宣,他長得人模狗樣的?!?/br> “行。”王唯一放下手里的紅花轉(zhuǎn)身就走。 殷長衍叫住她,“晚飯已經(jīng)在煮,快要吃飯了?!?/br> 王唯一說想喝粥,殷長衍在臨江邊撈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做粥。 “你自己吃,不用等我?!蓖跷ㄒ宦曇粼絹碓竭h。 吳鎖聞到飯香,鼻頭動了動,喉頭狂咽口水,“煮的魚片粥不是?挺香的,能不能給我盛一碗?” “沒熟?!?/br> “你剛明明說快要吃飯了?!眳擎i瞟了一眼灶膛里的火,特別自覺地翻出一副碗筷放在桌子上,“火候也足,沒一會兒就好了?!?/br> 殷長衍起身,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潑到灶膛里,“滋啦”一聲水汽冒了出來。 重復(fù)一遍,“沒熟。” 吳鎖:“......” 吳鎖:“......她不搭理你,你拿我撒氣算什么。心眼兒真壞?!?/br> 王唯一去找趙宣,趙宣穿一身孝服。貴氣弱了一分,多了一絲灑脫。 “你怎么穿成這樣?” “jiejie大仇得報,我祭奠她一個月。”趙宣給趙氏娘上了一柱香,又給王唯一了三根,“她死了這么些年,我總算有資格替她披麻戴孝。你找我有事兒?” 這讓她怎么張得開這個口,叫他換下白喪換一身紅喜。 王唯一說了金紙的事兒,“原本想問你愿不愿意做紅花君子,現(xiàn)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趙宣沉吟片刻,“殷長衍不愿意的話,你就去找小師叔。他心腸一向很軟,不怎么拒絕人?!?/br> “小師叔?” “李卿之,劍堂弟子?!?/br> 師尊啊。 王唯一撓了撓頭,她不太敢。 “我給你寫一封引薦信,你拿著它可以直接進劍堂,暢通無阻?!壁w宣鋪開紙,提筆揮墨。 “沒必要,我有玉牌?!蓖跷ㄒ荒贸鲇衽平o趙宣看。 趙宣瞧一下玉牌,又瞧一下王唯一。握草這是真品嗎?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劍堂堂主玉牌,小師叔求了數(shù)年都沒得到的東西居然會在她手里?! 王唯一覺得趙宣看她的眼神有了點兒變化,但什么變化,說不出來。 王唯一給趙氏娘上了香后拐道去明炎宗劍堂。 明炎宗。 松柏林。 李卿之正在翻閱律典,一根朱紅毛筆勾勾畫畫,不斷地做批注。 明炎宗弟子隨侍在身側(cè),大氣兒都不敢出。 “李師兄在不在?” 李卿之頓了一下,抬起頭,擱下朱紅毛筆。想起來了,“殷長衍的娘子。” “叫我唯一就好?!?/br> 雖然與師尊幾年不見一次,但師尊每次都叫她“小一”或者“一一”?!拔ㄒ弧币呀?jīng)很生疏了。 李卿之:那種無力感又來了,這小姑娘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李卿之掛出職業(yè)笑容:“尋堂主的話,他不在?!?/br> “我不找堂主,我找你?!蓖跷ㄒ煌狭藗€板凳坐到長案前,說了金紙的事情,“李師兄,你有沒有興趣做紅花君子?” 明炎宗隨侍弟子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她在說什么?!叫李師兄去角色扮演在大街上供人欣賞?!!真是勇士。 李卿之:“下輩子都沒。” 誰要去那條艷俗的街道上做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 “哦?!蓖跷ㄒ稽c點頭。 隨侍弟子端來一碗茶,“勇士”兩個字從喉頭滑向齒關(guān),又生生地硬改成“小姑娘”,“喝點兒,潤一潤嗓子。” “謝謝師兄?!蓖跷ㄒ惶鹛鸬??;貏μ镁透丶乙粯?,真舒坦。 茶水當(dāng)然先敬師尊,“李師兄,你喝不喝?” “口苦,不需要,謝謝?!崩钋渲磉厪臎]坐過人,或者說沒人敢坐在他身邊。目光從律典移到她身上,“你怎么還不走?” “等你改主意。你一改主意我立刻就走?!?/br> “......”你且等著吧。 傍晚。 隨侍在側(cè)的弟子都離開了。 王唯一肚子發(fā)出咕咕叫聲。 懷孕容易餓肚子。 扛不住啊。 回去吃點兒。 “師兄,你餓不餓?我餓了,去干個飯。中場休息一下,過會兒再來等你改主意?!?/br> 李卿之翻一頁律典,沒說話。 王唯一回家炸了一鍋紅薯片,撒上細密的綿白糖。 拿紙包裝好,收拾收拾出門。 “天色晚了,你還要出去?!币箝L衍說。 “李師兄是我的希望?!?/br> 殷長衍覺得有幾分刺耳,“我陪你一起。” 明炎宗。 松柏林。 李卿之老遠看見王唯一就收拾律典準備走,但晚了一步。 “李師兄?。 蓖跷ㄒ槐谋奶^來,把一堆紅薯片推到李卿之面前,“我炸了紅薯片,可香了,來一點兒?!?/br> “多謝,我吃過了。” “哄誰呢。你那筆勾勾畫畫一天,屁股都沒有離開過凳子?!?/br> “我不愛吃?!笨粗陀湍?。 說謊。他最喜歡吃炸紅薯片兒,每次見她袖子里都有一紙袋哄她玩兒。毫不夸張地說,這小零嘴兒填滿她童年的角角落落。 王唯一拆開紙包,熱氣兒混著甜味兒撲鼻而來,在夜風(fēng)里格外溫暖。 “你灑了糖?” “昂。你說你口苦,我就弄了點兒。” 李卿之愣了一下。 素白指尖拿起一片紅薯片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她刀工不怎么好,切得薄厚不一,薄的地方炸胡了,厚的咬起來還沒怎么熟。 拿布巾擦拭手指?!凹t花君子得成雙成對,我一個人,成不了事兒。你得再找一個人與我搭檔?!?/br> 王唯一簡直喜出望外。揪著殷長衍的衣袖,“你有沒有聽見,師兄他同意了。下一個人我要找誰?” 殷長衍:......我沒聾。 有些刺目。 如果能讓王唯一眼睛從李卿之身上移開,他可以勉為其難跟李卿之牽扯一下。 “王唯一,我也不是不能做紅花君子。” 王唯一:驚喜來得太突然。 殷長衍視線與李卿之交接,在對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情緒。 一起丟人現(xiàn)眼。 第26章 第 26 章 ◎紅花節(jié)(大修,請重看)◎ 紅花節(jié)紅花君子有一個重頭戲任務(wù), 就是跳一出繁華盛世厲鑒扇舞、為紅花神開道。